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夢魘

昏暗的天空,空無一人的曠地,貧民窟內一間破舊的房間內傳來了說話聲。

“賤人,我讓你笑話我,去死吧。”平常渾身柔弱地女子此刻一臉猙獰,手用力按著另一個女子的頭部向水池裏按。不一會兒,女子的掙紮就停止了,顯然已經死去了。

白衣將那女子的身體一腳踢翻在地,粗魯地扯過她的手,手中拿出一把匕首,手起刀落,將女子手腕上的個人終端挖了出來。

毫不猶豫地將終端折成好幾段,隨手將它扔在地上。做完這一些後,她又把女子的麵容翻了過來,嫉妒的看著她嬌好的麵容。狠狠地用匕首朝她臉上劃去,直到她臉上被劃得亂七八糟,才滿意地停了下來。

“哼,衛雪,你當初不就是仗著比我好看就處處看不起我,現在看看你的臉,要是你現在是清醒的話,也不知道你會是什麽表情,哈哈哈。”白衣得意地用匕首拍打著女子的臉。

自言自語地說了一會,再看看不言不語的屍體,她頓覺沒有意思了,伸出腳就把她的屍體踢進了水裏,轉身就想離開。

還沒有等她走上幾步路,渾身就是一僵,然後她就感覺有什麽東西抓住了她的腳踝。

白衣白皙的麵容落下了幾滴鬥大的汗珠,她選擇在這個地方殺人,看中的就是此地決不會有人前來,也就沒有能知道她做了什麽。

但現在,抓住她的腳的東西是什麽?白衣大著肚子往下瞄去。這一看,白衣頓時差點就昏厥了過去,她看到的是一隻白裏透著詭異的手掌死死地扣著她的腳,她哆哆嗦嗦的大著膽子回頭看去。

白衣的眼睛頓時睜大了,眼裏滿是驚駭和恐懼,出現在她麵前的正是剛剛才被她拋去水裏的衛雪。

她的臉上還帶有自己剛剛劃上去的劃痕,傷口還在不斷地往外滲血,再配上如同兩個黑骷髏的眼睛,她整個人爬在地上,一隻手抓住了白衣的腳,顯然這一切都超過了白衣的心裏底線。

白衣心中恐懼之極,連連用腳朝地上的女子踢去,見終於擺脫了她,也來不及多想,她急急忙忙地就往家裏跑去。一路跑到家裏,略感覺有些口渴,就倒了杯水。

‘咕咚咕咚’兩口就喝了下去,心情才稍微平複了一下,整個人縮在**,惶惶不可終日。

她可以確認自己確實親手殺了衛雪,那她剛才看見的到底是什麽?是鬼嗎?白衣心裏閃過了這個念頭,於是更加害怕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四周,就怕有什麽東西突然冒出來,下意識地將包裹自身的被子包得更緊了。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已是到了晚上十二點左右。好幾個小時的心驚膽顫,白衣整個人都顯得疲倦和昏昏沉沉,頭一點一點的。

就在這個時候,天花板裏不知何處慢慢地滲進了點點紅色的血液。血液蔓延的速度極快,不一會兒就占據了整個天花板,偶爾還有幾滴落單的血液向下落了下來。將天花板占據完畢後,血液開始向下蔓延,漸漸地把四周的牆壁和地板也染上了血色。

‘滴答’一聲,一滴調皮的血液落到了白衣的臉上,白衣模模糊糊地睜開眼睛,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就看到滿手的血液。

她的心裏一個激靈,抬頭看見滿室的血液。整個人都嚇懵了,腦子裏一片空白,好半晌,她才尖叫出聲。

“你到底是什麽人,快出來,不要裝神弄鬼的。”白衣打死都不相信這是衛雪的鬼魂來找她來複仇了,仔細想了一下,這個異狀是從她殺了衛雪後才出現的,一定是有高人前輩路過看到以後看不過眼,才施以懲罰的。

想到這裏,她斟酌著說“前輩,我和那個女子之間有隙,失手殺了她是我的錯,還望前輩饒過我這一次。”

半晌沒聽到有人回話,她仍堅信是有人在戲弄她。畢竟如果這一切真是有人在戲弄她,她可能還不至死;但如果真是衛雪的鬼魂來找她算帳,那她今天就難逃一死了。

相比之下,她顯然更希望是後著。

‘咯咯咯’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她慢慢地轉過身,一張滿臉刀痕的臉就在距離她的臉不足十厘米的地方。如此近距離地觀看著這樣一張臉,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腿一軟就一屁股坐到了**,一時之間站不起來。

衛雪詭異地笑著,伸直手臂朝白衣伸過來。不知為何白衣絲毫動彈不得,直到衛雪冰涼的手觸到了她的脖子,她才掙紮了起來。

她感覺周圍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氧氣越來越少,白皙的雙手死命的想拽開掐著她脖子的手,就在她開始意識不清的時候,耳邊傳來了呼喚聲。

“嗷,痛死了。白衣,你快醒醒,放開我的手。”王磊左手放在白衣的臉上用力地拍打著,而另一隻手卻被白衣雙手抱著死命地撓著。

白衣心有餘悸地睜開眼睛,無視了麵前臉色扭曲地王磊,白衣一下子直起了身體,看向周圍的環境。半晌才一下子攤倒,心一下子就放了回去。

太好了,沒有滿室的血液,沒有那個賤-人的身影,一切都仿佛回到了正常,就如同她剛才隻是做了一個夢而已。

王磊看見白衣居然敢直接無視他,頓時臉色黑了大半,不悅道“你到底是怎麽回事?沒看到把我的手都掐出血了嗎,還不趕緊去拿東西來給我止血。”

白衣心中一驚,連忙看向他的手,看見他的右手上麵果然有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連忙跳下床,隨手披上一件衣服,就跑到了外麵王磊的辦公室的抽屜裏,正準備拿出裏麵粉紅的一級愈合藥劑。突然就看到她修剪整齊,塗上了藍色指甲油的指甲上沾滿了剛才從王磊手臂上劃傷的紅色血跡。

看到這些紅色血跡,她就想到了剛才在夢裏做的夢,那間滿是血液的房間。頓時一陣反胃,什麽都不顧就跑到了水龍頭下,死命的搓洗著雙手。

說來也奇怪,這幾天她隻要一睡著,就一定會做噩夢。前幾天還沒有這麽恐怖,怎麽就今天做的這個夢就這麽真實呢。

“喂,叫你拿個東西,你跑哪拿去了?”裏麵傳來了王磊不耐煩的質問聲。

白衣不動神色地一邊洗手,一邊裝做焦急的樣子回答“對不起,王大哥。我忘了東西放在哪裏了。”

“你以前不是拿過麽,怎麽這麽快就忘了。東西就放在我桌子的抽屜裏。”王磊說完,又怕白衣不認識是哪一瓶,就補充了一句“裏麵唯一的一瓶粉紅色的。”

“噢,我知道了。”終於洗好了的白衣匆匆地拿到了藥劑就連忙來到王磊身邊。

拿到藥劑之後,王磊什麽也沒有說,指示白衣把瓶口打開,就將裏麵的**倒在了受傷的部位,而被**沾染到了的血痕,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了起來。

看到手臂完好無損的樣子,王磊放了心。眯著眼睛問道“那個女人還沒有跟你通信?”

白衣自然知道他嘴裏的女人說的就是納蘭紫,她搖了搖頭“沒有。”

“說起來,你知道她是什麽級別的能量師嗎?”王磊突然問道。

白衣心裏一跳,她哪裏知道納蘭紫是什麽級別的能量師,就連知道她是能量師的事情,都是她無意間聽到納蘭紫和她家的雙胞胎交談才知道的。

好在沒等她回答,就聽到王磊不屑一顧的道“哼,花了五天時間都沒有製作好一瓶一級能量藥劑,看來也不是什麽厲害的能量師。”

“她哪裏是什麽厲害的能量師啊,撐死了也就是一級能量師。哪比得上王大哥,你店裏都有了一位二級能量師了。”白衣順著他的話鄙夷了一番納蘭紫,又恭維了一下王磊。

能量師共為三大級――初級,中級,高級。其中每一個大級又分為三小級。也就是說一,二,三級能量師屬於初級能量師;四,五,六級能量師屬於中級能量師;七,八,九屬於高級能量師。

“那是自然,就她一個小型城鎮的能量師,沒有人指點,這輩子都別想突破中級能量師。我店裏的王源就不同了,聽說過段時間有一位中級能量師要到這裏來,到時候我就請這位大人來我店裏這裏指點指點,爭取讓我哥哥王源早日突破三級能量師。”王磊有些得意的說道。

白衣吸了一口氣,連忙問道“王大哥,真的會有中級能量師大人來我們這個小鎮子嗎?”

王磊顯擺道“當然,以我們現在的關係,我也不瞞你。那位大人與我在主城的本家有一點關係,要不然我也不會知道這件事情。”

白衣看他的眼神都變了,她先前扒著王磊的原因說白了就是因為這一家能量店。作為這個小城鎮裏的唯二的能量店,王氏能量店不說日入千金,但八百倒是差不多。

但現在聽他的自報家門,敢情他還和主城有關係呢。這可是一條大魚啊,得好好巴結,說不定自己嫁入豪門的夢想就在眼前了。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對著露出了帶著一絲討好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