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蔡竹元看蔡明善完全不理他,也沒覺得怎麽樣。畢竟這段時間他與兒子的關係還不是最差的。最差的時候,真是相看兩相厭,惡言相向都不足以描寫出來。但是想到這個孩子一直以來承受的一切,再加上最近失憶以來孩子的表現,他還是在對方快要吃飽的時候,厚著臉皮湊了上去。
“明善,之前的事是爹不對。但是你知道的,天下父母哪有不為孩子好的,爹也是為了你好。”
蔡明善原本聽到蔡竹元說話,連眼皮都沒抬,繼續看著餐桌上的食物。但是在聽到對方說後麵的那句話的時候,一瞬間完全沒了胃口。父母的‘偉大’他見識的還少嗎?要不然,他也不會‘有機會’換個身體。所以他不準備繼續聽下去,這種大義凜然的話,從來都不適合他聽。
蔡明善這麽想著,把嘴裏的東西咽了下去之後,喝了一杯水就站起身來,準備往臥室房間走去。
蔡竹元卻不死心,繼續跟了上去。畢竟,向大少把小哨叫走了,也沒叫別人來看著他們。那也許他們的狀況就跟以前差不多的,隻不過,大概,他們是不能隨意出門的了。畢竟外麵的大哥們還好好地站崗守著的。
“明善,明善,你剛剛吃飽,要不要去外麵走走?”
蔡竹元眼看著兒子就要往臥室去,趕緊說。畢竟一直以來,兒子是不允許他進臥室的。當然,想著之前他去幫收拾東西的時候見到的狀況,至於為了什麽,他也是能夠猜出一些。若非必要,他自己也不會再進去的。
蔡明善雖然從來都不覺得父母的話是需要聽的,但是有時候他卻又格外的容易心軟。看著對方用這麽低的姿勢,近乎乞求的語氣。再想了想自己現在的身體,還有身份,所以深歎了一口氣問:“小哨今天怎麽沒在?而且……這裏好像多餘的東西,全都收起來了?”
蔡竹元聽到對方的問話,立馬興奮地介紹了起來說:“明善,向少爺交代了過了,小哨不會再來了。我們在這裏還是跟以前一樣就行了,但是不能隨便出去。對了,明善你失憶了,大概不太記得我們以前的事了,爹來慢慢告訴你吧?”
蔡明善原本聽到小哨不會來了,馬上就高興地準備走人。畢竟,雖然原主的身體看似很習慣昨晚的事。但是他個人不習慣啊,但是一聽,不能出去。他又鬱悶了。蔡明善這麽一鬱悶,隻無聊地死盯著蔡竹元看。這個人到底是怎麽想的?這麽小心翼翼地對自己的兒子不說,竟然還對於自家兒子被包養的事一點都不介意似的?
仔細地看著蔡竹元,對方迎上他的視線,臉上的表情變得明顯的討好。蔡明善想:這樣的人,真的會是‘父親’這樣的角色嗎?看起來,原主倒更像他爹。不過,要真有人跟他說說原主以前的事,也未嚐不是件好事。畢竟,所謂知已知彼,百戰百勝。要是知道那位向大少為什麽把人抓回來,他想再出去不就簡單多了嗎?
不過,雖然想是這麽想,蔡明善卻沒直接答應,反倒慢慢地折了回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說:“不如,我們先來說說之前回縣裏的事,是怎麽回事吧?”蔡竹元聽了類似於質問的話,一點都沒有尷尬不開心,反麵更開心地看蔡明善,裏麵的期待就算是傻瓜也能看得出來。
蔡竹元的想法其實很簡單,明善會對之前的事有想法,那是好的。要是明善還跟以前一樣,對他視而不見,那才說明,他沒有任何補救的機會,所以趕緊走上前解釋起來:“明善,你知道的,我是你爹,總想給你更好的。雖然在這裏吃住都有向少爺包了,但是始終不是我們家。所以,你醒了之後,我就相著我們要不幹脆回縣裏去就好了。”
蔡明善現在可不這麽容易相信蔡竹元的話了。冷哼了一聲,不相信地反問:“是嗎?那以前幹嘛不回,非要那天回?”擺明了是看他醒來後失憶,才趕緊溜之大吉的。
“因……因為……”蔡竹元知道的,早晚明善會問到這個問題的。雖然他早就想好了怎麽說,但是他擔心他這麽一說,兩人的關係又好不了。但是要再用些糊弄的借口,絕計是騙不到明善的了。所以他擦了擦頭,有些尷尬地說:“因……因,因為我,我們已經太,太久沒……沒……”
蔡明善重重地“哼”了一聲,用鄙視地眼神看了看蔡竹元,做勢起身就要走。畢竟雖然這裏有人監視,但是既然對方把小哨叫走了,隻是不讓他們出去,而這樣的時候,這位所謂的爹都不願意說實話的話,那他真沒必要再跟對方浪費時間了。
“明,明善,爹……我,我說,我說。”蔡竹元趕緊上前擋了一下蔡明善的路,然後說了起來:“其實一開始我猜到你不記得以前的事的時候,就很開心。因為那樣的話,你不僅忘記了從小到大被人排擠,被人辱罵,孤零零的童年。同時,我也可以跟你……修補好關係了。所以……我,我就……”
蔡明善看到對方說話的時候,完全不敢看他,不過無所謂,他想知道的是事實,雖然那不是發生在他身上的,但是現在他已經換了這具身體,那麽在這具身體上發生的其他事就一一呈現出來吧。免得到時候,他又莫名其妙地被人擄走,被人這樣那樣,還是讓他有個心理準備好。畢竟比起已知的危險,更讓人恐懼的還是未知的東西。
“修補關係?我們以前的關係很差?為什麽?”蔡明善明顯看到蔡竹元在說修補關係的時候,有頓了一下,想來事情可不像這麽簡單。
“唉……”蔡竹元歎了一口氣,然後抬頭看了看蔡明善,見對方等著答複的樣子。咬了咬緊牙,好照實說:“其實我們之前,就是你失憶之前的關係不是差,是你單方麵的無視我。”
“就像這幾天這樣?”蔡明善想了想說:“是不是你又做了什麽?”
蔡竹元搖了搖頭,解釋說:“比這些天的情況更糟。但造成這樣的原因,並不隻是我的問題,還有你。因為你非要跟向少爺在一起。”
蔡明善默默地想,果然原主也不是什麽好人,果然是自願的。不,應該說是他自己求來的。唉……歎了一口氣,蔡明善繼續聽下去。原來事情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
原主生出來的時候,因為異於常人。母親都接受不了,所以在跟他爹蔡竹元商量未果後,就跟他爹離婚走了。那時候的蔡竹元雖然喜歡孩子,也想著這樣的孩子其實小心一點,也沒什麽的。但是作為一個年輕男人,先不說會不會帶孩子,就是很多事在他上班後,他也注意不到。
所以其實孩子的事,沒多久就在鎮上傳開了。而因為蔡竹元上班比較忙,也比較粗心,等他知道的時候,孩子都已經被人排擠的不成樣子,而且再加上其他小孩子對他的各種罵啊,不跟他玩。性格也孤僻了很多。
最後蔡竹元沒辦法,就把鎮上的事情全部弄清楚,帶著孩子去了縣上。也就買了當時還是郊區的屋子,沒想後來在那附近建了高中,他們的生活才慢慢地好了一些。但是學校的建起有好必然也有壞,鎮上的好些孩子隨之也來上高中了。
所以,原本就少出門的蔡明善更少出門了,性格也變得更沉默寡言起來。可是,少出門並不代表他不出門,更何況蔡竹元在這裏開了店,大家一想就知道蔡明善必然也在的。所以,很快的,關於這個家的‘真相’又在整個縣裏傳開了。
而此時的蔡明善早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原本就已經有在上學的,這樣的話在學校與班上當然也流傳開了。無論是當麵還是背地裏,經常都有人對他指指點點,甚至連好不容易交到的幾個朋友也慢慢地疏遠了他。因為大家都覺得他是“怪物”,不是正常人。
蔡明善看到蔡竹元說到這裏之後,停頓了有好一會都沒說話。他可以想像當時的那個小孩還有這個愛子的父親麵對的是如何的難堪。畢竟像他僅僅是自幼跛腳就被人各種說,各種嫌棄,甚至於連父母都不想要的程度,更何況對方的這樣異於常人。
蔡竹元又停了好一會才繼續說。那之後,孩子別說要去學校了,出門都不願。甚至於連吃飯的時候,都不願在外麵的店麵坐著,要躲在裏麵人看不到的地方。所以,最終沒辦法,蔡竹元又一次搬遷了。不過這一次,他打算走的遠遠的,離所在的縣很遠人口流動又多的大城市G市。這樣的話,他們再次遇到熟人的機會就少了。
因為G市的物價比縣裏不知道高了多少倍,所以蔡竹元的錢不可能夠他開一個店,隻好在外麵找工作。但是孩子的話,卻還是不願出去見人的。當然,蔡竹元也沒有能力把他送到G市的學校。所以孩子就天天在家睡覺、上網。
為了照顧孩子,蔡竹元隻好盡量找一些能夠帶著孩子一起入住,或者在附近的工作。終於在他麵試了十幾家後,找到了一份私人廚師的工作。當時管家也說了,顧主其實並非天天在家,所以他的工作算輕鬆的,但是有一點就是要保護顧主的隱私。至於他提出的包住的話帶著孩子去,對方也同意了。
所以,很快的,他們就搬到了向少爺的別墅。當然他們住的是下人房而已。原本一切都很好的,畢竟向大少真的很少來。偶爾來也是帶著形形□□的男人或者女人來回來。真真的自己來住的次數非常少。
原本這都跟他們沒關係的,所以慢慢地,在人少的別墅裏蔡明善反倒慢慢地開朗了一些。所以在向大少沒來的日子,也喜歡在別墅周圍亂跑。有一天也不知道怎麽的,就回來的有些遲了。而且大概是弄髒了一回來就跑去洗澡了。
而這天的向大少又帶人回來了,隻不過這次與往常不同的是,向大少明顯醉了,扶著他的那個女人不小心就弄錯了地方,然後喝多了的向大少去廁所的時候,按著自己臥室的習慣方向走,就一不小心走錯了,最終就見到了正在洗澡的蔡明善。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君坑品很好啊,明天不更,從後天開始就日更啊,一直到完結啊,求收求評啊……也歡迎包養專欄,以後開坑早知道啊,現在看了一個我竟然一年時間不到完結了四個坑,正連載兩個坑,六個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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