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迪威知道自己走勝了一步棋,繼續說出了同古會戰計劃。他要求亞曆山大派出三個師,開往西線卑謬,策應中國遠征軍在同古作戰。亞曆山大一口答應了他的要求。史迪威又提出,要他按照中英共同防禦計劃,向中國10萬大軍提供糧食、蔬菜、肉類等食品,提供中國軍隊的運輸工具、戰車及醫療設備等。亞曆山大也滿口答應下來。
史迪威臨走前,半開玩笑地說:“將軍,你們英國人真會用人,為了保衛你們的殖民地,既要中國軍隊來當保鏢,還要我們美國人來指揮保鏢,中國人、美國人成了你們英國人的打工仔了。我這個中將,也成了你的打工將軍了。”
“我不也是英女王的打工仔嗎?”亞曆山大興奮地說,緊緊地拉著史迪威的手說,“彼此,彼此啊!”
史迪威回到眉苗不久,日軍果真來報複了。日軍出動2000步兵,在30架飛機、18門大炮的掩護下,瘋狂地衝擊第二○○師陣地。但是,日軍的衝擊被第200師的官兵們堅決擊退了。不甘心失敗的日軍集結了更多的兵力,又一次發動了進攻,但是,他們依然還是沒有能夠越過皮尤河。接連失利的日軍終於發怒了,在飛機和坦克的支援下,開始向同古發起大規模的進攻。
第二百師指揮部,師長戴安瀾陷入一種少有的和莫名其妙的焦躁不安中。
形勢發展出人意料。在臘戌,委員長對戴安瀾的忠誠勉勵有加,但是麵授的機宜卻十分含糊。委員長再三強調“保存實力”,“堅守同古一兩周”,可是並未指明堅守同古的戰術意義何在。阻滯敵人,掩護英軍撤退?抑或虛張聲勢?如果集中遠征軍優勢兵力,果敢迎擊冒進的當麵之敵,擊潰或吃掉其中一部是完全可能的。問題在於戴安瀾僅僅是個師長,對於領袖的決策,他既無權質疑,又不敢貿然多嘴。他的使命注定是“理解和不理解的都要執行”。
既然委員長需要二百師“打個勝仗”,他的理解就是要擋住敵人,不許敵人越過同古城一步。但是先遣營送回的敵情加重了他的不安。一旦敵人援軍趕到,他區區一個師能擋住敵人二至三個師團的強大進攻麽?
那時候所謂勝利,就隻好同陣地共存亡,可是犧牲的意義何在呢?戴安瀾在地圖前站住,一種隱隱的悲哀好像蟲子一樣悄悄爬上心頭。
戴安瀾深恐自己的悲觀情緒影響部下,於是毅然決然宣布:
“來人!傳我的命令,各團營進入陣地,準備戰鬥。本師長立遺囑在先:如果師長戰死,以副師長代之,副師長戰死,參謀長代之,團長戰死,營長代之……以此類推,各級皆然。”
為了防止孤軍深入的第二百師被日寇吃掉,手忙腳亂的遠征軍長官部急令第五、六兩軍從臘戌推進至曼得勒,同時命令新二十二師前出到央米丁和彬文那一線,擔任二百師後援。
英、緬盟軍三個師也在西線卑謬穩住陣腳,與中國軍隊遙相呼應。至此,戰爭雙方均已擺出陣勢:日軍大舉進攻,氣勢咄咄逼人,但第一線兵力隻有兩個師團。中英盟軍取守勢,全線總兵力為十三個主力師。
但中國方麵真正上場的隻有第200師。
既然同古之戰注定是一場局部力量懸殊的防禦戰,因此日本人一開始進攻,第200就像刺蝟那樣縮成一團,擺出死守同古和準備挨打的架勢來。
盡管日軍對中國軍隊占有較大優勢,但是日軍增援部隊還在海上顛簸,而中國軍隊的強大後盾就在兩百公裏外的曼德勒。如果中英聯軍下決心實現以收複仰光為目的的戰略設想,那麽在同古附近主動包圍和吃掉這個日軍師團是完全有可能的。
盟軍之間的互相猜疑和同床異夢斷送了勝利的希望。
劉建業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克永岡機場的。
小飛機冒著機場上不斷落下的炮彈,勉強在一片還算平整的草地上降落下來。
“奶奶的,差一點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看來以後出門要先拜拜關老爺了。”劉建業一邊揉著自己快要被顛散架的腰,一邊對開著一輛美國軍援的吉普車前來機場接自己的第200師參謀說道。
“劉將軍是不用拜關老爺的。我們師長說了,你可以說是我國軍隊裏在與鬼子作戰時候運氣最好的了,幾乎從來沒有打過敗仗。他昨天晚上接到通報,聽說你要來,高興得說,隻要將軍你以來,把你的好運氣勻給他一些,小鬼子就要倒大黴了。”參謀說道。
“你們戴師長真得這麽說的?恐怕,這一次我要讓他失望了。我是被貶來這裏的。我還怕我的黴運會沾染到別人呢。上車吧。”劉建業自嘲地說道。
“將軍坐好,現在這一路上隨時都可能有險情。”參謀說道。
“大不了一死罷了。盡管開。”劉建業坐上吉普,對參謀說到。
吉普一路開得飛快,很快就開到了四周響著密集槍炮聲的同古城內的第200師師部。
“戴師長,海鷗兄,兄弟我被貶來這裏了。現在,我可是要靠著你混日子了。”一走進師部的指揮室,劉建業就對戴師長高聲的打招呼。
“仲良老弟,你就別在這裏賣乖了。你來這裏,我就放心多了。說實話,在這裏的這些人裏麵就屬你和小鬼子打得交道最多,最清楚他們的套路。你來這裏,別人也許會躲著你,我可是舉雙手歡迎。”戴師長對劉建業說道。
“行了,別拿我開涮了。現在,前麵戰事發展情況怎麽樣?”劉建業一邊和戴師長寒暄著,一邊走到指揮室中央的大沙盤前問道。
“這麽快就進入角色了?佩服。我來說說吧。我師來到同古以後,立即安排人員控製了皮尤河上的大橋。在日軍的第一次進攻裏,我軍炸毀了皮尤河大橋。前天,日軍派出了一個聯隊規模的兵力,向我軍的陣地發起了衝擊,被我軍擊退了。昨天,日軍又對我師據守的同古城及外圍最杯、屋墩陣地發動全麵進攻,又被我師擊退了。根據我軍先前繳獲的日軍文件,現在皮尤河對岸的日軍部隊是第五十五師團,師團長是竹內寬中將。”戴師長對劉建業介紹著當前的情況。
“第五十五師團,我對這個師團有印象。一個三單位製的二流師團,在四國島編成的。在打長沙會戰的時候,日軍的作戰序列裏就有過這個師團。不過他們的戰績很一般,被薛長官的部隊打得很慘。原來他們居然被調到這裏來了。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這個師團是經過至少半個月的補充整頓,才調到緬甸來的。這個師團的戰鬥能力雖然比不上日軍的一流主力師團,但是他們的這個師團長竹內寬中將並不簡單。從他此前的作戰行動來看,這個人的野心不小,作戰風格很膽大。”劉建業說道。
“從當前的情況來看,日軍的其他部隊現在都沒有跟上來,隻有這個第五十五師團自從在毛淡棉登陸以來就衝在最前麵。如果我們和英國人能夠集中兵力,一齊南下,那麽在優勢的兵力下,先殲滅這個師團是完全有可能的。”戴師長躊躇滿誌地說道。
“設想不錯,可是沒有可能性。”劉建業直接給戴師長潑了一盆冷水。
“這怎麽沒有可能性?難道在司令部裏的那些人都看不出來嗎?這可是一個大好時機。”戴師長爭辯道。
“這個設想要求我們和英軍的主力都要從曼德勒南下。可是,根據目前的道路狀況,部隊恐怕很難順利抵達。而且,就算我們的部隊能夠抵達,英國人他們肯嗎?你不是不知道,那些英國人一到戰場上跑得比兔子老鼠還快。”劉建業用一種略帶嘲諷的語調說著。
其實讓劉建業搞不明白的是,現在緬甸的那個英軍第七裝甲旅,在緬甸把仗打得連狗屎都不如,怎麽到了北非就能和隆美爾那個“沙漠之狐”過招,還能混上一個“沙漠之鼠”的名號?難道也是因為他們跑得快?
劉建業說完以後,全屋的人都沉默了。英國人的拙劣表現,大家都早就看在心裏,隻是出於顧及盟友的麵子,大家才沒有講出來。隻有劉建業不管這一套,直接說破了。
“不過,不管怎麽樣,我們既然到了這裏,就沒有讓鬼子太痛快的道理。不論在那裏,隻要讓我遇到鬼子,我就要想辦法讓他們難受難受。”劉建業看到全場的靜默,馬上出言安慰大家。
正像劉建業所說,日軍第五十五師團,是一支從中國戰場上抽調來的二流師團,而且在長沙會戰中,遭到第九戰區部隊的重創,經過半個月的補充整頓,才調到緬甸戰場。新任師團長竹內寬中將,是個野心勃勃、“江田島”精神十足的日軍年輕將領。他指揮部隊在緬甸毛淡港口登陸,四天就占領仰光。兩仗一打下來,英軍一潰千裏。仰光作戰後,為了擴大戰果,他甚至置後方空虛於不顧,率領師團窮追猛打,企圖一舉攻下曼德勒。他認為英軍根本就是不堪一擊,用不了五天時間,他就能帶著自己的部隊從滇緬公路進占中國的雲南。他萬萬沒有想到羅斯福把中國人推到了前台,還派來了一位美國將軍坐鎮同古指揮。
輕敵冒進畢竟犯了兵家大忌。
皮尤河前哨戰使他繼續北上的雄心初步受挫。他還不知道中國遠征軍已到同古,吃了苦頭還以為是緬甸的土匪部隊。3月20日,竹內寬再次派步兵第一四三聯隊,向皮尤河對岸進攻,遭到了再次打擊。
二十一日,第55師團主力到達,對同古城及外圍最杯、屋墩陣地發動全麵進攻。
出乎竹內寬師團長意料,他的部隊竟遭到緬戰以來最為猛烈的抵抗。
連攻三次受挫,竹內寬師團長的頭腦開始冷靜,他總結失敗的教訓時,突然懷疑對手不是英國人,也不是緬甸的土匪。但對方到底是什麽人,他決定一定要弄清楚。
各位,很不幸,我又發現盜貼了,而且還是那個叫做小佳的轉貼員,雖然我已經指名道姓,但是他還是照盜不誤,真是厚臉皮到了一個很高的境界。對於他這方麵的成就,我實在歎為觀止。
正象我昨天表態的一樣,我將堅決停止更新,以表示我對他的行為的抗議。盡管,我也知道,我的這種抗議無濟於事,但是我不想繼續沉默——
竹內寬師團長懷疑對手不是他原先所料想中的英國人的時候,在同古城內的第200師師部裏,也正在發生著動人的事情。
“師長,你這是?”參謀長看著戴師長手裏的信封,問道。
“這是我的遺囑和寫了多年的日記。這一次能夠出國作戰,為了揚我國威軍威,我已經下定決心,哪怕是戰死疆場,馬革裹屍也在所不辭。你把這些東西,交給副官和司機,令副官和司機帶到安全地點。我如果沒有戰死的話,那就把東西送回來。如果我有幸殉國的話,就把這些交給我的家屬吧。”戴師長對參謀長說道。
“師長,你這也太悲觀了吧?這仗還沒有打完呢,怎麽就想到死了呢?”參謀長勸解道。
“這仗本來就不好打,能打成什麽樣,我真是心裏麵一點底都沒有。所以,我才預先做些準備。”戴師長說道。
“師長還是過兩天看看情況再說吧。也許戰況會有所不同。”參謀長說。
“也好,過幾天看看情況再說吧。”戴師長把信封又放回了辦公桌裏。
昏暗的燈光下,戴師長的身影看上去憔悴了許多。
忽然,一個參謀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向戴師長和參謀長大聲報告:“報告,有緊急情況。”
“什麽情況?”還沒等到戴師長和參謀長問話,一直站在沙盤前苦苦思索如何才能更有效作戰的劉建業連忙出聲問道。
參謀看著劉建業,遲疑的沒有說出口。
“但說無妨,這位是司令長官部派來前線的代表劉將軍。”戴師長向參謀吩咐道。
“皮尤河前線匯報,今天夜裏有一名正在巡查陣地的軍官突然失蹤了。在他失蹤的地點,發現有留下的搏鬥痕跡。”參謀說道。
“不用繼續說了。我明白了。這是鬼子師團長竹內寬想要搞清楚他對麵的對手,才派人潛過河來抓舌頭的。也不用派人去追了。追了也沒用,對手早就跑得遠遠的了。”劉建業說道。
“這一下,小鬼子肯定會知道我們到底是什麽人了。”參謀長說道。
“他們遲早都會知道的,知道了也無妨。不過,我憂慮的事情不是害怕他們知道,而是他們如果正麵無法取得突破,很可能會從兩翼尋求迂回合圍,把我們包圍起來,然後再與後續部隊會合,一舉殲滅。”劉建業說道。
“這是很有可能的。鬼子在中國戰場上就經常用這個招數。”戴師長讚同劉建業的想法。
“從地圖上麵看,我們的陣地右翼有錫當河作為屏障,日軍如果想要迂回的話,難度和迂回半徑都比較大,得不償失;相反,如果他們從左側實施迂回的話,就可以突擊城北的克永岡機場,切斷200師與漂貝軍部的聯係,徹底的孤立我軍。”劉建業說出他的想法。
“克永岡機場的周圍都是茂密的原始森林,想要從那裏突破的話,難度也不小。再說,地圖上麵也沒有標出來那裏有道路。”參謀長說道。
“世界上本來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再說,英國人的地圖,有遺漏是很正常的,千萬不要迷信地圖,那是會害死人的。況且,日本人他們也不需要有很寬闊的道路,隻要能夠過得了人,就可以了。他們的山炮和迫擊炮,完全可以分解開,用人背著,到了地方再行組裝使用。現在,緬甸當地人大多都站在了他們的一邊,找到幾個熟悉當地地形的人做向導,對他們來說,不是很困難的。”劉建業說出自己的理由。
迷信地圖對於指揮官來說,是一件很有可能造成嚴重後果的事情。在歐洲的法國戰役裏,德軍就是使用集群坦克從阿登山地一舉突破了法國號稱堅不可摧,固若金湯的馬奇諾防線。而此前時候,法國的總參謀部僅僅是在地圖上看了幾遍,就認定阿登山地不適宜坦克通行。
“但是,我們沒有辦法進入叢林和他們的迂回部隊作戰。”參謀長又說道。
“這沒關係,我們隻要能夠守住機場就行了。這是我們的生命線,一旦丟失了,我們就徹底成為孤軍了。”劉建業對戴師長說。
“那就麻煩老弟你去坐鎮吧,你看怎麽樣?”戴師長說道。
“沒關係,我聽你的安排。”劉建業無所謂地說道。
急於想知道在皮尤河對岸連續頂住了自己部隊數天進攻的對手到底是什麽路數的竹內寬師團長於22日晚派出一支偵察分隊,前往對方陣地抓“舌頭”。
這是一支特別能戰鬥的偵察部隊,成員都是從體校招來的有突出成績的優秀學生。人人能遊過5000米大河,能徒手製服有槍有刀的軍人或警察,如果拚刺刀、摔跤,一般人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小分隊越過皮尤河,半小時後,就捕捉到一名中國軍官。竹內寬親自審訊,結果被審訊結果嚇了一跳,原來對麵陣地是中國遠征軍第二○○師,總部在曼德勒,兩個軍10萬人正在滇緬公路兩側機動。其中兩個師作為第二○○師的後援,正向同古運動。
竹內寬吃驚不已,卻又如獲至寶。他認為如果讓軍部取得如此重大情報,肯定要給予嘉獎,弄得好還會得到提升。他派了一個小隊,將俘虜送到仰光軍部,竹內寬一直喜滋滋地等候佳音。誰知,第二天軍部送給他一份留職察看的處分決定,理由是他對中國軍隊的到來一無所知,連打了三個敗仗才發現對方是中國遠征軍,犯了情況不明打敗仗的錯誤,處分決定最後要他將功補過。接著,軍部來電話通知他,軍部馬上抽重兵協助他攻占同古,並限令竹內寬在五天之內拿下同古。
這200師在大日本帝國被稱為難啃的骨頭。是讓皇軍為之頭痛的中國軍隊。中國軍隊在這裏放上其精銳部隊必有其用意。竹內師團長後背突然滲出許多冷汗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日本人對於中國軍的到來竟然一無所知,這使他感到震驚,同時又暗暗慶幸。如果中國人在同古設下一個圈套,那麽他的將軍生涯注定到此為止。想到這裏,竹內寬汗可就下來了。如果出現這個情況的話。那就是剖腹也難以洗刷的恥辱。令他費解的是,中國人為什麽隻縮在城裏死守,而忽略了這個絕好的戰機?
“來人,立刻要求空中偵察在曼德勒附近集結的軍隊的去向。還有向第56師團,第18師團發報,要求他們立刻向我第55師團靠攏並增援。”這時竹內寬不得不放下架子向友鄰部隊求救了。
“報告師團長閣下,緬甸的獨立義勇軍的昂山將軍求見。”
由於日本軍隊是打著解放東南亞,趕走殖民者的旗號,所以在緬甸受到了那些搞獨立運動的緬甸人的歡迎。
“昂山將軍,歡迎啊。”
“師團長閣下,聽說你的部隊在同古城下受挫,我特意趕來了。”
“您說的不錯,眼看緬甸就要全部解放了。現在卻在同古城下受到英國佬的幫凶的阻撓。讓我師團無法幫緬甸的人民完成心願。”
“我們對此地非常的熟悉。可以潛伏到同古城裏去刺殺他們的指揮官。讓他們內部混亂後,師團長閣下就可以一舉拿下同古城。”
“這個計劃可以執行,我所擔心的是在曼德勒附近集結的軍隊隨時有可能南下增援同古城裏的中國守軍。那樣我們就會被切斷退路。現在我方已經在偵察了,隨時有消息過來。將軍再等等。”
到了晚上,經過空中和地麵的反複偵察,最終確認曼德勒附近集結的軍隊沒有南下支援在同古的中國守軍。反而在彬文那和央米丁一線構築防守陣地。竹內寬大笑道:“天助我也。”
發生在第55師團指揮部裏麵的事情,劉建業自然是無從知曉。當然,即使他可以知道,他現在也未必有工夫去管。
他連夜就坐著吉普車,從城內的指揮部趕到了城北的克永岡機場。到了那裏以後,他才意外的發現,在這樣一個重要地點,居然隻有第598團的一個營作為警戒部隊在這裏設防,剩下的就是第五軍直屬的工兵團。
“你是第五軍工兵團的團長?”劉建業看到一名領章上標著工兵兵種色的上校,急匆匆的跑到自己麵前,連忙喊到。
“卑職正是第五軍工兵團團長李樹正。你是總部派來的劉將軍吧?”上校忙說道。
“正是我。我是前來機場監督機場的守衛工作的。”劉建業說明自己的來意。
“我們工兵團這幾天正在進行鐵路的破壞工作,以免一旦同古失守,日軍可以利用鐵路向曼德勒前進。”李團長向劉建業說明自己部隊的工作情況。
“你們是怎麽進行鐵路破壞工作的?”聽到是在幹鐵路破壞工作,劉建業饒有興趣地問道。
“拆掉鐵軌和枕木,運進城內加固工事,路基全部挖掉。我們就是這麽幹的。”李團長介紹道。
“現在是夜裏,就不用幹了。明天一早,你們的作業方法要改一改。你們現在的方法效率實在不高。”劉建業一聽李團長的介紹就知道了大概。這是標準的工兵作業方式,與北方敵後根據地的軍民們相比,在這個方麵的業務熟練程度,這些正規軍的工兵要差得多了。
“那要怎麽改?我們一直都是這樣幹的。作業教程和操典上也是這樣規定的。”李團長說道。
“不要那麽教條好不好?現在我們首先需要的是時間,我們要搶時間。明天一大早,你把人員分成兩批,一批人把從鐵路上拆卸下來的鐵軌和枕木,全都運到機場裏麵和機場的周邊,設立環形防禦陣地,怎麽做,這個好像不用我教你吧?”劉建業說道。
“這個當然不用教。那另外一批人呢?”李團長問道。
“你叫他們在破壞鐵路路基的時候,不用全部都破壞,隻要把路基挖掉半邊就可以了。如果有時間的話,在沒有挖掉的那邊在埋上一些地雷,最好搞上一些防範工兵排雷的餌雷。”劉建業說道。
“隻破壞半邊?那不是還留下一半來?”李團長不解的問道。
“你有沒有教過修鐵路的場麵?如果你把路基全部破壞掉,求鐵路的人隻需要全部重新再鋪上一遍路基就行了。如果你隻破壞路基的一邊,為了保證鐵路的行車安全,在搶修鐵路的時候,就需要把留下來沒有破壞的那一半也先鏟掉,才能重鋪路基。”劉建業解釋道。
“卑職明白了。明天就這麽做。”李團長連忙說到。
“對了,你這裏應該有直通城內師部的電話吧?”劉建業問道。
“那當然有。我這就領將軍前往。”李團長在前麵帶路,劉建業跟著走進了團部。
“是戴師長嘛,我是劉建業。我現在機場。”劉建業說道。
“仲良啊,有什麽事情想說嗎?”
“我發現機場這裏沒有什麽防禦工事,而且,無論兵力還是火力都不足,如果鬼子從密林裏衝出來偷襲的話,我們很難擋得住。你看能不能擠出一些兵力增援這裏?”
“我這裏也沒有什麽多少兵力可以抽調了。你知道,鬼子一個師團的兵力就頂得上我至少兩個師,如果再加上那些緬甸人,兵力懸殊就更大了。”
“那些緬甸人部隊根本不足為慮,他們最多也就是一個搖旗呐喊,為虎作倀的本事。不過,這裏隻有一個營的警戒部隊,兵力實在是太少了。”
“這樣吧,我把軍部派來的一個補充團派到你那裏去,第598團的那個營等補充團到了以後就歸建,你看怎麽樣?”
“也行啊,隻要是能拿起槍來的就行。對了,你能不能再支援一些火炮?”
“這個實在麻煩了。我想想辦法吧。”
“那我就等你的消息。”
放下電話以後,劉建業隻能自我安慰自己,在目前的局勢下,自己所能做得也實在不多,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