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所有的勢力都進入了甜蜜期,沒有爭鬥,沒有內亂,因為他們都在等待即將到來的更大劫難,就連上古八宗與上古八魔都是如此,五洲中人哪還有不明白眼前局麵的。
西州現在十分平靜,上古八宗占據著關隘等一大片地域,而剩下的地方自然就是西州原本的這些勢力,四海幫會風頭正勁,因為反抗上古八宗要求援助的事情而聲名大噪,更因為張烽火敢怒斥其使者,一時間達到了巔峰。
無數小勢力也因此並入了四海幫會之中,現在四海幫會儼然就是西州第一大幫會,隻是這種事情如果放在沒有八宗八魔出現,沒有迷霧森林猛獸攻擊之前,絕對值得張烽火興奮一番,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誰知道明天西州會不會存在,甚至五洲會不會存在,還何談什麽幫會。
了解完五洲動向後張烽火直接就去了西州,到了關隘之後,有一個頭疼的問題,就是他要坐船,這個是無可避免的,不過海洋風暴已經在他腦海之中留下了陰影,現在隻要看到海他都會想起那數以千計的“帝君”。
這個謎團他很想解開,隻是他知道自己還沒有那個實力,恐怕還沒等了解到真相的時候,他已經一命嗚呼了。
不過不坐也得坐,好在這次還算太平,並沒有什麽風浪,也沒遇到海洋風暴,就這樣張烽火趕回了西州。
嶽群等人得知他回來特意為其接風,一時間四海幫會從內到外十分熱鬧,甚至另外兩個原本與四海幫會其名的兩大幫會幫主也都親自前來。
當然張烽火回來的消息不光是四海幫會高興,東聖宗同樣對他很感興趣,能連著罵跑兩個使者,此人還是一位武聖,在加上火宗宗主說張烽火的師傅十分了得,一時間東聖宗甚至連張烽火族譜都收集在手,可是左看右看就是沒發現出什麽,不過沒發現卻更讓他們忌憚了。
傲月又一次前來,這次一不是要人,二不是要援助,更不是要功法,隻是問東華帝君的下落。
傲月回到東聖宗後,沒說張烽火令牌的事情,也沒說他學會了無極心法,隻說此人曾經見過東華帝君,於是東聖宗宗主石破天就讓其去請張烽火回來一敘。
這種要求張烽火是不會推脫的,畢竟東聖帝君曾經對自己有恩,對方又是其宗門,不過東聖帝君的骸骨是找不到了,因為迷霧森林已經消失了。
來到東聖宗後,張烽火看著他們隻是短短幾個月時間搭建的地方有些驚訝,此處雕梁畫棟,十分氣派!而且放眼放去竟然有著淡淡的威壓,連建築都能做的如此,其宗門那還了得,與火宗相比高低立見,看來東聖宗在上古八宗的強勢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殊不知在張烽火前去東聖宗的同時,悟明也帶著佛宗的邀請前來,原來在悟明回去之後一直說張烽火與金樽與佛有緣,而且整日掛在嘴邊,就連佛宗的宗主也大感興趣,便派其前來,而就是這個看似微不足道的邀請,救了張烽火一條命。
此時已經進入東聖宗的張烽火並不知道,他即將麵臨最困難的危機,也正是這個危機,改變了他以後的命運,張烽火在天門八宗裏已經有些名頭,當然這種名頭並不是什麽好事情,大多數人都覺得此人目空一切,不知深淺,當然這些還要多虧了郭慶的三寸不爛之舌。
他在四海幫會碰了一鼻子灰之後回去就大肆渲染,說對方是如何不賣他麵子,甚至瞧不起天門八宗,雖然說的有些誇大其詞,不過張烽火對於天門八宗不提供任何幫助就讓他們有些意見了,而且因為四海幫會的連鎖反應,五洲中居然沒有一個家族幫會給予任何援助。
這些事情自然都被算在了張烽火的頭上,此時等在東聖宗的大廳的是東聖宗的精英,當然以張烽火的實力是沒有資格讓這些天之驕子,修為蓋世之人如此,而是他們都想知道東聖帝君如今所在何處。
進了大廳之後,張烽火看著坐在那裏的眾人,突然心中升起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隻是覺得自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因為這些人的表情在他到來之後沒有絲毫波動,顯然把他當成透明的一般。
“你就是張烽火?”說話的是一個與傲月年紀差不多的少年,此人名叫李帥,雖然與傲月年齡相仿,不過實力還有地位卻有著天壤之隔,此人算是東聖宗小一輩的代表人物,如今已經是中級武帝修為,當然這些並不是他自己修煉得來,而是其祖父在仙去的時候給予的一種傳承。
不過不管他的修為如何得來,實力已經能夠說明一切,東聖宗的宗主也不過是巔峰武帝,李帥繼承傳承之後直接拜入在宗主門下,成了東聖宗的大師兄。
他是十分不喜張烽火的,就是因為聽信了郭慶的讒言,覺得對方與他年齡差不多,卻隻是一個初級武聖,有什麽資格如此叫囂,如果不是這些宗門宗主長老想要知道東聖帝君身在何處,恐怕張烽火在剛踏入東聖宗地頭的時候就被他滅去了,大宗派要有他們的尊重和威嚴,不容許任何弱小一方有不敬的念頭。
“我就是。”張烽火回到,他並沒有探查對方的實力,因為在這個大廳之中,每個人都給他一種壓迫感,這種壓迫是實力比他強很多的那種壓抑感覺。
李帥冷哼一聲,開口說道:“聽說你曾見過我宗門先祖,他老人家如今身在何處?”李帥敢於對張烽火不客氣,敢當著東聖宗宗主長老的麵前先開口說話已經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張烽火還沒有資格讓這些人問話的資格,所以李帥才敢如此放肆。
張烽火並沒有看著李帥,而是掃視眾人一眼後傲然道:“聽聞東聖宗主見我這才前來,不知你是否是東聖宗的宗主,如果不是我這就離開。”說罷竟然轉身要走。
李帥氣急,對方的膽子也太大了些,竟敢當著這些人的麵前如此,看來郭慶所說還真不是虛言,於是開口喝道:“放肆,你可知這裏是什麽地方,豈容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如果在不說明先祖下落,別怪我手下無情。”
到是傲月見到這種陣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有些為難,她對於張烽火還是有些好感的,雖然在對方身上沒有得到她想要的東西,可是張烽火做風讓她覺得此人絕對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在說又是她去邀請對方前來,於是開口說道:“大師兄,他初來東聖宗,見到天門之人可能有些惶恐,說話不知禮數。”
李帥聞言瞪了傲月一眼,傲月心口猶如石擊,噴出一口鮮血,臉色慘敗的站在一旁再也不敢說話。
張烽火有些惱怒,對方實在太不講道理,於是他喝道:“東聖宗又如何,如果不是看在東聖帝君的份上,我不想與你們有一絲瓜葛,既然你們不歡迎我,那我離開便是。”說完他扭頭就走。
李帥終於按耐不住,雖然還沒能得到眾人想知道的答案,可是被張烽火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他已經失去了耐性,中級武帝的修為可不是鬧著玩的,伸伸手指就能讓張烽火魂飛魄散,於是他踏前一步,釋放出威壓,讓張烽火定在原處動不得身,而李帥如此做法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話,這些東聖宗的宗主長老依舊是那副神色,表情沒有絲毫波動,對於他們來說,張烽火的性命就如草屑一般,對於他們沒有絲毫影響。
而且對於張烽火的舉動,也有好幾位長老心生不滿,對方實在太過狂妄,東聖宗是什麽存在?豈是五洲家族幫會可以比擬的,從名頭上就能看出,他們自稱天門,就是淩駕於人之上。
此時張烽火隻覺得腦中空白一片,他雖然見過中級武帝,可是見過的這幾個,第一個是不屑動手,第二是被人阻攔,在這裏顯然沒有人會幫他,他隻能自己承受,那種無力感讓他十分討厭,也在一次感覺到自己的渺小,曾經傲世東洲西州,在南州打開局麵,在中州與重家族交好的榮耀在這裏不值一提,他不甘!非常不甘!
於是他頂著威壓,惡狠狠的望著眾人說道:“東聖宗就是如此好客的嗎?堂堂中級武帝也不過如此,今天如果我有什麽損傷,我敢保證,日後你們休要指望五洲任何一個勢力會幫助你們!我也敢保證東聖宗必亡矣。”這話說的就不能用狂妄來稱謂了,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就好比是一個乞丐,突然對億萬富翁說,別覺得你錢多,你敢惹我你不但會破產還能橫屍街頭,結果不用想,這個乞丐如果碰到大度的富翁對方隻會淡然一笑,然後無視他,如果碰到沒有度量的他的好日子也就算到頭了。
當然張烽火不是乞丐,這些話雖然有些水分,不過五洲的反撲是肯定的,四海幫會會站出來,緣聚家族的成員也都會回到五洲聯合各方勢力對其反抗,南州也會如此,雖然可能不會那麽激烈,但是張烽火相信他交往的這些人,一定會為他討一個說法。
後一句就值得掂量了,畢竟對於天門八宗來說,張烽火身後還有一位神秘人,此人能一劍擊退火宗族長,讓對方心脈俱損,實力最起碼也是巔峰武帝,如果對方不是巔峰武帝而是武尊的話,那東聖宗的好日子也真的到頭了。
雖然東聖宗老一輩中也有武尊,不過如果另外一個武尊惦記上東聖宗,這位也無可奈何,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防不勝防。
於是東聖宗的宗主突然開口了,他淡淡道:“說出東聖帝君的下落,我饒你不死。”
張烽火聞言突然笑了,對方的語氣就好像是憐憫一樣,讓他不死就是最大的憐憫,別人敬他一尺他還一丈,這是張烽火穿越之後的做法,如果一開始對方能放下姿態,與他談話,或者態度好一些也不會鬧到現在的局麵,甚至張烽火都會交出無極心法,畢竟這是東聖帝君的,也是東聖宗的,不過現在他沒有這種想法。
隻聽他道:“生亦何歡,死有何懼,東聖宗又能如何,若不是東聖帝君於我有恩,即使爾等瞧得起,我張烽火也未必會賣你們的麵子。”說完他抽出背後長劍,猛然扔出門外,口中喊道:“師傅,幫我照顧好家人。”
帝君在他身體的殘魂被他強行抽出注入到長劍之中,當初海洋風暴的時候張烽火都沒有如此做,可見他已經抱著必死的念頭,人生在世,尤其是這個戰國年代,性命可以不要,但是氣節尊嚴絕對不能低人一等,即使暫時屈身於人,不過日後若有機會這人也一定會加倍償還,但是張烽火知道,即使現在他妥協,等在這些人眼中失去了利用價值,不說東聖宗宗主和長老會對他如何,但是這李帥也一定不會放過他,橫豎都是一死,他選擇的是有尊嚴的死。
看到張烽火的舉動,大廳眾人終於動顏了,張烽火的師傅他們都曾聽說過,如果對方真是一個超脫武帝的存在,那麽東聖宗將大禍臨頭,於是東聖宗宗主親自出手了,攔住了那把黑劍,長劍也懸浮在空中動彈不得。
此時帝君十分虛弱,張烽火並不知道在海洋風暴之中,是帝君殘魂牽引著黑色長劍釋放出威壓,才能讓他僥幸逃脫,當然這些沒對張烽火說,他也不曾知曉,雖然現在帝君知道張烽火的處境,可是他也無可奈何,因為虛弱已經操縱不了黑劍,更不能出手幫助他。
看上去張烽火應該是必死了!而東聖宗宗主的態度卻變得隨和了很多,他現在以一種十分奇特的目光看著張烽火,在心中他很佩服這個年輕人的勇氣,能麵對這些高過他許多的存在還能如此,此人不是一個白癡,就是一個梟雄,前者就不說了,後者日後定非池中之物,而且他比李帥知道,一個五洲人通過自行修煉到武聖該有多大的潛力,他當初不理睬張烽火是覺得這隻是一個小輩,一個無關的存在,如果不是東聖帝君的事情都不值得他出來見麵。
而李帥的舉動也被他認同,強者就要有強者的姿態和尊嚴,沒有必要因為一些事情而放低姿態,可是他想錯了,錯就錯在他不了解張烽火骨子裏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也可以說他根本就沒想過去了解。
不過站在一旁的李帥已經到了暴走的狀態,他沒有去看東聖宗宗主神色中的含義,而是覺得這是一種屈辱,一個螻蟻竟然敢在東聖宗核心麵前口出狂言,如若傳出去日後東聖宗還不讓人笑掉大牙,宗主與長老不出手在他看來是對方還沒資格讓其出手,於是他上前就是一掌,直直打在張烽火的身上,張烽火的身體並沒有移動分毫,甚至讓人看上去李帥這一掌都沒有碰到對方身上,連衣角都沒有動。
不過張烽火卻能體會這一掌中的力量,在那一刹那他就感覺到身體經脈寸斷,功法全廢,如果不是對方攻擊的太快,恐怕他已經化成一灘肉泥,不過現在他能感覺到骨頭破裂,身體似乎都出現了裂痕,意識也變得越來越模糊,死亡的陰影壟上心頭。
漸漸他失去了意識,身上也出現了許多血痕,他就好像是一個花瓶,被擊碎,不過這種破碎並不是瞬間的,而是一點點的,其痛苦可想而知。
就在張烽火徹底失去意識的時候,悟明突然出現在東聖宗內,隻見他連忙用佛家功法穩住了張烽火身上的碎痕,然後拿出一個金缽將張烽火籠罩在內。
悟明的出現讓東聖宗等人有些驚訝,他們自然認得悟明,對方可以說是佛宗後輩的代表人物,雖然修為沒有李帥高,但是他是自己參悟的,隻要假以時日,日後的修為一定會超出李帥很多。
一個是自己修煉的,一個是傳承的,兩人誰走的更長可想而知。
悟明來到東聖宗之後隻說他是佛宗弟子,門人就沒有阻攔直接放他進來,來到廳堂之後等待的他突然感覺到後院有功法波動,這才前來查看,等他到的時候張烽火已經如此,就使出了佛家的金身言將張烽火身體凝固住,保持魂魄不散,然後又用佛宗至寶無量金缽罩住他的身體,防止徹底損壞。
悟明的舉動東聖宗眾人十分不解,隻聼李帥問道:“悟明師弟,你這是為何?”天門八宗雖然互不相幹,可是修為高的弟子稱呼別宗弟子時會以師弟相稱。
東聖宗宗主突然有一絲不好的感覺,因為悟明的表現讓他有些難以琢磨,如果說八宗除了軍營,能夠與東聖宗抗衡的就是佛宗,其次是道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