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晚的啜泣聲弱得微不可聞,他渾身濕得像是水裏撈出來的,站了汗水的頭發淩亂的貼在他的臉上,大紅被麵映襯著他瑩白的肌膚,看的許空山險些再次失控。
待意識到他剛才對陳晚做出了怎樣的行徑後,許空山臉色唰地變白,他慌亂的離開陳晚:“六兒對不起,我……我實在控製不住,你還疼嗎?”
陳晚小聲吸氣,他很想安慰許空山自己沒事,然而……
許空山在被窩裏打開了手電筒,在光線的照耀下他看清了陳晚飽受磨難的地方。陳晚渾身沒有力氣,軟得好比煮熟了的麵條,被許空山托著翻了個身。
尺寸不合讓陳晚吃夠了苦頭,暗紅色的血跡宛如雪地綻放的紅梅,美得淒豔而動人。
許空山被子裏的手不停地發抖,顯然是嚇得不輕,陳晚對自己的情況心裏有數,反著手摸了摸他的臉:“山哥,我沒事的。”
許空山用溫水給陳晚擦幹淨,他的每一次觸碰都能引起陳晚的顫栗。
“我給你上點藥,疼的話就告訴我。”許空山碾碎了裸花紫珠葉小心翼翼地塗抹在陳晚的傷口上,他滿臉後悔與愧疚。陳晚努力忽略著身上的不適,強撐著親了親許空山的嘴角。
柔軟的觸感令許空山喉頭發緊,他穩住手指,壓抑著心中的猛獸。
大約二十公分長的蠟燭漸漸燃盡,火苗閃爍幾下後徹底熄滅,升起一縷黑色的煙,陳晚扛不住困意枕著許空山的手臂昏睡過去。
清脆的鳥鳴聲劃破天際,周梅把陳勇陽三姐弟送出來:“大山起了,吃飯沒?六兒醒了嗎?”
許空山搬過來時周梅分了一部分糧食給他,所以他自己開火煮飯是沒問題的。
“吃過了周嬸。”許空山有些心虛,“六兒還在睡。”
“哦,我等會要跟你叔下地,我把鑰匙放你這,早飯在鍋裏熱著,要是六兒醒了你幫我給他說一聲。”村裏馬上要開始春耕,周梅和陳前進準備趕緊把自留地打理出來種點別的東西,免得忙起來顧不上。
“好。”許空山惦記著陳晚的情況,周梅一走,他就轉身回了臥房。
陳晚還在睡,他眉眼寫滿了疲憊,似乎要睡到天荒地老才能把昨天晚上失去的元氣給補回來。
不知夢到了什麽,陳晚動了下腿,然後哼哼唧唧睜開了雙眼。
陳晚感覺自己像得了一場重感冒,渾身骨頭都是疼的,連翻身也成了奢望。要不是疼痛的感覺如此明顯,陳晚可能會懷疑許空山把他給弄癱了。
“六兒你醒了。”許空山彎腰湊到陳晚麵前,“很疼嗎?”
陳晚忍痛的表情是如此明顯,許空山內心的愧疚感更重。
“不是很疼。”陳晚扯出一個微笑,“山哥我想喝水。”
許空山忙不迭給陳晚倒了杯熱水,他扶著陳晚坐起來:“小心燙。”
陳晚吹著氣喝了半杯,他昨天晚上失水嚴重,嗓子渴得要冒煙了。
“我看看你的傷。”許空山把陳晚未喝完的水放到櫃子上,讓他趴伏在自己的臂彎中。陳晚咬著唇,心知此刻不是害羞和逞能的時候,紅著臉任由許空山檢查。
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接觸到清晨的寒意,陳晚條件反射地縮了一下,他的紅腫刺痛了許空山的雙眼,但萬幸的是傷口沒有發炎。
“對不起。”許空山歉意撫摸陳晚腰側的青紫,陳晚弓著腰躲避,酥麻的觸感讓他渾身發癢。
“不用說對不起。”陳晚扒著許空山的胳膊直起上半身,“山哥已經做得很棒了。”
第一次沒有經驗,犯點錯很正常,陳晚表示他不介意,而且學生犯錯,他這個老師也有責任不是。
況且雖然疼是疼了點,但不可否認他後麵是有爽到的,不過這話他就不好意思對許空山說出口了。
那種將全身心都交付給許空山,以及看著許空山為他失控的經曆,讓陳晚感到無比的滿足。
許空山被陳晚的誇獎稍微安撫到,他柔和了表情:“我去給你把早飯端過來?”
“嗯。”以陳晚現在的狀態,下地站穩都懸,更別說出去吃早飯,他點點頭張開雙臂,讓許空山幫他穿好上衣。
許空山去了趟隔壁,把周梅做的早飯和他自己做的早飯一起端到臥房。
陳晚默默選擇了許空山煮的稀飯,配了點清淡小菜吃了。
許空山去廚房洗碗,陳晚掀開被子試探著下床,腳底踩到地麵的刹那,被牽扯的腿部肌肉抽筋似的疼了一下,陳晚當即跌坐回床沿,立馬疼出了眼淚花。
陳晚悶哼一聲,半天不敢動彈,再這樣下去他得有心理陰影了。
許空山甩著手上的水進來,正好遇到緩過勁的陳晚第二次嚐試奪回雙腿的使用權。
“六兒你怎麽起來了?”許空山急忙牽住陳晚,想要讓他重新躺到**。
“我想去解手。”陳晚好不容易往前走了兩步,差點功虧一簣。
陳晚話音剛落,身體瞬間騰空,許空山把他抱了起來,如同大人抱小孩一般。陳晚害怕地抓住了許空山的肩膀,被迫體會了一把兩米高的視野。
茅房在屋後,許空山放下陳晚讓他踩到自己的鞋麵上,陳晚的拖鞋在剛才被抱起來的時候掉了,這會打著赤腳。
沒等陳晚反應過來,某處猛然一涼,陳晚從脖子紅到了腦門,偏偏許空山還吹起了口哨!
哪怕明知自己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許空山沒見過的,這種行為仍打碎了陳晚的羞恥心。陳晚閉著眼睛生無可戀地完成了解手的操作,許空山還細心地幫他抖了抖。
!!!
這下陳晚不止是不想睜眼了,世界毀滅吧,他累了。
許空山渾然不覺他的所作所為給陳晚的心裏帶來了怎樣的衝擊,他繼續把人抱回臥房,大有讓陳晚今天腳不沾地的架勢。
然而腳不沾地是不可能的,陳晚最多在許空山這待到中午。
許空山幫陳晚按摩了快一個小時,陳晚終於成功邁出了許空山的堂屋,除了速度是正常情況的一半以外,看不出其他異常。
陳晚一邊假裝看風景,一邊拖著殘軀回了隔壁,許空山跟在他身後幾次想幫忙,都被陳晚的眼神製止了。
“山哥我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陳晚此時的感覺跟大學時參加完體側的第二天差不多,沒到生活不能自理那個程度。
許空山估摸著再過一會周梅他們該回來了,於是戀戀不舍地離開。
盡管陳晚極力掩飾,細心地周梅仍發現了他的不對:“六兒你腿怎麽了?”
“早上不小心撞到山哥屋裏的櫃子上了。”陳晚早想好了借口,“我忘了昨天晚上在他那睡的,著急解手沒看清方向。”
許空山的那屋跟陳晚隻隔了一堵牆,所以門的方向恰好相反,陳晚的解釋說得過去。
“哎喲,撞得嚴重嗎?”周梅果然沒有懷疑,“青沒青,要不要倒點你大哥的藥酒抹一抹。”
“不用了大嫂,撞得不嚴重,明後天應該就好了。”陳晚瞞過周梅,在陳前進問起時以同樣的理由進行了答複。
養了兩天,陳晚總算恢複了自由行走坐臥的能力,期間許空山來看過他幾次,確認他好全了才露出了這幾天裏的第一個笑容。
鑒於上次準備不夠充分,陳晚悄悄交代了許空山一個任務,讓他找找有沒有什麽能促進和諧的東西。
得知陳晚的需求時,許空山愣了許久,隨即鄭重向陳晚保證,他一定會找到的。
理論上陳晚知曉蘆薈膠和凡士林都是可以的,但一來他沒在村裏見過誰家有種植蘆薈,二來他不確定如今是否純在高純度凡士林並且不清楚獲取途徑。
之所以交給許空山,是因為他在跟德叔炮製中藥,接觸麵肯定比自己要廣,成功的概率更大。
“大山你在啊,我剛準備去隔壁找你。”對於許空山從陳晚屋裏出來陳前進沒覺得有什麽不對,他以為許空山是來跟陳晚學認字的,“明天早上鎮上分肥料,你跟著去搭把手,爭取給咱們村多搶幾包。”
入春之後下了幾場雨,氣溫驟降,陳晚脫了馬甲沒兩天又給穿上了。但有經驗的人都知道,這是春耕即將開始的信號。
春雨貴如油,積攢了一冬的小麥進入生長最快的時期,追肥必須跟上,否則抽穗時養分不夠,抽出的麥穗又小又弱,直接影響最後的產量。
“好的陳叔。”許空山答應下來,事關村裏的糧食生產,他義不容辭。
活動自如後陳晚迫不及待地去洗了個澡,脫了衣服他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印記有多誇張。後背他看不到,但肉眼可及的範圍幾乎沒一塊好肉。
那天晚上的情形不由自主地在陳晚麵前再次浮現,明明緊致如初的地方也傳來難耐的撐脹感。許空山當時身上的溫度仿佛要將他灼傷,從裏到外,從上至下。
唯二美中不足的是盒子裏的東西太厚,讓岌岌可危的陳晚雪上加霜,還有就是經驗不足,紙上談兵的人沒能教會許空山任何技巧。
起初陳晚倒是想教來著,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在許空山的攻勢之下他完全失去思考的餘地。
許空山全憑本能的行為都能讓他丟盔棄甲,要真學會了技巧他還要不要活了。
不教了不教了,陳晚果斷放棄他愚蠢的想法。
陳晚軟著腿出了洗澡間,他暗恨自己的身體怎麽這麽不爭氣,光是想想就站不住腳。
作者有話要說:陳晚:我宣布,從今天起我要去別的星球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