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清清淡淡的傳到眾人的耳中,卻是沒有起到太多的反應,甚至還有一絲不屑的神情。夏商周見此,一雙眉頭也是皺了起來,上前一步道“你們心裏是不是想著郡王是一個殘廢,所以就可以肆無忌憚的蔑視郡王了?是嗎?”

沒想到白宴身側的女子會上前說話,下邊的人愣了一下,而後神情之中的不屑更甚了一分,自是注意到了這一點,夏商周沒有理會,走了幾步道“我知道你們心中不屑我們夫妻倆,一個弱女子、一個廢物,沒錯,這樣的組合確實會被許多人嘲笑,但是現在,你們能嘲笑的人依舊比你們官高權重,知道為什麽嗎?!”

出乎意料,夏商周直接從身份開始說話,眉間笑意連連,繼而道“因為我們的家室比你們好,郡王生來就是注定是宴親王,而我生來就是相府家的千金,聖王府的外孫,所以即使我們兩個再怎麽廢物,依舊會有人伺候著我們,可是你們就不同了,一介布衣,什麽也沒有。”

“夏,你跟他們說這些有什麽用?一群連自己身份都搞不清楚的人,又有什麽資格來講以後?!”伸手控製著輪椅上前,白宴伸手握住夏商周淡淡小手,笑著對她說道。

回眸看了看白宴,夏商周又道“我就是想讓他們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什麽也不是,如螻蟻般的苟延殘喘著。”

“你有什麽資格來說我們?”屆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到兩人的耳中,聞聲回頭,便是看到一個略微精瘦的男子,一張臉上滿滿的譏諷。

眸間劃過一絲莫名的笑意,夏商周嘴角上揚著一抹意味,道“資格嗎?本妃身為慎郡王的正妃、聖王府的外孫,當朝的安郡主,你說我那個身份不夠蔑視你的?”

“哼,可是你別忘了,你隻是一名女子,隻能是一名女子,成不了大氣候的人。”屆時,又是一名壯漢走了出來,對著夏商周說道,眉宇間亦是一股自傲神色。

“可是你們連我一個女子都不如,一個個還這麽的猖獗。”沒有動氣,夏商周對著幾人笑笑,淡淡的開口說道。

夏商周這話可謂是不留給他們留下一個突破口,有些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女子,他們張張嘴竟是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正所謂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們雖是這裏邊的精英,但是也要時刻記著,上了戰場你們永遠都是衝在最前邊的人,最先死的,往往是你們這些自詡精英的人。”眸子一冷,夏商周的話語也是變得異常的犀利。

而後,在場之上便是一片的沉默,夏商周見此,嘴角笑意不減,回頭看了一下白宴,白宴示意,而後朗聲道“你們雖為布衣,但若你們願意,完全可以讓你們的子孫脫離最底層,做人上人。”

依舊是一片的沉默,白宴見此也沒有急著再說什麽,道“今天過來就是跟你們打一聲招呼,現在見也見過了,本王就先走一步了。不打擾你們。”語罷,夏商周也是上前握上了扶手,推著白宴便是往回走去。

“沒想到本王的王妃竟是這般的厲害,看來就算那時候本王不幫你,你依舊能過的好好的。”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夏商周,白宴的眉宇間也是帶著淡淡的笑意。

亦是帶著笑意,夏商周道“這有什麽的,我隻不過就是看不慣那些什麽都沒有的人還瞧不起別人罷了。”

撇撇嘴,若是按著她前世的性子,定是要他們好看,可是現在不行呐,她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她了,現在的她隻是宿遷大陸的一名最普通的弱女子。

“真想去你所說的那個世界,一定很好吧,不然怎麽能喂養出你這般優秀的人。”語氣中帶著一絲向往,白宴的神色也是夾雜著一絲莫名的意味。

“等把這些都平息了,我們就去請教一下大師,尋找回去的方法,如何?”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夏商周嘴角的笑意又是擴大了幾分,話語中也是帶著一絲惆悵,隻不過很淡很淡,淡到能讓人忽略不計。

“好。”應了一聲,兩人便是沒有了言語,這平淡的日子又是過了幾日,某日夜裏,一陣吵雜的聲音不禁把兩人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夏商周打了一個哈欠道“西陵夜襲了。”

愣了一下,白宴莫名的看著眼前的小女子,道“你怎麽知道是西陵夜襲了?!”

“報……啟稟郡王,西陵半夜來襲,鳳將軍已前去迎戰,還請郡王速速撤離。”就在兩人的話音剛落,一個士兵打扮的人便是單膝跪在帳篷外,對著裏邊的人朗聲道。

怪異的看了夏商周一眼,白宴還是回聲道“本王知道了,你們盡管去禦敵,不必理會本王這邊。”

“是,末將告退。”應了一聲,那士兵便是慌忙跑回了自己的崗位上,時刻監督著動向。

將衣袍穿戴整齊,夏商周也是徹底的清醒過來,走到白宴的身邊道“郡王是走是留?”

回眸看了夏商周一眼,隻見此時的夏商周皺著一雙秀眉,麵色上也是帶著三分的嚴肅,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白宴道“這可是收攏鳳無霜的絕佳機會,你覺得我會放棄嗎?”

“這樣的話你就要暴露你的實力了。”一雙眉頭依舊緊緊的皺在一起,夏商周上前對著白宴開口說道,話語間的擔憂不言而喻。

“不入虎口焉得虎子,若是不成功,那隻能把他處理掉了,畢竟東方宏那老家夥那邊還不知道我的底細,目前我也是沒有打算讓他知道。”聳聳肩,白宴的意思很明確,像鳳無霜這種人才,若是不能收為己用,那還不如直接殺掉,省的後邊給自己留下不必須要的麻煩。

明白了白宴的用意,夏商周也是不再阻攔,道“讓三哥跟你一起去吧,多一個人也安全些。”

“他不能走,他可是你的貼身保鏢,你可別忘了,我手邊還有默揚呢,再不濟還能借你的雨澤一用。”嘴角泛著淡淡的笑意,白宴將一切東西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好,那我就在後方的城鎮等著你。”不再糾結,夏商周也是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細節的時候,隻有自己安全了,他才會放手去做。

點點頭,白宴斂起容顏,手邊握著劍,便是向著外邊走去,走到門口還回頭看了看她。

見白宴徹底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夏商周也是不做停留,出門看到宗元宋和瑢璟,上前道“三哥、瑢先生,我們先走,郡王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在這裏隻會徒增郡王的掛念。”

聽此,宗元宋不禁挑挑眉頭道“有事要處理?他一個人能行嗎?要不要三哥我去幫他?”

帶著關切的聲音傳到夏商周的耳中,不禁讓夏商周愣了一下,上前拉著他的衣袖說道“沒事,默揚和雨澤跟他一起去了,我們不必擔心他的安危。”

“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吧,看樣子這邊抵不過多長的時間了。”皺著一雙眉頭,瑢璟看著遠方的火光對著兩人說道。

自是沒有什麽意見,幾人相視了一眼便是乘上最近的馬車向著後方的城鎮中駛去,撩開簾子看著後邊一片火光,夏商周不禁有些怪異的看了看,回頭對著瑢璟說道“西陵的火藥很厲害,瑢先生可知這火藥是誰發明的嗎?”

沒想到夏商周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瑢璟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對著她老老實實的說道“其實我也不清楚,隻不過在古書上了解到近百年的時間西陵的火藥像是吃了興奮劑那般猛然往上躥,原本跟東然水平差不多,現在也是甩下東然一大截,也就是這一大截,才讓西陵如此的猖獗,隻是一個小小的國度就敢跟東然叫板。”

聳聳肩,瑢璟也是沒有隱瞞,對著她開口。而夏商周聽到瑢璟的回答之後,一雙秀眉也是緊緊皺在了一起,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西陵很是有古怪。

不知道夏商周心中所想,馬車終於是在天色漸亮的時候到達了鎮邊,眼皮有些沉重,就在夏商周走到屋中之後,便是一頭紮進了床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這一睡不要緊,夏商周整整睡了一上午的時間,醒來的時候,水月和鏡花已然站在她的身側,似乎是等待已久了。

“奴婢為主子準備了午膳,主子要現在用嗎?”對著夏商周福福身子,水月一臉笑意的對著她開口說道。

說到此,夏商周這才覺得自己確實有些餓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到“呈到這屋的桌子上吧,今天確實有些累,就不出去用餐了。”

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夏商周下床對著兩人淡淡的開口,兩人聽此,也是會意,應了一聲便是下去準備去了。

而夏商周就坐在桌旁,把玩著桌子上的茶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這次的夜襲,絕對不像是表麵上這麽的簡單,西陵那邊的人肯定是有備而來,看來白宴他們是要打一場硬戰了……

打了一個哈欠,夏商周的眼角也是溢出了些許的淚珠,無聊的趴在了桌子上,等待著水月兩人將飯菜呈上來。

“夏夏,你這是做什麽呢,看起來這般的懶散。”熟悉的聲音傳到夏商周的耳邊,微微抬頭便是看到了那熟悉的人。

對著宗元宋笑笑,夏商周這才支起自己身子,對著他說道“沒什麽,就是有些無聊,水月和鏡花兩個人去準備飯菜去了,對了,三哥吃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