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41章 回憶2
“苗……苗爺爺,您沒事吧!”見苗刃似乎一臉痛苦的樣子,王梓連忙安慰道。看得出來,他方才的回憶似乎勾起他的某些痛苦的記憶出來了。
“咳咳……”苗刃突然痛苦的咳嗽起來。
王梓見狀,沒有任何猶豫的,輕輕地給苗刃拍著後背。
“咳………咳……”
又連續咳了幾聲,苗刃清晰地感覺到喉嚨處傳來一股血腥的味道,不過他並沒有在意,硬是將那口帶著血腥味道的吐沫咽回了肚子裏,這才朝王梓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已經沒事。
“小子,你叫我爺爺,那你猜到我的年齡嗎?”咳嗽完的苗刃,原本蠟黃的臉色變得異常的慘白,渾濁的眸子看向王梓卻有一絲暖意。
“怎麽也將近百歲了吧?”王梓又輕拍了幾下苗刃的後背,這才說道,不經意的眼神閃過一絲同情。如此歲數的老人了,本應當是兒孫滿堂的,享天倫之樂的,可他卻獨自一人隱藏在這爛尾樓裏,躲避仇敵又或者有些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哈哈……”苗刃一聽,卻大聲的笑了出來,喃喃自語,“百歲?哈哈……是啊,如今我這幅老不死的模樣了,確實也到那歲數了!可是,小子,你知道嗎?”苗刃雙眼突然變得炯炯有神的看著王梓,“老頭我今年才四十歲。”
轟!王梓瞬間睜大了眼睛,臉上完全被一種叫作震驚的東西占據:“四……四十歲?怎……怎麽可能?”
“很不可思議吧?不過事實就是如此,今年我才四十歲。”苗刃卻沒去管王梓的驚愕,眼睛微眯著,似乎思緒又飄向極遠的地方了,“在我三十歲那年,我父親去世了。去世之前,我父親偷偷的告訴我他會讀心術,並把讀心術教給我,還把苗寨交給我了,讓我務必管理好苗寨,還讓我弟弟好好輔佐我。其實我並不想當這個寨主的,但是父親的遺命難為,所以我就想先當著,等過一段時間,在把這副擔子交給我弟弟。”
“就在我做這個寨主還不到一個月的某一天夜裏,我弟弟來找我喝酒了。平時我弟弟幾乎是滴酒不沾的,我自是以為因為父親去世了對他打擊太大了,於是就陪他喝了兩杯。誰想我一喝完那杯酒,突然覺得很暈,暈過去之前,我隱約的看到了,我那個弟弟,竟然對我露出猙獰的笑容。我那個弟弟,那個從小就跟我感情極為深厚的弟弟,嗬嗬,竟然對我下手了。”
“啊……”王梓聽到這一臉動容的,“您不是會讀心術嗎?難道不知道他要害您?”
“沒用的,他是個內心十分強大的男人,我的讀心術完全窺視不到他的任何想法。”苗刃搖了搖頭,表情有點痛苦,“等我醒來之後,我發現我已經被關進一個豬籠裏了,而寨子裏的長老,包括我那弟弟,全部在那邊一臉冷漠的看著我。”
“我當時很憤怒,大聲質問他們到底想幹麽,不知道我是寨主嗎?其中一個長老,突然大聲的斥責我,說我竟然違反苗寨的寨規私自修煉邪蠱,還殺死寨裏的人,用他們的鮮血來祭煉。我奮力的掙紮,大聲的反駁說我沒有,還大聲的質問我弟弟,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但是至始至終我弟弟都沒說一句話,就那麽冷漠的看著我……”
說道這苗刃緊緊咬著牙齒,渾身顫抖,幹巴巴的臉皺成一團,接著下意識地從衣服口袋裏摸出一包中華香煙跟一個打火機,點燃了,輕輕地吸了一口,卻又劇烈的咳嗽起來了。
王梓渾身一震,張大嘴巴,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一個字,最後隻能微微一歎氣的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背。
苗刃咳嗽完之後,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心情似乎平靜一點了,這才緩緩的繼續說道:“我第一次抽煙,你要不要來一根?這煙跟打火機是那前天晚上那兩個,嗯,傻逼,哈哈……”
王梓搖了搖頭,沒說什麽,依舊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
苗刃看著王梓,心裏湧出一絲暖流,繼續說道:“小子,你知道那種被親人背叛的感覺是啥滋味嗎?那一刻我明白了,我弟弟早就有想當寨主的心了,這才不顧兄弟血肉之情處心積慮對我下手。可是,我的好弟弟,你知道嗎?我早就打算把那寨主之位傳給你了?”
“那一刻,我沉默了,我不在掙紮了,不在大喊大叫的說我是清白的了,我隻是懇求他們能看在老寨主剛去世的份上,放過我跟我那才八歲的女兒一條生路。代價就是我離開苗寨,從此不回去一步。那一刻長老們沉默了,畢竟我父親好歹也是曾經的寨主,是那個讓苗寨實力迅速強大起來的寨主。”
“我弟弟總算開口了,他向長老們提議給我下噬血蠱。那是一種必須由苗寨裏的五個長老同時發力才能下的蠱,此蠱沒有解藥,中蠱之人終身無法解也無法下高等蠱毒。又提議給我女兒下高級蠱毒噬憶蠱,把她所以的記憶力全部抹掉,然後在把我們趕出寨子。”
“那一刻,我震怒了,我心裏恨氣滔天的。我那弟弟竟然會我如此狠毒,如此陷害我不說,竟然還要我家破人亡?連我唯一的女兒他也想讓她離開我!當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對我女兒下蠱的時候,我的心都碎了,因為我知道從下完蠱的那一刻起,她將不在認識我了,將不在叫我爸爸了,也在也不會讓我給她當馬騎了。”
“之後我跟我女兒離開苗苗寨了,但是此時我女兒在也不認識我了,完全把我當成了陌生人了,一顆心也像被封閉起來似地,除了哭還是哭。但是在深山老林發出響聲是很危險的一件事情,我唯有一邊緊緊捂著她的嘴,一邊說這對不起匆匆的在深林裏走著。我知道,要是不快點走出這片深林的話,不用多久,我們都會死掉的。”
“一路上,我們被毒蟲猛獸襲擊了無數次,好在我對於地形還是較為熟悉,外加雖然中高等蠱毒我下不了,但是對於那些畜生,我整一些低等的蠱毒來對付它們還是有點效果的。之後我們在深林裏走了整整走了五天五夜,等走出森林的那一刻,我抱著我女兒,暈過去了。然而,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的女兒已然不在我的懷裏了,我唯一的女兒不見了!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