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疑點

265 疑點

PS:以下免費:坐了十五個小時的火車還有五個半小時的汽車。三兒終於回來了。今天下午四點半下的車,回家就打開電腦開始碼字,今天三更,這是第一更,稍後兩更不定時奉上,明天起恢複兩更,更新時間跟以前一樣。謝謝親們一路以來的守候和支持!三兒給大家鞠躬了~

人與人的關係真的很微妙。幾個小時之前還恨不得就要剝了人家的皮,現在居然看這這小丫頭也沒有那麽討厭。看著雲綺蒼白的左臉上一片紅腫,李九美有點不自在的說:“哦,剛才我通知你爸**。”這小丫頭除夕夜跑出來都是因為擔心她兒子,她自然要想辦法讓她能交差,不然就不仗義了。

雲綺點點頭,不過還是很疑問,就算要說謊也不用說除夕夜拍廣告吧。

看出雲綺的疑惑,李九美解釋道:“真有這個廣告,是和我一起,代表時遠集團賀歲的,用不了幾個鏡頭就拍完了,就是說一些恭祝大家新春快樂什麽的。”

雲綺明白了,不過這個借口也蠻好的,起碼可以等到臉上的腫消掉了才回去。要是被爸媽發現她受傷。她可就不好解釋了,以後也別想單獨行動了。

“雲綺。”這時欒飛走到雲綺身邊,將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肩上,愛憐的抹了抹她臉上的髒汙,“你的臉…”剛才他就看到雲綺左臉上的紅腫了,但是一直都沒有時間問。

雲綺憨憨的笑了笑,一手捂著左臉說道,“沒事的,都是小意思,你的頭沒事吧?”

欒飛頭上的血跡觸目驚心,在剛才那種緊急情況下,能保住小命就阿彌陀佛了,現在神經放鬆下來,雲綺的注意力也可以都放在欒飛身上了。

“我沒事,小傷而已,一共也沒出多少血。”欒飛拍拍雲綺肩膀,又摟了一下一直站在一旁的李九美,“媽,對不起。害你擔心了。”

“你個死小子,你要嚇死我了。”李九美毫不客氣的賞了欒飛一個鍋貼。當然這一鍋貼連蚊子都拍不死。

欒飛任由李九美打了這一巴掌,這兩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今天都嚇壞了,需要好好發泄,而雲綺,他一定要好好的打她一頓屁股。剛才看到她倒地,他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所有人員,現在都跟我去錄口供!”

在雲綺幾人說話的時候。警務人員已經來到現場,欒一鳴和負責這次案件的主要人員在旁邊的一個臨時充當辦公室的小屋裏開始了工作,所有參與這次案件的人員都一個一個的輪流去錄口供。

錄過口供,欒飛作為本案的重要證人,必須去警局協助調查,孟修雷傷心歸傷心,兄弟的事情他卻不能不管,所以也跟著欒飛一起坐上了去往H市XX分局的車。

天空悲傷的眼淚凍結成大雪,紛紛揚揚的撒落下來,飛速行駛的警車將玻璃窗外的雪拉成了一條條直線。孟修雷和欒飛兩人並肩坐在後排,呆呆的看著窗外誰都沒有說話,仿佛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就,就在欒飛想要安慰卻無從安慰的時候,車裏響起孟修雷悲涼的笑聲。

“嗬嗬…哈哈…”

“雷子…”欒飛摟了下孟修雷的肩膀,半晌無語,這件事情和他父親有關,他以什麽立場來說話?況且孟海如是孟修雷在這世界上僅存的親人,經過了今晚,孟修雷就真的沒有血親了。這種痛徹骨髓的悲傷,又怎麽能是蒼白的語言能安慰的了的?

“我沒事。”孟修雷虎目含淚,但是倔強的不讓眼淚留下來。仰起頭看著車頂深吸了口氣,低聲說道:“欒飛,我早就料到有這麽一天了。”

“雷子,你……”欒飛心中一陣矛盾糾結。

孟修雷擺手打斷了欒飛的話,看著窗外歎息道:“當年我姐走的時候你還小,你可能不記得了,可是我已經十多歲了,我當時就感覺到不對了。說是什麽一個女孩子學這些武術什麽的不合適,想要去過正常人的生活。可是我當時分明感覺到了姐姐的仇恨。隻可惜當時我的心裏也是有恨的。沒有勸她。”說到這裏,孟修雷自嘲的笑笑,回頭看了欒飛一眼,傷感的說:“我一開始也差點就誤會師傅了。也曾經想到過要殺掉師傅。可是後來我每天和你們一家生活在一起,日日夜夜都是師傅在關心我照顧我,視我如己出。雖然對我嚴厲,但是更多時候他對我比對你這個親生兒子都要好。我就迷茫了。”

欒飛知道此事孟修雷隻是需要傾訴,所以也隻是安靜的做一個傾聽者。看著孟修雷悲傷的側臉,心中暗自難過。

“很多年過去。我慢慢的長大了。”孟修雷繼續喃喃的說道:“我有了自己的是非觀,而對師傅的人品更加佩服的五體投地。所以我從心裏就斷定師傅是不可能急功近利為了立功而不顧老百姓死活的。第一,他不需要這麽點小功勞來證明自己。第二,他不是一個沒腦子的人。所以我就想,這裏麵一定是有誤會。後來果然被我查到了事情的真像。當年師傅也隻是聽從指揮而已。我姐,她一直都錯了啊!”

孟修雷的聲音變的激動起來,眼淚就在眼圈裏打轉:“我找了她這麽多年都是音信全無,沒想到啊,她居然會這麽殘忍,殺掉那麽多老百姓。而我以正義自居,卻沒辦法怪她…”

“雷子,別難過。你還有我呢。”欒飛無聲歎息,他不知道怎麽去安慰孟修雷。隻能拍拍孟修雷放在腿上緊握的拳頭給他力量。他知道孟修雷是個明事理的人,這麽多年來一直不負父親的培養,在艱苦的訓練中成長為一個頂天立地恩怨分明的漢子。但是再是漢子,遇到這樣的事情也難免難過,這個世界上,和他有血緣的親人一個都沒有了,放在自己身上,恐怕早就哭出來了。

孟修雷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一片夜幕下銀白色的世界,歎了口氣,“欒飛,我沒事,當年我姐走的時候就是滿含仇恨,這麽多年來她一直活在仇恨裏,一點都沒有享受過真正生活的樂趣。這次的事情因為誤會而枉殺掉二十二條生命,就算我姐不死,她也要自責一輩子的,況且她的死刑是判定了。欒飛,我想的開,無論如何,咱們還是兄弟,以後永遠是。我也不會忘記師傅對我的好。我知道,師傅是拿我當親生兒子一樣看待。不是因為內疚虧欠,因為他自始自終都不曾錯過。”

“嗯。”欒飛點頭輕應了一聲。有這樣的兄弟,夫複何求?不過欒飛心中感動的同時,更多的卻是疑問。

當年孟修雷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都看得出來孟海如並不是如她所說的一樣去國外過正常人的生活,那他爸爸怎麽可能看不出來?為什麽會放她走?還有今天的事也有很多可疑的地方。他的影子是去做別的任務了他知道,可為什麽在危急時刻,是雲綺來幫他擋槍,穆然呢?還有杜紫騰呢?他們都有那手的功夫,為什麽沒有一個人出來幫他而將他們作為影子需要效忠的主人置於危險之中?要知道,影子是沒有年假沒有假期的啊。

一大堆的疑問在欒飛的心中盤桓,他也隻能告訴自己。稍安勿躁,等一切解決了在去找爸爸問個明白。

警用轎車載著各懷心事的兄弟二人在越來越肆虐的大雪中向H市的方向駛去,孟修雷回頭看了一眼黑煙繚繞的山中某個地方,緩緩的閉上眼睛,任由眼淚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流淌下來,這一生,他隻哭過兩次,上一次是父母雙亡的時候,這次就讓他放縱一下,他很累,真的累了。在家鄉那片荒涼的土地上,那黑霧濃重的山溝裏,他的姐姐,永遠葬在了哪裏。

同樣行駛在大雪中向H市方向飛馳的另一黑色轎車裏,雲綺披著欒飛的外衣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錄過口供,她就跟著李九美上了去往H市的車,畢竟廣告還是要拍的。

“小丫頭,一會就去我家吧。”李九美一邊拿手巾擦手擦臉,一邊提議。這女孩雖然不是她心目中兒媳婦的人選,但是卻是一個生意上的有趣“玩伴”。不管是出於什麽角度,今晚她救了飛兒——雖然那槍沒有打中。就為了這個,葉雲綺在她心裏的地位也發生了一些難以言喻的微妙變化,至少現在李九美就不覺得這小丫頭狡猾的笑容像隻討厭的狐狸,反而覺得她也是有一點可愛的。

“不了,我在H市有朋友,我一會讓他們幫我訂酒店就行了。”雲綺坐直身體強打精神拿出手機,今晚她已經消耗了太多體力,在危急時刻,她的神經都緊繃著,根本感覺不到難受,現在神經放鬆下來,力氣也仿佛全部都被抽走了,現在她全身酸疼,臉上的紅腫和手上的擦傷都鑽心的疼,這些都是次要,最難受的就是她的心髒了。跑了這麽多的路,她已經突破了平日體力所能及的極限了。

“不行。今天必須去我家,小孩子就要聽大人的話。”李九美霸道的宣布,拿出了大人的身份。

雲綺扭頭看了看李九美。去她家?也好,這樣看欒飛也方便一點。欒飛頭上的傷還不知道怎麽樣了呢。

“好吧,那我就打擾了。”雲綺乖乖點頭。

“嗯。”這還差不多,其實這小丫頭聽話的時候也不是那麽討厭嘛,李九美滿意的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