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紹祖其實就是鄭芝龍的父親,不過是泉州太守蔡善繼的庫吏而已,說他是什麽大明的棟梁和朱由檢稱呼鄭芝龍為尼古拉•一官(NicholasIquan)一樣就根本是朱由檢故意擠兌鄭芝龍的,實際上鄭芝龍跟著舅父黃程學習海上行商的本事,在大明普遍海禁的情況下,鄭芝龍的舅父黃程能作為海商,顯然也不是什麽安善良民。

而且鄭芝龍和平戶藩之家臣田川昱皇之養女田川鬆結婚,生下鄭成功,田川昱皇就是翁昱皇,是中國遷平戶的僑民首領,可是已經改了日本名字成為日本武士,顯然也不是單純的華夏子民了。鄭芝龍本人也曾經為荷蘭人做事,侵擾大陸,可見這人的立場也是極為複雜!

一聽朱由檢話中帶刺,說得難聽無比,鄭芝虎、鄭芝豹頓時氣的哼了一聲,就要動手,卻被鄭芝龍抬手攔住,鄭芝龍倒是有些修養,對著朱由檢就是一禮:“信王殿下,實話對你說了吧,鄭芝龍也是出於無奈!馬尼拉的壓力太大,違抗不得!信王殿下,您請回吧,你和那些東林蛀蟲不一樣!是真心為了百姓的!鄭芝龍敬你,何必傷了和氣!”

朱由檢卻是一笑:“鄭芝龍果然是一個英雄!佩服佩服,不肯謀殺我的情,我朱由檢領了!隻是鄭芝龍你在荷蘭人和西班牙人之間遊刃有餘,不過你忘了馬尼拉大屠殺嗎?果然是縱橫四海的漢人海上英雄!鄭芝龍一聽朱由檢話裏帶刺,不由得滿麵怒容,好不容易壓下火來,剛要說話,卻被自己的弟弟鄭芝虎搶了先!

鄭芝虎是個魁梧壯漢,顯然不怎麽讀過書,氣的麵紅耳赤的他,撕開自己的衣服,把自己的肚子當鼓敲:“信王殿下!俺們兄弟敬你是因為你是個愛民的王爺,可不是敬你的地位權勢!再說了你在大明的地位權勢再高,在海上有個鳥用?你也不用話中帶刺,影射我們兄弟是漢奸!要不是我們兄弟配合德川幕府,你以為憑借朝廷花子一般的衛所兵能對抗倭寇?福建大旱,賑濟的錢叫東林黨耽誤挪用了六成!不是我們兄弟把福建的災民轉移到台灣,隻怕大明朝廷又得頭疼一次民亂了!信王殿下,鄭芝虎是個粗人,隻是說你一句,說話,要摸著良心!”一口氣說完鄭芝虎就氣呼呼的坐在巨鯨之上,幹脆不回頭看朱由檢了!

鄭芝豹修養略微好些,先是對著朱由檢一禮:“信王殿下,西方諸國都是善待本國漁民,海商的,甚至可以招安坐本國的海軍的,唯獨我們大明的文官,我們百般歧視,視為山賊草寇之流,何況招安,唉其實就是正規的衛所武將還不是被文官拿捏的如同孫子一樣?我們兄弟確實為西洋人做過事情,但是對大明子民做得更多,問心無愧就是了信王殿下,你也不必諷刺!”

鄭芝龍則是誠懇的望著朱由檢:“信王殿下是個有度量的人,我也知道,隻是這大明文官招安之後翻臉如同翻書,又對招安的百般刁難,汪直徐海不就是個例子嗎?信王殿下固然不怕他們,也壓製得住,隻是信王殿下一旦飛升,隻怕我的麻煩立刻就到了!信王殿下,我也不瞞你,我是被馬尼拉總督伊洛逼迫,前來阻止你的,信王殿下你要是真的決定要刺殺馬尼拉總督伊洛,他就會把西班牙兵調開,借土著野人之手,再次屠殺華人!南洋華人本就是在大明活不下去,才逃荒萬裏漂泊在他鄉的!信王殿下你再讓他們流血,於心何忍!你還是請回吧,對於你這個一心為民的殿下,鄭芝龍等人不到萬不得已,不願意出手的!”

朱由檢卻是哈哈一笑:“實話實說,我是想做漢武帝秦始皇的人,自然要攻下南洋,開疆擴土!南洋太遠,必須要裂土封建,效法雲南沐家,世襲罔替鎮守邊疆,到時候鄭家開發台灣有功,如果肯受朝廷指揮打擊不法海盜,抵抗東西洋人,永鎮台灣未嚐不可!鄭芝龍壯士,這樣的招安你可以接受嗎?”

聽到世襲罔替鎮守邊疆永鎮台灣鄭芝豹鄭芝虎頓時都是眼睛發亮,鄭芝龍卻是神色如常:“信王殿下,多謝你的厚愛,隻是依我看來,對於大明來說,建州才是心腹之患,西洋人不過是皮膚疾病而已,信王殿下,鄭芝龍陳懇的勸你一句:還是先平定滿洲再爭雄南洋吧!否則萬一滿洲入關,神州陸沉,夷夏變態,我們都成了愧對軒轅黃帝的千古罪人了!”

接著鄭芝龍又誠懇的說道:“信王殿下,你招安的盛情,我心領了,我鄭芝龍在這裏宣布,日後不打官軍,也會幫著抵禦東西洋人,至於永鎮台灣的事情,還請信王殿下在擊破滿洲後再談吧!不過我還是勸信王殿下,馬尼拉總督伊洛雖然聽說本人窩囊,手下卻有幾個地仙級別的高手,信王殿下出了九州結界,實力大降隻怕未必能殺得了他,信王殿下非要殺馬尼拉總督伊洛,還請接受我們三兄弟的效力,在馬尼拉燒殺搶掠調出那幾個地仙級別的高手,這樣殺總督伊洛就簡單了!”

朱由檢一聽覺得有理,這一出九州結界,連風雷雙翅都變得如同烏龜,何談突襲?於是就謝過鄭芝龍,坐在鄭芝龍兄弟的大船上,準備突襲馬尼拉殺總督伊洛!

朱由檢卻是心中一直疑惑這些九州之外修士的修為怎麽高的如此嚇人,地仙渡劫這樣在中原可以做大派掌門的修為,好像遍地都是,真不知道歐洲那西方人教的大本營高手修為又到了何等地步?就是那西方人教順應了天數。理當大興,也為免太誇張了!

鄭芝龍卻是在和朱由檢的聊天中解除了朱由檢的疑惑:“信王殿下,其實你也不必太高看西洋人,你感應到的西洋人所謂的地仙渡劫的修為隻是能量相似而已,而西洋人的飛升又不需要肉身,所以西洋人隻知道積攢力量,絲毫不在乎是不是會損害經脈,身體,隻要信仰上帝,就可以飛升,自然不在乎心劫!中原的飛升則是劫難重重,修的太快,輕則根基不穩,飛升後修為速度如同烏龜,重則被天劫心劫搞得灰飛煙滅,自然力量遠遜於西方人了!當然西方信仰雖然內部教派繁多,卻是都信仰上帝,信仰之力成道比內部信仰混雜的中原強了許多,也是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