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丁紅星第一次逃學了,他沒有去上學,而是去了紅星廠。
丁紅星對紅星廠很熟,他一路直奔廠行政樓,沿路遇到認識的工人他還會微笑著打聲招呼,叫聲叔叔,伯伯。
來到行政樓,丁紅星直接進了一樓的廠辦公室,廠辦公室挺大的,裏麵辦公的人不少,有幾個人看到丁紅星,還跟他打招呼,問他怎麽不上學,他此時也顧不上理,走向了裏麵一扇門,那裏麵還有一間小辦公室,是紀新淮的辦公室。
丁紅星推了推門,門沒推開,發出了一陣格格的響聲,裏麵傳來紀新淮惱怒的聲音:“誰啊?”
既然確認了紀新淮在裏麵,丁紅星也就不再客氣,他提腳踹向了那扇門,那扇門不過是尋常木門而已,怎麽禁得起丁紅星一踹?碰的一聲,那扇門便被輕易的踹開了。
在所有人愕然的目光當中,小辦公室裏的情形被眾人一覽無遺。
隻見紀新淮靠坐在一張皮沙發上,廠辦公室的打字員小於蓬鬆著長發,衣衫不整的坐在了紀新淮的大腿上,從門外看過去,可以清楚的看到紀新淮的一隻手伸進了小於的懷裏,另外一隻手從小於的腰後伸進了小於的牛仔褲裏。
那扇門被陡然踹開,他們的這種**也在光天化日之下被這麽多人看到,小於不由得高聲驚叫了起來,“啊!”這一聲叫簡直是響遏行雲,讓人感覺到小於不去唱花腔女高音都是屈才了。
紀新淮在門被踹開的那一瞬間,第一感覺就是自己的老婆或者是小於的老公來抓奸了,他恨不得有條地縫能讓自己躲進去,要知道小於的老公可是個膀大腰圓的工人,自己這小身板萬萬受不了他一拳。
及至他看到是丁紅星,他一下子膽氣壯了起來,又不是抓奸的,怕個鳥?
紀新淮中氣十足的喝道:“丁紅星,你瘋了?”
丁紅星大步上前,對小於輕喝道:“起開!”
小於這才反應過來,忙不迭的從紀新淮腿上起來,沒想到紀新淮的兩隻手都還停留在她身上,她這一起身,走光就走得更厲害了,那兩隻大白兔都不甘寂寞的跳了出來,粉紅色的小褲褲也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視線裏,外麵辦公室裏那些男人的眼神頓時齊刷刷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不提小於躲進角落整理衣衫,丁紅星把紀新淮瘦小的身體從沙發上提了起來,正反兩個大耳刮子把紀新淮打得眼冒金星,鼻血長流。
外間辦公室裏有那老成持重的婦女問道:“紅星呐,你怎麽了?有什麽事情也不能打人呐?”
有那跟丁躍進關係好的,趕快給一車間掛了電話,叫丁躍進快來,還有的就跑去通知廠領導去了。
丁紅星單手提著紀新淮,並不放下,卻也是一副毫不費力的樣子,他朗聲道:“我為什麽打他?讓他自己說吧!紀新淮,你知道我為什麽打你嗎?”
紀新淮被丁紅星抓住了衣領,話也說不出來,他兩隻手抓住了丁紅星的那隻手,想要掙脫,可是他的努力何異於蚍蜉撼樹?丁紅星的手就跟鐵棍一樣,他根本扳不動。他恨不得要哭了,我怎麽知道你為什麽要打我?你小子失心瘋了唄!
那個阿姨看到紀新淮的臉憋得通紅,她對丁紅星道:“紅星,你鬆開他的衣領,要不然他說不出話的。”
丁紅星當然知道這樣紀新淮說不出話,可是他本來就是存心讓紀新淮多吃點苦頭的。
聽了這個阿姨的話,他鬆開了紀新淮的衣領,改抓他的前襟道:“紀新淮,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打你嗎?”
紀新淮捂住自己的喉頭,大口大口的喘了幾口氣,這才緩過神來,他哭喪著臉道:“紅星,我跟你爸是老同事了,好歹你得喊我一聲叔,你到底為什麽把我打得這麽慘啊?!”
丁紅星的手勁何等之大,紀新淮挨了這兩記耳光,兩邊臉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高高墳起,幾條紅色的手指印觸目驚心,這副樣子確實很慘。
丁紅星道:“你真不知道?那我就告訴你!我問你,這些天你是不是天天給那些小日本拉皮條?”
紀新淮猶豫了,就算是拉了皮條也不能當著這麽多人承認啊!
見紀新淮不做聲,丁紅星毫不留情的又是一耳光抽了上去,這一耳光讓紀新淮清醒了過來,他忙不迭的回答道:“是,是,是!”
丁紅星道:“我再問你,大前天晚上,你是不是把陽光大酒店的一個女服務員騙到一個小日本的房間裏,讓他"qiangjian"了這個女服務員?”
紀新淮大吃一驚,這事怎麽被這小子知道了?拉皮條的事情倒無所謂,這事可是千萬不能承認,這是違法犯罪啊!
見紀新淮不開口,丁紅星一耳光抽了上去,紀新淮還是不開口,丁紅星便一耳光接一耳光的抽了上去。
抽到第五耳光,紀新淮撲的吐出了一顆帶血的牙齒,他終於頂不住了,這小子完全是瘋了,真敢下手啊,這幾耳光打在臉上就跟鐵片抽上來一樣,自己要是再不說,他真敢把自己打死啊!好漢不吃眼前虧,他連連點頭道:“是!”
丁紅星絲毫不帶感**彩的繼續問道:“那個女服務員跳樓自殺了是不是?”
“是!”既然最關鍵的東西都承認了,後麵的事情紀新淮也沒必要隱瞞了。
“是你去跟女服務員的父母談判,哄著別人答應兩萬塊錢了事是不是?”
“是!”
“那你說你自己該不該打?”
“該打!”
紀新淮此時已經有些麻木了,丁紅星問什麽他就答什麽,就像是一個乖寶寶。
這個場景還是很有一點搞笑的,可是圍觀者沒有一個人發笑,紀新淮回答的這些東西讓圍觀者都震驚了,其實紀新淮幫日本人拉皮條的事情基本上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了,大家雖然鄙夷,倒也沒想別的,畢竟那些女人都是自願的,可是這一次的事情就不一樣了,這一次他是把一個良家婦女送入了虎口,而且直接導致了一條生命的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