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作為王的右使，緬亞算是除了左使維西最了解王的人，但是現在的王，他真的一點都不了解。對一個男人，一個長相不出眾的男人千依百順。說千依百順似乎是不太妥當，那個叫花雲鑒的男子並沒有對王提要求，但是王對那人的態度的確是一副千依百順的樣子。
“那人到底是誰呀？”緬亞看了前麵和王並肩站在一起的男子一眼，側頭對身邊的維西問。
華麗的古堡園林小徑上，尊貴的王者和氣質縹緲的男子仿佛同在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他人無法插足。
維西聳聳肩回道：“你沒看出來嗎，那人是王的心上人。”
緬雅皺眉：“王似乎過於重視他了，連原本的工作都交給了別人。”
維西：“你擔心什麽？王有喜歡的人不是很好嗎？“
緬亞：“作為王，如果把愛情排在第一位就不是什麽好事了。”
維西：“王自有分寸，你就不要操心了。”
緬亞：“明天就是星際機甲大賽的總決賽，王承諾過到場，我看他似乎完全忘記了這件事。”
維西：“今年大賽情況怎麽樣？”
緬亞：“有黑馬突出重圍。”
維西：“每年都有。”
緬亞：“有望奪冠。”
維西：“這麽厲害？洛基將軍可是已經連續3年獲得冠軍頭銜了。”
緬亞：“世界上的人才是很多的。除了王，沒有人能保證自己不被超越。”
維西：“說得也是。”
……
池水靜深，綠草淺，高大的樹，枝繁葉茂。盈盈光色中，黑發的男子麵容肅冷。仿佛已經摒棄了七情六欲。王者眉頭皺成了川字，盯著池水，問身邊的人：“你有什麽想要的嗎？”
“……”
“以後我在哪裏，你就在哪裏。”
“……”
“不要妄想從我身邊逃離。”
冷淡的眼湧出複雜的光。花雲覺得一切都很荒謬。這個人居然說不要從他身邊逃離這種話，真是好笑，他一直都在追逐他，從未想去抽身離去，而這個人很早以前就不需要他了。他卻死皮賴臉地強留在他身邊。他們的緣分早就沒了不是嗎？
會聚日當天，所有出席的人都深刻記住了一個人——王的“愛人”。這件事情令很多人好奇、詫異、焦急。花雲鑒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
一天早上，花雲鑒住的地方迎來了一位教授禮儀的宮廷女官。
嚴整的裝束，嚴肅的表情，走路的姿勢完全禮儀化，美麗的容顏毫無親和力，身邊的兩位年輕靚麗的女侍也都和他一個表情，不過從他們眼睛裏的光可以看出她們沒有女官那麽刻板嚴肅。女官用嚴苛的目光審視著花雲鑒，她也很好奇這個迷住王的男人到底有什麽特別。黑色長發，黑色長袍，神情極冷漠，容貌不出色，沒有對自己行禮。第一印象就不太好。
“要成為王的人，首先就要懂得基本的貴族禮儀。”女官嚴厲地看著花雲鑒，“從明天天開始，會有人來為先生教習禮儀課。”
“不必。”花雲鑒冷冷地回絕。
“禮儀事關皇室臉麵，先生必須學。”女官麵露不滿，但又很快壓下了不滿的情緒。
“這和我毫不相幹。”花雲鑒起身欲走。
“花先生，想做王的人，就該明白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女官加重了語氣。
然而，花雲鑒腳步都沒有停一下，離開了大廳。
“天啊，這人也太囂張了。”女侍之一。
“就是，仗著王的寵愛就無視他人，太過分了。”另一位女侍粉粉不平。
女官：“閉嘴。”
“是，切爾夫人。”女侍立刻恭恭敬敬地站好。
“我們走。”女官沉著臉轉身離去。
人們的消息是很靈通的，尤其在被所有人時刻關注著的時候，有什麽消息立刻就傳開了。於是，王的情人清高傲慢、目中無人、恃寵而驕、毫無禮儀的言論傳出。社會公眾紛紛聽到了王有了新寵，並且是個品性極差的人這種傳言。與此同時，大眾發起了一個誰最適合成為王後的投票活動。被提選的人有斯凱奇家的兩位公子羅曼和席曼，人魚族的貝蒂尼?塔莎曼和萊美?塔莎曼，精靈族的多倫菲爾，血族的有暗夜女神之稱的伊比?瓦格辛恩，人選中沒有王的新寵。票選正在飆升中，暫時還沒有人穩居第一。也有人發出言論說誰也配不上遠重?尼古拉斯王。
外界很熱鬧，皇宮裏也不平靜。各路人馬紛紛出動，在王出現的任何一個地方製造偶遇。皇宮裏忽然之間歌舞聲多了起來，皇家歌舞團迎來了不少身份高貴者的拜訪求教。
此刻，清風明月，夜色撩人。最大的皇家花園裏，俊男美女聚集，舞美，歌美，樂聲美。王者就坐在花園裏的石桌上，坐在他旁邊的正是那個被王親口認定的所愛之人。王的視線時不時會聚焦在身邊人的身上。
領舞的是人魚族塔莎曼家的萊美和貝蒂尼這對姐妹花。唱歌的是精靈族的梅林?狄羅柏，歌聲媲美星際最知名的歌星。羅曼彈鋼琴，席曼拉小提琴。其餘的樂手和舞者都是皇家歌舞團裏的佼佼者，模樣也都很出眾。欣賞表演的人除了王者、花雲鑒、王的左右使，另外有杜魯維、多倫菲爾、四位來自八級文明和九級文明的的“客人”兩男兩女，八級文明一男一女，九級文明一男一女。他們本來是被送來獻給王的，但是王不需要，自然就成了客人。
一曲舞完畢後，萊麗一甩頭發，走到王麵前，隨手拿起桌子上的酒倒了兩杯，一杯遞給王，一杯放在自己手中：“敬王一杯。”
萊麗一如她之前在會聚日上一樣，美麗優雅大方，不同的是，今晚，一身性感舞服的她多了妖豔與魅惑。紫紅的葡萄酒盛在透明的高腳杯裏，端在手中更添濃麗。
很多雙眼睛聚在她身上，看似帶著欣賞的笑，其實大部分都是笑裏藏刀。她隨性又大方，對任何人她都可以用這種態度，但是在王麵前，人們不由覺得她是不是感覺太良好了，自視過高了呢？
但是，那杯酒真的被王接在了手裏，並喝了。這次沒有人不長眼地去學她也去給王敬酒。要是像會聚日一樣，引起王的不悅可就不好了。
“王覺得我們的歌舞怎麽樣？”萊麗輕鬆地笑問。
王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頭看向身邊的人：“你覺得呢？”
花雲鑒漠然的眼輕輕眨動了一下，聲音毫無感情：“無聊而已。”是的，無聊，衣不蔽體地在那裏捎首弄姿有什麽舞美可言。無論是歌聲還是舞蹈都透著一種暗藏的引誘氣息，花雲鑒對此沒有任何好感。在靈界的時候，那些個仗著長相美，舞姿美或是歌聲美企圖勾引帝原重的男男女女都被他一一送走，讓他們再也不可能出現在他麵前。今時今日，這種人依然讓他厭惡，但是他已經沒有立場那麽做了，也沒心思那麽做了，時光消磨了太多的東西。
“無聊而已”四個字讓表演者們都很不滿，尤其是羅曼?斯凱奇，眼裏直接迸發不友善的光。而還沒有走開的萊麗露出微微愕然的神情，隨即笑容溫和道：“不知道先生覺得我們的表演那裏做得不好？”看似軟語相詢，其實挑釁都藏在暗裏。
杜魯維在另外一張桌子上自樽自飲，此時正頗感興趣地看向這邊。
花雲鑒斜瞟了萊麗一眼，眼神清淡冷漠，沒有回話。而這種表情被人自動解讀為：傲慢無禮。
“宮廷歌舞團的水準絕對是星際最高的，不知道花先生是以什麽標準來評判的？”羅曼走了過來，向王施了一個禮，然後緊盯向花雲鑒，一副得不到滿意的答案就不罷休的駕駛。
王不著痕跡地觀察著身邊之人的表情。可惜除了厭煩與一點點的不屑，看不出任何其他的情緒。
對羅曼的問話，花雲鑒頭也沒抬直接道：“不堪入目。”
“你什麽意思？”羅曼語氣裏滿是怒火。
“這樣的歌，這樣的舞也算很好嗎。”花雲鑒聲音低低的，沒有激烈的言辭，但是卻無形中透著讓人難以放肆的犀利。
羅曼死死地盯著眼前就坐在王身邊的男子，忽然輕笑道：“先生對舞音很有研究？如果這樣不好，那先生示範一下，什麽叫好，怎麽樣？”
“對呀，對呀，請花先生示範一下。”
“既然先生覺得我們的表演不好，想來先生肯定比我們會表演。”
“先生不如教教我們。”
……
花雲鑒站了起來，就在人們以為他要親自表演的時候，卻發現他走了。就那樣走了，無視所有人，就連王都不放在眼裏。
恃寵而驕，傲慢無禮徹底被證實。今日在場的表演者們基本沒有人對他有好感。
那人走了，人們生氣的同時，也高興了，王的身邊終於沒有那個礙眼的存在了。然而，好沒來得及高興，王也走了，隨那個人離開的方向而去。
左右使頭痛地將一幹人等勸走了，除了杜魯維。
“看來，王真的很重視那個人。”杜魯維若有所思，“隻是那個人的確不是王後的合適人選。”太我行我素了。
“我想隻要王決定了，沒有人能該變什麽。即使所有的人都反對也沒用。”維西表示。
“是嗎？”杜魯維回了一句。聲音極輕，不像是在問別人，而好像自己也對未知期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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