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拿著五彩大盤說:“不瞞諸位,這個盤子才是真正的古董,好玩意,要一兩千塊的民窯的精品。怎麽不能羅到外國人手中去吧。”

五彩大盤不是什麽珍品,陳星這才講了出來,實則虛之,虛則實之,在古董市場上不能一味的講謊話,有時候必要的真話也是有必要講的,不能吧所有的人都當成傻子。不過這個五彩大盤要是真的話,陳星就不一定會找個借口掩蓋過去。

和陳星比較熟悉的一個本地的古董商販牛四看到大家散去以後說:“陳爺真是厲害啊,沒有給你老陳家丟臉,怎麽樣,我手中有個闊口羊脂玉淨瓶,應該是清朝末年景德鎮的給皇家燒的那一批玩意,有興趣沒有。”

爺字是老北京的一個尊稱,就像現在的某某先生一樣。陳青山的地位實在是太高了,又是國家公務員,因此像牛四這樣的人自然也就不敢稱陳星的長輩了,更何況陳星還是常林的徒弟,常林的身份更不是牛四能比得了的了。

闊口的羊脂玉淨瓶,確實是一個好玩意。陳星點點頭說:“玉淨瓶曆來都是和觀音的那個一樣的,闊口的真是少見。牛爺手中還真是有好東西啊。那我就去牛爺的那裏長長見識。”

牛四搖搖頭說:“今天沒有帶來,在家放著呢。我聽所陳爺手中有三個光緒重寶,我有個下家想要那個玩意,不知道陳爺能不能割愛勻給我。我不白你啊,拿那個羊脂玉淨瓶給你換怎麽樣。你不吃虧吧。”兩個人約定好了下一次鬼市的時候帶來東西交換,這才各自散去。

而陳星一轉手賺了六萬的事情勢必成為近期的焦點,吸引一個又一個的外行人參與到古董淘寶的行列中來。這些人就是所謂的冤大頭,這樣的人在古董市場上數量最多,是生物鏈中最為底層的青草的角色,養活著一群群的吃草的羊和那些吃肉的狼。

陳星沒有想到,世界上還有那麽無恥的人,古董行裏的規矩是錢貨兩清,概不退還,憑借的是眼力,看的是運氣。安貞勇被陳星忽悠了八萬塊錢,那完全是拿拿扭曲的民族自豪感造成的。但是沒有想到安貞勇居然還有臉報警。

這個安貞勇將渾天儀給買了回去以後,越想越是不放心,於是,就花大價錢請到了一個青銅器方麵的老專家前來鑒定一下。

結果,老專家非常肯定地告訴安貞勇,這件渾天儀在高仿的古董裏麵算是精品。看到那老專家臨走的時候的嘲笑的眼神,安貞勇憤怒了,這要是帶回家去再被看出來是贗品,那麵子可就丟大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氣的安貞勇當場就要把渾天儀給砸了。

賴翻譯在一旁連忙攔住說:“總經理,不要著急啊,這個東西還有用,你砸了就可惜了。”

按安貞勇沒有好氣的看了賴翻譯一眼說:“有話說,有屁放,要是講不出來什麽來,你卷鋪蓋回家算了,你們這些人一個誠實的都沒有,居然用贗品來欺騙我。”

惱怒之下,安貞勇連帶賴翻譯也跟著恨上了,要不是賴翻譯在一旁鼓動,自己也不會不鬼市那破地方。

賴翻譯心中暗想,要不是你老要了解京城的文化,我能吧你帶到那個地方去嗎。不過現在是吃人家手中的飯的,當然要為老板著想了。

賴翻譯灰溜溜的眼睛說:“董事長,他們那些人叫欺詐啊,用一堆破銅就騙了你八萬塊錢,要是報案了,讓警察把他們給抓起來,那小子是要判刑的,法院不判他個十年八年的絕對不算完。到時候還怕他不乖乖的拿著錢來給你賠禮道歉不成。你可是外商,牽扯到外商的案子,警察局一定會盡快的辦理的。”

安貞勇果然聽從了賴翻譯這個狗頭軍師的提議,向當地派出所報案了。並且鄭重的告訴賴翻譯,要是這個案子拿不下來,八萬塊由賴翻譯的工資裏麵扣除。這下賴翻譯更是把陳星給恨到了骨頭裏了。托關係盡快的在派出所立了案子。

利民派出所的所長錢康今天非常的煩惱了,在他們的轄區立居然有有一家韓國外商投訴說是在古董市場遇到了詐騙的案子,被人詐騙去了八萬塊現金。要求立刻立案偵查。你說辦吧,古董市場上的生意,根本就沒有物價局給定的價格啊,別說是八萬,八十萬的古董也在古董市場上出現過。而且看這個案子,還是在鬼市上發生的。更是不好查了。而且,明顯的這個安貞勇是不在理的。

要是不辦吧,人家是外商,破壞改革開放的大好局麵的罪名看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能承擔的了的。錢康更擔心的是要是人家通過大使館把這個事情給捅到上麵去的話,自己的轄區出了這樣的案子,而且自己沒有辦理好。到時候所長的位置怕是當到頭了。

跟著自己多年的民警老李走過來說:“所長,這個案子根本沒有什麽難辦的地方,那個外商一看在這個案子裏麵就不厚道,自己買到了打眼的貨,還好意思來我們這裏立案子,也是真夠無恥的。我看他也不是真心的想把事情搞大了。咱們查查是哪個人做的,這個人應該是鬼市上的常客,不難查到,到時候讓他把錢退回去,那個外商應該也就滿意了。到時候不就沒有咱們什麽事情了嗎?”

錢康眼前一亮,不錯,是個好辦法,當下就讓老李負責去查查到底是鬼市上的哪個混蛋給自己找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