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藝術品，尤其是畫作這種東西的水分很高。
所謂的頂級的畫家的畫作之所以拍賣的時候價格那麽高，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為了洗錢，也是為了暗地裏麵的默契交易。
當然也不乏是因為那些畫作都是孤品的緣故，因為畫家已經去世了，可不是孤品嘛。
尤其是西方的那些油畫。
對於大部分人來說，西方的那些油畫作品，尤其是抽象派的畫家，極其的難以理解，他們都不懂為什麽就那隨隨便便的兩筆，就值這麽高的價錢。
至少現在的池可就是那個大部分人之一。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走的展廳不對的緣故，池可和男人在這裏看了快20幅的畫作了，就沒有一幅是她看懂的。
就比如她麵前的這一副。
用粗黑的線條畫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麽的圖案，然後又用紅色顏料在上麵點了幾筆。
抽象，實在是太抽象了。
抽象到了池可都以為這幅畫是畫家喝醉了酒之後，神誌不清醒的時候畫出來的，不然的話那個線條也不會抖得和麻花一樣。
池可剛才乍一看這個畫的時候還以為對方畫的這是一個人。
然後她的視線往下看，就看到了這幅畫的名字。
《樹林》
池可緊緊地盯著那兩個字，似乎是想要盯出兩個窟窿一樣，然後她又慢吞吞地往上看。
嗯，麻花一樣的黑色線條，紅色的點點。
池可努力地勸服自己，麵前的這些黑色的線條是樹幹，然後那些紅色的點點的樹葉。
對方用紅色來畫樹葉，說不定這些樹都是楓樹。
“喜歡這一副？”
就在池可還在緊緊的盯著麵前的這一幅畫的時候，一直站在身邊的江鼎開口了。
池可回神，然後盯著男人的眼睛，又伸手指了指麵前的黑色的畫。
“你覺得對方畫的是什麽？先說好，不準看畫的名字。”
江鼎微微地挑眉。
之前他一直在看著池可，所以也的確沒有注意到麵前的這一幅畫的名字。
“淩亂的線條，擁擠的畫布，用鮮豔的紅色點綴，是破碎的精神……”
再然後，池可就看著麵前的男人用不急不緩的聲線說出了一大串的話，全都是對於麵前這幅畫的解讀。
池可一邊聽著對方說的話，一邊多次的轉頭看向了身前的畫，開始懷疑起來了他們說的是同一幅畫嗎？
很快，男人就停下了。
池可一臉讚歎地看著對麵的男人，但是很快，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你還沒有說這幅畫畫的是什麽？”
就在池可以為對方接下來會說出什麽的時候，她看見麵前的男人頓了一下，然後非常淡定地說道。
“不知道。”
“不知道？可是你剛才不知道你還能說出這麽多的東西？”
“所謂畫作就是這樣，我以前的時候特意學過，看到這一幅畫，隨便說說還是能說出些什麽的，其實我自己也不懂。”
“你的意思是說，你剛才說的那些都是在胡扯？”池可看向男人的眼神已經不對了。
“嗯。”男人依舊很是淡定的點了點頭。
池可覺得男人的形象開始在自己的麵前崩塌了。
“所以你喜歡這一幅？喜歡的話我可以直接買下來。”
“可是這裏的畫作不都是要拍賣的嗎？直接買？”
男人聞言笑了一下，然後才解釋道。
“這裏的畫作不知道凡幾，要是真的每一幅都拍賣的話，那要拍賣到什麽時候。所以這次的畫展裏麵其實隻有最好的那些畫是需要拍賣的，像是其他的那些其實是可以買的。到時候直接和工作人員說就好了。”
“那如果有好幾個人看中了同一幅畫作呢？”
“拿著就要看誰的速度快了。先看到的，就可以先買了。價格是一早就已經定好了的。”
“你看這個編號，078。”
說著江鼎就指向了畫作名字下麵的編號。
“隻有編號在前20的畫作才是拍賣品。其餘的都是可以買的畫作，如果看中了一幅畫的話就可以直接和工作人員說，他們會幫你把畫作取下來的。”
原來如此，她就說剛才一路走過來的時候，都看見了好幾個穿著製服，像是工作人員的人了。
“所以，就是那個工作人員嗎？”
江鼎順著池可的視線看去，然後就在大約10米遠的地方，看見了一個身穿工作服的男子，白襯衫，棕色馬甲，身前還戴了一個銘牌。
又是一個長得不錯的男人，江鼎皺了皺眉。
“嗯，就是他們。”
說著，江鼎就微微上前一步，側身擋住了池可的視線，池可沒有覺得江鼎的動作有什麽奇怪的，她又看向了麵前的這一幅畫作。
“我之前的時候都沒有來過這裏，沒想到一場拍賣會居然有這麽多的名堂。”池可說的是真的。
她是在陸沉擔任集團的總經理的時候才開始在對方身邊做事的，也就是這幾年的時間，而在這幾年裏麵，因為陸沉一直都很忙，沒有參加過修斯的畫展，所以池可也沒有來過。
這些江鼎自然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畢竟池可的生平都在一份文件夾裏麵寫得清清楚楚的了，從小到大，一點遺漏都沒有，就連池可在國外學習的資料都調查得一清二楚。
不過文件裏麵描繪的池可和江鼎自己親自接觸的池可差別很大。
要不是江鼎親自見證了池可處理事務的能力，他就要以為對方是被調換了。
“如果你喜歡這幅畫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叫人來。”
當然，能和工作人員交談的隻會是自己。
江鼎在心底裏麵默默地補充。
“不了，我……”池可想要拒絕。
這個畫展裏麵的作品沒有一個是明碼標價的，池可有些害怕。
要知道，這些沒有標價的東西往往都是最貴的。
她可以接受男人給她買畫，但是價格要是超過了20萬，池可就不會要了。
但是池可接下來的話，下一秒就被一道男聲打斷了。
“池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