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譽看著夏微月心情不錯,他不太清楚女人之間的彎彎繞繞,隻是明白曼晚晚沒有為難她。
“晚上想吃什麽?”
“我給你做飯吧~”
夏微月看起來很開心,她湊到光譽的身邊露出了乖巧的笑容,這讓光譽眼眸都柔軟下來。
“又在耍什麽花招?”
耍花招嗎?
夏微月噗嗤笑出聲來,她收回了視線,無意的落在了腳邊的袋子上。
“才沒有。”
夏微月其實不擅長下廚,但是他還是親手為光譽做了一頓飯,裏麵有些菜係來自她自己的世界,所以光譽覺得很神奇。
“好吃嗎?”
“讓我很意外,我以為你是拿我試毒。”
光譽開著玩笑,夏微月也彎著眼眸坐在了他的身邊,她試探性的問著光譽。
“光譽,你會一直留在饒城嗎?”
這是一個顯而易見的答案,夏微月這麽問似乎是在確定什麽,光譽雖然不是多情浪漫的人,但很聰明。
他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很認真的看著夏微月。
“會回中部一趟,不過我會和父親說,調任我到沿海地區,這樣我就可以呆在饒城了。”
光譽猶豫了一下,繼續補充到。
“不過軍中的事務不能兒戲,如果中部地區需要我,我還是得以國家為重,到時候……你願意和我回中部嗎?”
夏微月眼眸一動,露出了溫柔得笑意。
“是以什麽身份回去?”
光譽將夏微月的手捏入掌心,他的語氣很慎重。
“微月,我並不是和你玩玩,我想和你結婚。”
不得不說光譽的純情,他們才認識多久,就到談婚論嫁的地步,怕如果是別的人說,夏微月都覺得是畫大餅,但這是光譽。
他不屑於用這種事情欺騙自己。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你別這麽說,我知道你並不是貪財愛權的人,你天生嗓子好,用它成為工作養活自己,沒什麽不光彩的。”
這個世界的光譽真是溫柔的不像話,夏微月突然覺得自己接下來的想法,很殘忍。
“可是你也知道,你的父母……”
“父母我會去溝通,所以你別多想。”
夏微月有些錯愕,作為歌女能夠聽到一位年輕的軍官如此承諾,她該多麽驕傲。
可是夏微月不行。
她垂下眼眸,看著兩人緊握的手,慢慢說到。
“光譽,我並不想你因為我的事情同你父母產生矛盾。”
光譽心裏咯噔一下,還沒有聽到夏微月後麵的話,他先提高了聲線。
“你要說什麽?”
“你在想什麽啊,我自然是想同你有個未來。”
夏微月的話讓光譽眼眸裏有點迷茫,他不安的捏了捏夏微月柔軟的掌心。
“所以呢?”
夏微月將指尖抽離了一些,在光譽的掌心中畫著圈圈,女人染了豆蔻的蔥白手指很是漂亮,撓著男人手中厚實的繭。
“所以我做小,也沒關係,隻要能和你在一起。”
聽到這話的光譽臉色一變,他一把抓住了夏微月的手腕,整個人都嚴肅了起來。
“你把我當什麽?”
光譽的反應讓夏微月有點意外,她解釋著。
“這樣我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而且對我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如果是其他男人聽到自己心動的情人甘願做小,怕是覺得解決了難題,晚上睡覺都會香甜些。
光譽一副要吃了夏微月的模樣。
“你這是,試探我嗎?”
這是光譽唯一能得到的答案,而回應他的是夏微月平靜的回答。
“我沒必要用這種事情試探你,反而我希望我們的關係,更加坦誠一些。”
“光譽,我是一個歌女,不可能成為光家的少夫人,你就算多麽喜歡我,也要在意光家的名聲,你的父親是炎國的總元帥,他的獨子怎麽能娶一個歌女為正妻。”
夏微月冷靜到可怕,光譽是個衝動的人,他還沒有想到這種層麵。
夏微月那雙貓兒般的瞳孔,並沒有勾人的神態,而是如同純潔的小獸,那樣幹淨的看著光譽。
“光譽,我是個心高氣傲的歌女,若不是真的想和你共度餘生,不會委屈到這種地步,你需要一個門當戶對的正妻,我能夠接受。”
說完這個話後,就連夏微月自己都覺得可惡。
因為一個被鎖定的通關條件,放在了自己麵前,有哪個女人真的可以接受,和別人分享自己的摯愛?
夏微月覺得自己足夠真摯了,但是看著光譽一點一點陰沉的臉,她突然心裏沒譜。
“光譽?”
“夏微月,這就是你深思熟慮的結果嗎?”
“什麽……”
“你從來沒有想過和我一起爭取,選擇了最保守的方式完成這次戰役,你……真的不在乎嗎?”
光譽的話語讓夏微月陡然發不出聲音,而這個被譽為不解風情的年輕少將,卻一字一句的質問著夏微月。
“你真的願意,和別人分享我嗎?你的喜歡同我的喜歡,好像不一樣。”
那是夏微月第一次在這張剛毅堅定的麵容上,看到了失望。
光譽沒有多說什麽,他看著桌上夏微月給自己親手製作的晚餐,他應該誇獎她是個溫柔懂事的女人,麵對自己的為難願意委屈她自己,但是……光譽又失落於她對自己的感情,似乎並沒有那麽強烈。
光譽露出了苦笑。
“讓我喜歡的女人為了家族名聲做小,我覺得自己真的窩囊,也真的虛偽。”
夏微月的心仿佛被什麽力量給抓住,讓她窒息,她是一個溺水的人,大口大口呼吸卻將冰冷的水擠進了肺裏。
這場遊戲為何讓她覺得如此不舍,明明麵前的人物隻是數據,但是她無法再理性的麵對。
光譽起身準備離開,他看著飯桌上女人失魂落魄的背影,甚至還體貼的說著。
“今晚我去統兵府處理公務,你早點休息,不用等我。”
住所的大門被打開再度合上,夏微月沒有支撐一樣趴在了桌子上,她眼睛酸澀,幾乎下一秒就要哭出聲。
她以為零號給了她通關劇本,卻是個殺人誅心的劇本,她本以為這個世界可以同光譽和平共處,但還是“殺害”了他。
夏微月趴在餐桌之上,抖動的肩膀顯得那樣可憐,但冰冷無情的係統不會心疼,因為這隻是一場遊戲。
真是一場,啼笑皆非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