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無能無力
其實耶律賢這次入住楊府,雖然表麵上隻帶了蕭思溫和耶律成風兩人隨行,可事實上楊府周圍還隱藏著眾多契丹高手。楊府內稍微有風吹草動,這些契丹高手就會隨時待命。畢竟對任何一個國家來說,皇帝的安全都是放在十分重要的地位。
而耶律賢看起來平淡如水待人溫和,可實際此舉不過是為了探查楊府的虛實。哪怕他才剛登基不過幾個月而已,但晉陽城楊府的威名他卻也是早有耳聞。這一次,他必須把燕兒帶回去,所以他必須保證一切都在自己的控製之中。
不過在楊府住的時間越久,耶律賢就越來越感覺到楊寧羽對自己的威脅。傻子也看得出來燕兒和楊寧羽二人之間的情意綿綿。而對於他,她卻始終都是冷若冰霜,連對楊寧羽的十分之一的好都不肯給他。
哪怕他事事以她為重,甚至不惜背著誤國的罪名,帶著十萬鐵騎從上京奔馳而來,隻為護她周全。這樣的柔情蜜意和榮華富貴大概世間的女子都想要。
可她卻偏偏對他冰冷如鐵,斷然無情。因為她已經愛上了楊寧羽,為了楊寧羽甚至將百煉鋼也化作了繞指柔。
他嫉妒,發了瘋的嫉妒。或許他骨子裏也是害怕失去的,這種還未得到便已失去的感覺讓他恐懼。他乃一國之君,想要什麽都可以得到,卻唯獨得不到她的心。所以這一次他必須帶她走,帶她離開這個男人。他相信,隻要她給自己時間,他一定會讓她發現他的好,並且愛上他。所以他當下便做了決定。
折賽花和楊寧羽很快便被耶律賢的手下擒住,冰冷的刀架在二人的脖子上,還有桌上酒醉不醒的楊業和楊家眾兄弟,也全部被耶律賢的人控製住。
“怎麽樣?你是要讓整個楊府甚至整個晉陽城都為你而死,還是乖乖的跟我回去?”耶律賢的唇角帶著一絲邪魅的笑,笑容飽含深意。
燕兒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十分可怕,總是在不動聲色中給人勇猛的一擊。其速度和攻勢,讓人猝不及防,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燕兒,你不要答應他!我寧願死,也不要你犧牲自己!”楊寧羽看著燕兒堅定的說道。
耶律賢冷著眼看了一眼耶律成風,耶律成風抬腳便狠狠的踹在了楊寧羽的胸口上。因為耶律成風本就是習武之人,加上身材魁梧,所以這一腳下去自然力道十足,當下便直接讓楊寧羽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羽哥!”
“羽兒!”
燕兒和折賽花幾乎同時脫口而出。
耶律賢看著燕兒擔心楊寧羽的樣子,心中頓時不快。為什麽,為什麽到了此時她的眼裏都還隻有楊寧羽,而全然沒有他?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耶律成風覺察到主子臉色有變,當下便明白了到底該怎麽做。於是準備再次給楊寧羽狠狠的一擊。
“你若再傷害他一下,我便死給你看!”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燕兒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一把匕首,明晃晃的便直接抵在了自己白淨纖細的喉嚨。
她淚眼朦朧的看著耶律賢,眼神裏卻盡是堅定。仿佛他遲疑一秒,她立刻便要用這樣的方式了結自己的餘生一般。
“燕兒,千萬不要做傻事!別忘了你曾經答應過我!”折賽花被燕兒的舉動嚇得不輕,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傷著自己也傷著肚子裏的孩子。
燕兒轉過頭看著折賽花,卻並不說話。因為此時她已經不知道能說些什麽了,她本隻是一個從未來穿越而來的普通女子,隻想找個普通的人相知相守便好。可老天不公,偏偏讓她數次都未能如願以嚐,如今更要橫生事端,她真的已經無力抗拒。
耶律賢看著燕兒,那匕首那般鋒利,隻要稍微一用力,便能劃破她嬌嫩的脖子。她仿佛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要和他相抗衡。
縱使此時她的眼裏隻看見他的冷酷無情,可他卻還記得那日雲雅閣初遇之時雲淡風輕的幾許柔情,於是他終於還是心軟了。
“住手!”耶律賢嗬斥道。
耶律成風得了命令,立刻停止了動作。
見楊寧羽性命暫時無憂,燕兒當下鬆了一口氣。可手裏的匕首卻絲毫不敢放下,因為楊府其他人的性命以及整個晉陽城的生死,都還掌握在耶律賢的手中。
耶律賢看著燕兒遲遲不肯放下手中的匕首,心中頓生無限寒意:她果然當他是個無情無義的奸險小人!
“你覺得你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自己的性命威脅到朕麽?”耶律賢冷眼看著她說道。
“我想你定然也不想自己最後得到的是一具屍體吧?”燕兒反擊道。
“哈哈哈哈........”耶律賢突然大笑道,這笑裏卻盡是苦澀,她居然寧願死也不願意做他的女人,好狠心的女子!
突然,一個眨眼的功夫,還沒等燕兒看清楚,耶律賢便出現在了她的麵前,並且奪下了她手中的匕首,兩根手指深深的掐住她纖細的脖子。
“燕兒!”楊寧羽和折賽花顯然沒有料到眼前的這一幕,他們幾乎已經忘記了,耶律賢自小在皇室中長大,麵對皇室中的爾虞我詐還能存活至今並成為一國之君,無論是能力還是武功,自然都是不低的。
耶律賢不理會兩人的叫聲,手指暗自用力,掐得燕兒幾乎快透不過來氣。可她卻並不掙紮,甚至臉上還有微微笑意,一副並不在意的樣子。但偏偏是這不在意,卻點燃了他心裏澎湃的大火。
他突然覺得自己看不穿她,看穿了自己卻也看不穿她。他是賤啊,不負所望的賤!想自己堂堂一國之君,要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可卻偏偏敗在這樣一個心裏半點無他的女子手上。當盲目熱情遇上內心冷靜,便注定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楊寧羽和折賽花在一旁看著燕兒被耶律賢掐得幾乎奄奄一息,心痛無比,可除了哭喊,卻真真是一點忙也幫不上。
其實耶律賢的心裏又何嚐不痛呢?他愛她,愛得近乎癔症,刻骨銘心。可這愛卻比死更冷,他突然第一次有了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終於,他鬆開了掐著她的手。
因為缺氧差點虛脫的燕兒頓時綿軟無力的蹲到地上。
“帶上她,回京!”耶律賢丟下這一句話,便獨自離開了楊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