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空間之張氏

銅鉤上的藕荷色撒花帳子放了下來,張子清撐著軟腿去吹燈,往回返的幾步路硬是讓她走的猶如荊棘遍布的崎嶇山路,明明心理建設已經做得足夠了,可隻要眼睛一掃那低垂花賬後那影影綽綽的偌大一塊黑影,她就隱約覺得心裏有塊陰影揮之不去,仿佛那帳子後藏著的是擇人而噬的凶殘猛虎,隻待她乖乖上前,下一秒就能將她撕得粉碎連渣滓都不剩。

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像是處在危機四伏的荒郊野地,心裏空蕩蕩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安全感,硬著頭皮走上去的時候,她的指尖還在沒出息的顫,她也不想這樣,可就是控製不住。

一雙遒勁有力的手臂突然從撒花帳子裏探出,根本由不得她反抗,不由分說的抱著她的腰身一個用力拖上了炕,拎雞仔似的提到了自個的身下狠狠的按著。

四爺的動作稍微有些粗魯,即便張子清被甩到了厚實的被褥上還是覺得頭昏腦脹,下一刻重重壓上來的滾燙胸膛令她不適的倒抽口涼氣。吹拂在耳邊的氣流是男人粗重的呼吸,柔潤的耳垂忽的一濕一熱,緊接著卻是一痛,四爺含在嘴裏細細的啃噬,並沿著柔膩馥鬱的頸子一路向下忽輕忽重的噬咬,粗糲的掌心更是早已按捺不住的順著衣裳下擺,探進脂膏如玉般的肌膚裏一陣子揉搓,四爺的動作算不上憐香惜玉,還沒正式入主題,張子清這廂就有些受不住了。

衣服被一股腦的推上了胸口,四爺埋首下去,吸吮在她肌膚哪處,哪處就火辣辣的疼。冷不丁熾熱的臂膀將她不盈一握的腰身狠狠裹緊,另一手卻不容拒絕的撕向了她的褻褲,張子清一個激靈,女性的防護意識讓她不由自主的合攏緊了雙腿。

四爺灼燙的呼吸從她的胸口移上了耳側,即便是在欲/望交織時分,他的聲音依舊不改冷硬的質感:“一段時日不見,想不到你倒懂得了絲情趣。”

說話間粗糲的掌心已經強製撐開她閉攏的腿,仿佛報複性的大力揉搓著那柔嫩的腿心,張子清哪裏受得了這個,驚喘一聲,依著本能雙手撐著四爺的軀膛往外這麽一推,很不幸的她忘記了控製自個的力道,加之沉迷於情/欲中的四爺也沒有絲毫準備,就這麽直剌剌的被張子清一掌徑直推了出去,腦門磕在了硬牆上,沉悶的相碰聲在黑暗的房間中又響又亮,讓張子清想裝聾都不成。

張子清清醒的意識到她闖禍了。

黑暗中四爺的呼吸愈發粗重了起來,聽在闖禍的人耳中那是怎樣的心驚加肉跳啊。

這一刻她其實是很想裝死暈過去的,可四爺的小心眼卻是聞名後世的,她可不想到時候讓他來個秋後算賬,這仇恨值絕對是日積月累的玩意,可不能讓他憋在心底不釋放出來,否則萬一哪日他想一股腦全放出來,那威力絕對能將她炸得個粉身碎骨。

縮在牆角的張子清不敢暈也不敢動,她在黑暗中安靜的等著四爺的報複,四爺以為夜色中她瞧不見,所以毫無顧忌的將道道惡狼凶殘般的綠光噌噌的往她身上射,她完全可以預料的到四爺接下來的動作會如何的狂風暴雨,如何的辣手摧花……不是她了解四爺,而是她了解男人的劣行,男人對付女人的辦法,無外乎是白日有白日的法子,晚上有晚上的招數,千古不變,可謂之定理。

黑暗中那團陰影向她緩緩挪來,張子清於驚懼中抓緊手下的被褥強自忍著逃跑的衝動,兀自安慰著,其實咬牙忍忍也就過去了,他出了氣這事就算過去了,可你若逃了,那才真的是後患無窮。

餓狼撲食般將張子清小小的一團壓在身底,張子清哆嗦著不敢再亂動爪子,可憐的猶如弱弱的小雞仔遇見凶殘的霸王龍……

身為四爺跟前的心腹大太監,自然是四爺走哪他跟哪,是寸步不離的小尾巴,哪怕是四爺寵幸女人,他也得在門口守著,所以聽壁角這事雖是不得已而為之,卻不得不說他嫻熟的很,各種壁角聽得多了,耳朵其實也都快長層繭了,其實聽壁角聽起來還挺旖旎挺桃色的令人向往,可若說穿了,那聲音還不都大同小異?男女之間在床上還不都是那回事,聽多了也就膩歪的很,那聲音無外乎千篇一律的,就是讓他哼,他一個太監都能哼出個一二五來。

可今個的聲音似乎略有些不對勁。

自打房裏頭的燈熄了,剛開始似有些細碎的聲音,可過了會又沒動靜了,他還真當是主子爺憐惜那張格格體虛身弱,所以放了她一回,雖然跟著他主子爺這麽久,還從未見過他家主子爺為哪個女人而委屈過自個,但也不排除他家爺偶爾興之所至的一兩次憐香惜玉之心呐。

蘇培盛本以為他真相了,可誰知屋內陡然響起了大動靜,這動靜可不一般,似是屏風般的大物件轟然被人撞倒塌的聲響,來過這張格格屋裏幾次,他記得很清楚在那梅花小幾的不遠處,一架八扇繪水墨河山的黃梨木屏風就貼著牆根放著,當時他還納悶著呢,這張格格的品味也忒獨特,偌大的屏風貼牆根放著,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剛才聽那動靜,十有八/九倒地的就是那屏風了。

屋內響起錯落紛雜的腳步聲,很顯然是不止一人的,下一刻傳來杯碟被揮落於地破碎的聲音,饒是聽多了壁角的蘇培盛都被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豎了耳朵往房門的方向靠了又靠。

同樣守夜的小曲子,一顆心是七上八下,由於以往他是在內務府當差的,所以對男女之間的事他還是不算那麽懂的,可即便從未聽過壁角,如今聽著屋內又是屏風倒地又是杯碟落地的聲音,他焉能琢磨不出不對勁來?哪家男女主子行敦倫之禮,會鬧得出這麽大的動靜來?想想都不對啊。

如蘇培盛般,他也壯著膽子往房門口處豎了豎耳朵。

蘇培盛睨了小曲子一眼,倒也沒說什麽,垂了眼皮愈發仔細聽著房裏的動靜。

房裏的動靜依舊不小,似乎那梅花小幾上承受了什麽重量,同時遭受到什麽推擠不時發出刺耳摩擦地麵的聲音以及咯吱的木架搖晃聲,他家爺的聲音倒是能模糊的聽到,似乎是斥責著什麽,那夾雜著粗重喘息的斥責聲,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他家爺在做什麽好事。至於那張氏的聲音嘛……蘇培盛憐憫的看了眼隱約有些焦急的小曲子,這麽久都沒聽到那張氏的動靜,依那張氏那虛弱的小身子板,怕是早就咱家強悍的爺給弄暈了吧。

屋內實際的情況是張子清並沒有暈,她自個的身子早就被打造的能打死一頭牛,還暈個屁。

“逃,給爺接著逃啊!”掐著那細弱的腰身,四爺伏在那凝脂賽雪的美背上肆意動作,好不快意。見身下的人就是抽噎也不出聲,流著淚也要死擰著也要跟他較勁,四爺心底的邪火噌噌的冒,本來的三分力道又加了兩道狠勁。

“沒想到養病竟把性子養野了,爺就喜歡調/教你這樣的,夠味。”力道又是一狠,張子清手下抓著的茶幾一角差點讓她掰斷。

她先前也是想過咬牙忍忍也就罷了,可她到底低估了這位爺的凶殘度,無疑讓她再一次肯定了野史所講他的冷酷無情絕對不是無的放矢。僅一個回合她就受不住了,強自掙脫了他跳下炕逃離開來,心裏早就做好了被他秋後算賬的準備。可她到底錯估了他的報複心,人家不稀罕秋後算總賬,人家偏要當前帳,當時算!

翠枝,你丫瞧見了嗎,這就是你口中所謂的‘端著’的爺。他其實不端著,哪怕是不顧形象的赤露著身軀跳下炕來追她,他也在所不惜,隻要能逮著她,隻要能讓他一逞獸/欲,其他的都是其次。果真是麵癱的皮相下藏著一顆悶騷的心呐。

這一折騰就是半宿,外頭聽動靜的蘇培盛不由有些替他們爺擔心,縱欲過度可傷身啊。

就連裏頭的四爺自個都覺得納悶,今晚這是怎麽了,怎麽越弄渾身越來勁?

最後還是四爺用強大的自製力終止了這場激烈的情/欲盛宴。

帶著絲意猶未盡,四爺抱著癱軟成一團的張子清跨上了炕。

張子清擁著被子使勁往牆體處挪了挪,翠枝給她講過清代侍寢規矩,就寢時要和四爺保持兩個拳頭半的距離,各自擁著被麵朝天花板入睡。

張子清想,反正四爺也已經得罪了,索性得罪個徹底倒也幹淨。狗膽包天的將華麗的背部丟給四爺,張子清壓著那疊子小蜜蜂帕子麵朝牆體入睡,跟四爺隔開四五個拳頭的距離。

本來四爺暢快淋漓的弄了幾回,心情還是不錯的,男人就如雄獅,吃飽饜足的情況下即便再狠戾的爪牙也都會暫時收斂起來,慵懶著優雅的軀幹,看誰都是順眼的,哪怕是上一刻惹你暴跳如雷的人。

可再怎麽好心情,也是見不得人挑釁的,張子清這幅對他不理不睬的態度嚴重挑釁了他身為男人的尊嚴,長眉一軒,狹長的眸子慢慢眯了起來。

“自個滾過來,別等爺說第二遍。”指節輕扣著炕沿,四爺咬著字眼,說的一字一句。

張子清很想硬氣的死磕到底,可那點硬氣一旦和這位爺無形中釋放的恐嚇對上,立刻踩著香蕉皮消失的無影無蹤。癱軟著手腳沒出息的挪了過去,在兩個拳頭半的地方停了下來,翻過了身規矩的麵朝天花板。

可這種規矩在四爺眼中早就看不上了,經過了這一夜,你是騾子是馬,當爺眼是瞎的?還想充當大尾巴狼呢?

手從被沿一角摸了進去,撈了細弱的腰身也懶得跟她廢話,直接用力撈進了自個懷裏,話說這張氏何時養了這身好肌膚,看起來瘦瘦弱弱的沒料,摸起來卻滴粉搓酥,涼滑細膩的讓人欲罷不能。

四爺喟歎了聲,閉了眼睛慢慢入睡。

張子清早就困的眼皮打架,雖然背後是火爐似的溫度,倒也湊合著睡了。

在今夜的夢中,她竟夢見了那個她以為已經徹底忘記的人,那個人還是那樣無恥,那樣凶殘,還是一如既往的趁著夜黑風高捂著她的嘴拖進小樹林……模糊中,那張臉怎麽竟與某張麵癱臉慢慢重合?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來捏……話說,幹壞事還是有點心驚肉跳捏……四處張望(貌似沒出格吧,沒有吧,貌似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