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別樣的長平大戰 第二百一十二章 狗血事件

剛剛梳洗完畢,大將軍趙括隻聽肚中一陣“咕嚕嚕——”作響,這才覺早已是腹中空空,剛才隻是急著趕路,趙括竟然忘記了肚腹的感受。“各位,且隨我下樓,先整些飯食把肚腹填飽如何?”大將軍趙括笑吟吟地對三位將士言道,那神態舉止已經是相貌粗豪但心思狡詐的皮貨商模樣。

趙括入住的這家客棧頗具規模,第一進院子是供應飯食的餐飲之所,第二進院子是客房,第三進院子是放置雜物的庫房和夥計們的歇息之居。院子裏錯落有致地點綴著數塊亂石,顯得別具一番情趣。

待趙括四人行至前院,隻見四下裏觥籌交錯、人聲嘈雜,顯然今晚因為一場大雪,被阻隔在臨淄城外的人們不少,連帶著這客棧的生意也火爆了起來。待問過那笑得如同菊花般燦爛的店小二,趙括方才明白那雅間已被占滿。趙括四人便在店小二的指引下,便尋了大堂的一處收拾得幹淨利落的長案坐了下來。

此番匆匆趕到齊國,大將軍趙括可是有要務在身,此時,全無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情調,他一甩長袖對那店小二言道言道:“店家有什麽可口的飯食,隨便上來幾樣熱乎的吃著吧!”

趙括四人稍候了一會,那熱氣騰騰的湯餅,外加每人五隻的烤兔腿就端了上來。“哦——此間竟有我最愛吃的烤兔腿!”趙括心頭一喜,望著眼前那肥大的兔腿被烤得表皮焦黃,還絲絲地冒著熱氣,撲鼻的香氣中還透著一股青草的味道,煞是鮮嫩誘人。

“三位客官,此乃小店的招牌菜,金酥兔腿、酸味湯餅,您先吃著!”那店小二拖著長音257o241677o7喊完,便轉過身去招呼別桌的客人去了。

趙括拿起兔腿,大嘴一張狠狠地撕下一塊肉來,頓覺滿口的香滑肉嫩,油水從嘴角處冒了出來。趙括心頭大呼過癮,心想這烤得外焦裏嫩的兔腿絕對是綠色無汙染,不用擔心激素,更不用擔心什麽亂七八糟的色素,絕對可放心地享受這美味。

趙括接連幾口,便啃光了四根兔腿,又呼嚕嚕地喝了小半碗湯餅,這才感覺身子慢慢地暖和起來,原本被凍得麻痹、蒼白的麵龐,又恢複了幾分溫暖的血色。趙括抬頭看時,隻見隨行的貼身侍衛劉俠等幾位將士,早已將兔腿啃得光光溜溜,顯然這兔腿很對他們的胃口。

“爹,寶兒俺也要吃兔腿。”一聲稚嫩的童聲響起,待趙括轉過身去,隻見左側的長案旁,一個四五歲的小胖孩兒,望著趙括大快朵頤的模樣,留著口水,連聲央求著。

這小胖寶兒腦門兒鼓鼓的,圓嘟嘟的小臉很是富態,再看那對麵留著的中年男子,簡直就是那小胖孩兒的蒼老擴大版,想來這就是寶兒的父親了。趙括看得心頭暗笑,這對父子的長相真是活寶,若是放到兩千多年後,父子二人合演相聲、小品,那絕對有笑料。

“兔腿有甚好吃的,快把你的湯餅吃了,啊——”那寶兒的父親不顧兒子的請求,緩聲勸說著,端起那乘著湯餅的陶碗,就往那小胖孩兒嘴邊送去,但是那小胖孩寶兒已認準了美味的兔腿,將圓乎乎的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一般,就是不喝。

這寶兒的父親本是臨淄城裏的一個殺豬的屠宰戶,全是靠著豬下水等下腳料才把把寶兒養得這麽肥胖,這屠宰行看著熱鬧,其實髒汙累人不說,真的掙不了多少錢。再加上在戰國時代,稍有身份的人皆以羊肉為肉食之主,根本不吃豬肉。豬肉賣不上價錢,寶兒父親起早貪黑的辛勞,隻夠他一家勉強糊口而已。

這山莊的烤兔腿,可是要兩個老齊刀一根,自己殺一口豬,也不過就賺三兩個老齊刀的小錢,家裏的柴米油鹽全指望著這些錢,雖然他也心疼兒子,但能喝上這半個老齊刀一碗的酸湯已經很是奢侈了,今晚還要住店歇息,哪裏還有什麽餘錢去買那兔腿。

“好好,好大寶兒,先吃口湯餅再”那胖寶兒的父親耐心地勸說著寶兒,心底盼望著寶兒喝飽了酸湯,便能抵禦住那兔腿的誘惑。

不過,那胖寶兒顯然並不合作,他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趙括。不對,確切地來說是盯著趙括手中的那根烤兔腿。不爭氣的口水已經順著嘴角滴滴答答地流了下來。

趙括看著那小胖孩兒嘴饞的模樣,心下有些不忍。這胖寶兒眼巴巴的模樣,勾起了趙括在另一個時空中童年時的記憶。童年家境貧寒的趙括,曾在某個冬日,兜裏空空地望著那一串串的糖葫蘆,跟著貨郎串了半個村子,最後連一口渣子也沒有嚐到。往日如煙,一幕幕在眼前浮現。

“來大寶兒,這根送你了!”聽著那胖寶兒不斷地哀求,從回憶中醒來的趙括微微一笑,話音未落便將一根兔腿扔了過來,那大寶兒一下沒有接穩,眼看兔腿掉在懷中,趕緊身子一蜷,把兔腿牢牢抱住的同時,咧著豁牙的小嘴,嗬嗬地笑了起來。

“你看,這孩子真是不懂事!”那胖寶兒的父親滿臉歉意地說著,伸手拍了兒子一巴掌,隨後轉身對趙括說道:“這位大兄弟,這咋麽好意思呢!”

突然間,一陣沉悶的嗚嗚聲傳來。聽著這聲音裏藏著幾分危險的意味,趙括頓時心頭一凜、驚醒了過來。他抬頭往門口望去,隻見一隻肥碩健壯的大黑狗,邁著四方步溜達了進來,那嗚嗚聲正是從它那扁闊的大嘴中傳出。

那大黑狗伸著鼻子四下裏嗅著,最後,那對貪婪的目光定格於胖寶兒手中的兔腿上。趙括目光一閃,心道:不好,這黑狗好放肆,剛給胖寶兒的那根兔腿怕是不保了。

刹那間,隻見黑影一閃,那黑狗陡然往胖寶兒撲去,目標直指胖寶兒手中噴香的兔腿。

那黑狗雖然外形凶惡,這一撲之勢又身為猛烈,一下便將那胖寶兒撲到在地,那倒在地下的胖寶兒嚇得瑟瑟抖,想嚎哭卻嚇得不出聲來,但胖寶兒卻甚為執著,直到此時還是死死地護住兔腿。

那黑狗見一下襲擊未成,心有不甘的它有些著惱,嗚嗚地叫著,張開腥乎乎的大嘴,露出獠牙,便往那胖寶兒的胳膊上撕咬而去。

“寶兒——”胖寶兒的父親眼見情勢危急,護兒心切的他一聲驚呼,拿起身前的陶碗,迎麵便往黑狗的狗頭上砸去。

俗話說,打狗要打狗鼻子,這寶兒的父親本是做的屠宰行當,雙臂有著那麽幾把子力氣,這一下出手穩、準、狠,陶碗徑直往狗鼻子上砸去。情急之下他用足了力氣,那粗笨的陶碗一下被砸成了碎塊,汩汩的狗血飛濺,噴了他滿身的血跡。

鼻子被砸得稀爛的黑狗嗚嗚地悲鳴了幾聲,接著狗身一軟,無力地癱軟倒在地,眼看是沒了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