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血流的太多了,要立刻把流彈取出來。”葉子午皺著眉頭,他撕開了唐梟身上的衣服,男人的後背上有好幾處流彈碎片。

“醫生,紮耶德,把醫生找來!蘇墨的腿折到了!”後車廂裏,哈維幫蘇白做著最簡單的包紮,幸好車廂裏有一些木箱,拆開後的木板能暫時把骨折的腿固定起來。

“這裏可是大沙漠,我沒辦法給你找個阿拉丁神燈變出個醫生來。”副駕駛位上,紮耶德用力拍了拍車窗喊道。

“我命很大死不了,你們別吵了。”唐梟咬了咬牙,“隨便來個人,拿把刀子。”

紮耶德立刻舉起雙手:“真主在上,我連小雞都沒殺過,我怕血。”

唐梟連翻白眼的力氣都不想浪費在紮耶德身上。

“我一般是打電話給醫院。”哈維摸了摸鼻子,弱聲弱氣。

“我學過。”葉子午卷起袖子,實在不行也就隻能他上了。

“到附近最近的城鎮還要多久?”待哈維幫蘇白把腿弄好了,麵上沒多少表情的男人開口問道。

蘇白格外冷靜的語氣就像一桶冰水,頓時把鬧騰的車內冷卻了下來。

“五個小時。”中東地頭蛇如實回答,“我們現在有兩條路走,一個是繞圈子回到惡魔城組織的基地,還有一個就是去我的地盤。”

“五個小時太久了,那樣血會流太多。”蘇爺不指望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找到合適的血液,就算真有他也怕輸血後唐梟反倒染上其他一些怪病。

蘇爺望向躺在他不遠處的唐梟:“我來取流彈。”

“你的腿還斷著!”哈維立刻喊了出來。

“我是腿斷了,手還好著。”

“我怕你萬一手抖或者是……”被蘇爺一個眼刀子刺過來,哈維乖乖的閉上嘴。

葉子午看了眼兩個男人,一句話不吭的找紮耶德要了一些最基本的手術工具。

“手術的時候誰也不要吵我,葉子把我抱過去。”蘇白卷起了袖子,骨折的疼痛他還能忍下來,要講做手術這一塊,他當年為了研究怎麽把人一槍打死,怎麽打幾槍不至於把人打死,還有受傷後的自救可是專門學了好幾年。

現在的年輕人都不像他那個年代的人願意吃苦學習。

葉子把他抱到了唐梟的身邊,蘇白對年輕人說道:“把刀子燒一下消毒。”

手撫上了唐梟沾了血的臉頰,他輕聲笑了笑:“車上沒有麻醉,隻有我這個蒙古大夫。”

“你用刀子把我割碎了我都願意。”某人在受傷的時候也不忘記調情。

“你碎了我上哪裏去找人給我擋子彈。”蘇爺轉身接過了葉子遞過來的刀,輕輕吸了口氣,視線落在唐梟背上被流彈碎片弄出來的傷口上,一刀割了下去,“疼就叫出來,我不會笑話你。”

“給我點力量怎麽樣?”額頭上滲出一層薄薄的汗水,唐梟扯了扯嘴角。

第一個碎片順利取了出來,蘇白把碎片丟到一邊,低頭在唐梟稍顯幹裂的嘴唇上輕輕舔了舔,雙眼注視著男人,聲音壓得很低,輕輕的在唐梟耳邊說了幾個字。

“現在感覺怎麽樣?”直起身體,蘇爺毫不浪費時間,一邊說著話一邊操弄著手裏的利刃,熟練的手法讓旁邊的哈維看的目瞪口呆。

“拿大炮來轟我也轟不死我。”手抓上了蘇白的衣角,唐梟舔了舔嘴唇一臉笑意,他知道蘇白是在故意和他說話吸引他的注意力。

紮耶德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隨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兩個男人就這麽一人一句的隨意說著話,大概半個多小時以後蘇白取出了唐梟背上的全部流彈碎片,整整的七片。

哈維在旁邊忙著止血包紮,隻要流彈取出來了就沒什麽太大的問題。

“休息一下。”唐梟作勢就要坐起來,惹得哈維在那裏大喊“不要動,你不要亂動,想流血流光嗎!”

“沒事。”蘇爺朝哈維抬手示意了一下,隨後望向往他身邊靠的男人,“過來。”

唐梟躺在了蘇白的身邊,一手圈住了男人的腰,他們兩個人現在都需要一點休息。

“阿紮,到最近的城鎮裏去。”蘇爺輕輕揉著唐梟的頭發,。

“然後呢,那裏其實也可能有人在守著了。”紮耶德聳聳肩,從後視鏡裏看了眼這位蘇家當家,蘇墨其人的事跡他可是聽說的多了。

“我們可以打電話給國際刑警組織請求支援。”哈維說了一句讓葉子以外的每個人都皮疼的話。

“哈維。”葉子午瞪了一眼自己的副官,這車上的隻有他們兩個人屬性為白。

哈維乖乖閉上了嘴巴。

“我有人在那裏。”蘇白說道。

“好吧,蘇當家的話我信。”

車子行駛了大概四個多小時以後終於看到了城鎮的影子,西蒙和唐卡已經等候多時。

……

……

一批非法武裝分子和惡魔城組織鬥了起來,不小心誤傷了幾個歐洲大佬,現在這片地區十分混亂,附近的機場基本被一些中東組織控製了起來,策劃這次行動的幕後主謀已經被人查了出來,陳淵即使已經脫離了蘇家,但當時拍賣會上的人也看到了蘇白和陳淵的微妙互動,誰知道那些心裏會不會胡思亂想。

還有一部分中東武裝組織趁亂挾持大佬毒梟和軍火大鱷索取巨額贖金,他們可不會管你是誰,萬一落到這些人手裏也十分不妙。

再加上葉子午這麽一個身份特殊的國際刑警,紮耶德這麽一個被阿拉伯皇室追殺的罪惡分子,蘇白他們這群人注定不能貿然和其他人接觸。

夕陽的餘暉映得大海一片波光粼粼,紅橙色的光灑落在平靜的水麵上,隨著微小的波浪上下起伏,水浪一下一下的拍打在船上,船身慢悠悠的晃蕩著。

這樣浪漫又帶著悲傷意境的氛圍裏……

“嘔——”唐卡兩腿發軟的扶著欄杆汙染大海。

“嘔嘔——”哈維兩眼冒金星的趴在唐卡身邊一同組成了暈船二人組。

為什麽要坐船,為什麽要坐船!

唐卡在心裏大罵了無數遍,登船後前一個小時他還在活蹦亂跳,過了一個小時後就徹底成了軟腳蝦。

“你好。”暈船人一號唐大少朝身邊的哈維打了個招呼。

“哈維。”臉色發白的副官朝唐卡伸出手,大有同病相憐之感,附近的機場都去不了,他們隻能走水路去最近的城市才能乘飛機各回各家。

“唐……”還沒有等後一個字說出來,金發碧眼的冰山男人已經走了過來,雙手往唐卡腰上一抱,在哈維呆楞的視線裏把人扛走了。

唐卡已經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

哈維哀嚎一聲,他已經對這個搞基的世界絕望了,難道船上就沒有一個和他一樣的異性戀者了?本來想去安慰一下他家失戀的組長,但他決定還是回去休息,他自己都快要倒了。

……

……

船艙某個房間裏,金紅的夕陽斜斜灑落地板,幾件衣服隨意的掛在床邊上,浴室裏傳來兩個男人的聲音。

“我要簽在這裏。”背上纏著一層一層的白紗布,唐梟隻穿著長褲半蹲在浴缸外邊,手裏拿著筆在蘇白打了石膏的腿上簽名,洋洋灑灑的了寫了四個字:大鳥的爺。

“難看死了。”半躺在浴缸裏,蘇爺瞥了眼石膏上的幾個字,抬起另一條完好的腿就朝唐梟肩膀上踩了過去,力道不大,反倒讓人覺得肩膀癢癢的。

筆隨意的丟到了一旁,唐梟笑著起身彎下腰把蘇爺從浴缸裏撈了起來,這個男人一天不洗澡就不行,現在腳又不方便,他哪裏舍得讓其他人來伺候他的爺。

還沾著水的脊背觸到稱不上柔軟的床單,一條石膏腿被人小心翼翼的放了下來,蘇爺仰頭望著處於他上方的某個男人,唇角一勾,伸手捏了捏唐梟堅毅的下顎:“不怕傷口裂開?”

“你在車上說過,今天可以用麵對麵的姿勢。”俯身輕輕的親吻男人的額頭,唐梟的臉頰觸碰到蘇白濕淋淋的發絲,留下一條條水痕。

蘇爺瞥了眼自己打著石膏的腿,就算想和以往用坐著的姿勢也不行了,看在唐梟替他擋了流彈的份上也隨這隻大鳥了。

“我向來說話算話。”他抬起完好的一條腿搭在了唐梟的肩膀上,後者立刻有些情動的輕輕揉了揉蘇白的手臂。

低頭細細親吻著剛從浴缸裏起來的男人,唐梟一點一點用舌尖舔去蘇白身上的水珠,留下屬於自己的氣息和痕跡,熟練的撫觸著男人身上的敏感區域,男人白皙的皮膚上很快浮上了一層淡淡的紅,盡管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呼吸明顯變得混沌了起來。

蘇爺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夕陽橘紅色的光灑進了他的眼裏,整個世界都成了一片玫瑰色,伴隨著身體的悸動,他的眼裏蒙上了一層水霧。

“唐梟……”繃直了腳背,他嘶啞著聲音喊了他的名字。

一艘和“豪華”完全沾不上邊的船你還能指望她有很好的隔音效果嗎?

紮耶德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拿起來湊到了嘴邊後又遞給了坐在他對麵一直沉著臉的國際刑警,話裏藏了把刀:“他們兩個家夥做的挺猛的,你說是不是?”

葉子午一把抓過酒杯往嘴巴裏灌了半杯,濃烈的酒精燒灼著他的喉嚨和胃,他盯著杯子裏的深紅色**,酒液比外麵慘淡的夕陽還要猩紅,像極了血。

隔壁斷斷續續的傳來讓人心癢的聲響,葉子午仰頭把最後半杯酒喝光,喝的太快了一點,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

“隻有唐梟那樣不怕死又死皮賴臉的家夥才能把蘇家的人壓在床上,葉警官你是個正直的人,遇上蘇家的人最好繞道走,”紮耶德重新給葉子午倒滿酒,下巴朝隔壁的房間指了指,“多聽一下吧,看清現實,人家壓根兒不喜歡你。”

“你閉嘴!”葉子朝紮耶德吼了一聲。

“這樣喊出來多好,一路上板著一張死人臉難看死了。”紮耶德哈哈笑了起來,起身挪到了葉子午的旁邊坐下,他仰頭喝了口酒,歎道,“心情不爽就發-泄出來,你們這些當警察的就是因為平時憋太久了才容易變成變態,像我們這種人就不會了,看誰不爽就揍誰,喜歡誰就搶過來,多美好的生活啊。”

葉子雙眼通紅的抱著紮耶德就啃了下去,後者先是微微一愣,隨後一個翻身把人壓在了沙發上。

作者有話要說:葉子和渣渣的故事比較有可寫可讀性,回頭寫個大綱另開

其他人的看情況堆番外

之所以把副CP放番外是為了不影響正文主線的發展

正文還是留給蘇爺吧(番外當然也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