真相揭開
“你......”白梓顏又隻發出了一個字音,她實在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人的樣子,良久良久白梓顏才找回了自己的嗓音,又發出另一個音節:“爸......”
“姑娘認錯人了,貧僧法號了塵,並不是姑娘口中之人。”了塵雙手合十,否認道。
他的樣子跟自己的老爸長得一模一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是老爸的前世?而且還是個和尚?了不起的大和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你會跟我爸長得一模一樣?”
“世間之大,有相像之人也不足為奇。”
“可是......”這樣未免太像了吧,簡直就是一個模子上印出來的,自己跟那個雲族聖女雲蘭檸也很像,但也隻是七八成像像而已,了塵跟自己老爸卻是十成十的像,她都要懷疑他就是自己的已經死去的老爸了,而且狼木不是也穿越,沒準真的老爸也穿越了,然後做了和尚假裝不認識自己也說不定啊,再次不確信的問道:“你真的不是我爸嗎?”
“姑娘真的認錯人了,貧僧並非你的父親,隻不過是長得像罷了。”了塵還是否認。
看來真的不是:“好吧,是我冒犯了。”可是當白梓顏講完這句話,猛然抬頭看著了塵:“你怎麽知道我口中的‘爸’是父親的意思?”這個自己隻講給夙尊聽過,孟婉柔每天忙著後院女人的爭風吃醋,也不會有時間來找了塵,更不會來解釋這個字!“你到底是不是我爸!不是說出家人不打誑語嗎!你為什麽要騙我!”
“唉......”了塵深深的歎了口氣,是自己大意了:“顏兒......”
“你真的是爸!你為什麽要騙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也穿越了嗎?拿給我的那封信是什麽意思,你不是在夙月島嗎,怎麽又出現在了這裏?我真的回不去嗎?那媽跟弟弟怎麽辦?!”白梓顏一連串的問題像炮彈連發一樣。
“我是不放心你跟著你出了夙月島,也料到了你會在葉傲這裏出現,是怕你受委屈,想暗中幫你一把,我刻意讓葉傲隱瞞我的行蹤,卻沒想到還是被你找到。若是因為你媽跟弟弟就不用回去了,回去也已經沒用了。”了塵歎氣。
“爸,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又是噩耗?
了塵瞥了眼,看白梓顏手腕上:“你的鏈子斷了是嗎?”
白梓顏摸了摸手腕:“嗯。”
“這就是你穿越的使命。”了塵又說著讓人找不到邊際的話。
“這到底什麽意思?”她已經完全糊塗了,她的使命?為了讓鏈子斷裂?一個一個的疑問將她淹沒,原來她還什麽都沒有弄清楚,而且她害怕聽到接下去的事。
“顏兒事到如今,我也瞞不住你了,其實我是夏侯詭,是你的父親,亦是現在的了塵,這件事要從......”
了塵慢慢道來,卻讓白梓顏驚愕不已,悲傷、痛苦、欺騙、震驚......一切一切的情緒翻湧而來。
白梓顏手中的手鏈是了塵也就是夏侯詭的母親,也就是白梓顏的奶奶帶來的,她也是穿越的,跟她爺爺相戀生下自己,他打下江山之後,努力治國平天下,之後死了被黑白無常帶走,卻被一個正在渡劫的妖怪而引發天雷的擊中,而後就莫名的附身到了現代的軀體上,他將那具身體主人的意識吞沒,取而代之讓自己重生,生活在頂峰的日子讓他厭倦,所以他這一世隻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卻不料遇上了母親,兩人相知相惜,很快就在一起了,也有了孩子,但是生產那天,母親難產血崩而死,自己的也被天神找到,要帶回,可是他舍不得讓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母,便威脅天庭,以天下蒼生為注,要求他們製造假人假象照顧直到她成人。
但也不是沒有條件的,條件就是天庭要他去普渡眾生,應該本來以他的功勳是可以列入仙般,卻陰錯陽差的被雷擊中有了這麽一出,所以讓他遁入空門,渡化眾生,直到修成正果,而他也穿越到了一個和尚的身上化名了塵,普渡眾生。
至於那個手鏈,因為夏侯詭一直帶在身邊,死後也是揣在懷裏的,也不知怎麽的穿越了竟然也在,然後就作為定情信物,送給了白梓顏的母親,母親死前又送給了白梓顏,夏侯詭跟天庭談判的時候得知那個手鏈並非是什麽好東西,是上古邪獸留下的妖物,但它亦正亦邪,天庭為了避免之後的麻煩,就要毀去鏈子,可是銷毀鏈子的物品落在現在在的時空,而白梓顏本來的出生便是不允許的,所以讓她穿越來到這個時刻找到銷毀鏈子的器具,讓她將功補過,作為讓她存活下去的理由,君彧為了救她而擲出的短刀便是那個她要找的器具,陰錯陽差的完成了任務,當然毀去了鏈子她就隻能一直呆在這個架空的古代。所以她的穿越是早就注定的,是回不去的,至於孟婉柔穿越純屬烏龍,當然她也回不去了。
“也就是說,這十九年我一直生活在一個虛假的世界裏?你是假的,車禍是假的,媽是假的,弟弟更加是假的對嗎?打從一開始我就是個孤兒,是不應該出現在世上的人對不對?”她不知道現在要作何表情,應該要什麽樣的情緒,因為不知道,反倒異常的淡定。
“從你穿越之後你那些幻象就會煙消雲散,而周圍的人也會忘記關於你的一切,你不存在他們的記憶之中,所以也就沒有回去的必要,現在鏈子已經毀了你也回不去了。顏兒,說到底錯的是我,是我對不起你跟你母親。”了塵也痛苦不已,那天讓他失去了他最愛的女人,如今心痛依舊,唯一欣慰的是他們兩個有了生命的延續,而現在任務完成,孩子也能過上正常的生活。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的孩子,子芙也可以瞑目了。
“那我們去你的古墓,我能感應到危險,那些蛇咬我卻死了也是因為我留著你的血嗎?”不然無法解釋這樣離奇的現象:“還有雲族的雪狼,他是不是感應到我是你的女兒,所以才特地下山保護我?”
“是。”
現在一切的謎團都解開了,難怪有時候她會覺得自己的母親和弟弟怪怪的,明明觸手可及卻感覺遠在天邊,而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樣突如其來的事實真相,該哭嗎?哭她這些年都是活著假象裏;該笑嗎?笑她終於可以活下去......可是現在哭不出也笑不出。
“顏兒,都是我的錯,你怨我,我也能理解。”了塵擔憂的看著女兒,若是她大哭大鬧一場,也許還會好受一些,但是現在鎮定的不得了,他雖然自女兒出生就來了這裏,努力修行為的就是可以窺探她的成長,這十九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她,所以她的脾性自己很清楚,嘴上越是鎮定冷靜,心裏就越是痛苦翻騰。想要安慰,千語萬言卻卡在喉,一字一音也發不出來,枉他渡化了眾人,卻安慰不了自己女兒一句,他這個父親做的有多麽的失敗。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仿佛是抽去了靈魂,雙眼無神,搖搖晃晃的走出了西院。
“師傅......”空寂守在門外也將這一切聽了去,心中巨浪翻滾,久久平息不了,就連他這個外人聽到這些都有些接受不了,何況是當事人,唉。
“讓她去吧,她需要好好的靜一靜。”了塵痛苦的閉上眼,一切都是孽緣,可是他卻不後悔,不後悔遇到子芙,不後悔那段美好的時光。
聽完了塵的話,已經是晚上,白梓顏回到房間,發現葉傲早就坐在那裏等,桌上也放著早就涼透了的飯菜,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模樣,有些奇怪,開口質問道:“你去哪兒了?現在才回來?”
白梓顏直徑走到床上,又是蜷縮在那裏,比之前更厲害,像是失神被人操控的木偶更加的死寂:“出去。”
她又受什麽刺激了?難道是今天魚兒她們做的太過火了?“在為今日的事生氣?”不過現在的樣子總比之前不聲不響的好。
“出去。”
“先吃點吧。”
“不要,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說完便將被子把自己蒙蓋住。
“那好,你好好休息。”起碼她現在會跟自己說話了,還是好的開端:“把這些都撤走!”帶著人都離開了。
夜晚白梓顏又是抱膝蜷縮,她真的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什麽會是這樣的一個答案?她恨嗎?恨!她要怪嗎?怪!但是要恨誰、怪誰?是一心為了自己不惜以天下蒼生為注威脅的父親?還是為了生下自己而失去性命的母親?是帶給自己快樂的虛假懂事的弟弟......恨隻恨自己什麽都做不了,什麽都改變不了!隻能任由其他人擺布。
葉傲在大婚的前一晚又來了,自從之後,白梓顏變得比以前更加的鬱鬱寡歡,沉寂的可怕,眼中發散著令人膽寒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