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大戰之內部隱患
兄弟們,朋友們,元旦節過的怎麽樣?
未來會發生什麽,現在許安不去想它。將一切隱憂都放在心底,許安現在隻想著如何打敗多爾袞。
眼下失去保定的多爾袞無疑是最脆弱的他,想要勝利也隻有這麽一個機會。打敗多爾袞不難,但是想將韃子趕出北直隸卻沒那麽簡單。許安想盡心思才造就現在這個局麵,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
隻可惜許安現在隻能靠著李自成和穆爾巴兩位,這兩人也實在不值得許安信任。誰知道他們在與多爾袞交戰時會做什麽,若是一個不好就可能前功盡棄。為了盡量避免這一點,許安不得已隻能一讓再讓。整個保定的利益都讓給了他們兩人,隻求他們能夠更加貪婪一些將保定當成自己的東西。
當然許安也不止這一手準備,被許安當做信使來使用的古月已經再次去了盧象升那裏。若是來得及,許安希望盧象升能夠及時出現在保定。隻有那個時候,保定才算是真正回歸大明。
而為了達到這個目的,許安必須守住多爾袞一次甚至多次的攻擊。
多爾袞已經被逼到了最危急的關頭,這個時候他可不會害怕傷亡。若是一個不好,保定很可能再次被多爾袞給奪回去。
許安不在乎多爾袞再次奪回保定。畢竟糧食問題已經成了多爾袞的死穴。但是怎麽說呢?吃進去的美味再吐出來的感覺並不好。許安不想自己每次都是那個弱者。堂堂正正的將多爾袞打敗一次吧,讓他知道大明還有一個許安。
保定的北大門,多爾袞若是回保定第一個接觸的必是此門。許安不想將自己當成弱者,因此帶領手下戰士們鎮守在這裏。也算是以身犯險給兩方盟友做個帶頭示範,免得他們生出其他想法。
要守城,自然就要有人。索性許安手下戰士數量增長的還算不錯,單守一門綽綽有餘。許安手下原不過五百餘人,分出近百人在根據地後又隻有三百多人了。不過攻破保定,許安手下戰士卻翻了幾番超過了一千之數。
得知許安大明兵官的身份,許多身係大明的百姓都加入了無常軍。比起那李自成亂匪和穆爾巴異族而言。許安要正統的多。別看許安在三方中勢力最弱,但是實力卻增長的最快。雖說李自成用威逼恐嚇的手段弄到了兩萬兵士,但是強迫而來的又哪能和主動加入的比較戰鬥力呢?
手下有兵,心裏不驚。無論是多爾袞還是李自成、穆爾巴。許安都不懼。
唯一麻煩的就是老兵太少,或者說有過守城經驗的老兵太少。索性韃子還沒來,許安隻能命令樊胡子、章秉國等幾位正統兵官帶領戰士們拚命練習守城的技巧。滾木、油鍋也一個個被運上城頭來。
“都給我注意點!站直咯,眼睛死死盯著下麵!誰也不許給我低頭,哪怕韃子射箭過來也不怕!誰若是敢躲,定斬不饒。”
城頭上,章秉國喊的聲嘶力竭。他背著手來在城牆上來回走動著,麵前站立著兩百餘名新兵。這些新兵排成兩排麵對著城外,第一排手持木盾,第二排手持鐮鉤槍。他們一個個站的筆挺。認真聽從著章秉國的教導。
如今沒時間和這些新兵蛋子好好囉嗦,章秉國手裏拽著根牛皮鞭子邊說邊巡視。看到不聽話的便是一鞭子過去,章秉國表情猙獰而焦急。
能不急麽?斥候來報,多爾袞得知保定情勢後正在快馬加鞭朝這邊趕。僅在安素停留了一個時辰以補充軍備,多爾袞竟是白天黑夜毫無休息的朝保定方向趕來。以他們的速度,明天晚上就能夠到達保定範圍。
哪怕韃子因為疲憊而必須多休息一夜,但是最遲也就是後天一早的事情。距離現在隻有兩天,這些沒上過戰場的新兵蛋子能練到什麽地步?章秉國沒有把握,心裏更是憐惜著這些小夥子的性命。
“戰火無情啊!”章秉國歎了口氣。
“歎什麽氣,難道還怕他多爾袞攻進來不成?”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過來。樊胡子在章秉國胸前錘了一下。
“哪倒是不怕。誰都知道韃子善於野戰而不善攻城,隻要城門不破韃子就奈何不了我們。再說多爾袞手下不過萬人,兵法說十則圍之、五則攻之;保定四門,他多爾袞憑什麽能攻下保定?”自我說服一陣,章秉國苦笑起來:“我隻是可憐這些新兵而已。多爾袞走逃無路必將窮凶極惡,也不知道能有多少戰士平安活下去……”
“好了……別多想。”從章秉國身邊走過。樊胡子麵無表情:“自從韃子入關,每年有多少百姓家破人亡。若是犧牲我們這些人就能夠讓大明的百姓安居樂業,就算是我死又何妨?”
“你倒是灑脫……”苦笑著,章秉國目視樊胡子去往他那段城牆。在那裏,同樣兩百餘新兵正在兢兢業業的訓練著。
“好吧,別的不想了。但是,怎麽說也不能讓你樊胡子給比下去。”笑一笑,章秉國振奮精神再次對著手下的新兵們喊了起來:“發什麽呆?還不給我快一點動!若是韃子弓箭射來,你們這些王八蛋全部都死了!盾兵,給我把盾牌舉起來!若是傷了後麵的兄弟,老子對你們不客氣!”
……
另一側,城門前的一戶普通人家裏,許安正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兩人。一人叫劉敏忠,另一個叫田見秀。
舉起酒杯對許安示意,劉敏忠嘴裏大嚼著含糊不清道:“許兄弟,闖王的話你考慮的如何了?闖王對許兄弟可是極為看重,一定虛位以待許兄弟光臨。到那個時候,我和田見秀可都要稱呼你一聲‘二大王’了呢!”
搖搖頭,許安麵不改色對劉敏忠和田見秀敬了杯酒:“嗬嗬……許安隻能說一聲抱歉。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許安是朝廷的人。反倒是二位,落草為寇可不是好出路啊!許安正巧認識大名鼎鼎的盧象升總督,需要許安替二位引薦麽?以兩位的本事,步步高升、光宗耀祖、衣錦還鄉那都是輕而易舉。”
“嗬嗬……免了免了,老劉我可受不了朝廷的那些規矩。再說老劉受闖王大恩,怎麽能背叛闖王而去。”勸降不成反被勸,劉敏忠尷尬一笑。
“那田兄呢?田兄文韜武略皆是不凡,若歸順朝廷日後成就不可限量……”許安沒有放棄。
“哼!能稱王拜相麽?田某不求稱孤道寡,但也是有大誌向的人。如今的朝廷……哼!”田見秀表情生冷,滿臉不屑。
“這個……”
這家夥……許安無語。
好吧,許安說服不了李自成的兩個心腹。想來也是,那麽容易被勸降也就不值得李自成重視了。何況今天他們兩人到此的目的可並不是來‘勸降’許安,而是帶著‘善意’派人幫忙守城而來。
這‘善意’,許安有些不屑。
“許兄弟,咱們別囉嗦些亂七八糟的了,俺老劉不稀罕這個。”不耐煩了,劉敏忠揮揮手道:“許兄弟你到底是怎麽想的?明日多爾袞大軍就將趕回保定,許兄弟你所在的北門一定是多爾袞的重要目標。再加上許兄弟你手下人少,軍械也少,若是一個疏忽被多爾袞破門的話就不妙了啊。”
喝一口酒,劉敏忠繼續道:“為了以防萬一,闖王命我帶兩千精兵來助許兄弟守城。當然老劉我不是不懂事的人,到時候包括我在內的兩千人全部歸許兄弟你指揮。許兄弟說往東,老劉絕不往西。許兄弟讓老劉出城迎敵,老劉也絕對不會有絲毫猶豫。”
拍拍胸脯,劉敏忠一飲而盡:“總之啊,老劉這兩百斤腱子肉就賣給許兄弟你啦!許兄弟到底還有什麽可擔心的,難道是信不過我劉敏忠不成?”
“那怎麽會?”笑起來,許安站起身到劉敏忠麵前給他斟了杯酒。同樣不落下田見秀,許安懇切道:“劉大哥對許安的好,許安銘記在心。但是殺雞焉用牛刀,區區多爾袞還不至於讓許安難堪。許安隻守北門不管其他,兩千精兵許安受之不起,還是安放在更加需要的地方吧。”
“這……”劉敏忠有些猶豫,轉頭看向田見秀。
“嗬嗬……許兄弟,大意不得啊。”站起身,田見秀給許安補滿酒杯:“韃子的凶殘天下皆知,多爾袞的智慧也不可小看。許兄弟莫輕視韃子困獸之鬥,一個不小心咱們這繩上的三條螞蚱可就……”
頓了頓,田見秀嘴角一勾:“若是許兄弟這邊真出了問題,這個責任可沒人付得起。到那個時候,闖王可就很難顧忌與許兄弟的情分了……”
哼!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嗎?
許安在心裏冷笑一聲,臉上卻不露聲色。
雖說不知道李自成的目的,但無非就是為了保定的分配權而已。
整整兩千精兵,比起許安全部的兵馬都還要多。惡劣的猜想一下,若是打退多爾袞後這些人忽然反戈一擊的話,許安因戰鬥而傷亡慘重的手下如何抵擋?再想狠一點,若李自成和韃子之間……
搖搖頭,許安沒心情繼續想下去。總之有一點大概能夠肯定,李自成怕是有了獨占保定的心思了。隻要多爾袞一退,他很可能翻臉。
不過那又如何?
你有張良計,我可有過牆梯!
心裏一動,許安笑著對劉敏忠和田見秀說了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