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突然出現的神秘人
房山縣坐落於北京近郊,是一座曆史文化悠久的美麗古城。這裏出過無數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有春秋時期的大政治軍事家樂毅,還有唐代著名詩人賈島。到了明朝,傳說當年輔佐明成祖朱棣的神奇和尚姚廣孝也出自房山。在房山姚各莊鄉長樂寺東,至今還屹立著宣德元年所立成祖棣“敕建姚廣孝神道碑”一座。
不過最近些年朝廷動蕩戰亂不斷,房山縣也失去了往日的繁華。哪怕京城就在眼前,卻也無法保證它避開災禍。韃子一次次入關甚至闖到了天子腳下,蜷縮在城牆後麵的明兵們保護不了脆弱的百姓們。
往日人來人往的街道如今已經渺無人煙,到處都是破敗的殘牆斷瓦。但當你靜靜的走在這條街道上的時候,卻不由能夠聞到那曆史沉澱下來的味道。即使再怎麽經曆戰火,它也不會消失。
帶領著姚俊和孔遊二人,許安打扮成一幅遊世書生的模樣走在這條古樸的大街上。隻可惜街道上已無任何百姓,荒涼的樣子讓人心酸。
許安手中捏著一封書信,一邊在街道上行走一邊左右張望尋找著什麽。姚俊和孔遊二人則小心翼翼左右戒備,警惕著隨時可能出現的問題。許安之所以帶這二人,便是因為他們年輕且心思慎密。說實話許安到現在也不清楚那個給他送信的人究竟是什麽身份。而且選在這麽一個很不恰當的時間段。
剛剛才打敗豪格的鑲紅旗以及漢軍旗,許安連俘虜都還沒處理好的時候偏偏派一個下人送來一封信。送信的人一問三不知,偏偏信裏麵卻寫的很嚴重仿佛許安不來就會出大問題一樣。
遇到這種情形許安也沒招,難道真得還能熟視無睹?和韃子的決戰在即。這時候出任何一點問題都會對未來產生極大的影響。許安能不管麽?若是跟韃子跟皇太極有關怎麽辦?若是是對接下來戰局有很大影響的情報怎麽辦?所以說無論如何許安都必須來,哪怕對方要求不許帶太多護衛。
“太白酒樓,就是這裏了。”
找了許久才找到信上所說的酒樓,許安粗略打量一下卻沒有發現什麽問題。酒樓門口被人略略整理過掃去了灰塵,門前路上還隱約能看到馬車輪印。很顯然裏麵有人或者曾經有人,張望一下沒感覺不對許安大膽的走了進去。
許安甚至都不擔心裏麵會有麻煩或者說這是韃子的陰謀,藝高人膽大說的就是他了。再說憑借他、姚俊和孔遊三人的實力,就算就酒樓裏真有埋伏也能脫身。何況無常軍大軍就在數裏外駐紮著。不要一刻鍾的時間大軍就能開到將這裏檔為平地。這樣一來誰還真敢有而惡意?相信沒有人有膽量撫這個虎須。
“小心著點,跟我進去。”許安低聲囑咐姚俊和孔遊一聲,兩人心領神會的點頭,許安這才放心的踏上酒樓的台階。
就在許安走到酒樓門口的時候。酒樓有些殘破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一名穿著粗布衣服的老人,頭發皆白還微微駝著背。老人對許安輕輕點頭,側身讓開大門:“許大人請進,我家老爺等候多時了。”
“這位老人家,您怎麽知道我就是許安?許安好像從來沒有見過您?”偏偏不再挪動腳步。許安在老者麵前站定笑了起來。
“老奴也沒見過許大人。但老奴這雙眼睛看人看了七十餘年,該清楚的東西都清楚,不該清楚的也清楚。許大人器宇軒昂乃是當世人傑,老奴怎麽會認錯呢?”不等許安開口。老人再作出邀請的手勢:“老奴不過一個下人,值不得許大人多心。許大人還請進。我家主人已在裏麵備好酒水敬候許大人的到來。”
“好吧!如此就多謝了。老人家,請!”許安無奈。隻能抱拳示意老者在前麵帶路。
不過越是如此,許安對這個神秘的主人越發好奇了。到底是什麽人邀請自己來這裏,又有什麽目的呢?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人家,難道是大明的那些世家大族?可他們為什麽找自己呢?
一切的問題也許都將在下一刻找到答案。
許安隨著老者走進酒樓,左右看看卻發現這酒樓原來也是破破爛爛並沒有因為來了大人物而做修繕。當然這麽說不是說即將見麵的人對許安不夠重視,人家在這破破爛爛滿是灰塵的過道上鋪出一條紅地毯已經是一件很誇張的事情了。地毯兩尺見寬,從門口延伸到了二樓深處。這麽一個名貴的東西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種破敗的地方,隻有豪門大院才是它的歸屬。而現在……
好吧!許安震驚了。話說紅地毯這種東西許安還真沒走過,更別提是在這種荒涼的地方。這種舉動實在是給足了許安麵子,讓許安心裏很多的責難都煙消雲散。不過越是如此,許安對裏麵那人的身份就越是疑惑。
這地毯說是迎接許安,恐怕更多卻是怕這主人腳下沾灰吧?好一個豪門氣派!許安有些期待接下來的會麵了。
在老者的帶領下,許安踩著柔軟的紅地毯上了二樓。地毯延伸到了二樓最裏邊的一個房間,許安得目的地就在那裏。當許安走進去的時候,他忍不住被震驚到了。僅隔著一層木板的房間裏竟是布置的十分……嗯,奢華。綢巾幔布、櫃木紅楠,整潔幹淨的房間仿佛是另外一個世界一樣。原本破舊的牆壁被用淡紫色絲綢給完全遮擋起來,房間裏燈火明亮金碧輝煌。
許安眼睛瞟了一下,竟是發現連燭台都是用黃金製成的。這該有多奢侈?
要知道,這可不是在自己家裏想怎麽弄都沒問題。這是在外麵啊?誰出行會帶上這樣一套東西?哪怕是當年隋煬帝下江都恐怕都沒這麽齊全吧?這就是富人的世界麽?許安無法想象。
“主人,許大人到了。”就在許安愣神的時候,老者朝著一層絲幔遮擋的裏間躬了躬身。
“請許大人先坐,奴家稍後就來。阿狗,伺候好許大人。”半晌後,裏麵有人緩緩回話。
讓許安大吃一驚的是,裏麵傳出的竟然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清脆卻沉穩,感覺就好像貴婦人一樣。許安沒想到約見自己的會是一個女人,更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很麵善的老人竟然被叫成了‘阿狗’這樣的賤名。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裏麵那人究竟是什麽身份?
“許大人,請這邊坐。”麵對阿狗這樣的賤名,老者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愉。示意許安坐下,老者又從旁邊取過一個金壺為許安斟了杯酒。
“多謝老人家,許安自己就行。”見老者又要為自己撚菜,許安忙勸阻。
點點頭,老者不再說話靜靜的走到幔帳前躬身等候。
許安現在哪有心情喝酒?他所有的心神都被裏麵那個神秘的女子所吸引住了。不得不說,這個女人之前所做的一切確實讓許安心中不由升起一點點敬畏的心思。但是這樣就想讓許安退縮,那是不可能的。再不弄清楚此人的身份以及她將要談的事情之前,許安絕對不會對她有任何表示。
話說回來,這一層木板真隔著兩個世界。許安坐在沉香木桌前喝酒,姚俊和孔遊卻在破爛烏黑的門外守候;想一想大明現在不也是這樣兩個極端麽?富人富的流油錦衣玉食,窮人衣不擇體賣兒賣女……
當真是糟糕透了,難怪會有那麽多人造反。
許安神飛天外想著一些與此情此景不太合適的話題,而大約一刻鍾後裏麵那女人總算是走了出來。
先是一名俏麗的丫鬟小心的掀開簾子,然後又一名看起來更乖巧動人些的女孩攙扶著一個靚麗的婦人緩緩走了出來。這名婦人當真是雍華榮貴,一舉一動不顯大戶人家風采。她長的也是如芙蓉出水一般的美貌,姿態豐碩迷人又有一種青澀少女所不能有的風情。看起來不過二十許,但隱約似乎又不隻。
總之是一名極為美貌迷人的少婦,風情萬種,就算是許安這樣在後世電腦上閱女無數也不免呼吸一窒。
“勞煩許大人久候,奴家倍感歉意。薄酒一杯敬許大人,還請許安大人饒恕奴家的冒昧。”接過旁邊老者送上的酒杯,月白皓腕仿佛透明。對許安歉意的笑笑,這女人袖子掩在麵前將一杯酒一飲而盡。
就在她仰頭的那一刹那,許安看到了她白皙的脖頸以及下麵微微露出的點點春光。哪怕隻是那麽一點點,卻也仿佛勾人一樣讓人無法移目。
“許大人?奴家可是喝完了,許大人難道還不滿意麽?難道還在怪罪奴家不成?”見許安愕然,這名少婦故作姿態捂著小嘴笑了起來。
“額?哦!不,許安怎麽會怪罪。這個……這位……這位娘子,不知你是何人?又有何事將許安喚來至此?”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許安一下子卻不知道該怎麽稱呼這個女人了。而談到正事,許安立即定下心神再顧不得其他。哪怕這個女人再美再勾人,許安也再不為所動。
許安的轉變被這名少婦看在眼裏,她眼中閃過了一絲愕然和驚訝。同樣很快反應過來,這名少婦緩緩走到許安對麵坐下:“嗬嗬……冒昧請許大人前來,奴家自然有事相求。不過些許小事,是否等奴家侍候許大人吃完這餐酒再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