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就算我贏不了,也沒人幹找你我的麻煩。”三少一臉輕蔑的笑容浮現,自信的語言讓窩在三少懷裏的柳月馨也感到了一陣發自內心的安全感。

“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什麽會用那個身份出現的嗎?”三少微微一笑,看著麵帶疑惑的柳月馨便接著說道:“因為我的真實身份太麻煩了,根本就無法進行快意江湖的生活。所以我才會選擇隱藏身份,用酒劍仙這個身份來行走江湖。”

點了點頭,柳月馨對三少的話表示百分之一百的信任。小手摟著三少的熊背,用小臉蹭了蹭三少的胸膛便呢喃著開口道:“不管你是什麽身份都好,隻要你心裏有馨兒就好了。”

柔柔的語氣自柳月馨的口中吐出,卻帶著無比的堅定。三少點了點頭,便接著說道:“豈是,我也就是一個王爺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總該讓柳月馨知道一些事情,剩下的,就得等到柳月馨進門了之後才能告訴她了。

猛的從三少的懷裏抬起頭來,柳月馨的一張小臉寫滿了不可思議的表情。小嘴微張,粉嫩的小舌頭清晰可見。

三少邪邪的掛起一絲微笑來,一口便印了上去。瞪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柳月馨本能的與三少擁吻著。眼中的驚訝也漸漸的消失在慢慢合攏的眼簾後麵,取而代之的便是一臉享受的幸福表情。

一陣深吻過後,柳月馨有些嬌喘的開口道:“真沒想到,你竟然還是一個王爺。可是,為什麽你是一個王爺,還要出去行走江湖呢?”

三少微微一笑,便開口道:“我隻不過是因為跟李唐皇帝有些淵源罷了,我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行走江湖……咳咳,泡泡你這樣的小妞。”

“呀!壞死了,酒哥竟然這麽笑話我。”柳月馨一頓小粉拳砸在三少的胸膛之上。隨即便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恩,看來也隻有我這樣的傻女人才會被你騙到,若是換了其他人的話,肯定不會著了你的道的。”

“誰說我們家馨兒傻了,我說的是泡泡像馨兒這樣即漂亮又聰明的小妞啊!”三少刮了刮柳月馨的鼻子,再一次將她攬進了懷裏。

溫馨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時間飛快的流轉,隻是到了快要天亮的時候。三少輕輕的吻了吻柳月馨的額頭,抱起柳月馨便回到了她的閨房當中。

輕輕的將已經熟睡的她放在床上,三少溫柔的看了看如同小貓一般熟睡的柳月馨之後,便靜靜的走出了房間當中。

不過三少並沒有選擇離去,而是平靜的走回剛才的書房當中。推開門來,果然發現書房裏坐著一個風韻猶存的婦人。一頭烏黑的秀發高高的盤起一個婦人髻,白皙的皮膚充滿了彈性,讓人絲毫不覺的這個女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人。

彎彎的秀眉之下一對明亮的雙眸帶著三分審視、三分憂鬱、三分冷清與一分無奈。看著三少走進房門的身影,婦人便開口道:“我原以為你會不告而別呢,沒想到還是小看了你。”

略帶調侃的意味,三少並沒有在意。早在三少進入書房與柳月馨說話沒多久的時間,三少便發現有人來到這間小樓裏麵了。

隻不過,三少發現這個人的步伐甚輕,用神識感覺了一下之後,發現是一個婦人之後,便就沒有在意。能在這個時候還來柳月馨居住的小樓的人,也就隻有她的母親了。

淡淡的露出一個微笑來,三少便開口道:“既然來了,我就沒有打算隱瞞。說吧,你不會就是為了這個原因才在這裏等我的吧。”

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三少一番,那婦人便開口道:“我是叫你逍遙王好呢?還是應該叫你酒劍仙好呢?”

“無所謂,不過我更喜歡別人叫我三少。”三少聳了聳肩膀,他實在是沒有興趣跟這個女人扯皮。雖然她是柳月馨的娘親,但三少卻是看不慣她一副高姿態的模樣。

淡淡的看了三少一眼,顏紅玉便開口說道:“倒是妾身失禮了,還沒有給王爺問安。”顏紅玉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卻是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三少不屑的笑了笑,擺了擺手說道:“別跟本少爺玩這套虛的,我看不習慣。直奔主題吧,你在這裏等著本少爺究竟有什麽事情,我可是很忙的,一秒鍾上下幾十萬呢。”

麵對一個王爺,這娘們還給我擺出一套高姿態來,三少壓根就沒想過這女人會跟自己說好聽的。故此,即便是對方是柳月馨的母親,三少也不會給他什麽好臉色看。更何況,三少本就不是那種忍氣吞聲的人,就連鴻鈞三少都敢罵,更別說是一個小小的海天劍閣的掌門夫人了。

雖然不理解三少說的一秒鍾是什麽東西,但顏紅玉卻也沒有在意。端起麵前的茶杯抿了一小口茶水後,顏紅玉淡淡的說道:“我家馨兒配不上王爺這樣的人,還請王爺高抬貴手,放過我家馨兒。”

挑了挑眉毛,三少有些不耐的說道:“是嗎?看來洗劍湖的人沒少給你們好處啊,竟然放著我這麽一個權勢滔天的王爺不要,卻要找一個狗屁不是的二世祖。”

頓了頓,三少絲毫沒有給顏紅玉說話的機會,麵帶譏諷的說道:“臨走前我送給你一句話,現在是大唐的天下,任何陰謀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都會如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洗劍湖也許在你們這些不知所謂的武林中人眼中是一個讓人神往的地方,但是在我的眼裏,六大門派也不過是一群不成氣候的散兵遊勇而已。”

走到窗子麵前,三少淡淡的說道:“我已經言盡於此,把我的話帶給隔壁的那位。比武招親那天,我會親自來帶走馨兒,到時候,我不希望看到有任何不和諧的音符出現。”

話音一落,三少已是一個閃身消失在窗口的位置,在微微有些泛亮的天空當中留下一道不可捉摸的殘影。

待三少消失之後,顏紅玉這才發現,自己的身上竟然出了一層厚厚的冷汗。吹進房間的春風,竟然讓自己感覺到了一絲寒意。隻是這隨意而為的氣勢就已經讓自己這個已經達到地榜的人這般不堪,這位王爺究竟到了什麽樣的地步。

顏紅玉實在是不敢想象,如果三少全力爆發的話,自己能否在他的氣勢下站穩腳跟都是個問題。不過還沒等她來得及思考,房門卻已經被推開。

一位相貌俊朗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此人便是柳月馨的父親,海天劍閣當代閣主柳乾坤。看了看坐在那裏微微有些喘息的顏紅玉,柳乾坤麵色陰沉的說道:“剛才他跟你說了什麽?”

顏紅玉輕蔑的看了站在那裏的柳乾坤,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這個男人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變了,變成了一個貪婪之人,而且還是貪得無厭的那種人。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氣息,顏紅玉略帶嘲諷的說道:“你不是都聽到了麽,何必還要再來問我呢。”

“你……”柳乾坤麵色陰沉的看著自己的妻子,一張臉充滿了猙獰的色彩。曾經他也有那種隱世的心態,但是,當柳乾坤見過了那種呼風喚雨的感覺之後,便感覺自己身為一個男人,如果不做到那樣的話,幹脆就不要活了。

身為海天劍閣的掌門,他得到的尊敬並不比人少。作為能夠與六大門派並駕齊驅的隱世門派,六大門派的掌門見到自己,那也是要禮讓三分。

但是,當他在一次武林大會上見到了六大門派掌門那風光的一麵之後,才感覺到,原來自己這一世竟然就活的這麽沒滋沒味。從那之後,柳乾坤便生出了一定要讓自己風光的站在所有人的麵前,讓所有的人仰望自己的想法。

自此以後,柳乾坤便試圖努力改善海天劍閣,但是身為隱世門派的海天劍閣當然不可能就這麽出現在台前。派中的長老們都極力反對柳乾坤的做法,這就讓柳乾坤恨不得立刻幹掉所有的長老。但是柳乾坤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這樣的能力,所以也隻好按下心思,等待機會。

終於,在一次洗劍湖掌門來拜訪海天劍閣之後,柳乾坤發現自己的機會來了。因為這洗劍湖掌門唯一的公子竟然迷戀上了自己的女兒,柳月馨。

當洗劍湖的掌門再一次來到海天劍閣的時候,便提出了想要與柳乾坤結為親家的事情。正愁著沒有辦法出名的柳乾坤就有如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稻草一般,毫不猶豫的便點頭同意了下來。

而後,不顧自己女兒的反對,不顧自己妻子的抱怨。硬扛著派中長老的壓力,力挺這門婚事。而派中的長老也不好多過問這件事情,畢竟那是人家自己的家事。所以,柳乾坤便順理成章的將這件事情定了下來。

雖然出現了一點波折,將原本的親事改成了比武招親,但對於柳乾坤來說,這已經不算什麽問題了。更何況,楚破天來到這裏之後,更加為柳乾坤帶來了一個不可抗拒的理由。

殊不知,此時不但柳乾坤夫婦沒有睡覺,即便是柳月馨此刻也沒有睡著。剛才三少離去的時候便已經將柳月馨驚醒,心中充滿甜蜜的柳月馨還在懷念著三少的懷抱的時候,卻是聽到三少正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樓下,而並沒有選擇就此離去。

柳月馨雖然性格柔弱,但並不妨礙她那冰雪聰明的智慧。聽到三少向樓下走去,便知道肯定是三少發現了什麽事情。運功於耳,卻是聽到三少走到了書房的門前。

木質的小樓隔音就是不怎麽樣,更何況,柳月馨還是個實打實的頂尖高手,樓下談話的聲音當然沒有辦法逃得出她的耳朵。

當柳月馨聽到三少和顏紅玉的談話之後,原本還因為三少的到來而帶來的喜悅卻是被這番談話衝的一幹二淨。她無論如何也不明白,為什麽連自己的母親都反對這她和三少的事情。

光著一雙秀足,柳月馨跌跌撞撞的衝到了樓下。一把將房門推開,柳月馨正好看到了母親那嘲諷的眼神,和父親那臉上的猙獰之色。

滿臉淚痕的柳月馨看著兩人,憤怒的叫喊了出來:“為什麽?!為什麽你們都要反對我和酒哥的事情,為什麽你們要這麽做?!”

柳乾坤看著滿臉淚痕的女兒,他第一次對自己的想法產生了質疑。自己這麽做真的對嗎?難道一時的風光竟然比不上女兒的幸福麽?但是,柳乾坤此刻已經被自己腦中的想法侵蝕的一幹二淨,轉瞬之間便將女兒的幸福拋之腦後。

冷冷的掃視了一眼麵帶譏諷的顏紅玉和淚流滿麵的女兒,聲音如同冬日的寒冰一般,淡淡而無情的說道:“你是我的女兒,就要聽從我的安排,哼!”

冷哼一聲,柳乾坤頭也不回的邁步而去。那冰冷如寒風般刺骨的聲音狠狠的刺穿了柳月馨的心房,那決絕而無情的眼神讓柳月馨心中那高大而慈祥的父親瞬間變成了地獄中出來的魔鬼。

無聲的淚水緩緩的自臉頰滑下,痛苦、失望各種各樣的情緒充斥在柳月馨的心頭。雙眼空洞的望著那扇開啟的窗子,柳月馨充滿無助的跌倒在地麵之上。

淚水一滴一滴的砸在地麵之上,碎裂成無數的水花。

顏紅玉慢慢的走到柳月馨的身邊將她扶起,聲音中充滿了無奈的說道:“女兒,娘親對不住你啊。”

“為什麽,為什麽父親要那樣對我。娘,你告訴我,為什麽啊?”聽到顏紅玉的話,柳月馨空洞的眼神漸漸的有了一些神采,低低的呢喃道。

“他……已經不是你以前的父親了,現在的他已經被欲望所掩蓋了真實的心。”撫摸著柳月馨那一頭柔順的頭發,看著女兒那無助的俏臉,顏紅玉覺得自己就如同一個儈子手一般,斬斷了女兒最後的生命。

淡淡的看了看那敞開的房門、被春風吹拂而左右搖擺的窗子最後定格在自己女兒的臉上,顏紅玉雙眼之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堅決。將房門和窗子關上,顏紅玉走到柳月馨的身邊,淡淡的說道:“女兒,娘會幫你的。誰都無法奪走我女兒的幸福,即便是她的親生父親。”淡淡的聲音卻透露著無限的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