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0,技術含量
轉眼之間就好做心理建設的賽小強奸商薑成卓同學立刻用他最正直的麵貌和最真誠的語氣保證,天地良心,日月可鑒,他說的可都是真的,叔兒和嬸兒必須要相信他!
安國慶和李彩鳳讓他這番看似一本正經,但不知為什麽就是逗人發笑的保證給逗樂了,安國慶繼續揉搓他的腦袋,“得了得了,個臭小子,就知道耍嘴皮子,你叔你嬸可說不過你,趕緊的吧,咱們也向目標前進吧。”
說話間,他的大手從薑成卓的頭上落了下來,摟住薑成卓的肩,忍不住拍了拍少年正在日漸寬厚的肩膀,有點感慨,“臭小子,越長越高了啊,再這麽長下去,你叔將來可就夠不著你的肩膀嘍。”
據說,童年時代缺少親情的人都患有一種類似於肌膚饑渴症的毛病,這種說法準不準另說,但在三個吃貨的身上卻多有表現。
薑成卓向安國慶靠了靠,麵上笑嘻嘻的,“那叔你就趁這兒多摟摟唄。”
安國慶還真繼續哥倆好似的搭著這隻鐵公雞的肩膀,“行啊,趁著你叔的個頭兒還夠是得多摟摟,再過兩年想摟也夠不著嘍。”
薑成卓笑著沒有說話,心裏有著融融的溫暖和微微泛起的,盡管他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的酸楚。
李彩鳳見這爺倆兒沒個正形的勾肩搭肩,看了一眼雖然不再擁到密不透風,但依舊人流如織的廣場,一把拽住了薑成卓的胳膊,再次組成棕子隊形。
兩大一小的組合這下看起來更像是普通的三口之家出行了,薑成卓麵上笑嘻嘻的,說著討喜的話,心裏卻有一點恍惚,第一次,他對自己的未來的家庭產生了期待,耳邊也響起了自家老大的話,既然沒有親人,咱們就自己給自己找一個,一回找不著,那就兩回,總會找個你喜歡的,也喜歡的,到時候把她變成自己的親人,不就得了。
如果安然知道這隻公雞兄的這番思想,大概會鬆上一口氣的拍拍他的肩膀說一句,孩子,恭喜你啊,這是快開竅了。搞不好小老太太的毛病還會急性發作,很有先見性的對他科普一番與女xj往的各種注意事項,歸根結底,主要是公雞兄這種喜歡收集金錢的愛好有點讓人擔心這位老兄在戀愛方麵的情商不高。
對於現在僅僅隻是對未來婚姻有了一點點模糊想法的公雞兄來說,他的安妹妹的操心擔憂實在是有點太早了。
不過,這會兒他的安妹妹還沒有多餘的精力來操心他將來成家立業和戀愛等等問題,這會兒她正在兩眼放光的拿著相機對著噴火的銀龍不斷的按快門呢,至於手裏的那堆吃吃喝喝?男盆友是做什麽用的?
在安然之前的想像中,這條銀龍的所謂噴火,隻怕是在嘴裏藏著一點什麽類似煙花的東西,到時候一點火,噴一點漂亮的火星,看著富於觀賞性,在技術難度上又很簡單,也就可以了,說白了,她覺得這種噴火表演一般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噱頭大於實際效果。
雖然安然之前還沒親眼見過這類表演,但是電視和網上倒是偶爾瞄過幾眼,讓她產生了這麽一個印象。
也許是事先的期待不高,當表演超過預期的時候,才會覺得格外的驚豔。
事實證明,津源人民在噴火的問題上,要比安然想像的實在得多。
人家說噴火就是真的噴火,而不是像安然想的那樣,隻是意思意思的噴兩個火昨就算完事大吉。
本地人對於銀龍噴火的時間和表演模式的掌握上都很有經驗,在銀龍做出一個先是一個俯衝,接著一個騰飛動作的時候,人群中就有少人在低聲的興奮道,要噴火了,要噴火了。
安然便也顧不上繼續吃了,嘴裏的東西還沒咽下去,一邊狼吞虎咽的嚼著,一邊將手裏拎著的食品袋子一股腦的塞給江傑雲,將自己掛在胸前的相機拿在手裏,對著龍頭的位置瞄準,嘴裏的食物都忘了繼續嚼,隻是全神貫注的望著龍嘴的方向,生怕錯過精彩的鏡頭。
結果還是錯過了。
路邊社的消息很準確,他們剛吆喝完不久,龍頭一張嘴,就一下噴出一道巨大的赤紅的火舌來,估量著足有人的手臂長,出口處最細,卻也比安然的大腿還要粗,結束處已是擴大了許多,而且,不是噴一下就結束,而是持續了足有半分多鍾,哪怕周圍都是樂聲人聲喧鬧聲,依舊可以聽到那火噴得呼呼有聲——當然,也可能是安然看得太過出神,腦補著幫它加上的音效,但安然覺得自己真的聽到了這種燃燒的聲音。
也幸虧這火噴的時間不短,否則安然必然會錯過這個精彩的鏡頭,這氣勢十足的噴火方式實在與她之前想像出來的龍王爺打噴嚏,噴出幾個唾沫星的那種噴火方式相差太多——好吧,她知道這種噴唾沫星什麽的形容有點惡心人,可天地良心,她就是那麽想的,而且真心覺得這個形容吧,雖然惡心是惡心了點,但是還是挺恰當的,嗯,當然,她的形容詞也很貧乏。
不過,安然也沒有發呆太久,待到她回過神來就開始進入了興奮的抽風狀態,不斷的角度的按起快門來。
火光與燈光交相輝映之下的銀龍顯得更加的美麗,流光溢彩,絢麗奪目,身上的活氣又添了幾分,不知道是角度,還是她人為的感受,總覺得火光裏的銀龍美麗到有一點詭異的妖豔。
在神話傳說和小說故事裏,說起龍的時候,很多人都喜歡形容它為一種美麗的生物。其實安然真沒覺得出來,倒是比較同意孫悟空孫大聖打罵龍王時的形容,“長角的泥鰍,有鱗的蚯蚓”。可是現在她不得不說,說這種生物美麗還是有一種道理的——如果這種隻有神話傳說中才有的東西也能稱為生物的話。
可惜的是,安然深知自己的攝影水平不行,隻能單純的拍出死死板板的影像,卻難以把這份舞龍噴火產生中的妖異的美感表現出來,再有一個時刻讓安然更加的感受到,攝影確實是一門藝術,一個好的拍攝者可以不僅是記錄,還有表現和表達,而她這個還站在門檻上的初學者卻隻能做到記錄而已。
當然,這其中也有攝影這種載體自身的限製。就像安然以前在電視中所看到的那些舞龍的表演,盡管現在想想,應該也是極其精彩的,但是那種隔了電視屏幕的東西,與在現場親身體會到的,卻是天差地遠的感受。
很多藝術都是這樣,隻有看到它們原本的狀態,才能體味到它們的美麗之處,動態的表演是如此,靜態的繪畫,書法也是如此,看到原作,才會真切有與作者麵對麵交流的感受。
盡管如此,她還是希望可以盡自己的努力來保留下更多的影像,最少可以通過這份影像來幫助自己加深記憶,可以讓記憶中的這份美好影像留得更久一些,並不時的可以翻出溫習溫習。
與安然的興奮一樣,哪怕是年年都要看,但津源本地人看到這一幕時,依舊是滿滿的熱情和亢奮,當火光噴出的一刹那,周圍人群噴發起來一陣陣的歡呼聲,喝彩聲,大笑聲,甚至還鼓掌聲和口哨聲,她身邊還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小混蛋把兩隻裝果汁的塑料瓶磕在一起發出砰砰砰的鼓噪聲。
安然朝他看一眼,心說這小孩兒真是火力壯,這大冷天的,幹掉這麽兩大瓶果汁,也不嫌冷,要是換了她……還沒想完,關注點永遠跑偏的小老太太就自己打了個哆嗦。
待到噴火結束,興奮的觀眾們依舊久久不能平複心情,還在那裏大聲的談笑聲,身邊那個拿著空果汁瓶子的少年更是手舞足蹈的,看那樣子,真是恨不能自己跑到場上去接過舞龍人的家夥式舞上幾把才好。
安然覺得自家老爸老媽,還那兩隻吃貨沒有看到之前噴火的那幕實在太遺憾,不說是這春祭裏最精彩的部分吧,但也確實是亮點這一,最起碼比那些龍王爺的小老婆要有特色——好吧,能想著給龍王準備小老婆,這本身其實也足夠有個性了。
於是特意向路邊社又打聽了一下,一會兒是不是還要再噴幾次火,大約是什麽時間噴?
路邊社給了她肯定的答複,確實還是要再噴幾次的,但具體的時間不是很確定,但每次噴火之間的間隔不會超過二十分鍾,因為表演的時長是固定的,而且時間太長,舞龍的小夥子們也受不了,這可是一項重體力活。
這下安然感覺放心,接著又好奇的打聽,這火到底是怎麽噴出來的,可以那麽大,持續的時間還那麽長,而且最讓安然這個土老帽感覺神奇的是,這條假龍噴完了火還沒把自己點著!這才是最重要的,太有技術含量了。
安小老太太一向具有強烈的危機意識和安全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