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味關係
兩個吃貨鼓足嘴朝安然嗯嗯啊啊的點點頭,態度有點敷衍,顯然,這二位貨雖然在給侄子同學畫大餅的時候不過是隨意為之,屬於沒事閑的,吃飽了撐的,但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這倆明明就是沒事找事的家夥卻又不甘心了,說穿了,這二位雖然平時裝得人模狗樣,特別善於在長輩們麵前扮小羊羔,但其實在這兩個家夥內心深處,還是頗有幾分自傲的。
或者不隻是他們倆,江傑雲也應該算在內。
說起來,倒也是理所當然,三個人小小年紀就敢拿著手裏不多的資本從小本經營做起來,沒人扶持,沒有指導,靠著自己的能力走到現在,沒有幾分傲氣也是不可能的。
不過,安然也知道,這倆家夥也不是不能接受失敗,從對商業一無所知做到今天這個地步,三個奸商如今看似頗有一點風光之意,實際上背後百分百沒少跌跟頭,如果隻能接受成功,不能接受失敗,套句這二位自己的話說,那小心肝早就變成被壓過的核桃酥,稀碎稀碎的了,哪裏還有今天的成績。
所以,要安然來看,這二位此時這種不甘心失敗的態度,依舊還是閑的,把人家侄子同學的處子創業當成了他們旅行途中的一點調劑來豐富他們的業餘生活的。
地道嘛,固然是有其不是特別地道的地方,但是你能指望兩個奸商四處沒有原因的樂善好施,樂於助人,變成善良可愛的小蜜蜂,向雷鋒叔叔學習,那也是十分不現實的事。
從安然的角度來看,不管這事最後折騰到什麽地步,對侄子同學來說,並不見得是什麽壞事,相反,還是一個小小的機會,至於把這個機會利用到什麽程度,那就要看侄子同學的悟性到什麽地步了。
說實在的,雖然這位小姐對於應試教育這一套方式方法還是挺習慣的,但是要說意見,她的肚子裏也不少,必須承認,中國的應試教育在個人能力的培養上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當然,這事別看安然說得好聽,那是因為她老人家站著說話不腰疼。這類的機會也看給誰,別管最後成與不成,起碼侄子同學敢於試試,在安然看來就是好樣的,比她這個膽小鬼強多了,別說是上輩子她這麽個年紀的時候,就是現在……沒有必要的話,對於個人創業,做生意神馬的,她也沒這個勇氣。
她知道自己的半斤八兩,別說是重生一回,就是再重生兩回三兩,她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如果迫於無奈,沒有其他選擇,或是跟著好友們在一起當成業餘消遣,小打小鬧,做點小本生意還行,但讓她單獨琢磨著創業神馬的,她是不想自找不痛快的。
不過,做為侄子同學這個年紀的少年人,倒是可以嚐試,借此機會了解和培養一點自己在經營方麵的能力和意識,哪怕最後失敗了,也是一次有益的鍛煉和有趣的經曆。
關於租借自行車的事,安國慶和李彩鳳的意見和安然的意見是一樣的,多它不多,缺它不少。此外,他們也同安然一樣,對薑成卓和趙真旭這二位也是深有了解,知道他們也並不是多在乎這事的成與不成,所以,也就沒有多加評論,放手讓他們玩去好了。
除了三位吃貨的風卷殘雲,安家一家三口也餓了,雖然在火車上,就連安國慶和李彩鳳也受氣氛的影響,嘴巴也都沒閑著,但大概是換了新的環境,亦或是旅途疲憊所致,胃口都不錯。
因為大家都餓了,所以這頓午餐的時間比平時顯得要快了一些,安國慶和李彩鳳也對熏魚的評價不錯,他們的好胃口也與這道本地特色菜不無關係。
午餐結束,依舊與平時在家的時候沒什麽區別,江傑雲三個吃貨負責打掃戰場,把剛剛挪到房間中央位置的桌子又挪回了窗下的原位,碗盤都端到樓下的廚房裏,清洗幹淨,用自己帶來的幹淨毛巾擦去水分,單獨碼放在一旁。
安然則泡了消失的山楂茶,順便找了個小青花瓷碗,裝了小半碗水,把之前做芥末墩時,剝出來的,已經結了花苞的大白菜心放了進去,養起來。桌上的文竹在剛才吃飯的時候被擺到了窗台上,這會兒,安然就把小瓷碗也擺在了文竹的旁邊。她準備這兩天去海邊的時候,撿幾塊好看的鵝卵石擺在小碗裏充當固定物,白菜心現在泡在水裏,因著浮力的關係,稍有一點不太穩當。
冬儲的大白菜到了這個時候,哪怕保存得再經心,外層的白菜幫也多少會失去一些水分,而內裏的白菜心也多會長出花苞來。每年到了這個時節,一吃大白菜剝出結了花苞的菜心時,安然也總是拿了小淺盤或是小碗裝了水,把菜心養起來。基本是保存得越好的白菜心,花苞打起來也就越大,像今天這個菜心花苞打得這樣飽滿,養在水裏,經過一夜,明天就能綻放出嬌黃的小菜,再配上幾顆漂亮的石子,看著也挺好看的。
有時,家裏包白菜餡的餃子和包子,因為養著三隻吃貨的關係,對白菜的消耗量比較大,一口氣能清出那幾顆打著花苞的菜心來,安然便一隻方形的淺盤把幾隻菜心有密有疏的集中養起來,再搭上幾塊石子,還有點盆景的意思。
她在這鼓搗白菜心的功夫,安國慶和李彩鳳一邊喝著山楂茶,一邊看著電視裏的本地新聞,由於今天是三十,各地新聞的主旋律也都十分和諧和樂和美,鏡頭所到之處全是一片喜氣洋洋,安然也支著耳朵聽著電視裏對本地節慶活動的一些介紹,他們既然是來旅遊的,又趕上這過節的時候,自然是哪兒有熱鬧往哪去了。
江傑雲三個吃貨的動作很快,安然把她的白菜心剛弄完沒多大一會兒,這三位就完成任務溜達了上來,一人一碗山楂茶,安大廚泡的自然是老味道,沒什麽可挑剔的,但三隻吃貨對飲茶的飯碗倒是多有嫌棄——太小了,喝兩口就沒了,還得再倒一碗,特也麻煩。
三個吃貨也就是隨嘴說說,安然對他們的抱怨充耳不聞,她這一路上左一樣右一樣的準備的東西已經夠多的了,已經被小周姑娘她們笑稱為蝸牛出行了,三個吃貨總不能比她這個安小老太太還誇張,把他們慣用的小盆也隨身背著吧?
喝完了茶水,安然提議大夥去外麵的海邊散散步,溜溜食。
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讚同。
海邊的風大,幾個人紛紛全副武裝,安然這個怕冷的主兒,武裝得尤其誇張,連口罩都捂得嚴嚴實實的,隻留一雙眼睛準備欣賞冬天的大海。
下樓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和兒子一起外出回來的老板娘母子倆,簡單的招呼了一聲,江傑雲他們正好將鑰匙還給了老板娘。
從小旅店走到海邊實在是很近,沒多大一會兒,冬日的大海就在他們的眼前鋪展了開來。正午的陽光很好,也沒有多少風,海麵顯得很平靜,不知道是不是安然的錯覺,她覺得海水的顏色與夏天似乎不太一樣,好象顏色要更要深一些,不似純正的蔚藍,而是有些灰藍。
問了江傑雲那三個吃貨,這三位少爺的感受最奇葩,他們的觀察結果居然都不一樣。
趙小胖與安然的意見一致,不過,看得出來,這位的反應明顯是受到了安然誘導,說得一點都不肯定,有點遲疑的說,好象是……有點吧。
江傑雲就比他堅定得多,這位同學十分肯定的表示,他覺得顏色和夏天的時候,沒什麽區別。
而薑成卓就更加與眾不同一點,眯著眼,看了半天,也不是很確定的說出他的感沉,他覺著吧,顏色好象比夏天的時候要更淺一些。
說白了,無論是安然趙真旭,還是江傑雲、薑成卓,都是典型內陸長大的,對海的了解也僅止於旅遊時候過來看的那麽兩眼。他們的感受不能說完全不準確,但就衝他們四個人三種感受來看,也是怎麽看怎麽不靠譜。
安國慶和李彩鳳這是生平第一次看海,哪怕冬季的海水看著並不像夏天的時候那樣感覺可親,海邊的風似乎也要比別處更猛更清冷一些,海灘邊冷冷清清的,除了他們這一家六口,看不到半個人影,可望著鋪陳著陽光的,一望無際的海麵,望著這廣闊的海天一色,以及腳邊層層鋪疊翻湧的點點白色浪花,他們還是覺得新鮮新奇和欣喜。
一家人沿著海攤慢慢的說著,時不時的聊上兩句,與老爸老媽望著大海,依戀不去的視線不同,安然的眼睛一直盯著腳下,不時的低頭翻撿著一兩隻貝殼和石子,裝進她臨出門時帶來的塑料袋裏。
江傑雲他們三個吃貨也不時的幫幫忙,不過,薑成卓和趙真旭這二位不像江傑雲,那是一心為著女盆友服務,他們則是幫著幫著就溜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