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向程新沒說話,看了看之前拿文件給蔡明善的男人。那人上前一步說：“蔡先生，《收養法》中有規定：親生父母可以要求養父母解除收養關係。隻不過養父母可以要求生父母適當補償收養期間支出的生活費和教育費。”
“所以？”蔡明善語氣不是很好的反問。
一來,是因為他不相信向程新真的就是小寶的親生父親；二來嘛,當然是因為他討厭那家子,男的懦弱無能就算，連孩子也不管。‘女’的也不管理孩子,整天又打又罵的,不告他們就算好了，還要補償他們？
光想到這個，他就覺得隔應。若向程新真是‘花’了錢，雖然對小寶是好的，但是他也不想便宜那對夫妻。
那男人眼‘色’是有的,看蔡明善那神情,趕緊解釋說：“收養法中，其實還有規定，若因養父母虐待、遺棄養子‘女’而解除收養關係的，則除外。也就是說我們隻要把她們虐待孩子的證據拿出來，即便是告到法院，法院也是會判給親生父母的。不會需要補償所謂的養育與教育費用的。”
蔡明善聽完那人的話，心情也稍稍好了些，但是，很快他就抓住重點，瞪著向程新問：“親生父母？嗯？你嗎？”
“你們先上樓去。”向程新示意了一下那人。
“好的，向先生，那有需要再叫我們。”其中一個說完，就帶著人上去。
向程新等人都看不到了之後，才自己把輪椅滑到沙發邊上，看著蔡明善說：“小寶的親生父母當然不是我。但是，明善，你不是說過，你很喜歡他的嗎？你不想把他完全地解救出來嗎？跟著那兩個人，小寶的問題，永遠都解決不了。”
“嗯。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蔡明善也知道向程新說的是對的，這也是他一直想的事，沒想到他隻是在G市幫著向程新養了幾天傷，小寶的事就解決了。他自然會好奇，向程新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其實很簡單，隻要我找到他的親生父母，然後再跟他們做一個‘交’易，那事情自然就像現在這樣了。”
“小寶的親生父母你找到了？”蔡明善驚叫著，隨後很快反應過來之前向程新說的‘花’錢，到底是‘花’到了哪。
“他親生父母竟然也不要他？！到底都是什麽人？！這麽懂事的親生孩子都不要！”
“我的人隻找到他的母親。父親不知道。不過，親生父母，一個就已經足夠了。再加上對方已經結婚，生活美滿，所以怎麽選，那肯定是自然而然的事。”
向程新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下，說完後看著蔡明善說：“明善，你會覺得我做錯了嗎？”
蔡明善雖然隻聽到向程新說的這麽簡單的幾句話，但是這其中包含的內容，甚至背後發生了什麽事，他隱隱地猜出了一些。
“我也覺得這樣對小寶最好。”既然別人都不好好地待他，不需要他。那他蔡明善需要他，喜歡他，照顧他，必然會讓小寶生活的最好的。
蔡明善已經把小寶在法律上是向程新的孩子，自動地同等於是他的孩子了……
“嗯。我們會好好待他的。我相信小寶當我們的孩子，也一定會很幸福的。”
說這話的時候，向程新在心裏對於自己那個甚至沒得急長大的孩子，很是歉意，但是他明麵上，什麽都沒表現出來。也幸好蔡明善還沉浸在小寶的事，所以沒有發現向程新的異樣。
“對了，你跟小寶怎麽說的？他知道了，怎麽說？”
高興過後，蔡明善才想起這一事來。雖然小寶還也不過六七歲，但是‘性’格懂事，蔡明善還擔心小寶不適應。
“我跟他說……”
向程新故意等了一會，然後看蔡明善又湊近了些，才在那張緊張期待地臉上捏了捏說：“你看小寶今天那麽開心，他能不知道嗎？”
“真的？”蔡明善這才放心了下來，隻要小寶也接受了，那他們接下來就是對小寶的培養了。
蔡明善一時之間已經完全忘記了前麵的向程新，喜滋滋地幻想著想以後要怎麽跟小寶相處，怎麽做個好哥哥，既要讓小寶享受到家庭的溫暖，又要學會做個好人之類的。
“咳，咳……”向程新看著蔡明善那滿臉的期盼幻想，假咳了兩聲。等蔡明善反應過來，看著他的時候，他才笑了笑說：“明善，我有渴了。”
“啊，我這就去給你倒水。”蔡明善這才從小寶的事情中反應過來，向程新還是一個病患需要照顧呢。
向程新並沒有生氣，也沒有後悔，小寶就是他向程新唯一的兒子了。因為明善喜歡，也因為他們不可能有自己孩子了……既然是唯一的，愛護他那是自然而然的事。
“蔡哥哥，蔡哥哥，蔡爺爺說等下四點半讓你回去。”向小寶紅著臉，蹭蹭地跑了回來，拉著蔡明善的手說。
“我知道了。謝謝小寶。”蔡明善看了看笑著的向程新，又看了看小寶，然後拉著小寶問：“那小寶，你跟哥哥一起回店裏吧？”
“好。”小寶滿口應下，準備跟著蔡明善就走的，但是感受到向程新的視線，他又回過頭來，看了看向程新說：“爸爸，我，我能去蔡哥哥家玩嗎？”
蔡明善聽到小寶叫向程新爸爸，整個人都頓了一下，要不是剛剛已經了解過這事了，估計他整個人都會失常，至於是為了向程新還是小寶而失常，就難以分出了。
“去吧。”向程新笑了笑叮囑小寶說：“不要打擾蔡哥哥做事，知道了嗎？”
“我知道的，那爸爸再見。”
向程新看著那一大一小走了出去，略為失望地在心裏感歎，看來自己果然不得這一大一小愛，明明是傷著的人，卻沒人留下來照顧他。不過，即便這樣，他向程新也不會停止對這兩人的好。
“爸爸，爸爸……”晚上的時候，小寶一邊跑著一邊叫著回來了。
而向程新正在一樓重新裝修後的房間休息。長途旅行後，人總是容易累的。
“爸爸，爸爸，醒醒。”小寶輕輕地搖了搖向程新的手說：“爸爸，蔡哥哥說讓你起來吃晚飯了。”
“小寶，現在幾點了。”向程新‘摸’了‘摸’向小寶的頭，輕聲問。
“六點半了，爸爸快起來吃飯。”小寶繼續叫著。
“好，爸爸這就叫叔叔下來，把我扶起來。”向程新說著就伸手撥起了‘床’頭的電話，讓人下來幫他，隨便準備吃晚飯後。
在等人下來的時候，向程新看著小寶仍然是睜著個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噗嗤地笑了一聲：“小寶難道連爸爸都不認識了？”
“我隻是覺得叔叔能是我爸爸真好。”小寶用嫩稚的聲意感歎著：“叔叔給我吃的穿的，還讓我跟蔡哥哥住的這麽近，真好！”
“什麽叔叔的？”向程新不高興地皺眉說：“我就是你爸爸，不是什麽叔叔，記住了嗎？”
“嗯！爸爸！”小寶重重地點了點頭。
其實他知道的，之前去找他的並不是這個男人，是一個也許是他媽媽的‘女’人，一個跟他想像中一樣溫柔的‘女’人。但是……算了，還是跟著爸爸好，可以離蔡哥哥這麽近，他成長了，其實也可以不用媽媽的了。
“老板？”沒一會，樓下的人就下來了，敲了敲‘門’說。
“去吃飯了，就去隔壁。”其實向程新帶來的這三個人，有一個律師，還有一個就是‘私’人醫生兼護理，還有一個全能型的管家。
“需要我先過去點菜嗎？”管家先生就隨後也走了進來問。
“不用了。”他相信明善已經給他準備好了，不然的話，那他向程新就真的需要再重頭追求過了。
向程新的話剛落呢，一個明顯急匆匆地腳步跑了過來，還沒完全見到人呢，就聽到聲音在問：“向程新，你怎麽這麽久？”
向程新示意管家與醫生把他小心地移到輪椅上，隨後他一抬頭，果然明善就站在‘門’外了。
“明善，現在不忙嗎？我馬上就過去了。”
“這點時間我還是能‘抽’得去的，那你們趕緊來，‘藥’膳我都給你們做好了，冷了就不好了。”蔡明善說完自己就又像一陣風似地跑了回去。
倒是向程新極滿意地帶著人，慢慢地往蔡家膳食房去。去到之後，果然在快滿了的小店裏看著空著的一張台。
蔡明善看到向程新坐下了，‘交’代了哪些要先吃，哪些要注意的，就先去忙了。晚上的時候，蔡明善推著輪椅帶著小寶出去外麵走了一圈，然後才回到向程新的家。
又幫著小寶洗漱了一下，看著他回房寫作業了，才走到向程新的房間，這才仔細地打量著這間房。也不管多大，除了一張‘床’以外，‘床’頭櫃上放了筆記本，電話之類的就差不多占了大半了，旁邊有一張椅子。而‘床’尾‘門’後有個衣櫃，衣櫃中間放了台電視，就再沒其他的。
“其實你沒必要跟著來的。”蔡明善歎了一口氣說，雖然這裏是都是新裝修過的，但是比起G市向程新的別墅來說，相差的不隻一個檔次。
“明善……”向程新向蔡明善招了招手，然後拍了拍‘床’說：“你今天忙了一天了，也一起過來躺著，我們慢慢說。”
“不行，我會打擾你的。”蔡明善拒絕說，看向程新張嘴還想說什麽，趕緊又加了一句說：“而且我早上要起早去買菜，所以等下也要早點回去睡覺了。”
“說到買菜，有件事，我忘記跟你說了，從明天開始，你不用早早地去菜市場買菜了。”
“為什麽？”蔡明善不太明白地問，隨後想到跟著向程新來的那三個人，有些不高興地說：“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準備讓別人代勞。”
“明善，你誤會了。”向程新手稍稍使了一下力，蔡明善順勢就坐到了‘床’上，但是他沒說話，正死死地盯著向程新呢。他喜歡做的事，可沒準備就被向程新封死。
“我之前在Y村跟人簽了承包合同種菜，他們告訴我說，現在菜種出來了。我想既然這樣就讓人每天挑好的送給你，剩下的就讓他們運到J市賣，怎麽說也順路，你看看這怎麽樣？”
“你……你，種菜？”蔡明善被這消息給驚住了，不太相信地看了看向程新，倒把向程新的問題都忽略了。
向程新現在跟蔡明善說開了，也不避諱，笑了笑說：“當時想著你在這裏，我覺得G市太遠了，就想在離你近些的地方，做些能幫上你的事，所以……”
“……”
蔡明善一時不知道說什麽了，感情這事，不需要的時候，他是怎麽都看不到對方為自己做了什麽。甚至還會惡心對方的所作所為。而好了之後，就算對方說的這麽輕鬆，他也感覺到這其中的情與愛。
“謝謝。”最終蔡明善隻說了這麽兩個字。
“傻瓜，我跟你說又不是為了要你的謝謝的。我隻想讓你不要這麽辛苦一大早起來，畢竟慢慢地冬天來了，早上也太冷了。”
說著向程新把蔡明善那有些微涼地手，握住，放到暖和地被窩裏。
就這麽一瞬間，蔡明善覺得自己不僅手，整個人，一顆心，都暖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