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巧奪天工 60
燕青站在窗前目送著那個男人走出畫廊，剛剛還在臉上溫和笑意完全消失不見，反而透著不為人知冷厲嚴酷，直到墨淵坐上車離開，燕青才從一邊拿過手機撥通號碼，待對方接起來，燕青冷淡開口“硯璃呢？”
“他在睡，有事？”
“畫廊今天來了個怪人，看樣子是衝著硯璃來，你小心些。”
方啟深在那邊頓了一頓，然後沉下聲“不勞費心。”
燕青無所謂把手機合上，眯起眼睛看著外麵，許久緩緩吐出一口氣。
“……好心沒好報。”
燕青看了看手表微微皺起眉，原本讓小千去醫院照顧慕嵐隻是一時不甘，這樣子天天去照顧慕嵐讓他覺得自己就像是惡俗電視裏聖母，等著舊情人回心轉意無條件原諒對方一切錯誤，太憋悶了。
可是現在卻突然覺得這樣子……真像是在鬧別扭一樣。
燕青抖了抖，把這個讓他發寒念頭趕出去，手指在窗台上輕輕敲擊，然後還是再次撥通手機，小千手機是在畫廊工作後他給對方配置，想著要是有什麽事情話可以方便聯係，可是卻隻聽得見電話裏忙音，讓燕青有一種不安預感。
猶豫半晌，燕青還是快步走下樓，開車去了療養院。
果然如他所料，此時小護士一副焦頭爛額樣子，這個負責照看慕嵐護士因為燕青經常來這裏已經和他很熟悉了，看見燕青來了露出鬆了好大一口氣樣子，急忙跑過來抓住燕青道“燕先生，您可算來了，裏麵那個孩子……”
孩子？
燕青挑眉“今天來照看慕嵐那個孩子？”
小護士連連點頭“對，一開始還好好，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病人突然像是受了刺激……”
燕青張了張嘴“……那個孩子沒事吧？”
“啊，沒事。”小護士指了指那邊“他在那裏呢。”
果然，小千正縮在長椅上，看起來很沮喪，燕青走過去時候男孩抬起頭，眼睛還帶著紅腫。
“燕大哥……對不起……”
“沒事，”燕青拍拍他“你先回去，這裏我來處理。”
小千咬著唇，表情盡管不甘不願可是還是順從應了聲，三步一回頭離開醫院。
燕青站在慕嵐病房外麵，聽著裏麵傳來斷斷續續抽泣聲，還是慢慢把門推開來。
病床上縮著一個單薄身體，還在小小發著抖，模模糊糊喃喃著讓人聽不清詞語，小護士小心湊過來低聲道“燕先生，鎮定劑劑量很小，他現在已經恢複一些意識了，您可以和他說說話安慰一下，他很依賴你。”
“好，我知道了。”
小護士這才放心關上門出去了。
燕青走到床邊，探出手安撫拍著床上人脊背，讓對方身體一僵，小動物一樣露出頭，可憐兮兮樣子一點都不見了曾經神采飛揚高傲，臉頰上滿是淚痕。
“燕……不要他……不要和他……”
燕青沒有聽懂，坐在床邊柔聲問道“好了，你說不要什麽就不要什麽，沒事了。”
“……我……不髒……”
團成一團人挪到燕青身邊，試探想要鑽進燕青懷裏，燕青原本想要推開手終究還是有些不忍心放了下來，任由慕嵐整個環抱住自己不斷地磨蹭。
“燕……燕……喜歡……”
——喜歡。
燕青深深閉上眼，手臂收緊，曾經懷裏這個人說過喜歡讓他義無反顧付出溫柔嗬護，可是這麽簡單兩個字還是抵不過外麵誘惑，他還怎麽相信？
喜歡。
這兩個字，太薄弱了。
“慕嵐……”燕青聲音低緩，像是自言自語一般道“快點好起來吧，這樣不適合你，霖山要結婚了，你不是一直都說不會放過他嗎？把你喜歡給別人吧，我已經，要不起了。”
他沒有看到，懷裏那個不斷說著喜歡人，在聽見他話後，眼角緩緩地滴下淚來。
方啟深進門時候，蘇硯璃正坐在客廳地毯上，指間夾著一隻畫筆出神盯著電視在發呆，表情裏恍惚還帶著點模糊陰鬱，方啟深心一沉，快步走過去把少年拉進懷裏。
“別想了，我不會讓你離開。”
“咦？”
蘇硯璃表情詫異，納悶至極反問“什麽？”
方啟深手指在暗處握“哢哢”作響，卻不敢再蘇硯璃麵前露出一點猙獰神色，隻能咬著牙做示弱狀。
“……墨淵那個人，我不會讓你……”
“你說是茱莉亞爸爸啊，”蘇硯璃露出漂亮笑容，很不在意吧目光轉回電視上繼續道“唔，他有很厲害畫技，茱莉亞很幸運有他指導。”
這下子輪到方啟深愣住了，男人有點不可置信又驚喜異常小心翼翼湊近，猶疑道“就這樣？”
少年眼裏閃過璀璨光華，歪著頭眉眼彎彎“就這樣。”
方啟深怔然，驀地笑開“對，沒有錯。”
把蘇硯璃有些粗魯按在自己懷裏，方啟深狠狠宣告道“你是蘇硯璃，是我硯璃，隻是這樣而已。”
墨青早就死在了幾年前那個冰冷醫院裏，留下這個，就隻是蘇硯璃罷了。
而這一次，他不會讓懷裏人再受到一點傷害。
想到什麽，方啟深親了親蘇硯璃臉頰“那剛才為什麽悶悶不樂？”
這樣一問，蘇硯璃臉一下子皺了起來，扁扁嘴“蘇……我哥哥，要來了。”
哥哥？
“蘇衍穆？”
“嗯，他說要過來參加什麽考試，順便看看我過得好不好。”蘇硯璃說著眉頭皺緊緊地“還有他什麽朋友要一起……”
“我來安排。”
方啟深輕輕鬆鬆把蘇硯璃抱著放在腿上，攬下了這個任務“別擔心，一定會讓他滿意。”
“我不是擔心這個啊……”
蘇硯璃在心裏小小聲道。
——我擔心，就是他會見到你。
……硯璃，去了法藥好好和老師學習，那個方啟深一定還會再去騷擾你，不要理他……
……硯璃，要是他打攪你一定要告訴哥哥……
……硯璃……
那一封封不間斷電子郵件，每一封幾乎都有這樣一句囑咐，那就是——要是方啟深騷擾你，哥哥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