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西門慶從春風閣中出來,身旁則緊跟著三個女子,嗯…應該是一個女扮男妝的女孩還有個風姿綽約的青紗女子,和一個白衣丫鬟。那丫鬟名晴兒,卻也是名狐妖,這倒是讓西門慶有些即在情理又在清理之外的感覺。

清冷的早晨,整個汴梁城似乎都還在沉睡一般。少了許多喧嘩,卻是多了幾分寂靜。路上行人三三兩兩。而一些店鋪天還沒亮便早早的開了門,一個個夥計麵帶疲色,打著哈欠有氣無力得將店門打開。

西門慶轉頭看了眼身後的春風閣。心中卻想著這春風閣沒了柳煙煙會變成什麽樣,估計那閣內老*鴇會發瘋的吧?

柳煙煙在常人麵前卻又恢複了那種清冷的姿態,全然沒有昨晚與西門慶相處時的煙行魅視的姿態。隻是偶爾回眸間,注釋著西門慶的神色中卻多了幾分暖意,幾分曖昧。

西門慶在心頭歎了口氣:“這女人太多,怎麽個安排也是個難題!總不能讓她們一個個都女扮男妝進入學府吧?唉…”

看著西門慶這般愁苦的姿態,柳煙煙眼波流轉之間便似乎明了了些什麽。輕語道:“公子不必為妾身擔憂,在城東郊外卻還有一處莊園的,隻需公子空閑之時能去看看妾身也好。”

聞言,西門慶心中一喜,可算是解決了一個大難題,但臉上卻不好表露出來。隻淡淡問道:“不知那莊園在何處?”

若是換了別人得了如此一個如嬌似玉的美人兒,哪個不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恨不得日夜守候在身旁?哪像西門慶這般恨不得逃得越遠越好。

柳煙煙笑了笑,伸出一截白玉似得白皙手指,輕輕點在西門慶的額頭,瞬間西門慶的額頭卻是閃過一道青色光華,一閃而過。也幸得此時並未有多少行人,不然被人看了去也太過驚世駭俗了。

西門慶愣在一下,腦海中閃掠過一副清晰的畫麵,畫麵之中則是一座並不算大的秀美莊園佇立在一座青山之下,山並不高,卻也秀美,春機昂然,鳥語花香。

“這是什麽山?”西門慶問道。

柳煙煙吟吟一笑道:“公子出了東華門便知了…隻是座無名小山,離城內並不甚遠。”

西門慶點了點頭,“等我空閑之時定會去看望柳小……你的…”他本想稱呼其柳小姐,可又覺得如此稱呼卻又不妥,但讓他叫出夫人二字卻是不可能的,隻得以“你”來相稱。

柳煙煙點頭,眼波流轉間閃爍過一道勾人的光芒,卻見她輕踏蓮步,一轉眼間便站在了西門慶麵前,鼻尖輕輕的抵在西門慶的鼻尖之上。

西門慶一驚,鼻尖之上傳來的是一陣滑膩的觸感,一絲若蘭的幽香直罄入肺腑之中,一股暖風直吐在西門慶的嘴唇之上。

“公子可別忘了我才好~”

“我…不會…唔…唔…唔…”

西門慶話還沒說完,便覺一柔軟之物堵住了自己的嘴唇,一條濕濕得香滑小舌猛然從嘴間鑽了進來,如那莽撞小鹿一般在唇齒之間來回奔跑。

西門慶的心神一蕩,骨頭都仿佛酥了一般。心髒猛然間漏了三拍,大腦早已是空白得不能再空白。隻愣愣、傻傻的宛如雕像一般。待回過神來,柳煙煙早已輕笑了一聲,化做那清煙在春風中緩緩消散了去。

“嗬嗬…嗬嗬…”西門慶注視著柳煙煙遠去的身影撓頭傻笑,唇齒之間還殘留一絲淡淡的幽蘭罄香。這算不算是…被強吻了?…

隻是一旁的潘金蓮卻是緊蹙著秀美,醋意翻騰,看著柳煙煙遠去的身影也是酸酸的。

一路之上,西門慶都是有些傻傻的,雖然對於自己所遭遇的幾個女子著實是頭疼不已,但這般被強吻的感覺,那唇齒的幽香,便讓西門慶這兩世處男不自覺得飄飄然,心中自然也是欣喜的。

兩人一路晃晃悠悠得終於還是到了學府之中,匆匆忙忙的食了些吃食,便回了班中。一進學堂,卻見方胖子正一臉壞笑的看著自己,眼神之中更是精光閃爍。

而那胖子身後的則是一身粉色衣裙裝扮的沈芳芳。隻是沈芳芳的眼神在瞟到西門慶之時,立馬是一臉得憤恨。眼神之中火焰竄動!恨不得將西門慶千刀萬剮,生吞活剝了。

看著兩人截然不同的神情,西門慶下意識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後拉著潘金蓮坐下。才剛一坐下,便見方胖子將一張胖臉探了過來。頗為猥瑣得問道:“嘿嘿,慶兄…昨夜良宵可快活?”

“呃…”西門慶還回味在清晨那離別一吻之中,傻嗬嗬得笑道:“嗬嗬…好!好!”

“那柳煙煙的麵容你可曾見了?”

“嗬嗬…好!好!”

“是否國色天香,傾國傾城,消魂蝕骨?”

“嗬嗬…好!好!”

“靠!你到底見沒見啊?光傻笑說好做甚?”方胖子怒了,問三次,三次都是同樣的答案,搞得他雲裏來霧裏去!

西門慶一怔,旋即回過神來。轉念一想,若是被這方胖子知道那柳煙煙還死活非要做自己小妾那還不把他給活活嫉妒死?

西門慶正想著該如何對方胖子做答,卻不料從身後傳來一陣冷哼聲,“兩個登徒浪子,一來學堂中便討論那煙花柳巷,當真是物以類具,人以群分!沒一個好東西。”

說話之人自然是沈芳芳,聽聞沈芳芳如此說,方胖子卻好似短了一截,大氣都不敢出,隻嘿嘿笑著。似乎對其頗為懼怕,想來過往之中也是吃過不少沈芳芳的苦頭。

但西門慶卻是不同,對這刁蠻跋扈的沈芳芳卻是沒有絲毫的懼怕。眉毛一挑,嘴角浮現出一抹壞笑,然後吐出了這樣兩個字。“娘子…”

一瞬間整個學堂之中便安靜了下來,幾十雙眼睛紛紛注視了過來,眼神之中盡是笑意。對於昨日沈芳芳與西門慶的賭鬥早已在學府之中傳開。

被如此多的目光注視,又兼之西門慶的那一句“娘子”,沈芳芳的臉刷得便是紅得要滴出血來了一般。沈芳芳羞怒交加,拾起書桌上的一本書籍便是衝著西門慶狠狠得砸了下去。

西門慶一笑,略一偏頭,便是將之給躲了過去。“嘩啦啦…”書籍在半空之中劃過一道軌跡,然後砸在一剛進來之人的麵目之上。

那本書籍從那人的臉上滑落,緩緩將那人的麵貌給露了出來。隻見那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一身黑袍,須發過肩,眼神之中盡是憤怒!

“轟…”得一聲,一見是那教書得許先生,教室之中立馬便是響起一陣讀書聲,眾人皆是搖頭晃腦。

許先生快速走到西門慶與沈芳芳跟前,眼角肌肉不住得跳動,臉上還清晰可見一條被書籍砸出來的紅印子!

“剛才是不是你們兩人在胡鬧?!”許先生喝道。

“是他…”

“是她…”

西門慶與沈芳芳同時伸手指著對方。四目對視之間隱有火花在閃動。

“先生是他…”

“先生是她…”

兩人再次異口同聲的道,沒了,還同時哼了一聲。

“夠了!”許先生大喝了一聲,“你們兩個都給我出去!沒我的允許誰都別進來!”

西門慶吐了口氣…本想著來這好好學習,將來好考個功名,卻不想卻是才來兩天便又是睡覺,又是被罰站,心中好不苦悶。不過西門慶對於被老師罰站一事實在是行家裏手,心中對此其實並不如何在意。

反倒是沈芳芳一個女孩子,卻是在如此眾目睽睽之下被先生罰站,臉上早已是紅得不能再紅。低著頭,走了出去。

兩人站在學堂外,中間隔了兩個人的空位,西門慶抬著頭,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而沈芳芳則低著頭,紅著臉,一服羞怒交加的模樣。

西門慶瞥了眼沈芳芳,卻見此刻的沈芳芳得這般模樣,臉紅得怕是要滴出血來了。心中不禁想到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些,人家畢竟是個女孩子…西門慶本是心腸極軟之人,最是見不得別人一副可憐惜惜的模樣了,當即西門慶道:“喂…那個…你沒事吧?”

聽到西門慶的話語,沈芳芳猛然抬頭,狠狠得瞪著西門慶。眼眶之中隱有淚光在轉動,胸口劇烈得起伏著。

一見這般情形,西門慶卻是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

“呃…那個…我…這個…”

沈芳芳卻是不理會西門慶,揚起一截白玉似的藕臂,便是“啪”得一聲,給了西門慶一個耳光。

“無恥小人!你給我等著!”說完這句話,沈芳芳便不再看西門慶,頭也不回得朝著學府外走了去,一邊含淚一邊惡狠狠得低聲喃喃道:“王八蛋!王八蛋!我沈芳芳活這麽大最大的恥辱都拜你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