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味關係 280,春風吹又生

如今這個年紀,大家還可以毫無顧慮的玩這種無聊扯淡的遊戲,再過上兩年,上了大學,各奔了東西,動情,戀愛,分手,失戀……等等各種各樣的事情紛至遝來,誰還會記得當年的這個玩笑一樣的遊戲呢?就算是記得,男性和女性的純朋友之間,這類的玩笑,隨著年齡的增長,也是不能再開了……

想到這些將來很可能會一一發生的,談不上好,也絕談不上不好,關於成長的,未來的事,安然忽然間就有些悵悵的,說不上是因為什麽,就是覺得心裏某個地方空落落的,難受不至於,就是有那麽點……隱隱約約的難過。

安然知道,自己的性格歸根到底,有點矯情的悲觀色彩,這一點在她上輩子表現得尤其的嚴重。

本來惰性就大,還悲觀,很多事,明明還都沒有發生,甚至連個影兒都沒有呢,她就先給腦補了一堆特別悲劇,特別可怕,特別悲傷,反正就是各種不好的劇情來,這往往就給她提供了拖延和放棄的借口,很多事,很多機會都在這樣的拖延和腦補中一一錯過、流產,她也在這樣的腦補和拖延的泥淖裏越陷越深,最後連掙紮也懶得掙紮一下,完全的自暴自棄,自哀自怨。

重生就像是一個新的契機,一切還未變糟,一切還未開始,有大把的機會,大把的青春,大把的時間,讓一個本已頹掉了底兒的家夥又興衝衝的提起了勁頭。

她自己有什麽樣的臭毛病,她都知道。要是不想再活得跟上輩子一樣,沒別的招兒,改吧。

雖然有點難,過程有點長,但目前看著成果還算可以。

想到這裏,安然歎了口氣,原來也隻是可以而已,她那凡事都喜歡悲觀腦補的毛病還是根深蒂固的沒有斬草除根,搞不好哪天陽光,空氣和水等自然條件適宜,又冒出頭來。

撓撓下巴,某重生人士琢磨,春風吹又生這事吧,還真說不準,唉,讓人堪憂啊……

得,說時遲,那時快,這位又腦補上了。

所以說,江山易改,本性難易,很多毛病要從根上治愈,比較難。

安然就以這麽一忽惆悵又一忽感歎的德性回了家,一進門,就被三隻餓得眼睛發綠的吃貨給揪住了,一路拖向廚房,兩隻耳朵被那此起彼伏,嗷嗷亂叫的喊餓聲鬧得生疼,傷春悲秋神馬的,瞬時消散。

再次在教室裏看到了全副武裝一般的夏微時,安然還是忍不住有一種思維錯亂的感覺,覺得昨天在街上,在音像店裏看到的那個年輕的紅衣女子是自己閑得無聊,腦補的結果。講台上這個看樣子年過三十的女人,眼神波瀾不驚,就像是公園裏人工小湖,既不流動,也無風浪,平靜到了極致。

“好像有故事啊。”

下課的時候,楚飛飛和安然趴在走廊的長窗邊,望著夏老師的背影,喃喃嘀咕著,“安然,你怎麽看?”

安然翻了個白眼,知道這丫頭那充滿好奇因子的血液又開始沸騰了,拉著長音,沒什麽正經的回了她一句,“嗯,此事必有隱情。”

下午倒數第二節自習課下課時,安然呼了一口長氣,在座位上站起身來,伸展雙臂,抻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再努力一節課,今天的功課差不多就全部完成了,重點高中啊,老師們留的作業份量也很“重點”!

她的手臂還沒放下,就聽門口有同學喊,“安然,有人找----”

安然看到站在教室門外的,據說是來找她的人時,微微一怔。

那是一個個子高挑苗條的少女,緋紅的連衣裙,馬尾辮,淺麥色的皮膚,麵龐的輪廓要比一般的東北人深刻明顯得多,眼睛很大,眼睫長而翹,眼波流轉間明輝爍爍,雖然才隻是十五六歲的年紀,那一顧一盼就已隱隱的讓人有一種嫵媚之感。不過,她略顯濃密而微揚的眉和略顯剛毅的唇部線條又中合淡化了那種天生的嬌媚。

安然之所以會覺得詫異不是因為她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女孩,恰恰相反,正是因為對她有印象,才反而會覺得有些不解----這女孩就是十一遊湖時,他們搭救的那幾個落水者之一。

而在這些人中,安然對眼前的這名少女可謂印象深刻,甚至記得她好像姓宋來著。

長得漂亮隻是一方麵,最主要的是,當初他們之所以會偏離自己的航線跑去“救美”,都是因為這姑娘當時正彪悍的騎在一個少年身上,將他的小半個身子都壓在了水麵上,於是少年便扯著嗓子,真真假假的喊起“救命”來,最後引來他們這幾隻“英雄”。

後來,等他們將那一群“美人”從水裏撈上來,聽他們七嘴八舌的互相埋怨嫌棄時,才知道,“美人們”之所以會落水,也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姑娘和那個少年兩人打鬧得太凶,帶翻了小船,而另一船的人則為了救他們,結果技術不過關,救美不成,連他們也成了“落水的湯雞”。

你說,安然能不對這位美人印象深刻嗎?

尤其是在受到她的私人搜索引擎楚飛飛科普後,知道這位紅衣少女的父親是錦嶺城裏新上任的,據說是到基層來鍛煉,積攢資曆的市委記後,安然此時更覺得自己有理由感到一點詫異----她找她能有什麽事呢?

雖然她們是同年級的同學,雖然她們都是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但不可否認的是,不管是何種社會體製,階層這種東西卻還是無法完全消失的。無論是階層,還是圈子,亦或是其他什麽東西,別看大家都是出沒於同一層樓,每天也許要無數次的擦肩而過,但是沒有交際就是沒有交際。

安然這人吧,稍稍有那麽一點點憤青,但程度較輕,還遠談不上仇富和仇官的地步,反正拍著良心說實話,都他娘的是凡人,誰又真能對金錢和權利不動心呢?社會大環境如此,誰又能比誰超脫多少呢?

但讓一個重生自十幾年後,成天攤開報紙總能看到各地官員負麵消息的人經過上次那回的“救美”事件,清楚的記得當時薑成卓和江傑雲那一臉的不痛快,對眼前這個有什麽良好的印象,也確實不太正常。能保持一個普通心態也就不錯了。

當然,薑成卓他們沒準也是些什麽神馬的,而且也沒少借著身份的便利走各種捷徑,別的不說,就他們幾個未成年人早早就下海做了生意,這裏麵要說沒貓膩,貓都不信。

可人這就樣,天生心就是偏的,你有什麽轍?

“你好,安然是吧。”女孩笑著開口朝她打著招呼,與她那雙大眼所流露出的天然媚氣不同,她的笑容很爽朗,態度也大方,一改國慶節時留給安然的那個帶著些許嬌縱的印象。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還是有所成見,安然覺得這孩子在麵對她和她的同學時,還是帶了一點可能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優越感。

“是這樣,我想問問你,知不知道江傑雲去哪兒了?”

什麽?

聽到這位宋同學的問題後,安然刷刷刷的眨了五六下眼睛,差點思維淩亂的脫口來一句英語,“

bg r prd ?”

是的,她特別想讓宋小姐再重複一遍她的問題----她就是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找江傑雲就找唄,可你問我幹嘛?

對,沒錯,江傑雲是我的好友,成年累月的擱我家塞飯抗活,要不是家裏少了一個如花似玉的高小姐,那位都快趕上豬八戒了,我基本還是了解他的大致行蹤的。

可這事,我知道,江傑雲知道,我爸我媽知道,我的好友們知道,你不應該知道啊?

在表麵上,我就隻是江傑雲的一個同桌,與他中學同桌三年,關係比班裏的一般同學稍稍熟上那麽一點,如此而已。

江傑雲哪兒去了,問我?

安然特別想回一句,“你問我,我問誰去?”

然而,前世的那些報道,那些貼子,那些網文中的段子又刷刷刷的閃過腦際,湧上心頭。

安然的那句直覺反問又立時被打住,難道……這位宋同學利用她老爸手裏的權利,對江傑雲的日常生活進行了調查,知道我是江傑雲的鄰兼飼主,所以才理直氣壯的對我問出這種聽著有一點點莫名其妙的問題?

不是吧,要不要這麽狗血啊?!

一想到這裏,安然又把目光專注的對上了宋姑娘的臉,無比深刻在她麵部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進行全麵方位,無死角的掃描和觀察,不放過一個角落。

當她看到那姑娘美麗卻坦蕩的眼眸時,那些狗血的腦補情節又都消散了不少。

自己真腦殘,簡直快讓前世的報紙小說給教育成被害妄想狂了----人家宋同學明明上次就看到自己跟江傑雲在一起遊玩,現在來問問她知不知那廝的下落也是正常的。

絲兒病可要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