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抖S的蛇蠍美人

翌日一早,劉小遠起‘床’的時候發覺身旁的位置已經空了。

“起來了,收拾好了吃飯。”子墨站在桌旁,似乎是剛從樓下買了包子上來。

劉小遠一怔,連外衣也沒披,從‘床’上爬下來奔到桌旁,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凝重。“你吃了嗎?”

子墨被他的舉動‘弄’得一愣,搖了搖頭,又有些不解,“怎麽了?”

劉小遠笑了笑,隻是眼中一片冷意。流月宮宮主就是個變態,把人不當人,特別是男人。所有經過潯陽城的人都會被下‘藥’,割了舌頭,囚在流月宮中以供她玩樂。劉小遠那時隻顧著寫一個殘忍的‘女’人被主角征服的情節,卻從沒想到會到這裏麵對她,一想起來就嘔血。

子墨自然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劉小遠隻大概跟他說了,幸好他來的時候還記得吃的,把幹糧都給順了,現下也不至於沒東西吃。劉小遠還是第一次這麽感謝自己的吃貨屬‘性’!

“反正你隻要記著,千萬不要吃這兒的東西。到了流月宮你要是實在是餓得慌,搶了那個變態老‘女’人的東西吃了也行。”

子墨蹙起眉,問道:“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劉小遠看了他一眼,也就大概給他說了。子墨像是第一次聽到,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又恢複到原先麵無表情的模樣。

“她在哪裏?”子墨算了一□上帶著的幹糧。

劉小遠給他說了,到了潯陽城的人就沒有能夠完好地出去的,所以這兒也被稱為鬼城,路過的人都極為小心一般人都會選擇其他地方經過,就是要繞許多的路,也好過丟了命。

“所以隻能殺了那個妖‘婦’?”子墨麵無表情地看著劉小遠。劉小遠點點頭,他也就“唔”地應了一聲。

“什麽意思?”劉小遠還有些不解。

“那就殺了吧。”子墨的聲音實在是太平淡,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不錯。作為親爹劉小遠,實在是不忍心告訴他流月宮宮主的戰鬥力。

“她在哪裏?”

劉小遠算了一下時間,“大概……她就要自己找上‘門’了。”麵對子墨投在身上微微帶點驚訝意味的目光,劉小遠‘挺’了‘挺’單薄的‘胸’膛,在心裏感歎,金手指算神馬!劇透才是真神器!

大約午後,房間的‘門’被人敲響,子墨看了一眼劉小遠,劉小遠舉起手,示意他不要開‘門’。

“客官?”‘門’口傳來客棧老板的聲音,壓得很低,發覺沒有回答之後,便直接帶著人進來了。

子墨和劉小遠躲在櫃子後頭,抿著‘唇’沒有發出聲音。

幾個人在房中搜了一會兒,沒有發現人影。那老板拖著一條斷‘腿’一步步挪到櫃子旁邊,就在這時,子墨猛地出手,擒住他的脖頸。

幾個男人都愣住了,但很快皺著眉頭,卻是一句話都沒說。

“他們都被拔了舌頭。”劉小遠站在子墨身後,說道。這個城市中除了客棧的老板,其他人都是沒有舌頭的,但客棧的老板都是被打斷了‘腿’的,走不得,隻是用來引‘誘’旅客。

“你家主子呢?”子墨冷冷地問。那客棧老板像是第一次遇見這種狀況,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子墨的手收緊了些,“再問你一次,你家主子呢?”

那老板臉漲得通紅,已經半句話都說不出了,子墨也幹脆,手一扭,便這麽把他的脖子給拗斷了。

劉小遠就站在他身旁看著,瞪大了眼睛。他在書中雖是寫著打殺的場麵,但是這樣子殺人的,他是第一次經曆過!他原以為隻是幾個墨水點的事情,但是當他親眼看見的時候,卻怎麽也不能置身事外了。劉小遠站在原地,忽然便說不出話來了,子墨平日雖是逗著他,但是這麽親眼看著他輕易地殺了人,劉小遠忽然覺得全身血液都凝住了,子墨是真正的猛獸,給他看的,不過是和善的假象。

那幾個啞巴也爽快,看著他殺了自家老板,也沒什麽表示,隻是恭恭敬敬地彎了腰,一擺手,有一人在前方帶路,顯然是要將他帶去見流月宮宮主。

子墨看了劉小遠一眼,他還在發愣。子墨微微一蹙眉,拉了他一把。

劉小遠怔怔地看著他。

子墨心裏便生出了一點兒不爽來,冷聲問了一句:“還不跟上!”

劉小遠回了神,隻是看著模樣膽怯了不少,喃喃著什麽,跟在子墨身後,一直低了頭不說話。這時候他忽然發覺,自己的那些計劃:取代子墨的位置成為主角,有多不切實際,且不說他不會武功,空有一個腦袋;就是他有能力殺人了,他也無法跟子墨一樣,麵不改‘色’地結束別人的‘性’命。他沒有辦法過自己的那道坎。他是二十一世紀的一個小市民,算不上有多偉大,但也是遵紀守法,在這種弱‘肉’強食的世界裏,他什麽都不是。

“在想什麽?”子墨看著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他黑‘色’的眼瞳中清楚地倒映出自己的模樣,劉小遠怔怔地看著,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子墨歎了口氣,手猶豫著,還是按在他的頭上,什麽都沒說。

劉小遠低下了頭,頭頂上的手太過溫暖,讓他生出些可以依靠的錯覺來。還是……別想那麽多了,走一步看一半吧。

……

兩人跟著那幾個啞巴一路走,後來又上了馬車,也不知道怎麽走的,好一會兒馬車咯噔一聲,停下了,他們才隨著進了一個大宅子。那宅子上頭就寫了“流月宮”三字。

那些啞巴隻是把人帶過來,卻停在‘門’口不敢進,顯得有些畏懼。

大‘門’緩緩開了,裏頭的仆從全是秀美的姑娘,隻是一個個的都冷著一張臉。

劉小遠緊緊跟著子墨,甚至用手抓著他的衣袖,生怕被落下了。開玩笑,子墨一個人對付那瘋子都吃力,何況是他,要是被扔下了,那就死啦死啦了。

兩個漂亮姑娘帶著他們一路進了一個大廳。說是大廳,上頭卻是一張軟榻,隔著一層紅紗,後頭斜倚著一個‘女’子,體態婀娜。

“難得有人沒死在那群啞巴手上……”那‘女’人掀了紅紗,伸出一對粉白‘玉’足,緩緩從後頭走出來。長相秀美,一雙美目流轉間都是風情,身上隻著一件輕薄紅紗,隱約看得見身體。

劉小遠在寫的時候,是各種跟漂亮搭邊的形容詞全丟進去了,這會兒看的眼睛都直了。他可是魔法師!魔法師!平時看的最多也就是蒼老師,哪裏見過這麽奔放又漂亮的美人!

“登徒子!”美人嬌笑著瞪了劉小遠一眼,卻看不出有幾分生氣。一雙手輕輕地伸來,便打算搭到子墨身上,被他輕輕一側身躲開了,她的臉便黑了。

“馮柔宮主。”劉小遠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裏不斷地提醒自己,她是老妖婆!還是個變態的老妖婆!美人雖好,但沒必要連命都丟了。

馮柔的臉‘色’一變,望向劉小遠,“你如何知道的。”

子墨沒有說話,或者說,他已經有些習慣了。

“當然是聽……”劉小遠的眼珠子一轉,毫不猶豫地指向子墨,“聽他說的!”

馮柔的臉‘色’便緩和了下來,掩了嘴問了子墨一句:“公子覺得我如何?”

“宮主一下便讓我想起了一首詞!”劉小遠‘插’了嘴,截了話題。這個馮柔吧,長得雖是漂亮,隻是骨子裏帶了那麽點S屬‘性’,非要勾的所有的男人都‘迷’著她,勾到手了,就棄到一邊,割去舌頭,淩虐至死。難得碰上個不成功的,反倒‘激’起她的征服‘欲’,至少……還能保住‘性’命。

“哦?”馮柔滿眼都是笑意,望向劉小遠,“小公子倒是說說,是何詩詞?”

子墨也起了興趣,打算聽他說說是什麽。劉小遠清了清嗓子,開口便說:“爺娘聞‘女’來,舉身付清池;阿姊聞妹來,自掛東南枝;小弟聞姊來,琵琶聲停‘欲’語遲。”

馮柔黑了一張臉。

“猛地一看你不咋樣,仔細一看吧……還不如猛地一看。”劉小遠說的誠懇,“你娘真淘氣,生了你肯定是把你往上拋了三次,接了兩次。”

子墨的嘴角微微揚起,顯然是心情不錯。

馮柔氣得一口氣憋得臉都紅了,手握成拳,掐了一把手心,才慢慢冷靜下來。她一向對自己的姿‘色’極為自信,哪裏聽過被人這麽諷刺!

“哦?公子這麽說,難道是覺得我不夠美?那如何方才還那麽仔細盯著我呢?”

劉小遠一臉的鄙夷,“你方才沒聽我說麽,就是仔細看了才覺著還不如不看……要麽你回紅紗後頭呆著?這麽看實在難受,你好我好大家好。”

馮柔怎麽也沒法保持笑容了,冷著一張臉盯著劉小遠。

劉小遠正罵的爽,借著有子墨在他身旁,大著膽子繼續吐槽:“長張鞋墊臉,就別怪人踩著。 不過說實話吧,這麽大歲數了,還能這麽裝嫩也是不容易。”

他的話沒說完,馮柔便猛地出手——“啊!”劉小遠尖叫了一聲,躲在子墨身後,子墨拿了劍,用劍鞘擋了她這一下,誰知她的手繞開那劍鞘,招招對著劉小遠。

馮柔實在厲害,見子墨纏得緊,也隻好撇下劉小遠,專心對付子墨。子墨能年紀輕輕便在江湖上小有名氣,也不是單靠他是鳳歸老人的徒弟這個名號,實力確實不容小覷。幾招下來,馮柔也便明白了他的身份。“子墨?”

子墨的回答便是‘抽’了劍,直直對上馮柔,劍鞘拋給了劉小遠。

劉小遠這人得了便宜還賣乖,抱著劍鞘站在一旁,還一邊給子墨叫好:“揍她!別別別,打她的臉!照著臉打!嘿嘿嘿……”

隻是下一秒他便笑不出來了——一個人拎著他的衣領,像拎小貓一般將他雙腳離地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