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靠近廂房,老大遠的就能聽見一婦人大喊大叫的聲音。
福多多不由得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碧桃見了,就說道:“要不要下次再來?那個婦人應當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消停。”
福多多擺擺手,說道:“該來的還是要來,躲得過初一,十五也不能幸免,不如早點去,弄清楚情況。”話是這麽的說,其實福多多的心裏絲毫沒有底,不知道待會兒該怎麽應對。
深吸了一口氣,福多多好似赴戰場一般,抬頭挺胸的進去。
據說是福多多的嫂子正雙手叉腰,指天罵地的,頭上還戴著一朵大大的紅色絹花,臉上擦了厚厚的粉,衣服是新的,應當是餘世逸的意思,隻不過她卻選了一件粉嫩的紅色,看起來真跟碧桃所說的,寡婦不像是寡婦,倒像是一個新婚的新婦,而至於福多多的親娘,則是靜靜的坐在一邊,眼睛賊亮賊亮的,仔細的端詳著手中的金銀首飾。
看到如此的場景,福多多很想長歎一口氣。
她們是傳說中的極品親戚是沒有錯的了,今後的日子不會太過清靜了。
福多多的嫂子名為荷花,就比福多多大了一兩歲而已。
她看見福多多穿金戴銀的進來,嘴巴撇了撇,眼睛斜視著,陰陽怪氣的說道:“喲,我們的餘夫人來了,還真是大架子,到現在才過來看看我們,是不是自己福貴了,就瞧不起我們窮酸親戚了?”說完,自顧的坐在主位上,把自己當成了是這裏的主子一般,看得碧桃的眼睛直冒火,恨不得上前拉下她,把她給趕下去。
福多多笑笑,並沒有接話,她看向了福劉氏,也就是她這個身體原主的親娘。
福劉氏的態度到是好些,抬起頭對著福多多笑了笑,喚了一聲“多兒”,又低下了頭去,兩眼放光的看著手中的首飾。
看她們這樣,福多多隻好開口問:“你們在這裏還住得習慣嗎?”
福劉氏連連點頭,說道:“習慣!習慣!比我們老家的破房子舒服多了,晚上還有軟軟的被子蓋……”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荷花急急的叫了她一聲,惡聲惡氣的說道:“好什麽好?我們又不是其他窮酸親戚,哪有閨女把自己的娘親和嫂子安排住在客房裏的?理應就應該住上院!”
上院!?
這下子,福多多的脾氣再好,也好想發火了。
隻不過,碧桃快她一步,上下的打量了她一番,冷笑說道:“上院是主子住的地方?就你?也配?”
“怎麽?我怎麽不配了!告訴你們,當年要不是我的話,這個賤蹄子哪裏有現在的福氣可享?早就不知道在哪個炕上服侍窮光男人了!所以,她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的功勞,必須好好的把我給伺候好了!”說著,朝院子裏看了看,又趾高氣揚的問道:“對了,你們的老爺呢?餘世逸呢?他人在哪裏?嫂子我要見他!”
福多多現在如果還能忍的話,那就是聖人了。
可惜的是,她不是。
見荷花如此的囂張,她冷冷的說道:“嫂子,哥哥才走了多久,你也不用如此著急著想男人吧!也不怕浸豬籠了嗎?看你這一身的打扮,你是想勾引誰?張口閉口的餘世逸,他可是你小姑子的丈夫,是你的姑爺,你可別動什麽歪心思!”
福多多實在是看不慣荷花對餘世逸的稱呼,這麽親熱的喚,感覺他們很熟悉一樣,讓她很不爽。
說完之後,她不想再跟荷花糾纏下去,打算離開,回去跟餘世逸說說,把她們弄出莊子,按照那個荷花的樣子,估計時間久了會出事情的,還有那個娘,一看見銀子就移不開眼了,看起來也是不省心的,還是離得遠遠的為好。至於因此會落得什麽壞名聲,那到時候就見招拆招,在這個時代,可沒有出嫁的姑娘養著娘家的道理,能出一份子的錢給她們一口飯吃已經很算是恩德了。
荷花見福多多要離開,忙上前阻攔住,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什麽意思?如此汙蔑了我就想走了嗎?你把話給說清楚,什麽勾引?我勾引誰了?再說了,我就是這樣的打扮,我礙著誰了?我就張口閉口的餘世逸,那又如何?當年要不是我做主把你賣進了餘府當妾,你現在有這樣的好光景嗎?我告訴你福多多,你今後必須好吃好喝的供著我,否則的話,我跟你沒完!”看福多多不理會,連個眼神也懶得給她,直接繞過她的身子要離開,荷花性子一上來,一把扯住福多多的衣裳,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狠狠的甩了一個巴掌過去。
福多多忙側頭去躲避,卻因為身子一時間沒有平衡住,直直的往堅硬的青石板倒去,腦袋“砰”的一聲被撞到了。
瞬間,劇烈的疼痛向福多多襲來,視線漸漸的變得不明朗,隨後陷入了一片的黑暗之中。
等福多多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出現在了醫院裏,而且她還是躺在床上的,穿著白藍交接的病服。
看這種情況,福多多“騰”的坐立起來。
難道她穿回來了?
伸手狠狠的掐了幾把自己的大腿肉,竟然發覺一點都不疼。
不疼的話隻有在夢裏,現實的話還不疼得哇哇叫?
見此,福多多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還好是做夢,並非是事實,不然的話,留在那個時代裏的餘世逸和兩個兒子那該怎麽辦才好?她是舍不下來的。
靜靜的坐在病床上,福多多坐等夢境快點結束。
可是左等右等,還是沒有一點點的變化。
這是怎麽回事?
福多多忍不住喊了幾聲,試圖讓餘世逸以為她做噩夢了,把她從夢裏推醒過來。沒有想到,她這一聲喊倒是喊來了醫生和護士,他們緊張的問她道:“怎麽了?你是哪裏不舒服嗎?”說著,喚了她一聲名字,為她各種的身體檢查。
那個名字……
福多多驚愕了,這個名字不是她表妹的嗎?怎麽就成她了?
她驚慌了,緊張的詢問醫生護士她的名字。
答案還是表妹的名。
為什麽?怎麽會這樣子?
她……她怎麽可能是她呢?
福多多接受不了,在護士的困惑當中,讓她拿一麵鏡子來照照。
一照鏡子,福多多險先昏死過去。
她的麵容竟然也成了她的了。
這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自己會成為她的?
福多多想逃,想逃開這裏,去尋找答案,可是醫生護士卻是死死的按住了她,不讓她亂動,並且不知道往她的體內打了什麽東西,讓她的頭很痛,好似要裂開了一般。
她痛得呻\吟了出來,腦海裏卻不斷的顯現出所有她料想不到的影像來。
原來如此,原來她真得是她。
放完了所有影像,福多多的眼前再次一片的黑暗。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帳頂,聞到的是淡淡的熏香。
“你醒了?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福多多循聲望去,原來是餘世逸。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餘世逸的臉上布滿了青色的胡渣子,好似幾日都沒有梳洗般。
“你怎麽了?”福多多開口詢問,發現喉嚨幹得厲害,隱隱約約有些疼痛。
餘世逸忙端來溫潤的蜂蜜水,扶起福多多慢慢的喝下,解釋道:“你可真夠狠心的,一睡就睡了半個月,害得我以為你……”說到這裏,餘世逸的鼻頭酸酸的,語氣哽咽,“不過,還好你醒過來了,隻要你沒事就好。”
睡了半個月?竟然有這麽久?
福多多想要坐起來,卻發現沒有力氣,看起來是真得躺了有半月了。
閉上眼睛回想了自己在這半個月裏的遭遇,福多多還是心有餘悸,好害怕眼前的一切都不過是自己的幻想,畢竟自己都能把自己幻想成別人了,擾亂了自己的記憶,更何況眼前如此玄幻的事情,她是真的很害怕。
緊緊的抱住餘世逸,用他的體溫告訴自己,眼前的人不是她憑空幻想出來的。
對於福多多對自己的依戀,餘世逸很是受用,回抱住她,輕輕的在她的耳邊呢喃,訴說著濃濃的情義。
…………
福多多在床上養了幾日之後,她就能下床走動了。
後來,從碧桃的口中得知,那日荷花推了她一把,把腦子給摔著了,顱內積了血,才致使她一直昏睡著。
聽聞,福多多深深的歎氣。
其實那段時間裏,她根本沒有昏睡,而是到了其他的地方,殘酷的接受了一些事實。
不過,不管怎麽樣,以前的事情如何都與她無關了,眼下的日子過好就好。
“對了,她們呢?”
在自己被荷花推了一把,受了傷之後,福多多懶得再和她們套近乎了。
碧桃哼了一聲,隨後笑道:“她們從哪裏來回哪裏去了。”
“嗯?走了?”福多多問道。
碧桃點點頭。
如果她們還不走,那莊子還不被鬧翻天了?
一想到那個荷花的嘴臉,碧桃就感到十分的惡心,好想把早飯也給吐出來。
那日,在福多多被推到之後,她竟然惡人先告狀,說是福多多自己摔著的,並且在大家圍著福多多轉悠,深怕她一覺不能醒過來的時候,她竟然惡心的把自己好好的打扮了一番,赤裸裸的去勾搭老爺!
眉毛畫得淡淡的,嘴巴小小的撅起,臉上施了點點的粉,長發飄逸的散著,衣服穿得薄薄的,就跟青樓妓女的那般,薄得都能看見裏麵的橫肉,惡心的要死!可她卻自以為是美人,扭著屁股,端著參茶,諂媚的進了房。當然了,荷花並沒有得逞,她被老爺毫不留情的讓人給丟了出去,隔天就讓人把這對極品婆媳給轟出去了。
起初的時候,荷花還不死心要繼續在莊子門口鬧騰,被餘世逸叫來人狠狠的打了一頓,作勢要把她給送官之後,這才灰溜溜的走了。
回想到當時的場景,碧桃就手癢癢,很後悔沒有扇她幾巴掌。
不過,這件事情餘世逸特意吩咐過,絕對不能在福多多麵前提起的,所以碧桃一個字都沒有說,輕描淡寫的就說了一句“已經走了”,再多的話,她是不會講的。
福多多也不想知道。
她不是聖母,對她如此不好的人,還要惦記著,掛念著。
此時此刻,她好想好想那兩個調皮兒子,遂而轉身去了暖房,看看他們乖不乖。
……………………
我好想奔跑,大聲喊:“我終於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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