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臥的客廳裏麵,宋助理早早地就在那裏低著頭等著了。

他看見了江鼎抱著池可出來後,一句話不說,然後就替江總打開了側臥的大門。

江鼎一路抱著池可下了樓,宋助理則是安靜地跟在了江鼎的身邊。

這座別墅共有四層,平日裏隻有王媽等四個下人居住在此,但此時的樓上樓下卻是人頭攢動。

這些人統一身著下人服裝,行動迅速地開始整理起別墅內的物品。

盡管人數眾多,但他們幹活時井然有序且鴉雀無聲。

每當有人看到江鼎出現時,便會立刻停下手中工作,向他恭敬地行禮問候,表情嚴肅而專注,目光始終低垂看向地麵。

雖然宋助理並非首次見到江總老宅中的這些下人,但每次目睹他們的專業素養仍會感到驚訝不已。

別墅的庭院燈火輝煌,宛如白晝一般明亮。

所有人都忙碌地穿梭其中,步伐矯健迅速,唯獨江鼎的腳步顯得從容不迫。

宋助理注視著江總抱著池可登上早已停靠在別墅外的車輛。

那是一輛黑色的加長版轎車,經過專業改裝,具備防彈功能。

不遠處的地方,一輛大貨車靜靜地停在那裏。

這輛大貨車是專門用來運輸物品的,每次下人們收拾好的東西都會被精心打包後送上這個貨車。

然後,司機將會駕駛著它前往老宅,把這些東西送到目的地。

江鼎小心翼翼地將池可抱上車,放在舒適的座位上,然後自己也坐了進去。

司機得到指示後,迅速啟動了轎車。

轎車緩緩駛出,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宋助理站在原地,目送著轎車漸行漸遠。

他默默地注視著車子離去的方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感慨。

從接到江總的吩咐那一刻起,宋助理就明白,江總的真實身份已經無法再隱藏下去了。

這場假扮家家酒的遊戲即將結束。

事實上,宋助理早已料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麵。

通過這麽多天的觀察,越來越多的見聞,他愈發深刻地認識到池可在江總心中的地位至關重要。

因此,他清楚地知道,江總絕不會輕易放棄池可,更不可能讓她離開。

那個時候的宋助理心中就有些擔憂。

江總的性格一直都是如此,看重的就絕對不願意放手。

這樣的性格在商業裏麵有的時候是能起很大作用的,但是在感情裏麵就難說了。

他怕如果江總再這樣下去,說不定就真的要失去池可了,可是他又沒有什麽辦法。

他相信,如果自己今天提出要讓江總稍微放手一點,明天他就能在大街上麵掃地。

他現在隻能祈禱著池可能夠給力一點。

稍微勸勸江總,也不要那麽害怕真正的江總,最好是千萬不要想著離開。

雖然他知道這樣可能對池可不太公平。

但是他更加不願意接受一個瘋狂的江總。

如果江總的身份是一個普通人的話,他的瘋狂也波及不到多少範圍。

可是他可是江氏集團的董事長,是一個龐大商業帝國的獨裁者,還是一個沒有感情冷血的人。

他要是真的發瘋的話,還不知道多少的人會跟著遭殃。

所以在宋助理看來,池可的身上係著的不是她一個人的未來,而是好多個人的未來。

……

池可醒來的時候屋子裏麵很是黑暗。

房間裏麵一點亮光都沒有,隻有純粹的黑暗。

池可看著這漆黑的房間都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麽時候了。

她現在的精神狀態就像是那種睡了很久之後的樣子,可是房間裏麵又是一片漆黑。

池可記得自己睡著的時候並沒有將窗簾完全拉起來了的。

她有些疑惑,然後便打算起身去拉開窗簾看看。

等到池可的腳踩在毛毯上都半天了,可是池可都沒有發現拖鞋在哪裏。

於是池可便赤著腳,按照自己記憶中的方向走去。

池可本來是信心滿滿的,可是直到她被一個東西絆倒了。

眼看著池可就要摔倒的時候,她的腰間忽地被人攬住了。

池可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呼,身體不由自主地倒向了那個人。

當她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氣息時,原本狂跳不止的心髒逐漸平靜了下來。

然而,就在她意識到眼前這個緊緊抱住自己的男人竟然是伊凡時,那顆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瞬間又懸到了嗓子眼兒。

池可連忙用手撐住男人的肩膀,故作埋怨道:“你怎麽會一個人坐在這裏呢?我剛才進來的時候根本沒看到你呀!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池可的話音未落,突然發現房間裏的燈亮了起來。

刹那間,整個房間被明亮的光芒籠罩,宛如白晝一般。

池可的視線一陣晃動,待她再次定睛看清楚周圍的環境時,整個人驚愕地僵在了原地。

此刻,她依然保持著側坐在江鼎大腿上、雙手環繞在他肩膀上的尷尬姿勢,一雙眼睛卻呆呆地環視著四周。

是一間比自己之前的房間還要大的房間。

房間的整體是灰黑色的,簡潔明亮,但是在這個這間屋子裏麵卻又擺放了很多池可熟悉的東西。

比如剛從自己家裏麵拿到別墅的東西,比如別墅側臥裏麵的毛毯,沙發椅,躺椅,還有各種毛茸茸的製品。

擺件和房間整體的風格本來是不太搭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擺放這些東西的人是天才。

這些東西放在這個房間裏麵居然格外的和諧,冷然和柔和恰到好處地融合在了一起。

“這裏……是哪裏?”池可收緊了自己撐在男人肩膀上的手,艱難地問道。

“是我們以後的家,你喜歡嗎?”

江鼎環在池可腰上的手收緊,另外的一隻手則是在緩緩的往上,然後按在了池可的後頸上麵,迫使池可低著頭和自己對視著。

他仰著頭,淺灰色的眼眸緊緊地盯著池可瞧。

這一次,江鼎一點都沒有掩飾自己,他將自己眼底裏麵的欲望還有偏執的占有欲全都暴露出來了。

扣住池可的手臂結實有力,池可被困在了江鼎的懷中,掙脫不得。

池可的眼眸輕顫,不單單是因為江鼎看著自己的**的視線,更是因為她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池可知道,男人已經都知道了。

知道自己知道他的身份,於是她粉唇微啟,喊著男人真正的名字。

“江鼎。”

“嗯。”

江鼎應了。

那一層窗戶紙終於被兩人捅破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喜不喜歡這裏?”

江鼎低頭,唇瓣貼在了池可的唇邊,滾燙的呼吸噴灑在了池可的唇上,刺激得她下意識地繃緊了身子。

“我可以說不喜歡嗎?”池可覺得自己的喉嚨很是幹咳。

“當然不可以。”

江鼎輕笑了一聲,可是笑聲裏麵卻很是冰冷,說完,他便吻了上去。

池可才剛從床邊走過來,可是很快,她又回到了**。

她的嘴巴被男人堵著,她劇烈地掙紮,可是卻激怒了江鼎。

一切都不可控了。

窗簾依舊拉著,燈光明亮,房間裏麵的溫度漸漸地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