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陸軍大學,劉建業開始了新的學習。第一學年第二學期專研師戰術(包含參謀業務和後方勤務)。以一般地形為主,旁及特殊地形。每周中國教官教兩個上午,德顧問也教兩個上午。為了緊跟現實,鼓勵大家一起研究軍事學術,楊傑讓教務處在學校辦公樓前設立了一塊大幅黑板,掛上一幅比例尺為10萬比一的軍用地圖,隨時根據江西前線的最新情況,更新上麵國軍和紅軍的控製區域,戰術位置,軍力分布等,學員可以根據前方形勢變化,自由組合,進行紅藍軍事對抗推演。大多數人,都不看好紅軍的前途,認為他們已經窮途末路,被最終消滅隻是純粹的時間問題。劉建業卻另樹一幟,認為紅軍雖然現在形勢極度危險,但是,如果他們放棄和國軍的正麵消耗作戰這種對他們十分不利的戰略戰術,放開眼界,離開已經被團團包圍的江西根據地,充分發揮他們在山地機動作戰上麵的優勢,大範圍的調動國軍部隊,甚至實行長距離的戰略轉進,對於他們來說,並非沒有打破圍剿,取得勝利的機會。當然,劉建業的聲音,在當時的主流聲音麵前,可以說完全被淹沒,即使是對他十分欣賞的校長楊傑,也對他的觀點,持保留態度。

10月,在紅十軍團以自身毀滅為代價施行的戰略掩護下,江西的紅軍主力終於在國軍的全麵軍事壓力下,選擇了進行戰略性遠征,意圖擺脫麵臨的極端不利的軍事態勢,與在湘鄂根據地的紅二,六軍團回合北上,然後北渡長江與在川陝根據地的紅軍第四方麵軍所部實現回合,從而可以集中紅軍的兵力,建立堅強的根據地,改善自身的處境(注:這是博古,李德決定實施長征時候確定的長征目標)。紅軍主力向西突破了蘇區外圍的國軍堡壘封鎖線以後,一路上以部隊實行甬道式交替掩護,兵鋒直指湘江。蔣介石急調湖南的劉建緒部,中央軍的薛嶽,周渾元,吳奇偉等部隊在湘江前構築了三道防線,同時命令廣東的陳濟棠部隊協助堵截紅軍的前進。在湘江邊,紅軍與國軍展開激烈廝殺,在國軍的優勢兵力麵前,李德的拙劣指揮,使紅軍損失極為慘重,離開蘇區時候的約10萬紅軍,突破湘江防線以後,隻剩下了約3萬人,留在湘江岸邊斷後掩護主力的紅軍後衛部隊,幾乎戰鬥到了全員戰死的地步。突破湘江防線以後,中央紅軍一路向湘西前進,紅二,六軍團也離開了自己的根據地,向湘西靠攏。國軍大量中央軍和地方軍隊,蜂擁而至,意圖徹底消滅紅軍主力部隊。南京方麵更是每天高唱國軍節節勝利,共軍不斷流竄。到了1935年的1月,紅軍放棄了從宜賓渡過長江的計劃以後,趁貴州部隊被反複調動,遵義地區防守空虛的機會,一舉占領了貴州北部的遵義。

劉建業知道,在遵義即將召開一次中國共**曆史上具有重要意義的會議,這位中國當代最偉大的,具有強烈詩人氣質的革命者,將正式執掌中國共**的領導權力。

在他的領導下,中國共**及其領導下的紅軍,將逐漸走出現有的困難境地,一步步的從勝利走向勝利。(絕對不要奇怪,作者本人就是偉大領袖的堅決支持和崇拜者)在他的直接策劃下,國軍在西南地區的強大重兵集團被他如同天馬行空,羚羊掛角一樣神鬼莫測,揮灑自如的四渡赤水行動,搞的暈頭轉向,損失慘重,貴陽和昆明這兩個蔣介石先後親自坐鎮的城市都曾經直接暴露在紅軍的槍口下,嚇的蔣介石緊急命令前線部隊迅速回防以保衛自己,結果,被大大的耍了一把,部隊剛調走,紅軍就順利突破金沙江北上了。

曆史再一次證明了,雖然有著劉建業這個穿過時空來到過去的人存在,但是曆史的強大慣性,依然推動著曆史的車輪繼續按照原有的軌跡前進,並沒有發生什麽改變。在度過了民國24年的春節以後,前線傳來得消息,不斷驗證著劉建業的記憶。蔣介石還是如小諸葛白崇禧說的那樣,他的才能最適合做一個步兵營長,多了就不行。單就帶兵作戰,戰略指揮而言,這個日本振武學校畢業,冒充士官學校畢業生身份,隻是在日本的炮兵聯隊實習過幾個月的花生米,怎麽可以和指揮百萬人馬如等閑,視天下如棋局,連全盛時候的美國和蘇聯都照樣不買帳的,毛潤之相提並論?就是兩個人的氣度,都完全不能比。劉建業一邊看著前線戰報,一邊對自己的最高上司腹誹不已。

劉建業在陸軍大學的第二個學年,也在這個時候開始了。新一屆的學員也來報到了,劉建業被教務處臨時抓差,幫忙整理學員資料的時候,看到了這一屆的學員裏,有兩個人,在他的記憶裏麵存有印象。一個是冷欣,另外一個是陳明仁。冷欣,黃埔學校第一期畢業生,軍政部長何應欽部下的幹將,圍剿紅軍和鎮壓福建十九路軍的積極分子,和顧祝同、胡宗南、桂永清等人關係很密切,來陸軍大學學習,還兼任胡宗南部駐京辦事處主任,拿著三份薪水,後來皖南事變也有他一份,抗戰勝利以後瘋狂撈錢的接收風潮,就是由這位老兄開始的。陳明仁,也是黃埔學校第一期畢業生,東征北伐,中原大戰,鎮壓十九路軍,圍剿紅軍都曾經參與,屢立戰功,去年在沙縣被紅軍消滅了屬下八十八師的二三八旅,結果被拉到廬山受訓去了,受訓完畢,到軍事參議院領了一份參議的閑職,覺得鬱悶,就考上陸軍大學,後來在抗戰的鬆山血戰,解放戰爭東北戰場的四平,都讓他名聲大躁,最後跟著民國元老程潛參加湖南和平解放,得了一個解放軍上將軍銜。冷欣,這個人倒也算了,何應欽的親信,和自己的頭頭陳誠不對付,人品也讓劉建業覺得看不上,對自己的抗日友軍下黑手,劉建業自問還做不出來,不用太多的理會他。陳明仁,能打仗,雖說也是何總長的人,卻不是親信,從曆史上看也算是一個識時務得人,知道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什麽時候應該做什麽。雖然,在東北的時候和陳誠不和,可那事不是未來的事情嗎?現在還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多個熟人多條路,不是有這句話嗎?

打著這個主意,劉建業也就不象第一年一樣,即使是周末和節假日,也是一門心思的圖書館,住處兩點成一線了,在周末時候,有時也會去找陳明仁等人去進行聚餐,順便討論時局發展和內戰的軍事態勢,不時的指桑罵槐的影射顧祝同,劉峙,湯恩伯等人的草包無能(作者個人也認為,這三個人在國軍高層裏實在屬於著名的無能人物。),疾賢妒能,打仗不行,撈錢在行,不象陳誠是有名的生活簡樸,作風好。劉建業這樣做的目的,自然是盡量拉近和陳明仁等人的關係,即使他們不能和自己站在一條戰壕,至少讓他們以後不會對自己下黑手。如果,未來的戰事裏,劉建業遇到難處,需要向他們中得人求援的時候,也能來援助的積極一些,不要見死不救。他們現在是學員,都戴的陸軍大學的金屬領章,畢業出去可都是手上至少幾千條槍的主,不能小看的。就象陳明仁和冷欣,曆史上從陸軍大學一畢業,就被派去組建新的師,然後就上前線,沒多久就是軍長。自己現在的資曆太淺,才是一個團長,就算畢業了,滿打滿算能升一個旅長,離著他們還有一段距離。趁著他們現在都是學員,多聯絡感情,打好基礎,關鍵時刻,可能就可以救自己的性命。

當然,讀書這件當前的大事,劉建業並沒有忘記和荒廢。在課堂教學時候,劉建業的嘴裏時不時冒出一些即使德國教官也不能完全理解的想法,讓他被陸軍大學的同學一致公認是本校的怪物。尤其是學習日俄戰爭時候,日本教官吹噓所謂的大和魂威力是如何巨大,鼓吹鋼鐵必須要用肉彈來擊敗的時候,劉建業直接就說了一句:白癡才會有這種想法。氣的日本教官衝上來就要用手打劉建業的耳光,卻被劉建業一把閃過,丟下一句無知的人才會無畏。然後拿著東西就跑出教室。日本教官找到校長楊傑,要求校方嚴厲處理這個狂妄的學生,被楊傑以:破壞課堂秩序為名下給劉建業一個通報批評的不疼不癢的處分給敷衍了過去。為此,劉建業還被同學強令到大三元請了一頓飯,以慶祝他毫發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