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無憂的解釋讓林若素提著的心放下了一些。
他告訴了她,那些門除了為了這最後的機關作了鋪墊,還有一個作用,就是掩飾這通道的彎曲。
“通道是彎的?”林若素不由驚訝地道。她一直以為他們是沿著直線走下去的。
這些甬道實際上可以看作一體,它們不過是一條被有意用數道門隔開的曲線,而不是直線。它以洞口的那個黑色大鐵門為起點,一直向內拐,劃出一個波紋。就好比一隻蝸牛的殼,玄黑色的鐵門便是這隻埋在地下的巨大蝸牛的腦袋。
從未進洞時的毒針到這最後的劍坑,這中間還有的幾次機關攻擊,雖然次數不算多,但設計得卻都很巧妙。尤其,當進洞者千辛萬苦來到了這最裏麵,卻發現絲毫沒有看見傳說中的寶藏,其人大概會失望甚至絕望。
而如果能發現這路不是直的,是彎的,要找出寶藏的真正地點就變得很容易了。
那些木門,甚至有好幾段絲毫沒有機關的過道的另一個巨大的作用,就是為了造成*人視覺上的盲點。這洞道實際的確是彎曲的,但是設計者通過精心設計,已經讓人難以察覺到,而尤其是到了需要彎曲但是偏偏又實在是沒有辦法遮掩的時候,隻要加一扇門,人的注意力便頓時都被吸引到那門上去了。
事實上,這條曲線一直內彎直到最中間的話,它應該是有一個中心點的。
而林若素他們現在所處的,就是中心地帶。也就是說。他們已經無限接近龍窟的真正所在了。隻是,林若素沒看見罷了。1---6---小說網因為。他們和那寶藏麵前,還隔著一道牆。
正是赤炎霜擊打地那一道牆!
安無憂走上前去,抽出軟劍。連著在牆上刺出了好幾個小洞,然後在和赤炎霜合力一擊之下。果真將那堵牆推倒了。
在這麵牆後麵出現的東西,讓林若素不由有些目瞪口呆。不是電視裏常常出現的那些超級華麗地堆積著各種財富的寶庫,也沒有各式各樣地珍珠瑪瑙,珠釵項鏈。
它唯一的庫存就是黃金----漫天滿眼的黃金,切口整齊。形狀劃一的金磚,碼得整整齊齊地堆放幾乎碰到洞頂。而且,這洞頂離地麵的高度也叫他們驚訝。
他們還是猜漏了一點----這個通道不僅是螺旋向內地,而且還是螺旋向下的。所以,此時這洞窟的高度,足以抵得上外麵的兩倍。巧妙的是,當人從外麵通道走的時候,絲毫沒有覺察出,這中間有這麽大的空間!
龍窟。龍窟,這才是名副其實的龍窟!
他們宛若從一條盤龍的尾部,循鱗而上。直至此時來到了這條巨龍地頭部,才發現。原來巨龍守護的東西。並未像玉龍含珠的傳說一般,是被龍含在嘴裏地。
這寶藏。被守護於它的懷中!
黃金雖然無價,但是林若素現在壓根沒那個將它們全部占為己有地念頭----好吧,她承認她看見窟內情況地一瞬間自動在換算這裏的黃金全部賣掉地市價。
但是,她現在中了毒,就算把這些錢都拿到手了也不知道還有幾天可以活。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何必太執著。
她伸手側身彎腰鞠躬,作了一個標準的“請”的動作:“赤大莊主您先請。”她略帶諷刺地說。
原本以為赤炎霜又會逼著他們先進去的林若素,正打著如意算盤,自己不能表現地太積極,被赤炎霜發現她在找解藥就完了。想不到,赤炎霜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卻真的抬腳走了進去。
林若素悔得差點沒把自己的舌頭咬掉。丫的,我幹嗎沒事讓他先進去。
她抬頭看了一眼,緊跟著也走了進去的安無憂,忙加快了腳步跟上。
窟內的場景似乎沒有什麽設計藝術可言,純粹就是一個金庫----堆放黃金的倉庫----你不能指望一個倉庫還設計得多麽具有觀賞性。至少,相對外麵設計絲絲相扣,環環相銜的通道,這個洞窟就隻能用平實來形容了。不過,誌在窟內財寶的人,又有誰會在乎這並不華麗的洞窟呢?
安無憂的視線在窟內迅速且捕捉痕跡地搜尋著,任何一個可能放置著解藥的角落他都沒有放過。
突然,他的視線被右手方向的一處岩壁吸引住了。
這岩壁之上,和洞窟之中那些鑿出來用以擺放燈盞的幾乎是一樣的小洞,隻是,這洞孔之中,放置的是一個盒子,一個看起來紅色的,有著些許灰褐色花紋的小盒子。
幾乎是同時,赤炎霜也看到了那個盒子。
林若素看著身邊的安無憂和在自己前麵半米遠的赤炎霜幾乎是同時衝著一個方向急速而前,這才注意到了那個盒子。
那裏麵裝的是----解……藥?!
她頓時也好似屏住了呼吸,目不轉睛地看著安無憂和赤炎霜幾乎是同時將手伸向了那個盒子。
赤炎霜早進來,距離那個角落也近,眼看到盒子就要被他拿到手的時候,突然,殘牆之外,傳來了一陣女子的笑聲:“嘻嘻。”那笑聲很天真很無邪,好似孩子一般,卻叫赤炎霜的動作就此一頓!
他颯然轉身,臉色突變,腳下立刻一催力,也不管那盒子了,徑直朝著外麵飛身而去!
安無憂順勢拿到盒子,立刻回到林若素身邊:“姐。”
林若素看著那個盒子,想要伸手去拆開它。安無憂道:“我來。”
林若素點了點頭,有些不安地朝斷牆處望去,果然,能叫赤炎霜半途而廢,並且露出那樣表情的,隻有一個人----盧月。
她被赤炎霜輕輕摟住,輕輕走了進來。
她好奇地看著這個洞窟,間或還嘻嘻地笑兩聲,似乎並不明白自己這到底是在哪裏。她看了看身邊的赤炎霜,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忽然很開心地叫著他父親的名字:“赤澤。”
赤炎霜的背似乎僵了僵,頓了頓,這才微微露出一個笑容:“嗯。”
他望著盧月的目光明明溫暖而寬容,可是,當他再抬起頭來望向林若素和安無憂時,眼神卻依舊是宛如冰山之巔的白雪,沒有絲毫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