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鷺剛才還滿漢希望,現在又頹廢了。 “要是有人能夠證明自己的忠心的話,……我或許會考慮一下,先用著看一看。”夢寒月涼涼地提議,從懷中摸出一個冰冷的匕首放在了清鷺麵前。
頹廢的清鷺頓時抬起眼,似乎是在衡量著夢寒月說的是真話還會假話,突然她眼中一狠,牙一咬,抓起麵前的匕首,一把拔出匕首,……匕首,是朝著自己,還是朝著夢寒月?
是人遇到這種困境的時候,手中又有了利器,而敵人就那樣毫無防備的坐在自己的身前,伸手就可以給敵人一刀。她就〖自〗由了。
猶豫在清鷺眼底一閃而逝,隨即,她的匕首替她做出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這把匕首,成為了她向夢寒月表忠心的鐵證!
她拿著匕首,衝著自己的右心房,用力地一戳。
然後,她愣住了,抓住匕首的手被一隻粗粒的蒲扇手給牢牢地抓住。
抬眼,一張笑得像個孩子的醜臉在眼前。真的很醜,但是,清鷺此時覺得這張臉比雲大小姐那張盡善盡美的臉還要美。
“啊……啊……”清鷺想要叫夢寒月,結果隻能發出“啊啊”的聲音。
“恭喜你,成功闖進了第一關。”夢寒月的手落在匕首上,輕輕地從清鷺的手中播出了匕首,彎腰撿起地上的匕首殼子,重新將匕首收了起來。
此時,清鷺還一副茫然的模樣。
“恭喜你,你可以不用去死了,還有一份不錯的工作。”夢寒月說:“隻是你的啞毒,現在我不能替你解開。”
因為我還不相信你。
但你確實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清鷺鬆了一口氣,但也有些小小的遺憾。但轉念一想,隻要她真的忠心與眼前的夢大娘子。相信她一定會得到解藥的。
用清鷺,很冒險。夢寒月敢用!
在古代,像清鷺這樣的女子,不多了!
遇到那樣的事情,換做別的女子,恐怕想的不是怎樣報名,而是想著求饒。
這樣有趣的人,這樣求生意誌強烈的人,夢寒月覺得,好好培養。也可以用上去。隻是清鷺的忠心,一直是她不放心的地方。
把清鷺帶回去,明月知道清鷺是雲昉鳳的貼身丫鬟。當時就勸夢寒月把清鷺打發走。
但夢寒月笑著打趣:“這不是看你孤單寂寞,找個小丫頭讓你好好管教管教嘛。”見明月一雙貓眼瞪得大大的,頓時收斂住玩心,正色道:“清鷺或許是個不錯的苗子,她唯一叫我不滿的就是忠心問題。”
隨即。在明月一臉正色擔憂的眼神下,夢寒月又一副撒嬌賣萌樣:“明月啊,你要是不想你們家夫人我被自己帶回來的丫頭出賣的話,那你得看牢了她,時不時好好教育教育,給她灌輸灌輸。跟著你們家夫人我,每天有大魚大肉吃,有美酒喝的思想。懂不?”
明月頭疼地扶著腦袋。她家夫人再人前一副怡然自得,從容淡雅的模樣,為何單獨在她們這些下人麵前就沒個正形呢?
“小公子今天已經能夠拎著兩桶滿水了。”明月趕緊轉移話題,要是與現在的夢寒月辯論,輸的永遠是她明月。但是隻要說起小公子的事情。她家的夫人立刻就會從別的事情上轉移了關注力去。
“我兒子就是厲害。”夢寒月驕傲啊,瞧。她兒子才多大,已經能夠拎著滿滿兩桶的水了。你瞧著誰家的孩子能夠這樣的?
可別以為隻是滿滿兩桶的水,是指拎著這兩桶水蹲馬步,頭上還得頂著一碗水。
明月扶額長歎。一般人家的娘親,就算心裏再高興,不都得嚴肅地問上一遍,然後心疼一番嗎?
有她們家夫人這樣,**裸直白白地表現出自己對兒子的驕傲的嗎?
本來就夜深了,夢寒月止不住困意,睡去。
她這一覺睡得舒服,一直睡到天大亮。卻不知,此時“寶珠閣”被一群人圍了。
……
夢寒月難得睡到太陽曬屁股才起床。
李通在外頭急得團團轉,卻不敢進去叫醒夢寒月。
李通之前也有一次,急事,他讓人去叫醒夢寒月。結果是他們家的夫人醒了。脾氣也大!
那一天,狠狠地把他整治了一番。
至此,就是有再大的事兒,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李通都絕對不去叫他們家夫人起床!
太恐怖了!
這整治人的手法,那可不是一個殘酷可以說的!
你能夠想象,他堂堂嗇園的大管事,頭上頂著一個大木盆,盆裏裝了府裏所有人男人的臭襪子,然後他得站在府裏下人人人都得去的茅廁嗎?
李通發誓,他那一天鼻子失靈了……那襪子太臭!站在茅廁旁邊,也臭!
他整整一天都沒吃得下東西!
李通急的團團轉。在他快要給跪的時候,那道門終於開了。
李通真的給跪了。
“噗通!”李通叫道:“夫人,‘寶珠閣’出事兒了!”
“哦,你慢慢說,出什麽事兒了?”夢寒月慢悠悠地問。
“‘寶珠閣’的小廝去早上去開門,發現後頭工坊的門沒關,結果去看個究竟的時候,居然看到了一大醜聞!”
“哦……,是不是雲大小姐的醜聞?”夢寒月洗了一把臉:“是不是還有個男人?他倆光著身子?而且那男人還死了?雲大小姐還瘋了?兩人身邊還攤著臨摹的首飾圖?”
“咦?”夫人?”李通慢慢地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一臉優哉遊哉擦臉的夢寒月“夫人……是你做的?”
這不是廢話嘛?
夢寒月掃了一眼李通:“我說李通,你是不是嫌我交給你的事兒太少,閑得慌?非得把大好時光浪費在這屁大點的破事兒上?”
嘶!
李通倒吸一口冷氣,隨即,開始覺得不好了。
隻是沒等他來得及偷溜呢,夢寒月已經閑閑地開口了:“李通啊,我瞧著我那兩家飯館兒生意也太差了,這事兒就交給你了啊。”
“啊?”交給他?怎麽就交給他了?這是夫人自己的事兒吧……,他就是一個管事!一個園子的管事!
“不是……夫,夫人……”李通看著人走遠,頓時苦著一張臉。看見紅中青悠閑地啃著果子走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瞧我幹著急,你昨天晚上和夫人一起出去的吧?你就不能夠提醒我一下?
不然我能受這個委屈?”
紅中青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隻是這段時間跟著園子裏混熟了,臉皮更厚了,當下抓住李通的語病就鬼吼鬼叫起來:“哦!李通!你說夫人給你委屈受了!我要去告狀!”
操!
李通急的罵娘,這天底下有這種將狀告的這麽理所當然的嗎?
李通氣得抬腳就去踩紅中青的腳,他哪裏是紅中青的對手,教是沒踩到,還被紅中青一個英雄美人抱的姿勢,給攬在了胸前。
可憐李通的老腰“嘎嘣”一聲脆響啊,這腰得多傷。
再傷也比不上這老臉啊!
英雄美人抱!
誰是英雄?誰是美人?〖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喲,李管事,原來你有這癖好啊……怪不得我們這麽多年共事,就沒發現你逛過青樓咧。”一個門房見到了,忍不住調侃起來。
原本,這門房是不敢的,見到李通,那還不得跟個兔子見到鷹一樣,撒腿就跑。隻是今天這鷹被人抱在懷裏了……
李通頓時老臉一陣通紅“放我下來!”
“好吧!”紅中青不在乎地手臂一收。
“嘭……”好幹脆,李通又聽到自己的老腰閃到了!
操!今天是什麽日子!
……
這是插曲,繞回正題。
“寶珠閣”真的很熱鬧。
夢寒月優哉遊哉地坐著馬車到了“寶珠閣”的時候,大門被圍了裏三層外三層。
“讓讓,讓讓,夢大娘子到了。”
一聽到這“夢大娘子”四個字,頓時人群很自主地給讓出一條道來。
夢寒月一副茫然的模樣“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一臉擔憂地問向一旁的明月。
明月心裏一堵,……發生什麽事情,您能不知道嗎?
但即便是這樣,明月還是配合著夢寒月“別急,婢子去問問。”
明月去問人,不一會兒,又回來,臉色同樣難看地衝著夢寒月的耳邊低聲說起話來:“夫人,別裝了。要不是我知道這是你做的,說不定會被你給騙了呢。”
明月的聲音隻有兩個人聽得見,四周又嘈雜。
夢寒月頓時一臉不可思議和駭然,驚叫道:“你說的都是真的?不行!我要進去看一看!”夢寒月頓時就衝進了“寶珠閣”裏頭,明月在後頭,滿臉的黑線。好在明月一直是帶著圍帽的。她不合時宜的表情,也不會被人窺視了過去。
夢寒月衝進了屋子裏,此時隻有一具屍首,而雲大小姐此時已經被包裹得嚴嚴實實,但眼神呆滯。
“雲老爺子,您怎麽來了?”夢寒月驚奇地看向雲老爺子。
“哼!老夫再不來,夢大娘子是不是連老夫這苦命的孫女兒一條小命都不放過了?”雲老爺子老眼深沉,鎖住夢寒月,仿佛想從她的臉上看出破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