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這個道理,毛筆字寫的很容易,陳星寫幅行草中堂二十多分鍾,其中準備工作要至少十分鍾,調墨是第一個要準備的,要是用硯台的話更浪費時間,鋪開宣紙,用鎮紙壓好宣紙,然後挑選筆架上大小合適的毛筆。這樣一來才能開始工作,一般的寫《春夜宴桃李園》這樣的字帖陳星用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就能夠完成。但是畫一幅畫,那就費勁了,因此,一般來講,同一個人的書法作品的價格是比不上他本人的畫作的價格的。
牛四這個時候還是特別的來氣:“張承這個孫子,做什麽事情都喜歡和我較勁。我做瓷器,他就必定要跟著做瓷器,我轉行做書畫生意,他必定跟著我來。有機會板磚拍丫一臉桃花開。”
成對的東西一旦不全活了,在價格一般是下降不少的,因為張承的搗亂,現在這幅董其昌的《春夜宴桃李園》也就是七八千塊的價格了。牛四當然生氣了。
悻悻的將董其昌的書法珍重的放好了,牛四招呼了老婆一聲,說是要出去吃早點。算是答謝陳星為自己鑒定東西。
熟人嘛,沒有紅包,一頓早點也能打發過去。應當自己得的,陳星也沒有推辭。加上陳星對原來的主人為什麽匆忙的將這一幅董其昌的書法真跡賣掉有疑問,因此也就跟著牛四出來了。
豆腐腦,油條,山東大包子。這些就是牛四請客的內容。席間陳星邊吃邊問:“四爺,這東西是怎麽回事啊,董其昌的真跡,不至於匆忙的出手吧。壓在手裏可是不會貶值的東西。賣家太心急了。”
牛四多少錢收來的,這些是古董行的忌諱,陳星不會問,但是問一問過程是沒有問題的。牛四爽快低說:“天津衛裏的一個玩家,據說是要結婚了,家中沒有那麽多的現金,才出售自己手中的存貨的。我想是那家夥也吃不準是真的還是贗品,所以,才急著買掉。我當時去憋寶的時候,一眼就看出來這一幅《春夜宴桃李園》是真跡,才出手買下來的。”
到了這裏牛四就不再繼續說下去了,這些憋寶進貨的門路都是私人的秘密,陳星也沒有興趣繼續問下去。
不過在早飯過後牛四還是透露了一個比較大的秘密:“陳爺,你聽說沒有,最近咱們市場上出現了一件真東西。正經的元青花。不過在分鍾寺市場上略微的現身一下就被人給收了。可惜了的啊,我沒有能看上一眼,”
元青花雖然沒有汝窯鈞窯一類的瓷器有名氣,但是也是瓷器裏麵的貴族了。一般古董商和玩家撿漏頂天也就是遇到一件元青花這樣的瓷器。所以,古董商人和玩家們最為熟悉的還是元代青花這樣的瓷器了。
就是這樣的元青花,在古董市場上也是稀罕的玩意。所以,出來一個真的,才成了新聞了,要是想要高仿的,基本上去個大一點的古董市場就能找到高仿的元青花,一般懂行的幾十塊錢上百的就能買下來。牛四講的卻是真的。
陳星點點頭說:“倒是聽過兩耳朵,好像是一個青花瓷瓶。買主下手特別的快,我父親得到消息想去看看的時候已經沒有機會了。難道四爺知道其中的內幕消息不成。”這個事情已經不是什麽新聞了,北京四六城的沒有人不知道了。現在牛四又向陳星提起來這樣的事情來,一定是因為牛四知道了別人不知道的消息了。
牛四果然笑眯眯的點點頭說:“不滿陳爺說,這個事情你問我算是問著了。買到那個元青花的人是我的一個發小梁子。這個家夥也算是憋到寶了,那丫孫子現在在我麵前裝模作樣的成爺了,連看都不讓我看一眼。可惜我沒有那個本錢收過來,要不一準的發財。我可是聽說已經有法國人英國人和日本人都和這個家夥練習過,據說要在今天下午要去北海看貨。
怎麽樣,陳爺,你有沒有興趣跟著看一看,以你的財力,梁子一定會同意你過去的。”
“元青花倒還真是好東西,不過清代的高仿的贗品也是鋪天蓋地的,也罷。四爺給聯係一下,我也去長長見識。”陳星主要是怕元青花是真的話,就白白的便宜外國人了。在海關查古董的時候,對瓷器這樣的東西查的不是非常嚴格,貼上一個景德鎮的標簽基本上就能被外國人帶走。那可是我們自己文化的一大損失啊。
牛四立刻聯係了這個叫梁子的人,梁子聽說是常林的徒弟,知道是個得罪不起的人物,況且陳星的名聲在古董市場上還是很吃的開的。鑒定技術那是沒的說了。上一次用一個高仿的渾天儀就能夠把韓國人忽悠的乖乖的拿出來八萬塊錢來。這一次舉動讓陳星贏得了不少人的好感和擁護。因此聽說陳星要來,梁子一口答應了下來。
陳星交換了闊口羊脂玉淨瓶,又和牛四寒暄了兩句市場上的趣聞,這才慢悠悠的回家去了。
元青花的事情陳星沒有跟自己的老子講,要是讓陳青山知道了這個事情的話,那可就有熱鬧瞧了,陳青山一定讓警察帶人把梁子一夥人給全部的抓起來。到時候梁子萬一的威廉逃脫罪責把元青花給砸了,那就不好辦了。實際上威廉逃避法律的製裁而在關鍵的時候把古董給毀滅的的事情並不是沒有發生過的。因此陳星決定自己去。
下午的時候,牛四帶著陳星來到北海邊上,找到了事主梁子,這個時候梁子和三個下家一同正在一艘遊船上等著陳星。
牛四介紹了雙方,梁子扔過去一條紅塔山給牛四,算是拉纖的介紹費。而牛四在陳星個兩梁子中間就是一個拉纖的角色了。由於牛四個梁子兩個人是朋友,因此一條煙就能夠說的過去。當然,要是買賣成交的話,梁子勢必要在以後的某個時間裏請牛四吃一頓。牛四知道是應該自己離開的時候了,因此識趣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