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摸了摸右臉上那五個鮮紅得指印,歎了口氣,心中倒也並沒有如何的生氣。晃晃悠悠便是一天過去,放了學,學府中的學院便一窩蜂得從學堂之中蜂擁了出來。
過了片刻,便見潘金蓮抱著一堆的書從學堂之中擠了出來。俏麗的腦袋從書堆中探了出來,衝著西門慶笑了笑。“公子…”
西門慶笑著點了點頭,從潘金蓮的手中接過一堆書。卻是不理會身旁一些人的怪異之色,畢竟自己拿著這麽多書而讓書童在一旁歇著這事難免讓人心中產生疑惑。
“公子…你以後還是少惹那沈小姐吧…那沈小姐畢竟是總監的女兒…若是搞不好被總監知道對公子總是不好的…”
西門慶一笑,然後拉著潘金蓮的手,邊走邊道:“你放心好了…”說著便拉著潘金蓮往住處的方向行去。
“慶兄…慶兄…”
西門慶一頓,轉過頭去,卻見方胖子正挪動著肥碩的身軀從身後跑了上來,身上的肥肉一抖一抖。
方胖子長喘了口氣,對著西門慶笑道:“你小子倒是跑得挺快,我剛才才知道昨天發生的事,怪不得沈芳芳被你氣得臉都紅了!好樣的!”
西門慶笑了笑卻是不置可否。正在這時,身後又傳來一陣叫喊聲,“慶兄…慶兄…”
西門慶一怔,怎麽這麽多人要找自己,轉頭一看,卻見正是昨日那謝彥昌。
謝彥昌跑了上來,向西門慶作了一輯,道:“我都還以為你走了呢…幸好…幸好…”
西門慶還了一禮,連忙笑問道:“不知彥昌有何指教?”
謝彥昌擺了擺手,吐了口氣道:“指教談不上,卻是有一事相求!”
“哦?”西門慶一怔,旋即猛然間想起昨日此人極力護住沈芳芳的情形,心中也是多少有些明了啦。
“彥昌兄有事盡管說便是,隻要是能幫得上忙的!”
“唉…”謝彥昌歎了口氣,蹙眉道:“還不是為了芳芳之事!”
聞言,西門慶一笑,心道果然。
“芳芳其父也就是學府總監大人與家父乃是世交,所以在學院之中,伯父對我頗為照顧,所以芳芳之事我卻是不好不管。我知芳芳性格有些大小姐脾氣又有些刁難,可其本性還是好的!還望慶兄能賣我個麵子,昨日今日之事便就此揭過吧…彥昌在此謝過了…”說著謝彥昌卻是猛然朝著西門慶行了一個大禮。
西門慶一怔,忙將之扶了起來,道:“彥昌兄實在折煞我也!此事就算彥昌兄不提,我也不會再與沈小姐計較的!”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謝彥昌心中大喜,拉著西門慶的臂膀,“多謝慶兄,今晚便由我做東,替慶兄接風洗塵,也謝過慶兄賣我謝彥昌這麵子!”
“呃…彥昌兄如此卻是不必了,我今夜還有事…改日…改日吧…”西門慶笑道,其實心中對於這般酒桌應酬最是討厭,能推便推了…
“哦?那彥昌再登門拜謝!”
西門慶笑著點了點頭,然後便將謝彥昌送出了學府之中。
一直在一旁一言不發的方胖子看著謝彥昌遠去的身影,一摟西門慶的肩膀,道:“這謝彥昌的父親是楊州知州,也是官富人家,不過卻是個可交之人。”
聞言,西門慶一笑,對於這謝彥昌,他還是頗有好感的,雖家中也是有權有勢,但卻並未通用權勢來壓迫自己,反而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
別了方胖子,西門慶這才帶著潘金蓮回到住處。夜已深,西門慶也不知是哪根經不對,竟然挑了燈,看起書來了。對於這些四書五經,大學論語西門慶缺少得卻是理解,以及融會貫通。
潘金蓮見西門慶如此用功,便不再出聲打擾,早早的便睡了去。
這一夜西門慶倒是前所未有的用功,看書竟然看了一夜,其實他隻是為了避免與潘金蓮之間的尷尬而已,順帶著看看書罷了。
翌日清晨,朦朧的薄霧宛如一層細紗籠罩在學府之中,樹梢上鳥鳴陣陣,卻是隻聞其聲,不見其影,更顯寂靜。西門慶伸了個懶腰,一夜未睡卻是並未有絲毫疲色。
轉頭看了眼還在沉睡的潘金蓮,俏皮得將被子踢在一邊,露出一截白皙,修長,結實的玉腿。西門慶一怔,旋即笑著走了過去,將被子重新將之蓋好,看著潘金蓮安詳的臉龐,西門慶不想將之打擾,然後取了張紙,提筆寫了些字,又留下一些銀兩。隻身一人捧著書去了學堂。
一路之上,路過之人皆是熱切得與西門慶打招呼,卻是因為前日西門慶大挫了沈芳芳這學府中頗有盛名的才女!
西門慶皆笑著一一回應,心中也是頗為享受。
待到了學堂之中卻見學堂之中早已坐滿了人。西門慶安然坐下,一旁的方胖子立馬熱切得將頭探了過來。
“慶兄昨夜睡得安好?”
“還好…還好…”
與方胖子聊天打屁了一會,卻是發現身後那沈大小姐還未來。心中暗想這沈芳芳不是因為自己而不來讀書了吧?搖了搖頭,便不在想它,隨手拿了本書便看了起來,待那許先生來了又是之乎者也一天,倒是那沈大小姐一天都沒有來。
天色漸暗,西門慶捧著書,便出了學堂大門。剛一出學堂大門,忽然從不遠處傳來一陣嬌叱之聲。“西門慶!!”
西門慶一怔,暗想怎麽一到放學就這麽多人來找。轉過頭去一看,卻見不遠處的廊道上正站著名粉衣窈窕女子,一身粉色紗群隨風舞動,一張精致的玉臉之上滿含煞氣。
西門慶一怔,這不正是那沒來上學的沈芳芳嗎?而沈芳芳身旁還站著位白衣男子,男子麵目間與沈芳芳頗有幾分相似,一身白衣潔白如雪,烏黑長發披散而下,手中折扇徐徐擺動,卻也是位翩翩美少年。
沈芳芳緩緩踏步,走到西門慶麵前,狠狠得瞪了一眼西門慶,衝著西門慶道:“前日敗於你這登徒子手中,我自認不如你,今日便讓我兄長來會會你,你可敢再接戰?”
西門慶一怔,皺了皺眉頭,原來是找了幫手來找回場子的,偏頭又看了看那白衣男子,隻見那白衣男子依舊是那副悠閑自得的神情,隻是眼神之中卻是多了幾分挑釁。
這片的情形自然被無數路過學員看在眼裏。當即便是團團將三人給圍了起來,議論之聲不絕於耳。
“那白衣男子是誰啊?那沈芳芳也太胡鬧了,一個女孩子還如此爭強好勝,還找個幫手來!唉…”
“可不是…都是學府大人給寵壞的…”
對於眾人的議論之聲,沈芳芳也是盡入耳中,當即臉紅了紅。氣得跺了跺腳,衝著西門慶問道:“你到底接還是不接?若是不敢便直說就是!”
西門慶一窒,並未說話。倒不是西門慶不敢,隻是昨日剛答應謝彥昌不再計較與沈芳芳之事,如今沈芳芳主動找上門來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若接了那自己便是那言而無信之人,若是不接豈不是讓人給看扁了?
正在西門慶猶豫之時,人群中突然擠進一道身影,正是那謝彥昌。
謝彥昌一進來便是搖頭歎氣的,“芳妹,我昨日剛與慶兄說好你倆過往不快就此揭過,如今你怎麽又找上門來?!”說著謝彥昌又轉頭看向那白衣男子,“沈風大哥,芳芳胡鬧也就罷了!怎麽你也跟著她來這胡鬧!”
對於謝彥昌這番話,沈芳芳隻是冷哼了一聲,並打答話,眼神依舊狠狠得盯著西門慶。倒是一旁的沈風笑了笑,輕語道:“近日聽家妹講,學府之中新來了一位才子,氣得家妹茶不思,飯不想。於是便生了拜見之意!”
說著話的時候,沈風的眼睛一直盯著西門慶,眼神之中盡是挑釁之色。
“唉…罷…罷…我也懶得管!隨你們折騰便是!”說完便甩袖而去,路過西門慶身旁之時,眼神之中盡是懊惱,愧疚之色。
“那沈風可是名進士,兄弟你可要小心些才是啊!”
西門慶一怔,旋即認出了聲音的主人。偏頭一看不正是那方胖子嗎?也不知道這胖子是何時擠進來的。
“西門慶!你到底接還是不接!”沈芳芳再次喝道。
西門慶摸了摸鼻子,正待開口,卻不想耳邊響起一陣悅耳的女聲,“公子…這種小事若是公子為難,不若…交給妾身來吧…”音若雲煙,纏纏綿綿,繚繞在耳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