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姝
女人,你有一個名字叫強者。——李子飛
20多歲漂亮有身材的女人殺傷力並不強,因為她們太年輕,閱曆修養都不夠,隻能滿足男人的虛榮心,沒法深度交融,恰似甘蔗,吃第一口甜,嚼嚼就成渣,不能從根本上動搖男人的心。而成熟漂亮善解人意的女人則不同,她們就像秘製的檳榔,味道豐富,餘香滿口,越嚼越有滋味,不僅能麻醉男人的感官,更能俘獲男人的心。
何姝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帶著三十歲女人特有的韻味,嫋嫋婷婷的站在李子飛的麵前,讓人從心底裏便產生了一種猶然的愉悅感。她沒有年輕女人那種堅之必摧的鋒芒,也沒有老年婦女那種生活曆練的頹然,僅僅一個眨眼便能展現出那種睿智卻不失禮的才情,東方佳人,就是為她量身定做。
李子飛沒有想到這一次不是他和裘鬆海單獨前去,隊伍裏竟然還多了個佳人,但李子飛不得不讚同裘鬆海的話,“有佳人在側,風景都是不同的。”
開始的時候李子飛以為這個女人應該是裘鬆海的情人,畢竟以裘鬆海的身份,有一兩個女人並不奇怪。可是到達陽美的路程中,裘鬆海並沒有什麽過分的舉動,何姝也沒有身為情人的親熱,如果說兩人都有些愛好麵子,那也有些說不過去,最後隻能證明著何姝也不過是裘鬆海的一個朋友。
如果一個女人隻是會裝扮自己,那麽無論到了什麽年齡,也不過是曇花一現而已,想要變成罌粟,讓男人看了想吃,吃了還想,就必須有自己獨特的風格和韻味。
風格可以塑造,韻味便要沉澱了。
何姝便是一個有韻味有風格的女人,李子飛不得不承認,兩輩子加起來,這是他見過最讓人著迷的女人。
“動心了?”下榻到陽美的一個星級賓館,裘鬆海硬賴在李子飛房裏不走,非要和他一起喝酒。
李子飛無奈的看著裘鬆海,拍了拍馬上就要睡著的李天若,小聲的說道:“不可否認我對她很有好感,但是我現在不會去找女人,也許將來會,但是那也得等到天若長大以後。”
這一次李子飛把李天賜和天盛扔在了幼兒園,隻帶來了天若,一是因為天若還小,怕他想爸爸,又見不到他,而胡思亂想(天若才幾歲啊!!),二是李子飛也想求證一下李天若是不是真的有那種賭石的運氣。
聽到李子飛的回答,裘鬆海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不過一閃而逝,並沒有被李子飛看見。
“其實就算你看上她了,她也不會答應你。”說道這句話,裘鬆海倒是很堅定。這引起了李子飛的好奇。
好像是想到了什麽,裘鬆海歎口氣,從賓館的冰箱裏拿出一罐啤酒,啟開,喝了一口。
“何姝是我見過最美好的女人,她身上幾乎有著我們男人所有的理想,我曾經還想要和她結婚,可惜她那時已經嫁人了。”說道當初第一次見到何姝的時候,裘鬆海一陣恍惚,那青澀少年般的倔強,在何姝麵前化成了繞指溫柔,那是裘鬆海第一次知道了什麽是溫柔,如春風拂柳,如潺潺細流。
“一直到現在追求何姝的人都不少於兩位數,不是政府高官就是商界大鱷,可是何姝倒好,就是敵軍圍困萬千重,我自巋然不動。”說道這裏裘鬆海倒是起了幸災樂禍之意,看來追求何姝之中有他的對頭。
“他丈夫那麽好嗎?”李子飛覺得這隻能說明這個何姝的眼界太高,她的老公太好。
裘鬆海詭異的看了李子飛一眼,低下頭,喝了一口酒,突然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道:“要是她老公好,這也就罷了,總不能讓我們去破壞人家的家庭幸福吧?”裘鬆海停頓了一下,好像在考慮這種別人家裏的事情說出來,好是不好,最後又喝了一口酒,倒是有種酒壯英雄膽的意味,接著說道:“她的那個老公是她的青梅竹馬,兩人從小就訂了婚,長大之後也順理成章的結了婚。結婚之後也算是家庭和睦吧,男主外女主內,可是後來這個男人竟然染上了賭癮,把公司賠了進去,還欠了一屁股的賭債,我就是在那時認識的他們夫妻倆。”
不用說肯定是裘鬆海是追債的。
“那男人看還不起錢,便把房子賣了,自己拿著錢跑了,留下何姝自己,我那時就是佩服她,一個弱女子竟然自己扛起了整個家,不但重振了她丈夫的公司,還闖出了名頭,真的很偉大。可是沒想到等到何姝終於還清債以後,那男人竟然還有臉回來,不但回來,還堂而皇之的叫何姝把公司還給他!我當時就想找人把他做了,要不是何姝攔著,說不定現在都燒幾周年了。何姝到沒有傻得把公司還他,不過卻給了他一個閑職,就是用錢養著他。”裘鬆海停了一下,又喝了一口酒,李子飛可以清楚的看到裘鬆海臉上那抹不開的痛恨和憐惜。
“這要他乖乖的當他的小白臉也就算了,沒想到他還在外麵養女人,不但養女人,還和那個女人有了孩子!就這樣的男人何姝要他幹什麽!”說道生氣處,裘鬆海一把把手裏的啤酒罐摔在了牆上,眼睛發紅。
李子飛先是看了一下睡著的李天若,發現他並沒有被吵醒,便走到裘鬆海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時候安慰男人並不需要過多的語言。
“就這樣何姝還不和他離婚,不但如此還把他的孩子領養的過來,而一直到現在她也沒有再生。你說她傻不傻?”這一回沒等李子飛搭話,裘鬆海便接著說了下去,“你知道嗎,那個時候她剛拒絕了我,我恨她,可是更憐惜她,所以我就在想,如果她丈夫死了,她是不是就不會再這樣作踐自己了,就算她不嫁給我,隻要她能夠找到一個能夠愛她珍惜她的男人,我也認了。於是,我便找了些人整成車禍,想把他撞死。”
李子飛張大眼睛,他沒想到裘鬆海竟然會做到這種地步。
看到了李子飛的神情,裘鬆海苦笑一下,自嘲的說道:“你也覺得我傻嗎?嗬嗬,就算再來一次我仍然也會這麽做,唯一後悔的就是,沒把他撞死!”
聽到人沒有死,李子飛倒是放心了,雖然知道裘鬆海的身份,可是這麽直白的聽說他想要殺人,仿佛就像在說今天晚上吃米飯一樣輕鬆,李子飛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那後來呢?”李子飛也想要知道事情的結局。
“後來?後來還能怎樣,雖然那男人癱了,但是何姝仍然是何姝,那個男人仍然是她的丈夫,她依然如此美麗,依然拒絕著所有湧向她的幸福。”鬆口氣,裘鬆海直接倒在了賓館的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李子飛沒有說話,結局其實他已經想到了,可是從裘鬆海嘴裏聽到之後,仍然忍不住感慨,女人,你有一個名字叫做強者!他自問,如果他遇到同樣的事情會怎樣,上一世隻不過妻子的離開,就讓他家破人亡,而何姝這個女人在丈夫的一再背叛下能夠這麽堅強的站著,用她的肩膀扛著家庭的希望,還能站在那裏風輕雲淡的微笑,李子飛自認做不到,即使做到也做不了這麽好。心下倒是對何姝更多了一份敬佩,少了一份愛慕。
“子飛,你說什麽是愛情?難道愛情就是像何姝這樣即使被背叛了也不離不棄嗎?”裘鬆海的聲音帶著迷茫。
被裘鬆海一問,李子飛也茫然了,愛情?兩輩子加起來他就沒有明白什麽是愛情!
倒在了裘鬆海的身邊,和他一樣看著天花板,好像上麵全是星星似的,“我也不明白什麽是愛情,但是我知道就是因為有了這樣的愛情,才有了這樣的何姝。”
如果說一個有錢人,你想和他結婚,那麽有可能是因為愛情;如果這個人一分錢也沒有,你卻非要嫁給他,那麽除了愛情,還能因為什麽?
帶著迷茫的心情,裘鬆海回到了他的房間,留下的李子飛兩世第一次開始認真的思考“愛情”這個詞。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大家便在賓館的飯廳相見,裘鬆海仍如既往的像個紳士,好像昨天的情緒失控就是一場大夢。
李子飛倒是有些憔悴,看到裘鬆海嘴下那個堅強的女性何姝,仍然和昨天見麵時一樣,溫柔優雅,李子飛忍不住流露出一絲憐惜和同情。
也許女人天生敏感,很快便發現了李子飛的情緒,向他微微一笑,如弱柳扶風。
李子飛有些尷尬,急忙自助早餐去了。
等到大家吃完早餐,準備去賭石場的時候,何姝特意落在李子飛的身邊。
“我可以和鬆海一樣叫你子飛吧。”何姝的聲音聽起來很慢,卻很穩。
李子飛笑著掉頭,“當然。”
“我不知道昨晚鬆海和你說了什麽,但是我隻想告訴你,我很幸福。”何姝直視著李子飛,那瞬間散發的光芒,比起任何他所見過的女人都來得美豔。
李子飛啞然,他不知道究竟幸福的定義是什麽,但是他卻明白至少要獲得快樂,可是何姝那樣的環境,她快樂嗎?
何姝低聲輕笑,那低眼抿唇的樣子,別有一番風情,“你說,我愛的人在我的身邊,我還有什麽不幸福的?”
李子飛張著嘴,不知道應該去說什麽,這樣一個女人,她對幸福的要求竟然如此簡單,沒有必須的“愛”,沒有所謂的“快樂”,隻是單單的“在身邊”,他不知道應該感歎這女人要求的太過簡單,還是反省自己要求的過多貪婪,最後匯成一聲歎息,也許就因為這樣,所以這世間才有這麽一個何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