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像記憶中的某個人

一個星期之後。

東城大酒店。

薇安一席黑色抹胸晚禮服,高挑的身材將晚禮服的特點呈現的得淋漓盡致,發絲高挽,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大有女王風範。

她挽著溥駿的手臂,不管走到哪裏都是出雙入對。

此時,兩人正跟在溥駿的父親溥海平的身後,端著酒杯向前來參加宴會的人敬酒。

“王總,謝謝你來參加小兒的訂婚典禮,今晚上你可一定要多喝幾杯。”溥海平說著就和他麵前的男人碰了碰杯,兩人象征性的喝了兩口。

被稱作王總的男人看了一眼薇安和溥駿,點頭讚歎道,“果然是金童配玉女,這兩人可都是郎才女貌啊。”

“王伯伯,謝謝你來參加我和薇安的訂婚典禮,我敬你老一杯。”

溥駿說著舉起了酒杯,薇安也趁機走上前去碰了碰杯,說了幾句客套話。

其實薇安對於這種人多的場合並不是很喜歡,但是溥海平說訂婚典禮怎麽能夠馬虎。

於是他就全權做主給大肆操辦了起來,人家作為一個長輩還為他們的事情這般盡力,薇安作為一個晚輩自是無話可說。

“王總,今晚上你就多喝幾杯,我就先失陪一下。”

“溥先生,你隨意,隨意。”

溥海平又衝著和王總笑眯眯的說了幾句,才領著薇安和溥駿走開了。

幾人又去別的地方敬了幾杯酒,溥海平見酒敬得差不多,比較重要的人物都認識完了,才讓他們去招呼他們自己帶來的那些朋友。

薇安借這個休息的時間,跑去了洗手間。

因為跑得急,不小心撞到了一個貴婦,將那人的包包撞得掉在了地上,化妝品從包裏滾出來散落了一地。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薇安道著歉,彎身去撿地上的東西,將他們塞回了包裏,合上包包才站起身來,將包包遞到了被她撞到的人麵前。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東西我已經給你建好了,現在還給你。”

薇安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了慕挽雲,心底卻在一瞬間湧上一抹熟悉感。

慕挽雲本就是個溫和的性子,見薇安不是故意的,也不多計較。

“沒事的,下次走路慢點就好了。”

慕挽雲說完伸手去接過了包,卻在迎上薇安那雙眼眸時,心跳漏掉了半拍。

那雙眼睛,真的像極了慕婉瑤。

如果不是麵前這個人的臉不是慕婉瑤的,她幾乎都要快將眼前人認成是慕婉瑤。

“瑤瑤,是你嗎?”

慕挽雲心生想法間,嘴裏已經情不自禁的喊出了這個名字,手也不聽指揮的摸上了薇安的臉,雙眸在一瞬間泛紅了起來,一滴淚水劃過臉頰,滴落在薇安的手背上。

薇安隻覺得那滴落在她手背上的淚水很燙很燙,幾乎都快灼傷了她的皮膚。

見眼前人傷心欲絕,她倒是想做個順手人情讓對方多緬懷幾分鍾,可是她真的很急著想要去上廁所啊。

“伯母,我想你肯定是認錯人了,我叫薇安,我不是你喊的什麽瑤瑤。”

薇安笑著衝慕挽雲說完,伸手拿下了慕挽雲撫摸著她臉頰的手。

慕挽雲這才注意到自己失態了,有些尷尬的開口,“這位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女兒離開我兩年多了,我太想念於她,一時情急把你錯認成了她,你千萬別介意。”

薇安笑著衝慕挽雲搖了搖頭,“伯母,沒關係的,不好意思的人應該是我,我不應該提起你的傷心事的。”

慕挽雲衝她搖了搖頭,沒再多說,伸手接過了她手中拿著的包包,轉身離開,卻是在轉身的那一刹那,兩行淚水再度潸然落下。

薇安愣在原地,看著慕挽雲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心口的位置隱隱作疼,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直到慕挽雲的背影消失在轉角深處,薇安這才轉身一頭紮進了洗手間。

大廳內,正和幾位富商聊得不亦樂乎的溥海平,眼尖的就瞥見了從門外走進來的兩人,忙向身邊的幾人說了幾句客套話,拉著溥駿連忙迎了過去。

“秦少,沒想到你和秦太太也來了,來之前給我打聲招呼我好去親自接你們啊。”

看著笑意盈盈的溥海平,秦立堯也笑得隨和。

他們其實交情算得上一般,隻是曾經在專利開發申請的時候,秦立堯有求於過溥海平,就是這樣,兩人一來二去的次數多了,也算得上熟絡了。

“溥先生兒子的訂婚典禮,你都親自下了邀請函,我這要是不親自過來,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不是。”

秦立堯說完看了一眼溥駿,點頭讚賞道,“果然是青年才俊,人長得瀟灑不說,小小年紀就有了如此成績,實在是難得。”

溥駿衝秦立堯點了點頭,笑道,“謝謝秦伯父誇獎。”

慕挽雲在一旁笑意盈盈,一改剛才哭哭啼啼的模樣,也開口和溥海平聊了幾句家常。

這才看向溥駿打趣道,“溥少,你這訂婚典禮,你未婚妻呢,怎麽沒跟你在一起?還是說溥少怕把她叫出來,讓我給拐回去當兒媳婦了?”

“伯母,你看你這說的哪裏話,薇安她去了趟洗手間,馬上就回來。”

溥駿笑意連連的說完,側過身子就看見了從慕挽雲他們身後走過來的薇安,這才開口繼續說,“伯母,你看這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溥駿說著看向他們身後的薇安喊道,“薇安,快過來見過秦伯父和秦伯母。”

薇安順手在桌上抄起一杯酒,笑意盈盈的走了過去,卻在看到是剛剛那個在走廊過道裏摸她臉頰的人後,臉上的笑意瞬間僵硬了。

“秦伯父,伯母好。”

溥駿見薇安笑得不大自然,湊過去耳語道,“薇安,你怎麽了,臉色好像很難看的樣子。”

薇安衝他搖了搖頭,“放心吧,我沒事。”

慕挽雲也小小的吃驚的了一下,忍住就要掉下來的淚水,吸了吸鼻子,隨即笑道,“原來薇安小姐就是這場宴會的主角,兩人這樣站在一起,果然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怎麽,聽秦太太這話,和薇安認識?”

慕挽雲衝問話的溥海平笑了笑,“溥先生,你說笑了,我和薇安小姐隻不過是剛剛在走廊裏不小心碰到,就認識了,再者,我要是認識像薇安小姐這樣的大美女,我一定會把她給搶來當兒媳的。”

溥海平聽完哈哈大笑了兩聲,自也是聽得出慕挽雲是在開玩笑,應承道,“那就證明我們家阿駿的眼光不錯,能夠得到秦太太讚賞的人可是真心少,要知道你們搞設計的,可是把黃金比例看得很重要。”

溥海平說完見薇安有些臉紅,這才打趣道,“哈哈,玩笑,開個玩笑。”

站在慕挽雲身邊的秦立堯在看到薇安的一瞬間也愣住了,旋即接過了溥海平的話。

“薇安小姐長得很像我記憶中的某個人,除了這張臉,無論這身形還是神態,都跟我們記憶中的那個人相似。”

聽得秦立堯也這麽說,慕挽雲這才紅了眼,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薇安。

原來不止她一個人覺得薇安像她的瑤瑤,就連秦立堯也這麽說。

在一旁的溥海平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住,旋即才道,“秦先生和秦太太女兒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我也表示非常悲痛,人死不能複生,兩位敬請節哀順變。”

慕挽雲他們在一直找不到慕婉瑤的蹤影後,也知道這件事情瞞不了多久,前段時間就將慕婉瑤死亡的訊息公布了出來,眾人這才得知,原來錦敏消失了兩年多的總裁已經出車禍身亡。

秦立堯伸手攬住眼淚一直往下掉的慕挽雲,才看向了溥海平,致歉道,“溥先生,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我太太隻要一想起那段往事,情緒就會激動得不受控製,那我們就不再這裏多打擾了,先走一步。”

“那秦先生,秦太太你們慢走,有空再來找我。”

溥海平說著,親自將秦立堯二人送到了門口,才轉身回了大廳。

薇安隻是愣在原地,一時有些不知所措,等她抬起手去摸臉頰時,才發現臉上不知為何掛滿了淚水。

在她醒來的這段生活中,她不知道痛是什麽,眼淚是什麽。

但是此時,她卻清晰的感受到了這兩種感覺。

她不知道為何,在看到慕挽雲和秦立堯的時候,會覺得有一股莫名的親切感,讓她想要去靠近。

在秦立堯說出她和他們記憶中的一個人很像時,她正在滿懷期待的想著,興許他們認識她也不是沒有可能,結果她還沒有來及問,就聽得他們提起那個人已經死了,特別是當她看見慕挽雲那副傷心欲絕的模樣,她的心在一瞬間很痛很痛。

這種感覺,她也說不是為什麽,就是莫名的很痛,很想哭。

陪著溥海平送走秦立堯他們離開的溥駿一倒回來,就看見薇安在拚命的擦眼淚,隻是她越擦,眼淚掉得越加的洶湧。

溥駿走過來,一邊擦著薇安臉頰上的淚水,一邊關切的問,“薇安,你怎麽了?怎麽突然就哭了?”

溥駿眉心擰在一起,話語也問得小心翼翼,他的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感覺。

薇安見他湊近,直接一把撲進了溥駿的懷裏,不滿的咕噥道,“嗚嗚,駿,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就是突然很想哭。”

薇安的表表情很無辜,說得也倍感無奈,她也不知道到底怎麽了,明明不傷心,可是眼淚就是拚命的往下掉。

溥駿見薇安這幅模樣吸引了大廳內不少的目光,眉頭擰得更緊,“我們出去說。”說完他才摟過薇安的肩往外走去。

陽台上,溥駿遞了張紙巾給薇安,薇安伸手接過擦了擦眼淚,剛擦完,眼淚又掉了下來。

看著薇安那止不住往下掉的淚水,溥駿關心的問道,“薇安,你真的沒事嗎?你這個樣子讓我很擔心。”

薇安衝他搖了搖頭表示沒事,也的確是真的沒事,隻是讓她納悶的是她那個淚水一個勁的拚命往下掉。

“薇安,要不我們就先回去吧,反正現在宴會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薇安衝溥駿搖了搖頭,“那怎麽行,這可是我們的訂婚宴,這主角要是先跑路了,這以後別人會這麽說,而且你爸那邊也交不了差啊,你放心吧,我真沒事,我去個洗手間馬上就回來。”

薇安說完轉身就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溥駿看著薇安離去的背影,心中泛起無限苦澀。

薇安說她是看到慕挽雲他們掉眼淚她才會這麽難受,溥駿具體問她她又說不出為什麽。

在溥駿的眼底,薇安的表現就是要麽熱情如火,要麽冷靜如水。

就這幾個月而言,薇安性子雖冷,但在他麵前幾乎都是笑著的,但是在外人麵前卻是冷冰冰,就算是笑著,也給人一種疏遠的感覺,見她這麽大哭,還是頭一次。

薇安從洗手間回來後,整個人補了個淡妝,看上去精神了幾分,卻是依舊遮不住她那哭得紅腫的雙眼。

“薇安,其實真的沒有這個必要的,我跟我爸說一聲,我們早些回去也沒有關係的。”

“不行,做人做事都要有始有終。”薇安說著伸手拽過溥駿的手臂就往大廳走去。

其實薇安剛才也有些想走,之所以想要繼續留下來一直到宴會結束那也是因為她剛剛在去洗手間從側門經過的時候看見了靳東也在大廳。

靳東看上去是匆匆忙忙趕來的,為了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她還是覺得要多多鋌而走險才行。

她是迫切的想要找回那段記憶,她想要弄清楚她到底是誰,從哪裏來?又為什麽會遭受重創,而後失憶。

她不喜歡那種被人操控和窺視的感覺,也不喜歡莫名的憂傷,就好像她剛剛看到慕挽雲哭泣的時候,她的心會猛然的疼痛,就如被人死死揪著不放,那種難受不言而喻。

她想要弄清楚為什麽她看到慕挽雲和秦立堯兩人都會有種這種感覺。

這些的一切一切她都要想辦法弄清楚,這種找不到前行的方向,也找不到回家的路的感覺,她不想在多來幾次。

薇安挽著溥駿剛走進大廳,溥靜靜挽著靳東的手就迎了過來,她笑得甜美的打招呼,“溥駿哥,剛剛你和嫂子去哪裏了,我和靳東正在到處找你們呢。”

溥駿其實打心底有些排斥靳東靠近薇安,卻也不好當眾發脾氣,“靜靜啊,這宴會都快結束了,你們怎麽才來啊。”

“溥駿哥,那還不是因為去給你和嫂子挑禮物啊。”

溥靜靜說著就從口袋裏翻出一個精致的盒子遞到了薇安麵前,“嫂子,這是我和靳東親自為你挑選你的禮物,希望你喜歡。”

“你們真是有心了,不管怎麽說,還是謝謝你們。”

薇安淺笑著伸手接過,打開來看,裏麵安靜的躺著一條水晶項鏈。

這條項鏈,薇安前段時間有在電視上看到過,這條項鏈雖然才出來一個月,卻是時下最流行的一款,薇安記得這條項鏈是出自名牌設計大師慕挽雲之手,項鏈的名稱mwy也是她親自命名。

她當時看電視還在嘲笑,一個大設計師設計的東西竟然也甘願生產出成千上萬的賤賣,也不願意隻生產一條獨一無二的出來去拍賣出天價,那個人的腦子是不是秀逗了。

此時她才知道,聯係當時的發布會和慕挽雲他們口中的所說的話,薇安才知道原來這條項鏈隻是為了祭奠那個死去的人。

想到這裏,薇安腦海中再度浮現出慕挽雲雙眼通紅的畫麵,那些畫麵僅僅隻是一閃而過,卻是讓她的心一下子莫名的堵得慌。

薇安拿起來項鏈仔細的看了一番,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條項鏈很是眼熟,似乎在某個曾經也見到過,但是到底在哪裏見過,她又完全的想不起來。

越是這樣的頭疼,她就越是想要弄清楚自己那段過去。

薇安發呆,靳東的視線被她所吸引,他看著這個麵生的女人,卻總感覺有一股子熟悉的氣息,似乎在某個曾經就認識。

可他的記憶中,確確實實是沒有見到過這個叫薇安的女人。

溥靜靜見靳東的視線落在薇安身上,不滿的蹙了蹙眉,催促道,“溥駿哥,你還在發什麽呆啊,趕緊的給嫂子戴上啊。”

見溥靜靜這麽說,薇安隻是淺笑著將項鏈遞交到了溥駿手裏。

溥駿微笑著接過,走到她的背後,攬過她的發絲擱在一旁,親手為薇安戴上了那條項鏈。

靳東看到這裏,卻莫名的覺得刺眼。

看著薇安低頭淺笑的畫麵,他的腦海中再一次爬上了慕婉瑤的那張絕美容顏。

“嫂子戴上這條項鏈真漂亮,這條項鏈還真的很稱你的膚色呢。”

溥靜靜說完,眼睛在兩人之間瞄來瞄去,開口問道,“溥駿哥,你們這一次訂婚了,打算多久之後結婚呢,是定在兩個月後嗎?”

“我們結婚還早呢,現在趁年輕,多玩兩年也是好的。”

溥駿一席話說得有些低沉,而薇安卻是心知肚明的知道他那番話是在說給她聽,她在想,也許她不該那麽衝動,魯莽的就決定了一件大事。

如果她的記憶恢複了又該怎麽辦?真的會像當時說得那樣說走就走嗎?

她不知道,也不想再去多想。

溥駿見薇安冷著臉,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忙改口玩笑道,“靜靜,你就放心吧,我要是結婚呢,肯定少不了讓你來當伴娘的。”

“還是溥駿哥了解我,說不定我和靳東還先結婚呢。”溥靜靜說著,轉過臉看向靳東,“你說對吧,靳東?”

靳東的臉上沒有多大的情緒變化,扯了扯嘴角開口,“靜靜,你也知道,我最近事情多,結婚的事情就先暫時擱一擱吧,大家站在這裏站著也不是個事,我們還是先過去吃點東西吧。”

“好啊,正巧我餓了。”溥靜靜說著挽著靳東的手率先走了過去。

薇安回過身衝溥駿一笑也跟了過去,卻是不如溥靜靜那般做作,她看得出來溥靜靜是故意做給她看的,目的很是顯然易見。

對於這種對自己男人沒有信心的女人,薇安隻想對她表示同情。

幾人吃著點心閑聊著,溥駿中途有事離開了一小會兒,而薇安見溥靜靜那副作樣就想抽他,溥駿走後,總是有事沒事針對她,玩弄點小把戲。

也許有些人就是天生不對眼,溥靜靜看她不順眼,而她同樣看溥靜靜不順眼。

見溥靜靜一個勁的黏著靳東,薇安是有心問也問不出什麽來,隨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了。

她並沒有等溥駿一起離開,而是和負責這場宴會的人說了句讓他告訴溥駿她想一個人靜靜,就先離開了。

直到宴會結束,溥駿才知道薇安已經一個人先離開了。

……

薇安一個人走在大街上,皆因她穿著昂貴的晚禮服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一沒注意踩到了下水道的井蓋上,鞋跟壞掉了,薇安索性直接脫了另一隻鞋子光腳走。

地麵上並不幹淨,她走起路來有些趷腳,因為鞋子丟了,晚禮服也顯得有些過長,她也不在意路人的眼光,直接用力一扯,一見昂貴的晚禮服就在她的手中報廢了,而剛剛一件及地的晚禮服也被她弄成了隻過膝蓋位置。

走了好一段路,她才叫苦不迭。

天知道,剛剛的她因為走得匆忙忘記帶錢包和手機了。

這會兒路上的出租車雖多,但是這年頭,誰都知道好事這東西做不得,誰知道你的好心會不會遇上個碰瓷的,結果反倒被敲詐也不是無可能。

薇安實在是不敢繼續往下走了,走到路邊的長椅上坐下,揉捏著酸痛的小腿。

剛剛她光著腳走路的時候,腦海中零零星星的閃過一些很是模糊的畫麵,但是她能夠肯定的是,在她那段丟失的記憶中,曾經的她也這麽做過。

在薇安蹙眉思考著怎麽回去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