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順著小道一路前往城池方向,不久便來到門前,此時城門口人流頗多,大多數都是衣著淩亂,有些人身上更是帶著傷痕,守門軍士隻是檢查來人有沒有攜帶武器便放人進城。
張烽火第一次見到城池,隻見城門寬闊,城牆都是灰色石頭壘砌,抬頭目測足有二十餘米,城牆上站著一排弓箭手,隔得遠也沒看清,隻見這些人雙手把弓,羽箭對著城下,陽光照射不時銀光閃爍。
在望向城門的牙城二字,還未細細看來,張烽火與狼煙便在人群推搡下進了城去,城內與城外截然不同,寬敞的街道內人聲鼎沸,不過皆是一臉悠閑,全無城外人的恐慌之色,街道兩旁酒樓茶館,客棧雜貨數不勝數,看似十分繁華。
“當當當。”就在這時,一聲鑼鼓聲傳來,張烽火與狼煙舉目望去,隻見一個錦衣少年正站在不遠的一個台子上,四周圍了不少人,看著熱鬧,他二人也湊了過去。
“我是牙城天元家族的人,今日在這裏代家族收人,隻要年輕體健,都可入我族來,每月奉錢八兩。”少年對著人群喊道,台下人卻顯得有些安靜,甚至有些人看了一眼便離開。
看出張烽火有些不懂,狼煙便在一旁解釋道:“雖然我離世已久,但是也懂得一些,這天元家族顯然是靠著戰爭來收人,你看隨我們進入城中的這些人雖然衣著不整,但都孔武有力,一看就是練家子,定是那奉國來擾,所以棄家來到城內,他每月的奉錢隻有八兩實在太少,殊不知這些人雖然舉家遷移躲避戰火,但骨氣尚在,怎可屈尊。”
說完狼煙見張烽火盯著自己,連忙看了看身上有什麽不妥,隻見張烽火在他腦袋上狠狠敲了一下說道:“以後不要跟我咬文嚼字,還離世已久,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多年。”
狼煙怒目,卻也無可奈何,隻是狠狠踩了腳下石頭,隻聽哢嚓一聲,巴掌大的石塊四分五裂。
張烽火正四處張望,並沒有注意狼煙,他沒看到可不代表別人也沒有看到,台上的青年望的真切,跳下台就奔他二人而來,這時遠處一個身著紅衣的少女也往這麵走了過來。
“這位小兄弟,可願入我天元家族。”少年彬彬有禮,麵露微笑,十分客氣。
張烽火聞言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狼煙,一頭霧水。
“天元家族,嗬嗬!每月奉錢八兩也真拿的出手,就算這些人是遠道而來躲避戰火,但誰曾不是一方梟雄,不說屈尊入你天元家族,奉錢八兩想必還不夠人家平時一日之用,真是可笑!丟盡我牙城家族的顏麵,今日我代表落寧家族贈予眾人每位十兩紋銀,以作盤纏。”紅衣少女聲音嘹亮,幾句話便成為人群中的焦點。
張烽火見這少女長的漂亮,又為人豪爽就多看了幾眼。
天元家族的少年聞言臉色難看,欲言又止,想必這個紅衣少女不是他能得罪起的,隻是一跺腳便領人離開。
紅衣少女說到做到,跟在他身後的幾人從懷中拿出銀錠一一分發,人群中叫好聲陣陣不停,引得無數人張望圍觀。
紅衣少女來到狼煙身前,抱拳道:“我是洛寧家族的落雨,不知道小兄弟可入了家族。”
狼煙看了看張烽火,沒有說話,在他潛意識裏習慣依賴張烽火,不知道這個少女何意,回答之後會不會引發什麽不必要的麻煩。
張烽火雖有疑惑,不過卻是知道這個少女與那個少年一樣都是想收狼煙入家族。於是答道:“他沒入家族,不過暫時還不想入家族。”
洛雨好像沒聽到張烽火說話一般,繼續看著狼煙道:“隻要入了我洛寧家族,在這牙城範圍內無人敢欺,而且奉錢好說,隻要百兩之內我都可以做主。”
張烽火被人無視心頭有火,對於洛雨的好感蕩然皆無,開口道:“說了不入就是不入,你這人怎麽這麽多話。”說完拉著狼煙就走。
狼煙連一句反駁都沒有,乖乖跟在張烽火身後。
洛雨看了看狼煙腳下粉碎的石塊,一咬牙擋在他二人身前繼續道:“隻要你進我家族,可以帶他一起來,這是我的最後底線。”洛雨在家族地位極高,同輩中人以她位尊,何時被人這般輕看,隻是不想狼煙這麽好的苗子在眼前溜走,見張烽火是主導,而且狼煙唯命是從就加上一條。
殊不知這句話不說倒好,張烽火聞言險些氣的吐血,剛才無視他也就罷了,現在居然成了附贈品,好像讓自己進這家族是多大的光彩一樣。於是冷麵道:“這位姑娘,我敬你剛才豪爽,不然懶得和你廢話,你自是能看出狼煙資質不錯,難道別人就看不到嗎,牙城又如何,這天下有多大你可清楚。奉勸你不要在過阻攔,否則惹禍上身。”
張烽火說的麵不改色心不跳,好像狼煙是什麽世家子弟一般。
可落雨偏偏就信了,想想也是,狼煙的出色她瞧在眼裏,而且年齡還這麽小,以後定能成為一方諸侯,而且她洛寧家族在這牙城的實力誰人不知,敢和她這麽說話定是有些手段。
“適才冒昧,還望二人見諒。”說完落雨抱拳就走,十分幹脆。
張烽火與狼煙走到一個巷子裏才拍了拍胸口,長舒一口氣,生怕被人拆穿,狼煙則豎起拇指道:“厲害!”
張烽火咧嘴一笑,看著狼煙有些稚嫩的麵龐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剛才那人家世肯定不錯,自己為何阻攔狼煙入其家族,跟在自己身邊又有什麽出息,難道是因為自己一個人怕寂寞,和對這個世界的不熟悉才如此自私。
看見張烽火麵有愧色,狼煙似是了解他的想法,開口安慰道:“大哥,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我們如何。"
“找到母親之後,我打算。。。。”說到這裏張烽火陷入沉思,自己確實沒有想過找打母親之後要幹什麽,是回到那個村子,還是帶著母親找一處山林隱居。
“大哥,其實我們也可以成立家族啊。”狼煙說道。
“我們成立家族。。”張烽火喃喃自語,眼中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