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斷絕關係

第二天,璟夜走出了臥室,看見管家已經擺好了餐具,因為今天不用上班所以璟夜起的有些遲,他洗漱完畢後坐在餐桌上問管家。

“宋子白呢?”

“回少爺,宋少爺還在休息。”管家淡淡地說,目光隨著璟夜的目光而飄向了樓上,“需要我叫宋少爺起床嗎?”

“不必了,我去叫他,你下去吧。”璟夜站起來向樓上走去。

“是。”管家看著璟夜消失在二樓,也轉身走了出去,他的瞳孔中,閃過一絲悲哀。

璟夜來到宋子白的門外,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屋門,卻看見宋子白傻愣愣的坐在床上看著牆。

“在幹什麽呢?一大早就發呆,快穿好衣服下來吃飯。”璟夜心情愉快的說道。

宋子白轉過頭來,眸中有一絲的迷茫,但看到璟夜後隨即清澈了過來。

宋子白慢慢地穿著衣服,而璟夜難道好脾氣的看著他消磨時間,日光漸漸的溫暖起來,透過綠葉照映在這個闊達的房間裏。

真是一份難得的好天氣,以及室內溫馨的氣氛。

“你可真慢啊。”璟夜終於等不了了,他走到宋子白的麵前,替他扣上了紐扣,一顆一顆的,一絲不苟。

宋子白呆呆的看著男人用心的動作,以及男人嘴角的那一抹弧度,不覺得心懵然砰動。

“好了,下樓吧,早飯都要涼了。”璟夜拉起宋子白走下了樓去,宋子白第一次發現,璟夜的手很溫暖,很軟。

原來惡魔的手也可以這麽溫暖,宋子白暗暗的想。

璟夜優雅的吃完手中的早餐時,看見宋子白仍在小口小口的吃著飯,那碗粥的分量隻是少了一點點,心不在焉的,不知在想些什麽?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宋子白啊,你是在吃飯嗎?”

宋子白一個回神,看見璟夜看著他微笑,心裏又狠狠的跳動了一下。

但是他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個字,“沒。”

“哦,那就好。”璟夜伸了一個懶腰說:“好久沒這麽舒坦了,難道有一個假期。”

“璟夜......”宋子白眼睛直視著他。

“怎麽了?”璟夜放下胳膊看著他,有些奇怪。

“我......能不能......去看我的父親?”說完又急忙解釋:“隻是看一眼......馬上就會回來的......真的!”宋子白越說越激動。

璟夜看著他,表情很奇怪,宋子白以為他又要發火了,便低下頭等待暴風雨的到來。

“真是的,我怎麽會求他?不是自找苦吃嗎,嗬,還在祈求他會原諒你嗎?”宋子白暗自嘲諷到。

“去吧,你們也好久不見了。”璟夜的聲音在宋子白的耳邊響起。

宋子白不可置信的看著璟夜,仿佛在得到認可一般。

“我說的是真的。”璟夜站起身,苦笑著,轉身上了樓。

宋子白沒有忽略那一點,不知為何,他看見璟夜那麽無奈,心中有個地方也會疼痛?不過,隨後便被這來之不易的見麵機會衝昏了頭腦,以至於他忘了,他是被趕出來的,他是多麽的不受待見。

匆匆解決掉早餐後,宋子白跑到樓上去,經過書房時,看見門外掛著的日曆,掃視了一眼後,瞳孔猛然縮小了。

宋子白站在門外,他已經等待了兩個多小時了,管家是新來的,大概聽說了宋子白和宋清之間的關係了,就一直說:“抱歉,老爺不在。”

可是宋子白知道,宋清在的,於是他等,等到他見他為止。

宋子白猜的沒錯,宋清在的,他一直在二樓的窗戶上看著宋子白,看著烈日在他的身上放肆的燒灼。

終於,他開口了,用僅存的一絲憐憫讓宋子白再次跨進了宋家的大門,殊不知,這也是最後一次。

“父親。”宋子白看著宋清欣喜地說。

“閉嘴,你沒有資格叫我父親。”宋清冷冷的說,給滿懷期待的宋子白潑了一桶涼水。

“為什麽?”宋子白看著宋清,悲哀的問。

“因為你壓根就不是我宋清的親生兒子,知道嗎?”宋清冷笑著說。

“我不信,你在騙我。”宋子白微笑道。

“哼!你是你母親和一個混蛋的野種而已,怎麽配做我宋家的孩子?!”宋清看著他,有說不清的嘲諷:“是我自己的兒子,我會那麽打他嗎?宋子白,我告訴你,你從來沒有做錯任何一件事,可是因為你母親錯了,所以你就要替他償還。”

看著宋子白震驚的麵孔,宋清得意的笑了:“宋子白,你以為你母親是你害死的?錯!是我殺了她,那個賤人!敢背著我和情人約會,還生下你這個野種。”

“母親......是你殺死的?!”宋子白顫抖的問。

“清楚了吧。”宋清站了起來,“清楚了就給我滾,以後別說你是我宋清的兒子。”

宋子白看著那張麵無表情的臉,心一下子涼到了極致,他緩緩的站了起來,走向了門外。

一直以來,他都不過是別人泄憤的對象,他都不過是一個最悲哀的棋子,甚至他自己,本身就是不明不白的。

宋子白沒有目的的走著,突然,他停到了一家首飾店前,眼睛看著一枚純黑色的戒指。那枚戒指,漆黑如夜,上麵隻有陽光撒過的痕跡,那黑,黑的純潔,黑的讓人不忍去玷汙。

璟夜呆在書房看書,烈日的陽光灑在了書的封麵上,室內有著一股好聞的書香味。

但是璟夜的心思並沒有在書的上麵,他心裏想著的,是一個名叫宋子白的男人。

“不知道他怎麽樣了?居然在宋家呆不了多長時間。”想著宋子白馬山要回來了,心裏有一份喜悅。

今天是璟夜的生日,以往都是和子合、吳茗、嚴洛他們一起過的。

今天他拒絕了他們的邀請,還特意放了自己的假,就是想和宋子白呆在一起,哪怕隻是靜靜的呆在,不說一句話,沒有一聲祝福也罷。

殊不知,宋子白與宋家的決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