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芸芸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這一下,沒有一絲偽裝的痕跡,她是真的很驚訝。
她放下了自己的手,微微咬著自己的下唇,眼眶在瞬間就紅了起來,一副搖搖欲墜,委屈的樣子看著修斯。
修斯看著對方的這一副做派,隻覺得心底裏麵煩躁不堪。
“我是說,你哪位?為什麽喊我老師,我收了你嗎?”
“老師,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苗芸芸啊。”苗芸芸委屈地說道。
修斯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顯然是沒有想起來的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一邊站著的長發男人立馬上前了。
“老師,苗芸芸,兩個月前在你的課上聽過課的,你還教導過對方一段時間,之前還畫了一幅蘭花的油畫給您看過的。”
這樣一說,修斯就想起了。
他記得那一幅油畫。
精美有餘,靈氣全無,平平無奇。
當時的時候自己不過是說出了實話,但是這個叫做苗芸芸的就一臉受傷的樣子看著自己,眼眶泛紅,然後就咬著唇瓣說自己會努力的。
那個時候的修斯還在慶幸自己得虧是站在了走廊裏麵和對方說話,手上還拿著她的畫作,走廊裏麵來往的人也不少。
這要是換過了一個隱蔽一點的地方,要是讓其它人看見了對方的這個樣子,自己的名聲估計就要掃地了。
當時的她就一副活像是被自己欺負了的樣子,現在自己不過是問了兩句,對方又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修斯看著對方的這個樣子直皺眉。
還有對方剛才說過的話。
不就是在說池助理體質特殊,走到哪裏倒黴到哪裏,再讓對方留在畫展的話,指不定之後也會殃及其他的畫作。
她就是想要讓自己把池可趕出去。
又想做壞事,又要做好人。
看著白白淨淨的,眼神裏麵全都是欲望。
修斯看著這人的眼神就更加不喜了。
“哦,我記起來了。”隻是修斯的語氣不鹹不淡的。
苗芸芸聞言期待地看向了修斯,嘴角的笑意剛露出來,但是下一秒,她的臉就僵住了。
“是那個畫畫毫無靈氣,又喜歡在我麵前哭哭啼啼的姑娘。不過你也不用叫我老師,不過是教了你一節課,而且之後我也不會回去上課,以後都是你的師兄教你。”
苗芸芸臉上的神情青一陣白一陣的。
她都不用抬頭看,就能感受到那些紮在自己臉上的視線,一個個都是那麽的諷刺,像是針一樣。
“還有在外麵不要打著我的名號,我根本就不是你的老師。”修斯的語氣近乎是在警告,冷冰冰的。
沒有了笑容,他的神情瞬間就變得冷酷無情起來了,讓人望而生畏。
苗芸芸的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唇瓣,唇色泛白,臉色也是一片蒼白的,眼眶卻泛紅,眼尾的淚珠已經在往下掉了。
她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罪。
從小到大她都是被人捧在手心裏麵的,即使是後麵她家族的產業破敗了一些,但是她也依舊過得不差,身邊的那些人都是順著自己的。
有著陸沉在身邊,沒有一個人敢看不起自己,但是現在她現在卻在這裏被別人羞辱。
苗芸芸的眼眶瞬間就湧出了大顆的淚珠,很是委屈的樣子,然後擦著眼淚就奪門而出。
“芸芸!”
長發男子想要追過去,但是修斯見狀立馬就嗬斥了他。
“你要幹什麽去?”
“老師,芸芸她哭了,她心髒不好,我擔心她。”
修斯皺了皺眉,然後眼神示意了站在一邊的一個工作人員。
對方了然地點了點頭,然後就出門了。
見對方出去了,一邊的長發男人倒是鬆了一口氣。
他知道,老師這是讓那個工作人員去看著芸芸了。
可是他這口氣還沒有鬆多久,他的老師又開口了。
“那也和你沒有關係,我讓你去學校裏麵教人畫畫,你就是這樣教的?”
“可是……”長發男子想要開口解釋。
“閉嘴,沒出息的東西,還不站一邊去。”
長發男子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地站在了一邊,隻是神情有些擔憂。
修斯看著對方這個樣子就來氣。
長發男子是他的學生,平時的時候他就很喜歡他,因為他最像自己年輕的時候,桀驁,目空一切,死心眼,但是天賦高。
不然的話,修斯也不會讓長發男子去工作室裏麵教人畫畫。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人卻沒有經曆過多少事情,這麽大個人,居然被一個這樣的女人騙得團團轉,
這讓修斯如何不生氣。
解決了自己的學生,修斯又看向了陸沉。
如果他剛才沒有聽錯的話,那個苗芸芸喊陸沉叫做“陸哥哥”。
看起來兩人的關係似乎還不錯,可是從始自終對方都沒有反應。
修斯微微地挑眉。
“陸先生不擔心苗小姐嗎?我看你們的關係還不錯。”
“芸芸隻是和我長大而已,她的心髒病是老毛病了,我看她出去的時候狀態還好,沒有事的,況且修斯先生這不是讓人跟上去了嗎?”
“芸芸也是不懂事,居然弄出來了一個這麽大的烏龍,還請修斯先生見諒。”
修斯不得不開始佩服起來了對方。
不愧是能幹掉一群私生子上位的,夠冷靜。
“不礙事的,隻是一點點誤會而已。”
“多謝修斯先生了。話說那一幅被池小姐弄壞的畫。就是不知道修斯先生想要如何辦?”
“這個不打緊,還是等一會等我見到了池小姐再說。”陸沉聞言一愣。
這和他想象的不一樣。
之前的時候修斯先生看起來很是生氣的樣子,他還以為對方絕對不會放過池可的。
可是什麽叫做要見到池小姐再說,如果修斯想的話,他現在一個電話過去,就可以見到池可了。
修斯先生知道自己剛才是失言了,於是就立馬扯開了話題。
“陸先生,我這裏還有一件事情想要請你幫忙。”
“修斯先生盡管說。”陸沉回神,立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