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名動天下 三九九 偶像和大糞
事實上阿讓雖然身體顯得有此單薄,但他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角鬥士。他的腳力自然比那些享受慣了的西征大軍的士兵們強多了。一天前他就已經追上了西征大軍,但他並沒有急著現身,而是在暗地裏觀察著西征大軍的動向。
看著那些把坐騎都壓得直打晃的魔武騎兵,走兩三步路就喘息不已香汗淋漓的魔武騎兵,以及那些雖然衣著鮮亮身材魁梧但身上的肌肉都已經有些鬆馳的奴兵,阿讓的眉頭不禁皺在了一起。這就是傳說中的王國精銳大軍?貌似連平常和自己經常作戰的地方警衛隊也遠有不如。
再看到那些魔武騎兵每天隻是騎著馬跑來跑去,魔武步兵每天隻是全身負荷艱難的向前挪動,奴兵每天隻是亂哄哄的邊跑邊揮刀弄棒,阿讓的眉宇間的“川”字都快變成三座大山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討蠻大將軍的練兵之道?貌似連自己這幫“流匪”也遠有不如。
等到他滿心失望地放棄了繼續“窺探敵情”的打算,想要假借愛得拉派他報信的名義混入西征軍營。見一見聲名赫赫的討蠻大將軍的時候。居然在大營外連個放哨的都沒有碰見!而且他在連綿幾裏地的大營裏走了近一裏多的路了,一路上碰見了不少累得東倒西歪的西征士兵——居然沒有一個人攔住他這個一身平民服飾的外人,甚至沒有一個人問一句他是幹什麽的!
更為離譜的是,他故意趁人少的機會向一個正倚在營帳外納涼的魔武女步兵喝了一聲:“口令!”他得到的答複居然是那個春衫半解的女兵向他翻了一個白眼,罵了一聲:“神經病!”
難道西征大軍的口令居然是“神經病”?抑或堂堂西征大軍居然沒有一個行兵的口令?
最讓阿讓感到不可置信的是,他連著問了十幾個人,命名的中軍大帳在什麽地方,居然得到了六、七種不同的答案!
難道這些士兵居然不知道命名的中軍大帳的位置?抑或西征太軍居然有六、七個中軍大帳?
雖然阿讓自小家貧沒有讀過什麽書,雖然阿讓很小就被送入“角鬥士訓練營”沒上過軍事理論課,但在那些被稱為“流匪”的人群裏上過講習所讀過書的人卻不在少數,阿讓“落草為寇”也已經有四、五年的時間了,耳聞目睹之下對如何行兵布陣也有了一些小小的了解。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在被國人熱炒到天土,被所有男人視為偶像的討蠻大將軍的西征大軍裏看到的居然這樣的一幕!
麥高德,到底誰才是“流匪?”
因此還沒有見到命名之前,他心裏就對傳說中英勇無敵的討蠻大將軍。曾經的大行國智勇雙親王鄙視到了極點。等到他曆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碰到了一群正玩著命名“傳授”給他們的“益智”遊戲——“牌九”的神龍衛士後,他才算是找到了一個知道命名的中軍大帳在什麽地方的主。
這個神龍衛士腦子還算清楚,他並沒有直接告訴阿讓命名的大帳在什麽地方,而是先問他找命名幹什麽。雖然他還不知道愛得拉失蹤的消息。但一聽是監軍大人派人來送口信來了,立刻“呼拉”一下就把牌桌給掀了,領著阿讓在眾人的一片漫罵聲中大步流星地趕往中軍大帳——他手裏正抓著一付“憋十”,穩輸不贏,阿讓正好給他一個耍賴的機會。
等到阿讓見到命名之後,心裏的鄙視之情就更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這個時候天色雖然已經全黑。但大軍剛剛紮寨不久,命名也才從“巴非鹽業有限康派尼”通過魔法傳送陣回來不一回。做戲當然要做全套,他也是一付“春色無邊”的樣子。左腮上殘留著半個鮮紅的唇印。上衣的扣子也故意係錯了,一隻腳還沒穿襪子,十足一副剛剛春宵幾度的登徒子模樣。而在他身後站立的四個龍女也羅衫不解,春情滿麵,渾身軟綿綿的一副透支過度的樣子,就差在幾個人臉上寫上“我們剛剛和命名OOXX”幾個字了。
一個統領十萬大軍的討蠻大將軍。不但治軍沒有一點章法,而且自己還在軍營中恣意**!
天哪!難道堂堂埃西王國真的沒人了嗎?
但命名一句:“大膽!”嚇了阿讓一跳,同時也讓他心裏產生了一絲小小的希望。
難道這個討蠻大將軍並不像表麵的那樣昏庸?
每一個人都不願意自己承認自己的偶像是一堆大糞,因為那就意味著他曾經對一堆大糞崇拜不已!
偶像變成嘔吐對像對任何一個狂熱的粉絲來說都是晴天霹靂!
因此阿讓心裏對命名產生了一絲小小的希望,他現在真的希望命名能夠拆穿自己,哪怕自己因此而失去生命也再所不惜!
但命名接下來的一句話,就把他這絲小小的希望幹淨利落地掐死,在了尿不濕裏,也讓命名在阿讓心目中徹底淪落成了嘔吐對象。
命名聲色俱厲地喝道:“你見到本大將軍居然敢不行禮!你目中還有本大將軍嗎?”
此言一出,不隻是阿讓,甚至連斯蒂芬教授和四大龍王都差點嘔吐了出來,現在愛得拉將軍生死未卜,命名居然還在糾纏這個問題!
命名也覺得自己有些戲過了,這句話說的也太不和時宜了,嘿嘿冷笑兩聲,在他們嘔吐出來之前加了一句:“不過既然你替愛得拉將軍帶來了口信,也算大功一件,功過相抵,本大將軍就不責罰你了!來人!掛圖!那個誰,你叫阿讓是吧,你在圖上標一下你們村子的方位。敖廣,召集神龍鐵衛,隨時準備隨我出發!斯蒂芬教授,請你代我坐守大營,千萬小心不要再出任何亂子。嗯?圖呢?怎麽還沒拿出來!快點!救人如救火,愛得拉將軍已經被擄走兩天多了,再耽擱下去恐怕孩子都要懷上了!”
哄地一聲,大帳內一群人頓時笑翻了天。無論是神龍鐵衛還是斯蒂芬教授對愛得拉都沒有什麽好感,阿讓對她更是深惡而痛絕之,因此命名最後的一句粗口非但沒讓他們覺的粗鄙不堪,反而有一種深合我心的感覺??。
特別是阿讓,他從小聽的話不知道比命名的這句粗口粗多少,這一句話一下就拉近了他和命名之間的距離,在他眼裏命名似乎看上去也並不是那麽一無是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