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機遇
顧遠的b大新生適應期在經曆了找不到教室,搶不到位子,澡堂震撼等種種兵荒馬亂的事後終於過去了。他在b大的學習生涯正式拉開帷幕。
b大不愧是雲集了華國最優秀學子的學校,這裏的學生競爭意識和自製力都很強,上課時聚精會神地聽講,下課後通宵達旦地在圖書館自習室裏複習,顧遠感覺自己一下子又回到了高三時期忙碌而緊張的生活,這樣忙碌充實的生活節奏反而讓他有中實在感。
當然,顧遠的生活也不是一帆風順的,至少在室友這個方麵。開學那天結識的周文堔,田陽,一個大方爽朗好說話,一個害羞靦腆年紀小,三個人很快就打成一片,結伴去食堂,圖書館,上課時占個位什麽的。但他們寢室的第四個人,開學報道那天一張嘴就罵了顧遠笨的那位,和他們其他三位就不怎麽處得來了。
楚孟鑫,華國另一個有名的城市海城人,父母經商,據說在海市也是頗具知名度是人物。他從小就被父母送出國直到高三那年才回來。以上這些消息全是顧遠從係裏的同學那裏聽來的。楚孟鑫雖然和顧遠他們關係不好,但他和a大今年新生裏幾個風雲人物打得火熱,出手闊綽,全身名牌,外表俊郎,再加上那輛外形和顏色一樣騷包的瑪莎拉蒂,楚孟鑫很快也成為了風雲人物中的一員,讓顧遠想不知道都難。
這樣全身上下閃爍著金光芒芒,照得其他人黯然失色,頓時無形的人物當然不會和顧遠他們這群小流螢有什麽交情。楚孟鑫把學校的宿舍當成廉價的旅館,每天大清早就不見人影,晚上掐著樓管關門的點回來,早出晚歸的勁頭一點也不比顧遠他們搶圖書館座位的熱情差。
今天下午沒有課,不過這時候去圖書館肯定已經搶不到座位了,顧遠和田陽,周文堔幹脆全都窩在寢室。三台電腦全都開著,周文堔帶著耳機玩遊戲,把鍵盤劈劈啪啪打得震天響,時不時吼上兩聲,讓人為之一震;田陽外放著聲音看動漫,日本萌係少女的聲音聽得人一身雞皮疙瘩;顧遠正耐心地瀏覽房產交易網站,邊看還邊在本子上做筆記,認真的樣子和讀書做研究似的。
“砰”地一聲,宿舍的防盜門重重地在牆上砸了一下又反彈回去,顧遠筆一歪,整潔的筆記上留下了一道礙眼的劃痕。顧遠皺起眉頭,撕下帶劃痕的那頁紙,向門口看去。
楚孟鑫被兩個人高馬大的男生左右扶著架進來,他臉色通紅,滿身酒氣,都走不穩了嘴裏還稀裏糊塗地說著話,“我和你們說,呃,皇城還真沒,沒有海城那裏好,改天,你們上我那去,去一趟,你們就知道了……”靠門位子上的田陽顯然嚇得不輕,盯著醉醺醺的楚孟鑫說不出話。周文堔起身過去過去把他拉過來,顧遠瞄了一眼他的屏幕,身穿鎧甲的角色已經閉著眼倒在了地上。
因為床鋪都在上麵,兩個男生隻能把楚孟鑫放在他的椅子上,楚孟鑫往前一趴,把頭埋在手臂裏,嘴裏還在不停了絮絮叨叨。其中一個男生在寢室裏逛了一圈,抽出楚孟鑫架子上掛著的毛巾扔在桌子上,“你們誰去打盆水來給他擦擦?”他頭也不回地吩咐。
顧遠和田陽,周文堔對視一眼,沒人動彈。
那人等了半晌見他們無動於衷,火氣蹭地一下就上來了,他猛踢了一下田陽的椅子,“嘿,我說你們呆坐著幹什麽?沒看見這人都醉成什麽樣了,一個個都是什麽人啊。”身邊的人拉著他,“算了,我去吧。”
顧遠“嘩”地一下站起來把田陽和周文堔都嚇了一跳,那人一臉本該如此的表情,“行,總算還有一個明白事的。”
顧遠看都不看他一眼,走到陽台門前拉開緊閉著的玻璃門,新鮮空氣一下湧了醒來,原本寢室裏濃濃的酒氣逐漸散去。顧遠深深吸了幹淨的口氣,回頭看周文堔和田陽,“先散散氣,我們出去逛逛吧。”
“好。”周文堔立刻收拾起書桌上的東西,田陽動作迅速地把電腦胡亂塞進包裏,催促他們:“快點。”顧遠把電腦放到櫃子裏,拿上手機和錢包,無視拿著毛巾的那個人一陣紅一陣青的臉色,三個人討論著晚上的晚餐要在哪裏解決,出門去了。
三個人走到宿舍樓下,周文堔憋不住先開口了,“你說那些人怎麽都一個德行啊,使喚我們跟使喚家裏的保姆似的!”都是同宿舍的同學,雖然沒什麽交情,但是這種情況下誰都回去幫一把。隻是那人說話的態度太理所當然了,仿佛這些事情就應該由他們來做,讓人實在無法接受。哪怕那人多說一句謝謝,他們都不會袖手旁觀。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顧遠麵無表情地說。其他人聯想起之前楚孟鑫在寢室裏的種種事跡心有戚戚地點點頭。
“我知道剛才說話的那個人,他是英語係的劉東楠,據說家裏來頭不小,還有他旁邊是那個是王鬆源,也是。”田陽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顧遠笑著扯扯他的臉皮,調侃道:“行啊,我們小田陽門挺廣的啊,居然認識這麽多外係的。”
田陽一巴掌拍下顧遠在他臉上捉弄的手,丟給他一個大白眼,“我是聽張婷婷她們說的好不好。”張婷婷是他們班上的團支書,平時正事沒見她幹多少,成天就領著一幫女生邊百~萬\小!說邊聊八卦。此女還有一個愛好,就是調戲年紀小,長相又可愛的小正太田陽。
周文堔一把攬過田陽的肩膀,“快來和哥哥說說,那個張婷婷還跟你說什麽了?”
“還能說什麽,說那個劉東楠長得帥,成績好,在學生會又混得開,簡直就是偶像中的偶像。還有那個王鬆源,女朋友是新任校花許小琴。他們都和上幾屆的風雲人物混得很好。”
周文堔不屑地撇撇嘴,“這些女生,眼睛裏也就看到這些。”
田陽憂心忡忡地說:“他們都跟學生會的人很熟啊,我擔心以後楚孟鑫他們會……”會打擊報複?這樣也不是不可能,就衝今天那個劉東楠頤指氣使的態度,他們這樣下人家的麵子,很可能運用手裏的關係和他們為難。大學就是一個微縮的社會,關係,權利,利益,這些社會上的人要麵對的東西他們一樣要麵對。
顧遠無所謂地聳聳肩,“反正我覺得問心無愧,也不怕他們說什麽。”
周文堔頜首,正色道:“顧遠說得對,隻要問心無愧就好。其他的,不管他們搞什麽,見招拆招就是了。”他突然一拍腦袋,“糟了,我任務還沒做完呢。我要趕緊找個網吧了,你們要一起嗎?”
田陽臉上的憂慮淡去不少,眼睛綻放出興奮的光彩,“我和你一起吧,我還沒去過網吧呢。”他好像想起什麽一下臉色又暗淡下來,聲音裏滿是沮喪,“算了,我還沒成年呢,去了也不讓進,我還是找個咖啡館看動漫去吧。”
“我等下有事還要辦。”顧遠說。
三個人在校門口正式分別,向著各自的目的地進發。顧遠攔下一輛出租車,大熱天的從有空調的涼爽寢室裏跑出來,出了一身大汗。車上的冷氣吹得他全身的毛孔都舒服地張開了。
半小時之後,顧遠在一條有些冷清的街道上下車。
桐柏楠街,是緊鄰著皇城最繁華的購物街——華新的一條街道。這裏道整潔,兩旁的樓房也是這幾年才新起的,但比起華新街的人頭攢動,車水馬龍,鬆柏楠街就顯得格外冷清了。
說起來兩條人流的巨大差別也是有原因的。華新街連接著中心商業區和到外圍住宅區的道,成一條直線,一般在商業區下班是人都會直接走華新街,采購完之後直接回家。而鬆柏楠街雖然和華新街比鄰,但是鬆柏楠街連接的是另一個方向的,除非是皇城塞車的高峰期有車輛願意繞遠從這裏街道,否則很少有車願意走這裏。
當初開發商設計鬆柏楠街的時候原本是想借華新街的人流,沒想到異常失敗,這裏的門麵基本上租不出去,店鋪也是開一陣子就匆忙停業。
顧遠慢悠悠地走著,看著沿街不少商鋪都打出了出售的字樣。這幅在別人眼中格外破敗的景象在顧遠的眼裏卻到處都充滿著商機。
在他的記憶力,上一世的鬆柏楠街因為一件事而重新煥發生機。就在他大學的第一年裏,新安街出現了一次比較大的地麵塌陷事故,雖然索性沒有人員傷亡,但卻被恰巧在場的外國媒體拍了個正著,並出現在了國外報紙的版麵上。這下華國的領導人震怒了,新安街被徹底封鎖,開始了為期一年的排查危險,整修麵的工作,而在這一期間,被選來承接華新街功能的,就是和它近鄰著的鬆柏楠街。
一年的時間足夠一些品牌在這裏生根發芽了,就這樣原本死氣沉沉的鬆柏楠街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各大品牌,商城的入駐,使得原本低迷的房價一看漲,最後竟然達到一間不大的店麵月租金要幾十萬的恐怖地步。
現在顧遠手頭上就有一筆資金,黃玉玨在他要進入大學的前一晚把這筆錢交到他手上,並且說明這是他去世的外公要給他的成年禮金,交待黃玉玨在顧遠上了大學後交給他讓他自主支配,黃玉玨也說了不會幹涉顧遠對這筆錢的使用。
那天晚上,顧遠手裏攥著存著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他對外公的沒有太多的記憶,但在黃玉玨的口中他一直是個睿智的老人,他給了自己這筆錢一定不會是想讓顧遠存進銀行,雖然上輩子的顧遠就是這麽做的,最終那筆錢也在顧潛聲出事的時候被銀行凍結。
那麽有什麽是穩賺不配的買賣呢?顧遠絞盡腦汁,終於想起了那個上輩子幾乎人盡皆知的鬆柏楠街神話。無數人因為它一夜暴富,無數人錯失良機扼腕不已。鬆柏楠街,就是顧遠為自己選擇的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