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期?

學校限製孩子的行為,是為了教育孩子還是為了便於管理?——李子飛

做爸爸難,做一個單親爸爸難,做一個帶著三個孩子的單親爸爸,難!

李子飛從來沒有想到他家的天賜竟然那麽聰明,剛送到學前班一周,就把老師氣得找了三次家長,好吧,李子飛其實挺自豪的。

第一次是老師要他必須用右手寫字,他說老師這是迫害個人成長,蔑視人權,好吧,李子飛也不知道他這些話是從哪裏學來的,不過到頗有幾分未來大律師的風采,老師找他,他不得不搬出國際標準然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最後老師妥協,李天賜願意用什麽寫就用什麽寫。

第二次是老師要他們談談自己的理想,想當然爾,天賜說了自己想要做個好哥哥,好爸爸,這一回老師苦口婆心說這不是理想,理想要遠大,科學家,醫生等才算是理想,當下天賜就炸毛了,說老師這是妨礙社會發展,俗話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怎麽可以小瞧卡車司機以及清潔工人呢?哥哥和爸爸也不是好當的!不但要照顧小孩,還要賺錢養家,要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等等,說的老師啞口無言,非叫李子飛把李天賜帶回家。

第三次是因為一個小姑娘向天賜告白不成,哭著去老師那裏告狀,老師不明白小姑娘哭啥,便找來天賜問了一下,天賜很不屑的告訴她,你毛都沒長,胸都沒發育,就滿腦袋情|色思想,長得歪瓜裂棗,講話顛三倒四,哭都哭不出特點,你讓我怎麽答應你。老師震驚,從此以後見到李子飛那是能躲著就躲著,躲不了就繞著走。兒子這樣,老子不就更恐怖了?

雖然李天賜給他惹了不少麻煩,但是李子飛還是甘之如飴,上一輩子沒有參與到兒子們的成長中,現在不但參與了,而且是兒子惹事的直接源頭,尉遲文儒就說他瞎教育,小屁孩不大點,還整什麽人權和*權,弄得李子飛現在在家裏地位急速下降,已經和李天若並頭。

說起李天賜的聰明,就連頭疼的老師都忍不住讚歎,無論是語文還是數學那是一學就會,上課還認真,積極回答問題,這個李子飛倒是很高興,不過當李天賜表明他要上小學的時候,李子飛愁了。

“你為什麽非要上小學呢?”李子飛抱著李天賜坐在自家沙發上享受著親子時間。

“你為什麽不讓我上小學呢?”李天賜反問。

李子飛黑線,他覺得自己的娃是不是到了叛逆期了,不過叛逆期有六歲就叛的嗎?

“天賜,爸爸不要求你學習多好,隻想要你快樂,前幾天你還不想上學前班,還就想著玩,怎麽才過了一周就要上小學了?你要是去小學了,不就和你的朋友分開了嗎?”

李天賜撇撇嘴,“前幾天是前幾天,現在是現在,原來我生活的圈子太小,現在才發現,周圍的人太幼稚,他們已經跟不上我的腳步了,朋友應該一同進步,而不是互相拖累。”

李子飛囧,他很想剖開這個小腦袋看看,裏麵是不是上了什麽發條,猶豫半天,最後問了一句:“天賜你是不是也是穿來的?”

李天賜茫然。

李子飛歎氣,最後和一臉震驚的尉遲文儒找人托關係,讓天賜參加了考試,成為了一名一年級小學生。

不久之後,在搬家的時候,尉遲文儒偷偷從李天賜的房間拿來了兩本書,一本《怎樣成為一名成功的男人》和一本《新華字典》。

李天賜的事情讓李子飛痛並快樂著,那麽樓盤的事情,就讓李子飛意氣風發了。

那個五層的門市最後以八十萬拿了下來,並且贈送兩個車位。辦好了貸款手續,李子飛決定等到股市的錢回來了,一起都付清了。

一樓二樓將會成為陽光幼稚園,三樓四樓就是他們陽光置業,五樓就是他們住的地方,在樓頂重新鋪上防水層,然後找關係,還能搭建一個空中花園,李子飛覺得幸福生活就在眼前。

可惜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雖然這些都有了設想,但是人員並沒有到齊,售樓員沒招,幼稚園老師沒招,代理公司裏麵一些業務、文員等也沒有招,李子飛看了看計劃,很不厚道的起身,離開,美其名員回家接孩子,於是咬牙切齒的齊明浩隻能綁在寫字樓一個一個過濾應聘人員。

星期五,幼稚園下午提前放學,李子飛接了李天盛決定先去大房子看看裝修進度,然後再回家。

剛把車停下,就看見前邊一輛奧迪裏出來一個男人,白襯衫,黑西裝,體型結實,麵容剛毅,那男人抬頭看了看樓盤,好像是想要看房子。

李子飛打開車門,放出了李天盛,鎖了車,直接走向自己的大門市,正好在那個男人跟前。

“你好,你是這裏的住戶嗎?”男人忽然出聲攔截。

果然是來這裏看房子的,李子飛停住,轉身,“是啊。”

“這個門市是你的?”看到李子飛走向正在裝修的門市,男人問道。

李子飛點頭,沒有多熱情,也不算冷落。

“我想在這裏買房子,能看看你這裏不?”男子向前一步,很有禮貌的笑笑。

李子飛暗中打量了一下,皮鞋、西服、表都是名牌,應該是個商人,政府的不能這麽高調。看他不去售樓處,直接來這裏,八成是別人介紹來的,很有可能買。最關鍵的是麵前的男人給人一種幹練、內斂的感覺,這種人都不喜歡那種花哨的住宅,這裏非常適合他們。

於是李子飛抱起天盛,打開門,邀請男人參觀。

“先生貴姓?”

“免貴姓裘,求衣裘。”

“嗬嗬,很少見的姓嘛!我姓李,木子李。”

說完伸出手,對方也伸出手,手指相握,對方掌內不少老繭,是一個很男人的手。

“姓李好啊,我們的大唐皇帝就姓李,哪裏像我,縱觀古今,隻有一個裘千仞是我同宗,還是個大反派。”

李子飛笑,看不出來這個男人還挺幽默的。

領著他看了看房子的裝修,並把規劃和他說了一下,裘先生倒是很驚訝李子飛竟然要開幼稚園,驚呼人不可貌相。

李子飛到沒有問對方是做什麽的,但是在聊天過程中還是知道了,對方沒有成家,家中有老人,是住在這裏的朋友介紹的。

既然是這裏住戶介紹來的,自然知道這裏的一些硬性條件,所以不需要李子飛再次畫蛇添足,所以李子飛並沒有在裘先生麵前大談特談房子如何,隻是和他聊了聊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孩子。

“你說現在的孩子咋就那麽難帶呢?哪像咱們小時候,一家好幾個,父母哪裏管過來,光著屁股滿街跑,還有人問你餓不餓?冷不冷?做夢吧!”李子飛放著天盛去園區內玩滑梯和秋千,這邊和裘先生聊著家常,大家雖然差了幾歲,但是年代畢竟相同,有不少共同語言。

“是啊,我想我小時候,偷騎我爸的二八大自行車,結果撞樹上了,我爸拿著掃帚給我一頓打。現在,還管得了車子,那得馬上把孩子送醫院,檢查這個檢查那個,就怕萬一撞出個病來。”裘先生感慨。

“是啊,過去是貨比人值錢,現在是人比貨精貴。”

現在沒到下班時間,所以園區裏很安靜,冬末春初的季節,讓整個園區顯得有些蕭索,天盛哇哇大叫反而添上了一分明快的色彩。

“帶我看看房子吧。”突然裘先生打破了寧靜。

李子飛挑眉,沒想到這個裘先生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這裏的經理。

“裘先生想看多大的?”李子飛沒有問為什麽他會知道,也不需要問,就算問明白了,又能有什麽用呢?

“你覺得呢?”裘先生反問,同時向李子飛身邊靠近了一步。

“看你剛才對樓頂花園挺感興趣的,我帶你去看看對麵樓中間那個170多平的吧,它正好比下麵凹進去一塊,那個地方就可以做成花園。”李子飛指了指對麵頂樓,沒有察覺裘先生的靠近。

裘先生點頭,趁著李子飛叫李天盛的功夫,略微低頭嗅了一下,李子飛身上沒有青年的汗味,沒有成年男子的香水味,也許是和孩子呆在一起時間長了,染上了一股淡淡的奶香,聞起來讓人平靜,還有點幸福。

“裘先生?”李子飛打電話讓售樓處把鑰匙拿來,一轉頭就看見裘先生在發呆。

“啊?裘鬆海,我的名字。”

“哦!我的名字,李子飛。”

相視一笑,互通姓名,比陌生人上升了一步。

裘鬆海看完房子就走了,雖然沒有說買不買,但是李子飛能看出來,他很滿意,估計*不離十,便要求售樓員暫時不要帶人看那個房子。

看看時間不到四點,打電話叫上齊明浩和尉遲文儒,一會一起接了天賜放學,全家人去吃個晚飯。

經過天賜和天盛強烈建議,最後選擇了肯德基,於是尉遲文儒帶著三個孩子去兒童區玩了,隻留下李子飛和齊明浩兩個大男人坐在那裏,喝著可樂。

一把拿掉齊明浩的煙,李子飛瞪他,“這裏禁煙!”

看著李子飛那雙明媚的眼睛,齊明浩嗬嗬的笑了起來。和過去那個工作狂的李子飛比起來,現在的李子飛更讓人喜歡,雖然開始的時候有點氣勢迫人,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李子飛一點點在改變,變得柔軟、溫和,特別是和孩子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勃勃生機,讓人想要靠近,靠近後又不想離開。

“……我覺得那個房子他肯定能買,那個人看起來就不缺錢,你就不用給他降價了,不過他顯然是個怕麻煩的人,後續一切我們都包辦了,最好連裝修公司什麽的都幫他推薦幾個,你找個機靈點的售樓員負責,別把事情搞砸了。”

齊明浩恍惚了一下,“嗯,你說他叫什麽?”

“裘鬆海。”

“什麽!裘鬆海!”齊明浩啪的一聲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引得周圍的人都莫名其妙的看向他,李子飛更是奇怪。

齊明浩趕忙坐下,小聲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他是幹什麽的?”

李子飛搖頭。

“道上混的都叫他一聲裘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