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風花雪月映雪夜
ps:感覺章節標題有些拗口,差一點舌頭打結。好吧,俠雨故意的。
……………
一片鬆林裏,嶽小娘正和兩個韃子大漢交戰在一起。
嶽小娘手裏舞著一杆白臘木的盤花圓棍,竟是將兩個韃子都給壓製住了。盤花棍約六尺長,比小娘的個頭還要高上許多;棍如其名,被嶽小娘舞的是花團錦簇。劈、崩、輪、掃、挑、掛、戳……竟是打得兩個韃子都無法招架。
領頭的韃子一刀劈來,卻被嶽小娘棍子一橫給擋住。不等他反應,盤花棍繞著長刀這麽一旋,右邊的那頭竟是一下劈在韃子的腦袋上。光禿禿的前額瞬間腫起,韃子慘叫一聲連連退後。
而嶽小娘雙手不停,又是棍子杵地雙腳騰空,躲過了另一名韃子的偷襲。然後腳抵在棍梢地上的那端用力一挑,盤花棍刹那飛起、擊中了這韃子的下巴。隻看見一顆牙齒崩了出來,韃子滿口都是鮮血。
就這麽一來我往,兩個韃子被嶽小娘打的狼狽不堪。
隻不過畢竟是女子,力氣比男人要小;再加上性子柔弱不忍下死手,兩個韃子茫然一會兒後竟是抵擋了下來。
不再跟嶽小娘比拚技巧,兩個韃子硬是使著力氣持刀狠劈,一副拚著受傷也要殺敵的猙獰表情。嶽小娘左右招架兩下,兩條柔弱的手臂漸漸發麻沒了力氣。而盤龍棍畢竟隻是木頭,三兩下後竟是被韃子給一刀削去了一小截。
見到這一幕,嶽小娘有些慌了。熟悉的武藝在慌亂中越發隻能發揮兩三層,漸漸抵擋不住。
索性兩個韃子看重嶽小娘的美色隻想活捉,這才讓嶽小娘堅持了下來。
咬著牙齒堅持,嶽小娘俏臉雪白。既是被寒冷的天氣凍的,也是眼下沉重的壓迫所致。漸漸已經沒力氣揮舞棍子了,嶽小娘一個橫掃退開兩步,杵著棍子喘息著。韃子淫猥的表情讓嶽小娘心慌,過去聽說過的總總慘事讓嶽小娘心裏越發膽怯。如果落在韃子手裏,恐怕會生不如死;偏偏眼下逃也逃不過,竟是到了絕望的地步。
“小娘子,就從了我們吧!哈哈……”獰笑著,韃子不依不饒一刀劈了過來。劈的就是那礙事的棍子,韃子已經按捺不住。
‘砰……’
手心一麻,嶽小娘眼睜睜看著盤花棍被韃子給劈飛。連唯一的武器都沒有了,眼下該怎麽辦?
忽然想到了許安,嶽小娘心裏一痛。
為什麽找不到他呢?哪怕是和他死在一起也好啊!許大哥,小娘來世還要嫁給你……
心裏留著血淚,嶽小娘牙齒狠狠咬在舌頭上。
‘嘭!’、‘嘭!’、‘嘭!’
忽然傳來的三聲怪響打斷了嶽小娘求死的動作,淚嘩嘩的眼睛猛然凝住。
嶽小娘睜大著俏麗的眼睛,看著逼到麵前那韃子的額頭迸出了血花。一朵、兩朵……韃子的步伐猛然停住,眼睛裏滿是絕望和茫然的神色。他的手掌就要碰到嶽小娘的臉了,但是最後那步卻猶如天塹。
再沒有機會碰到漢人的女子,這個韃子被一顆子彈射中胸膛,癱倒在地上。
“小娘!”
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在嶽小娘的背後,嶽小娘猛然瞪大了眼睛。
迅速回頭,看到的是一個期盼的身影。許安站在嶽小娘的身後,握著駁殼槍的右手伸的筆直。槍口還冒著白煙,雪花飄灑著從兩邊落下,竟是不敢沾染。
許安狼狽不堪,身上、臉上、頭發上到處都是泥水和血跡;束發的綸巾早已不見,長長的頭發濕漉漉貼在臉上,甚至遮住眼睛。在右眼邊上有一條血線由上而下,竟是在下巴處凍出一粒硬硬的血豆。
似乎渾身沒有力氣,許安有些站立不穩。左手扶著膝蓋,許安的臉上卻是燦爛的笑容。
喘著氣,許安對嶽小娘笑道:“小娘,沒事吧!呼……我……我來接你了。呼……”
“許大哥!”
嶽小娘的眼睛紅了,所有的委屈、恐懼、擔憂、喜悅一股腦噴湧而出。
什麽也顧不上,嶽小娘朝著許安跑了過來。一頭栽進許安的懷裏,極大的力氣讓許安站立不穩連退了好幾步。
“好了,別哭!別哭,我來了。呼……別哭……”感覺濕濕的淚水順著脖頸鑽進身體裏,許安滿心都是感動。抱緊著嶽小娘,許安手足無措的安慰著這個可憐的女孩兒。心裏一下子被溫柔填滿了,許安感覺暖暖的。
而這個時候,在一邊被忽視的韃子怒了。
這個該死的漢人,竟然偷襲了自己兄弟。兄弟被他害死,這個混蛋竟然不管不顧就在這裏和女人親熱
!
怒火衝天,韃子從身後摸出了弓箭。眼下也顧不得再活捉這個女人,韃子隻想將這一對‘奸夫淫婦’殺死,狠狠的發泄自己心裏的不滿和憤怒。
“去死吧!該死的漢人!”大叫著,韃子一箭射了出去。
‘嘭!’
幾乎同一時間,許安的駁殼槍響了!韃子的額頭上迸出了血花,一個後仰翻倒在地,雙腳朝天翹著;身體徹底失去力量,一動也不動了。
之前憂心嶽小娘,確實短時間忘記了這個家夥。不過既然他要昭顯出自己的存在,許安又怎麽會放過呢?
雖然許安不是正規的戰士,雖然許安犯了在戰場上分神的錯誤,但是手槍可不需要做任何的準備!這就是火器未來會取代弓箭的原因。
奇跡般的一槍爆頭,許安根本就沒有仔細瞄準。開槍之後許安就抱著嶽小娘一個轉身,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嶽小娘的前麵。銳利的箭矢瞬間插進了許安的右側肩膀,駁殼槍拿捏不穩掉在了地上。
“許大哥!”
被許安撲倒在地,嶽小娘看到了許安刹那間猙獰的表情,也看到了後麵還在顫動的尾羽。手足無措,嶽小娘驚恐的叫了起來。
“我沒事,別擔心。”許安強忍著露出一絲苦笑,翻身坐了起來。
“許大哥,你受傷了!這……這怎麽辦?”看著許安背上的箭羽,嶽小娘伸手過去卻不敢觸碰。看看箭矢,看看許安強忍著的表情;眼睜睜看著鮮血順著傷口流淌而出,嶽小娘的眼睛裏再次溢滿了淚水。
“嘶……小娘,我們先離開這裏。”
許安也不敢拔出箭頭,特別是在現在恢複能力幾近消失的時候。而且眼下這裏實在太危險了,誰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韃子出現。雖然下雪的晚上韃子基本都會在營地裏休息,但是也怕萬一。
聽著許安的話,嶽小娘扶著許安站了起來。強忍著不敢去看許安背上的恐怖事物,嶽小娘扶著許安開始朝山上走去。
天已經黑了,雪花更是遮住了月光。眼睛裏能看到的隻有樹枝上點點的晶瑩,腳下更是一片片反射著地獄模樣的怪異扭曲。閃光的不一定是地麵,漆黑的地方也不一定能走,路途變得艱難。
憑著記憶,嶽小娘扶著許安,深一腳淺一腳緩緩的朝山上行走著。點點的鮮血順著許安的後背滴落在地上,凝成一團,然後被雪花兒掩蓋。
失學過多,許安的意識有些模糊。背後的傷口被冷風吹著,血液竟是結成了團團的冰渣。大風吹動箭杆,箭頭便在許安的身體裏攪動、撕裂著內腑。這是一種無法言表的痛苦,許安幾乎要昏迷過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嶽小娘實在是走不動了。眼下不知道身處何方,兩個人都已經沒了力氣。好不容易走到一個避風的山窩,嶽小娘尋找到了一個可以躲避風雪的樹洞;避過箭矢的方向,嶽小娘小心翼翼扶著許安坐了下來。
樹洞裏有些潮濕,嶽小娘脫下身上的厚棉襖墊在許安下麵。女孩兒眼下隻剩下薄薄的布衣,眼下卻顧不得那麽多。
絲毫不在意寒冷,嶽小娘小心翼翼握著那冰冷的箭矢。在許安虛弱卻微笑著示意下,嶽小娘閉著眼睛猛然一拔;箭矢從許安身體裏掙脫而出,閉進雙目的嶽小娘隻感覺點點或冰冷或溫熱的**噴到了自己的臉上。
“呃啊……咳……咳……”劇烈的疼痛讓許安無聲的長大了嘴巴,身體卻抽搐著臉連咳嗽出來。
“許大哥!許大哥,你沒事吧!”手足無措的嶽小娘扔掉了帶血的箭矢,冰冷的小手輕按在傷口處意圖阻止鮮血的流逝。溫熱的鮮血從指縫裏緩緩流出,嶽小娘慌亂的小臉越發蒼白起來。
抬頭看看似乎已經神誌不清的許安,嶽小娘抿緊了嘴唇。低垂著眼眸,嶽小娘顫抖著身體脫去了最後的衣物。
上身隻剩下一條白色的肚兜兒,粉嫩的肌膚散發出濃鬱的幽香。
長長的睫毛遮掩了女孩兒羞澀的目光,嶽小娘低著頭將脫下的衣服撕成一條一條的布帶。再又小心翼翼脫去許安的衣服,嶽小娘對著月光仔細的為許安包紮著傷口。鮮血漸漸停止,潔白的布條兒被染成了紅色。但是即使包紮了傷口,許安的身體卻失血過多依舊寒冷,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昏迷了過去。
“許大哥……不要死……”淚眼奪眶而出,嶽小娘委屈的低聲哭泣著。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震撼,可憐的女孩兒何時經曆過這麽多?
就這麽赤**身體,嶽小娘緊緊抱住著許安。柔軟的前胸緊緊貼著許安,嶽小娘將許安的衣物重疊鋪在許安的胸前。
身體的寒冷已經感覺不到了,女孩兒仰著頭看著外麵的風雪和月光,在心裏為麵前的愛人靜靜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