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衛還有一條規定那就是不允許對任何透露他們的任務和職位,也就是說每個影衛除了他們自己和四海幫會管理者,其餘的人都不知道他們是影衛,隻有那些留在影堂的人才會公開身份。
在這段時間內夜狼與張烽火等人也逐漸熟絡,而且張烽火並沒有就這麽放他離去,一直讓其留在自己身邊,眼下北州並沒有什麽動靜,到是魔宗宗主曾經派人前來查探一番,見張烽火還留在這裏,而且知道關隘並沒有船隻的情況回報給魔宗之後,魔宗宗主親自領人前來,要求張烽火去他們魔宗做客。
張烽火自然不會推辭魔宗宗主的好意,如果與對方太過疏遠,反而會引起魔宗宗主的猜忌,夜狼的身份自然也就曝光了,雖然夜狼並沒有表明他是影衛,但是魔宗的人並不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之輩,當初見到張烽火的時候他們隻有三個人,如今變成了四個,那就很好猜測了。
不過魔宗並沒有因此猜忌什麽,每個宗派都會派出類似斥候的弟子前往各州打探情報,張烽火留影衛在北州也是說得過去的,而且如此坦然的將夜狼帶在身邊,就是告訴魔宗宗主,我不怕你懷疑什麽,我就是有影衛一直在監視你們魔宗,這種舉動反而讓魔宗宗主更加安心。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張烽火在魔宗內自然好吃好喝享受著,船隻來了他們和魔宗等人告辭之後便就此離開,而夜狼因為身份暴露,在加上張烽火接下來有任務交給夜狼,也就帶著他一起回到了南州。
張烽火背後的傷勢並沒有因為一個月的靜養痊愈,反而更加嚴重了,在魔宗的時候張烽火沒表露出來,隻是說去一處山穀尋找藥材,被猛獸所傷,隻是皮外傷而已,魔宗宗主也打量了幾眼,完全相信張烽火的說法。
如果張烽火實情告訴對方,那麽接下來五洲就可能發生一些動蕩,如今能維持五洲和平的人隻有張烽火,誰也不知道他如果重病之後會發生什麽,首先八魔肯定會有一些小動作,比如對中州進行騷擾,甚至趁機就此滅掉八宗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如今八魔在整體實力上比八宗要強上許多。
到了船上張烽火自然不用遮掩,每日躺在床上不動,而且時不時就會發高燒,隨著船隻來的還有金樽,金樽雖然是名醫不過對於張烽火身上的傷勢也是束手無策,紫玉則每日陪在張烽火身邊照料。
船隻經過一個多月的航行,終於到了南州,而張烽火的病情也越來越重,經不起馬車的顛簸,最後在紫玉的提議下臨時住進了昊天帝國的皇宮內,眾人並沒有透露張烽火的身份,不過紫玉乃是紫金帝國的公主,這點麵子昊天帝國國王一定會給的,不但為他們在皇宮都安排了住處,每日吩咐下人好生伺候著,得知有病人還派出禦醫為張烽火診斷治療,不過這些禦醫肯定也就走走過場而已,紫玉和金樽都治不好他們也沒有辦法。
“冷。”
此時張烽火在床上躺著,後背上纏滿了紗布,突然開口說道,嘴唇也止不住的顫動,臉色也變得慘白。
紫玉連忙為張烽火加了一床輩子,屋內也放上了火盆,不過張烽火還是說著冷,最後更是抓住紫玉的手不放,口中不停的念道著冷。
紫玉沒有辦法,脫了鞋子上了床,直接鑽進被窩,用自己的身體為張烽火取暖,這並不是紫玉第一次這麽做,在海麵上航行的時候條件有限,而且張烽火每次發燒的樣子都讓人揪心,紫玉隻能這般。
感覺懷中有一塊暖玉,張烽火僅僅將其樓住,可是身體還是止不住的打著哆嗦。
紫玉拿過一條毛巾為張烽火擦了擦汗,眼中滿是憐愛與心疼,這一段時間的接觸,張烽火在紫玉的心中已經不是之前在她心中的那般,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雖然紫玉也不知道因為什麽,但是每次看到張烽火病發的時候,都會流露出這種表情,甚至希望病重的那個人是自己,同時在心裏也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麽那麽任性一定要和對方前來,如果沒有她張烽火也不會淪落到今天的地步。
想起在怪物包圍中,保護著自己的張烽火,紫玉的心中不由一暖,每次在最危險的時候,張烽火都會毫不猶豫的挺起胸膛為她抵擋,而她隻需要趴在那個寬大的背上,緊閉著雙眼即可。
看著已經熟睡的張烽火,紫玉從床上走了下來,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坐在那裏翻閱醫術,最近的時間她都是如此,形影不離的照顧張烽火,等對方睡著的時候她就看看醫術,希望能夠找到張烽火到底得的是哪種病,因為張烽火發病的幾率越來越頻繁,使得紫玉最近一段時間消瘦許多。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同時還有一道聲音傳入:“紫玉妹妹,在嗎?”
門外站著一個二十餘歲的少年,身材高大,麵若冠玉,十分帥氣,而且舉手投足隻見還有一股貴族的氣質,他就是昊天帝國的太子,昊峰。
昊峰最求紫玉很久,兩個人從小的時候就見過麵,感情一直很高,隨著年齡長大,再加上兩家都是帝王之家,紫羽和昊天帝國的皇帝都希望自己最疼愛的孩子可以喜結連理,但是紫玉在心中隻是當昊峰是自己的哥哥,並沒有別的意思,所以一直都沒同意,紫羽也不好勉強。
因為紫玉很少出外走動,與昊峰的見麵時間越來越少,此時來到昊天帝國,昊峰自然會展開猛烈的追求,這幾日他幾乎每日都登門。
“我家主人正在休息,公子如果想找紫玉姑娘告訴我即可。”夜狼突然出現在門口,在昊天帝國的這段時間,夜狼緊繃著神經,很少睡過一次安穩覺,甚至比在北州過的還要清苦,他知道在這裏並沒有四海幫會的人,雖然緣聚家族的金樽就住在隔壁,但是他身為影衛,又陪在張烽火身邊,如果有人趁虛而入,對重病的張烽火造成什麽傷害的話,不說影堂和四海幫會會不會責罰他,就是夜狼自己也隻能羞愧自殺了。
昊峰聞言眉頭一皺,張烽火是什麽身份他不清楚,隻知道對方是一個病人,而且紫玉形影不離的照顧,對於紫玉和病人昊峰不能說什麽,但是對方一個下人竟然這麽不懂得禮數,就讓昊峰有些生氣了,這裏可是昊天帝國,現在他們呆的地方還是皇宮,站在他的地盤上還敢和他耀武揚威,也怪不得昊峰氣不順。
昊峰並沒有搭理夜狼,每次這個討厭的家夥都會出現,不過隨即紫玉也會出現,那時這個討厭的家夥就會消失,昊峰已經習以為常了,他是一個帝國的太子,斷然不會和下人較勁,那樣有失身份。
可是今天的情況明顯不一樣,夜狼竟然直接站在了門中央,語氣很是不善的開口說道:“這位公子,昨日我已經警告過你,如果在敢騷擾我家主人休息,那我就讓你永遠都閉上嘴巴。”
昊峰愣了,昨天他確時聽到過這話,剛要發怒的時候紫玉突然出來了,忙著巴結著紫玉也就忘了這一茬,現在被對方名目張膽的重說一遍,讓他有些下不來台,於是開口喝道:“我不管你家主人是誰,這裏可是昊天皇宮,你現在馬上退去我饒你一條賤命。”
夜狼會被這個太子嚇到嗎?肯定害死不可能的,隻見夜狼動了,身形猶如鬼魅,一雙不滿老繭的大手直接扣在了夜狼的喉嚨上,大拇指輕輕一動便鬆開,對方的喉嚨一塊軟骨已經被他打碎了,昊峰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接下來就發現自己不能說話,眼中滿是恐懼和憤怒。
這時紫玉已經在房內走出,見到夜狼的舉動大驚失色,如今這裏可是昊天帝國,如果得罪昊峰,還把他打傷的話,那麽他們幾個人在加上一個病重的張烽火能不能活著走出昊天帝國都是一回事。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紫玉也沒有辦法,她隻能連忙上前查探昊峰的傷勢,見到並沒有什麽大問題,隻需要服用些湯藥即可,夜狼也不是沒有分寸的人,他知道如今他們身在昊天帝國的地盤上,但是他也同樣清楚,別說隻是一個太子,就是昊天帝國的皇帝站在這裏,他也會如此,任何人都不能叨擾張烽火。
這時站在一旁的下人早就嚇得慌成一團,紛紛跑開報信去了,此時昊天帝國的皇帝昊王正在與大臣商量事宜,突然聽聞下人來報,說有人出手傷了太子,太子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昊王聞言大驚,連忙讓下人帶路,昊峰可是他的獨子,無論是才學還是帝王心術他都十分滿意,也是昊天帝國的下一任接班人。
來到張烽火所在的院子後,大批士兵將院子封鎖住,昊王在一幹大臣的陪同下看著正躺在地上的昊峰,此時紫玉正在為昊峰的脖子做按摩,緩解他的傷勢,昊王見兒子如此連忙上前。
“昊叔叔,昊峰沒事,隻是脖子出了一點小問題,服用湯藥不出三日就能好轉。”見到昊王如此舉動紫玉連忙說道,她可不能讓這件事情鬧大。
昊王此時雙眼似乎都要噴出火來,看著兒子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還用手指指著站在門口的夜狼,怎麽能會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不能對紫玉發脾氣,難道這些人還不能發脾氣嗎,這裏可是昊天帝國,如果這件事情傳出去隻怕會讓別的帝國笑掉大牙,拋開這件事情不說,傷他最疼愛的兒子,此人已經罪無可恕。
昊王站起身來,開口喝道:“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紫玉連忙上前開口說道:“昊叔叔,不可。”
昊王哪裏會聼紫玉的話,如果對方不是紫金帝國的公主,恐怕現在昊王早都將她住起來了。
夜狼麵不改色,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院子裏的響動早就驚動了金樽,他連忙出來,見有士兵想要上前擒拿夜狼,金樽大喝一聲:“誰敢上前!”同時中級巔峰武的威壓也籠罩在院內。
昊王也是一位修煉者,他的修為如今是巔峰武將,感受著金樽的修為,昊王麵色一變,他並不懼怕金樽,而是清楚對方隻是一個隨從,屋子裏的主人到底是誰,怎麽可能有中級巔峰武將的隨從。
但是聽到金樽喊著誰敢上前,讓他有些火冒三丈,這裏可是昊天皇宮!管你主人是誰,昊王喝道:“左將,給我拿下他。”
這位左將也是一位巔峰中級武將,功力十分老道,一身外功出神入化,聽到皇帝下令立馬站出身來,就直奔金樽而去,金樽感受著對方身上散發的氣息,神色凝重,同時示意夜狼一眼,讓他召集在南州的影衛,在南州可是以前四海幫會的大本營,有很多影衛和不少勢力。
眼下這件事情已經鬧大了,而且還不能透露張烽火的身份,隻能讓影衛前來支援,得到金樽的事宜,夜狼自然知道是什麽意思,從身上掏出一個黑色的長筒,足有拇指粗細,一拉低下的白線,隻見一道光亮衝天而起,在天空中久久不散,惹得皇宮外麵行人駐足觀看。
於此同時見到這個光亮的影衛都卸下了偽裝,他們知道這是影衛的召集令。
此時在皇宮不遠處一個賣菜的老頭正和一旁的人閑聊,這個老頭弓著身子,有些弱不經風,他是一年前來到這裏賣菜的,與邊上的小販很熟絡,閑的時候就在一起聊天。
在光亮升空的時候,老頭渾濁餓雙眼陡然間精光大作,轉身就離開了眾人的視線,腰也不弓了,腿腳也利索了,甚至別人還沒反應過來,老頭已經消失了。
他來到一處巷子,撕掉外麵的衣服,露出裏麵的黑色服裝,然後撤掉臉上的麵具,將一條黑巾蒙在臉上,直奔皇宮方向,在昊天帝國這一幕很多地方都在上演,這些影衛很多都是新人,因為西州並不需要影衛的存在,所以南州就是培養新人的最佳搖籃。
這些人都是身著黑衣,在悲傷繡著一個大字,影。
他們身形猶如鬼魅,一躍一跳就走出很遠,但是目的地都隻有一個,那就是皇宮。
見到這個光亮昊王雖然有些詫異,但是並沒有讓左將停手,今天不管誰來他都不會給對方麵子,敢在昊天皇宮內傷太子,還如此猖狂,讓他的怒火已經達到了頂點。
金樽和左將交手之後打的難解難分,不過眾人都看的出來金樽是處於劣勢的,金樽的功法並不是為了與人打拚,而是為了學醫,與對方殺伐氣息極重的武將相比怎麽可能占到便宜。
剩下的護衛也都向夜狼而去,就在這時皇宮的房頂上突然出現了一道黑影,這個人不知道從什麽地方一個躍身就穩穩落在了張烽火所在的屋頂上。
這個人的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因為他們都有些詫異怎麽戒備森嚴的皇宮會出現一個黑衣人,可就在眾人詫異的時候,又一道身影穩穩的落在那裏,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不出半個時辰,就有三十餘道身影。
左將在昊王的示意下已經回到了他的身邊,因為昊王發現,這些身著黑色服裝的人,全都是武將修為!其中竟然有三個中級武將,其餘的都是初級武將。
這些人的出現讓昊王不的不小心,看來屋子裏麵的那個人絕對有著不比他差多少的身份。
這時屋內突然傳出了一道聲音,隻聽他道:“什麽人,這麽吵。”
張烽火已經醒了,聽著門外乒乒乓乓的聲音,有些心煩,便開口問道,隨即走下床來推開了門。
張烽火一出現,在房上的影衛無一不是身形一震,齊刷刷的從放上下來,將張烽火圍住,雙眼戒備的望著四周,每個人的眸子裏麵都出現興奮的神色。
張烽火他們自然都見過,可是沒想到召集影衛的竟然是張烽火!這可是在他們心中絕對的信仰,雖然不知道張烽火的修為為什麽還要著急他們,但是想要靠近張烽火的人就必須從他們的屍體上踩過去。
這些影衛原本隱逸的氣息齊齊釋放出來,每個人身上的殺伐之氣都極重,讓昊王和一些修為很高的大臣臉上浮現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這種殺伐氣息甚至不必左將差多少,而且還是這麽多人,他們究竟殺過了多少人?
要知道一個人的沙發氣息想要培養出來極難,必須在戰場上或者骨山血海中長久駐留,才能有這種氣息,同級別的高手對拚,如果另外一個人的殺伐氣息重,那麽他必定是最終的勝利者。
影衛並沒有殺過多少人,但是他們經常與戰場和死人打交道,甚至有的影衛還混入死人堆裏麵,一呆就是幾天,密切的關注著戰場上的動態。
張烽火現在還蒙在鼓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看了夜狼一眼開口問道:“怎麽回事?”
夜狼連忙跪在地上道:“屬下莽撞,有人幾番叨擾主上休息,被我出手傷他喉骨。”
張烽火聞言已經明白了個大概,那就是有人總來這個院子吵鬧,夜狼看不過去,就讓對方暫時閉上了嘴巴,不過看來那個人的來頭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