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晉江首發
回來的路上,四爺偶爾會拿探究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對麵的張子清,張子清佯作未知盡力表現的一切如常,隻是心裏卻存了警惕,強自壓住內心翻騰不止的情緒,不敢再在他跟前恍惚半分。
待回了行宮已經是申時以後了,各自沐浴洗去了一身塵垢,稍作歇息了一番就已經到了晚膳時分。大抵兩人心中都揣著事,因而都沒有什麽胃口,一桌子的菜也不過兩三道有被夾過的痕跡,且緊緊是淺淺幾筷,幾乎菜什麽樣端上桌的就幾乎是什麽樣端下桌的。
張子清見狀,略帶關切問道:“爺怎的吃的這般少?可是身子還不爽利?”
四爺讓奴才伺候著漱了口,又拿帕子擦淨了嘴,等那些奴才們都退下了,這才抬眼淡淡掃了她一下:“大熱天的沒甚胃口,爺看你不也是早早的就撂了筷?”
張子清抬起手背揩揩額頭又貼貼臉頰,讚同的點頭:“爺說的可不是,這鬼天兒的熱的人當真受不了,胃口缺缺不說,還頭昏腦脹的犯困,丁點‘精’神都打不起來。”
四爺聞此,倒是眼眸沉沉的看了她一眼,見她麵上似有倦怠之‘色’,開口道:“既然犯困就去早點歇著吧,爺今個還有些公務得處理,就不必等爺了。”
張子清點頭應下,又道:“爺身子剛爽利,可得好生注意著點,莫要太過勞累。”
四爺淡淡扯了下‘唇’角,不置可否。
等四爺離開了,張子清就卸了臉上的笑,整張臉木著,機械似的邁著‘腿’走到寢‘床’邊,坐著就開始發起了呆。
而四爺一出了寢‘門’口,臉‘色’就立即沉了下來,抿著‘唇’一言不發的快步走至書房,而此時的書房前,已有兩個奴才躬身垂手安靜的候著。
“都打聽清楚了?”等進了書房,四爺開‘門’見山的就沉聲問道。
其中一奴才雙手托著一冊子,躬身上前幾步,回道:“回爺的話,因著時間倉促,奴才幾個隻打聽了個六七分,都一一列在冊上,請爺過目。”
四爺一言不發接過冊子,一頁一頁的閱覽,等所有內容都瀏覽完畢後,一直沉著的黑臉才有所緩和。
“那劉鐵柱當真沒去過京城?”
“回爺的話,沒有。”
四爺心裏這才舒服了點,既然沒去過京城,想必他們之間就沒什麽瓜葛了。先前那大漢無理取鬧之後,那‘女’人就一副神思不屬的模樣,事後還試圖極力掩飾,連吃頓飯都心不在焉,這就不能不令他心生疑竇,懷疑二人之間有所貓膩。如今瞧來那劉鐵柱生在熱河長在熱河,一輩子別說踏足京城就連熱河他都沒踏出去一步,想來二人要有什麽往來,那也是極不可能的,倒是他多慮了。
至於那‘女’人今個的異樣……四爺眉心蹙了蹙,他想起今個集市上她對著‘花’轎出神的一幕,心中不由一動,莫不是因著這個?
張子清的事情四爺暫且現在腦海中擱著,如今打聽到劉鐵柱這個人,聽說此人力大無窮,乃天生神力,愛恨分明又好打抱不平,為人又是義字當頭,在這四裏八鄉也是小有名氣,四爺就不由想到近來藏邊蠢蠢‘欲’動,邊境極不安穩,若是能將此人收之麾下,稍加栽培,假以時日,指不定就是大清朝的一員猛將,於他而言又何嚐不是一大助力?
“劉鐵柱,城西裏打鐵鋪……”翻在冊子第一頁,四爺眯眼盯著上頭一行字,又自語般喃喃:“打鐵倒是可惜了這等人才……”
片刻,慢慢合上了冊子,看向底下的奴才:“三日之內,將此人的資料詳細的呈於爺的案上,不得疏漏。”
那兩奴才忙打千:“嗻。”
不等那兩奴才退下,四爺似又想起什麽,又道:“還有他那義兄,給爺同樣打聽個仔細。”想起那青年溫和表象下藏著的機鋒,四爺直覺此人非池中之物,若是能一並為他所用,他有預感此人將來必定會成為他的左膀右臂。
那兩奴才忙應嗻。
“對了,他那義兄姓甚名誰?”
“回爺的話,此人似不是熱河祖籍,與這裏的人並不‘交’熟,除了他義弟劉鐵柱一家便不曾與他人來往。奴才幾個無能,隻查的此人被喚作亮工,其餘的尚未查的出。”
四爺道:“亮工?”微蹙了眉,道:“此人機敏,又善於察言觀‘色’,你們幾個機靈點,莫要‘露’出什麽馬腳。爺寬限你們幾日,給爺仔細點,查清楚了。”
“嗻。”
等四爺回房的時候,張子清已經不再糾結,這大半會的功夫她自個已經想通了,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兩輩子的事情那就是兩條互不‘交’叉的平行線而已,連身子都換了個,又何苦沒事找事幹的偏要給自個找不自在?別說不過是麵容相似,即便真是其人,她又能如何呢?難不成要巴巴跑出相認,然後呢,再說什麽,說前世恩恩怨怨剪不斷理還‘亂’的糟心事,末了再被多疑的四爺當場捉‘奸’,雙雙穿在木架子上烤‘乳’鴿?自己下場淒涼倒也罷了,再連累著她倆孩子一輩子受人指指點點?難道這就是她穿越異時空的真正意義所在?快別搞笑了,她是那樣傻缺的人嗎?
於是,四爺回房的時候,就見著某人正背對著殿‘門’口盤‘腿’坐在‘床’上,捧著點子盤子歡歡喜喜的捏著點心吃。
四爺想,或許他一輩子都‘弄’不懂這種思想怪異的‘女’人。
張子清也沒料到四爺會回來這麽早,一時間捏著點心僵在了當處。
四爺清清嗓子,沉聲道:“不是沒胃口嗎?”
將手裏咬了半截的點心慢慢放回盤子裏,頓了會,不自在的將點心盤子期期艾艾的放到‘床’頭小案上。扭過身子,張子清麵對著四爺,扯出抹笑:“這不太陽出來的時候天熱,所以沒多大胃口,現在太陽落山了,溫度降下來了,所以胃口不就漲上來了嘛。”
四爺摩挲著扳指淡淡道:“這好辦,打從明個起,爺吩咐下膳房,白日裏就不必給你上飯了,等著太陽落下山去了,誠如你所言,溫度低了,胃口上來了,到那時再多給你添點飯。”
張子清笑笑:“爺,你真會開玩笑。”
四爺看她:“爺像是那種會開玩笑的人嗎?”
張子清的笑僵在臉上。
四爺一撩下擺,大馬金刀的叉開‘腿’在‘床’沿上坐下,左胳膊搭在膝蓋,右手隨‘性’的撐在大‘腿’上,側過臉看著張子清:“爺也有些餓了,去撚個點心來喂爺。”
張子清將低咒放在心底,不得不探過身子重新將點心盤子端起,挪騰著‘腿’往四爺身邊挨近了些,朝盤子努努嘴:“喏,也就剩下這幾種點心了,也不知爺喜歡吃哪種餡的。再說這點心也放得久了,怕也失了口感,不如就讓人再重做份端上來?”
四爺眼角往盤子裏一掃,道:“那麽麻煩幹什麽,爺又不挑。就那塊吧,酥皮綠豆糕,爺就吃那一塊。”
張子清看著盤子裏那唯一的半塊酥皮綠豆糕,眼角有點‘抽’。捏起一塊糕,遞到四爺嘴邊。
四爺的眼角一挑,盯著張子清意味深長:“爺要酥皮綠豆糕,你給爺遞來雙‘色’馬蹄糕,張子清啊
張子清,你別的本事沒有,就糊‘弄’爺的本事一絕不是?”
張子清歎氣:“爺說過的,爺不挑。”
四爺冷笑:“爺還說過,爺要吃的是酥皮綠豆糕。”
張子清糾結的看了眼盤子裏那被她咬過半個的酥皮綠豆糕,扭頭看四爺:“爺真的想要?”
四爺不冷不熱回視:“你說呢?”
張子清沒有再搭腔,隻是撚起盤子裏的那半塊糕,招呼不打的就這麽堂而皇之的在四爺麵前吃了個幹淨。
“是爺讓妾說的,那妾隻好按照妾的想法來說,其實爺不是真的想要那綠豆糕,爺最想吃的還是雙‘色’馬蹄糕。”嘴裏的糕點咽下後,張子清笑盈盈的將塊雙‘色’馬蹄糕再次塞到四爺的嘴邊。
四爺看了眼遞到嘴邊的馬蹄糕,慢慢的將眼眯起,深深凝視了麵前這狗膽子包天的‘女’人一眼,勾起了‘唇’‘露’出抹不冷不熱的笑。
“這麽喜歡替爺做主?”
“妾……”
不等張子清巧言令‘色’,四爺就手一撈,握著她的小腰就將她整個人提溜幼崽似的,轉瞬就提到了他的大‘腿’上坐著,削薄的‘唇’慢慢湊到她的耳邊吞吐著熱氣:“那麽你說,爺今晚喜歡什麽姿勢,嗯?”
張子清雙手抵在他的‘胸’前,乍然聞言,爪子有點顫,縮著肩膀垂著眼簾不敢搭腔。
四爺冷嗤:“這就裝鵪鶉了?剛剛的牙尖嘴利哪去了?”
張子清死活不肯接茬。
四爺黑瞋瞋的眼從她白膩的頸子往下掃去,臉也不由壓低往她的頸窩裏湊,深深嗅著她身上淡極的‘女’兒香。見她遲遲不答腔,頓了片刻,四爺沉聲道:“你審時度勢的功夫倒是一如既往的好。不過,你以為爺今個就能讓你這般輕易‘混’過去嗎?”
張子清心裏不舒服的想,怎的說的她好像多‘奸’猾似的,在他跟前,他給過她‘混’過去的機會嗎?哪怕一次?
四爺似乎下最後通牒般道:“想好沒有?”
張子清到底還是悶聲悶氣的吭了聲:“爺喜歡的姿勢是正常的姿勢……”
四爺攬著她腰的手猝然緊了下。頭往她頸窩裏埋深了些,四爺的聲音傳出來帶了些喑啞:“正常姿勢?何為正常姿勢,又何為不正常姿勢?跟爺說說清楚,不然爺怎麽會知道?”
張子清心中大罵著這個悶‘騷’滴,明知故問還偏的讓她說,難不成從她嘴裏說出來這些個兒童不宜的話,他就能越興奮不是?果真悶‘騷’的人是木下限滴。
讓她說,那她說就是,難不成他丫還以為她丫會羞澀的說不出口麽?
“妾知道,爺喜歡的姿勢就是男上‘女’下自然式,此乃正常姿勢,當然,這自然式中爺喜歡的自然是妾纏著‘腿’在爺腰間的姿勢,而不是妾的‘腿’被搭在爺肩上的姿勢。那不正常姿勢就多了去了,比方說,背向式啦,推桌式了,側位式啦……”張子清兩片粉‘唇’掀動,口齒清晰的一一道來,黏在她身上的男人呼吸越來越重,抓在她腰間的手其力道也開始忽輕忽重起來。不等張子清說完,那廂已經忍耐不住的將人推倒在寢‘床’中,滾燙的掌心隔著衣物不住的摩挲著她聳起的‘胸’脯。
張子清微微掙紮了下,喘息道:“爺這是作何,妾還未說完呢。”
四爺將她撲騰的雙‘腿’置在他的雙膝間製服住,一手在她起伏的身子上撫‘摸’,一手解著她的衣服,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嗓音微啞:“小丫頭片子,‘毛’還沒長齊就學人家勾引男人,今天爺就讓你知道知道,隨便勾搭男人是個什麽樣的下場。”
聽到小丫頭三個字張子清覺得渾身‘雞’皮都出來了,忍不住開口道:“爺,妾可不是小丫頭了,妾比爺還長一歲呢。”
四爺嗤了聲:“爺說你是個丫頭你就是個丫頭,你還敢頂嘴?”
張子清果斷的閉了嘴。心想著,反正四爺是要做的,何苦再撩撥的他不痛快?要是待會他又揀著她不喜的姿勢來做,那遭罪受難的可是她。
四爺到底還是識大體的,這回還算合她的意,選著正常的姿勢來做,雖說力道忽輕忽重的讓她很難吃得消,但是這位爺向來如此,她受著受著也就習慣了。
本以為今夜就會這麽過去,誰曉得這位爺究竟是犯得哪‘門’子的瘋,好端端的又要來玩新‘花’樣。
就在張子清被他‘弄’得滿臉‘潮’紅之際,他竟突然就停了下來,撐起濕汗密布的軀膛,直勾勾的低頭看著身下的‘女’人,嗓音帶著情‘欲’的荼蘼:“小丫頭片子,叫一聲哥哥給爺聽聽。”
張子清一個‘激’靈霎時就從剛才的‘激’情中回了魂,接著打了個哆嗦,突然覺得這夏夜有點涼。
見那身下‘女’人似乎又有裝聾裝死的嫌疑,四爺慢慢不善的眯起了眼。
“叫不叫?”
隔了三秒之後,四爺又‘陰’沉沉的問了句:“叫不叫?”
敏感的察覺到四爺按在她腰間的手似乎有想要將她翻過的嫌疑,張子清唯恐接下來四爺要揀她不喜的姿勢來做,隻得趕緊睜開眼,淚眼朦朧的顫微微喊道:“哥,哥……”尼瑪,你丫是故意下凡來折磨她的麽?
四爺盯著她,喉結動了下:“大點聲。”
張子清蠕動著‘唇’,怎麽掀也再掀不出這膩歪要死的兩字了。
四爺不滿了,開始將魔爪伸向了她幼細的‘腿’兒,慢條斯理的撫‘摸’著,似乎在琢磨著要如何下手要她屈服。
張子清瞧這架勢,哪裏還敢再去試圖忤逆他的意思?隻得忍住牙酸,顫顫巍巍的又喚了聲。
四爺這才算滿意的嗯了聲,拖長的聲調帶了絲纏綿的意味。
重新壓低了身子,四爺抓著她的腰又開始廝磨開來,十來下過後,力道明顯開始生猛,與此同時,沉厚的男聲開始在她耳邊發號施令。
“叫。”
張子清哼哼唧唧的在想,她這不是在叫嗎?他丫事真多。
四爺力道一重:“叫爺。”
張子清手抵著他濡濕的軀膛驚喘了下,隻得喚了聲爺。
四爺明顯是不高興了,抓著她的‘腿’兒狠狠幾記頂‘弄’,張子清這才終於悟了,雙目含淚的喚了聲哥哥。
四爺道:“小丫頭別急,哥哥這就給你。”
張子清聽得渾身‘雞’皮‘亂’竄,尼瑪,她這究竟是上輩子造了什麽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