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基本上,葉秋生和司徒尚嵐的相處模式就是這個樣子。

顧小夕並沒有放在心上。

“回夜語嗎?”司徒尚嵐問。

顧小夕點點頭,轉頭看司徒尚嵐:“說起來……那個孩子來這裏幹嘛?”

“哪個?”

“江萊,就是我剛才跟著進來的那個孩子,”顧小夕從司徒尚嵐懷裏起來,“我帶你去看。”

兩人重新回到走廊,顧小夕指著剛才那個病房裏的少年說,“他不會是賣了什麽器官吧?”

司徒尚嵐看了一眼說:“到這裏來的都是賣器官的,我們高價收購。”

“……他賣了什麽?”顧小夕問,看著玻璃另一側依然在昏迷的少年。

“腎,”司徒尚嵐的語氣毫無起伏,“這個房間的人都是來賣腎的,這種器官在黑市上需求量很大,而且人身上就算少了一個,對正常生活的影響也不是很大。”

“他才十幾歲……”

“對啊,就是年輕的身體的器官才健康,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司徒尚嵐正說著,被顧小夕瞪了一眼,立刻住了嘴。

“……他那麽需要錢?”顧小夕皺皺眉頭,輕輕地歎了口氣。

司徒尚嵐看了他一眼:“這可不是你的性格。”

顧小夕搖搖頭沒說話,站在那裏看著江萊。

年輕的臉,蒼白的皮膚。他想起在夜語裏那個單純的少年。

“要我把腎還給他嗎?”司徒尚嵐在顧小夕耳邊輕輕地問。

“……不用,”顧小夕搖搖頭,向回走去,“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回到房間裏後,顧小夕在酒架上抽出百利甜,給自己倒了一杯,若有所思地喝起來。

司徒尚嵐則倒了一杯雪莉酒,依然在沙發上自斟自飲。

“撞你的那個人,你不好奇嗎?”司徒尚嵐忽然出聲問。

顧小夕皺了皺眉頭:“……我還沒有考慮好。”

“你以前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啊,”司徒尚嵐柔聲提醒他。

顧小夕搖搖頭:“……也許我並不是那樣一個人。”顧小夕在葉秋生的時候,的確是那樣做的,但是現在……他在前段時間還在想著這件事情。

當司徒尚嵐真正問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又下不了決定。

如果是以前的葉秋生,一定會讓對方也受到同樣的傷害,但是……當他成為了顧小夕的時候,就注定他不再是葉秋生了。如果不是因為這次落在司徒尚嵐手裏,受到了生命威脅,顧小夕根本不願意和別人提重生的事情,更何況也沒有什麽人會相信吧。

“報紙上沒有說。”顧小夕輕輕地說。

“我曾經去查過,”司徒尚嵐將杯子放在桌子上,“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去找一份更詳細的。”

顧小夕點點頭,沒有再說下去。他上次已經在夜語看到他了。

“等我需要了會來和你拿。”顧小夕說。

“我等你。”

顧小夕和司徒尚嵐吃了午餐後,直到晚上才被司徒尚嵐送到夜語的前一條街。

“不要我送你過去嗎?”司徒尚嵐停下車問。

“嗯……”顧小夕支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街上來往的車輛。

“……為什麽要在夜語工作?”司徒尚嵐問,“我聽說他們挑選員工很嚴格,你怎麽進去的?”

“資料上你應該看到了吧,一場交通事故,”顧小夕說,“當然,資料上沒說是魏笑語撞的。”

“……真像你的風格。”司徒尚嵐由衷地說,“不過沒想到魏老板也會同意啊。”

顧小夕白了他一眼,準備下車,可是一推車門才發現被鎖了。

他轉頭瞪著一臉無辜的司徒尚嵐:“開門。”

司徒尚嵐把車鑰匙□□,放到自己的口袋裏:“我不太想讓你走。”

“剛才怎麽不說?”顧小夕瞪著他。

司徒尚嵐轉頭,茶色的眼睛看著顧小夕:“我到現在還像是在做夢……”

“尚嵐,我是葉秋生,所以你也隻需要是司徒尚嵐就可以了,”顧小夕輕輕地說,轉頭看司徒尚嵐,“我們還可以是朋友,雖然事實上,我已經是顧小夕了。”

司徒尚嵐看他眼裏的嫵媚一點點地退去,直到恢複顧小夕原來冷漠的神態。

“是的,我知道的,”司徒尚嵐苦笑著說,“我是你朋友,我希望你過得比以前好。”

他拿出鑰匙,開了鎖,顧小夕推開車門,街上的涼風立刻包圍了他。

他從車子裏出來,看了駕駛座上的司徒尚嵐說:“照顧我媽。”

“我知道。”司徒尚嵐點點頭。

顧小夕把車門關上,一直走到街口回頭看的時候,司徒尚嵐的車還停在那裏。

司徒尚嵐現在的心情可能很複雜,不是誰都能遇見借屍還魂之類的事情,但是顧小夕也好不到哪裏去。

用葉秋生的身份說話很累,連笑容也累的很。

他把外套的領子豎起來,這個城市的冬天太冷了。

他還是喜歡和魏笑語在一起,可以沒有表情,也可以什麽都不說,他可以是葉秋生,也可以是顧小夕。更重要的,他可以是自己。

顧小夕回到魏笑語的房間的時候,那個男人不在,他把外套脫掉,外套上有淡淡的消毒術的味道。

他到吧台上抽出百利甜,然後拿了薯片到沙發上看電視。

電視上正在放晚間城市新聞,有病患投訴醫院的服務不到位。

顧小夕皺皺眉頭,想起那個印象中溫潤如水的男人,竟然是一個……呃……走私販。

顧小夕一邊端著酒,一邊撫著額頭。讓他心裏不舒服的是,江萊居然沒錢到去賣腎……

在江萊離開的時候,顧小夕就想,也許將來江萊的結果並不會那麽好,他沒有找他,隻是不想見到那個結果。

當他看到江萊在醫院的時候,他跟上去了,在病床上的時候,他看見了。但是無能為力。

司徒尚嵐也許可以把腎還他,但是……就像他對司徒尚嵐說的,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他正這樣想的時候,男人回來了。

“啊,什麽怪味?”魏笑語叫起來,“你去醫院了?”

顧小夕看了他一眼,平靜地說:“是啊,我去了醫院,檢查出有艾滋。”

魏笑語正在脫外套,聽到這個話,一下子動作僵硬在那裏。

顧小夕放下手裏的杯子,轉身看著他,把下巴擱在沙發背上說:“你放心,艾滋隻通過血液和性傳染。”

魏笑語的外套隻脫下來一個袖子,然後迅速跑到顧小夕麵前:“你開玩笑的吧?你把醫院證明拿出來看看,你怎麽會有艾滋?”

“拿出來會解雇我嗎?”顧小夕皺著眉,一副擔心的表情。

“呃……我不建議你繼續工作,如果你真的……艾滋的話。”魏笑語緊張的語無倫次,“不過沒關係,我會讓醫生慢慢治療……”

“艾滋不是絕症嗎?”顧小夕歎了口氣,飛快地看了魏笑語一眼,然後惋惜地說,“我本來都打算……”

“不要說那些沒用的了,”魏笑語打斷顧小夕的話,坐到顧小夕旁邊,“確診了嗎,哪家醫院看的?”

“……笑語。”顧小夕忽然叫魏笑語的名字。

魏笑語倒是第一次聽到他叫自己的名字,所以愣了愣。

顧小夕探過身,撒嬌般地把頭靠在魏笑語的肩膀上,輕輕地蹭了蹭,手伸過來把魏笑語的外套輕輕地脫掉。

他抬眼看魏笑語。

魏笑語很英俊,墨藍色的眼睛和深刻的輪廓。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會讓身邊的情人感到體貼和尊重。

當然離開的時候會很殘忍。對這種人來說,感情不是必須品,而是附屬品。

顧小夕昂起頭,柔軟的舌頭帶著誘惑的氣息,掃過魏笑語的唇:“別緊張……接吻不會傳染的……”

這是顧小夕第一次主動誘惑,魏笑語想,隻是未免做的太好了。

魏笑語呆呆地看著他,沒有拒絕他進入自己的口腔。

水晶燈的光芒那麽柔和,讓整個房間都染上了一層曖昧的氣息。

他坐在那裏任憑顧小夕引誘。

他的手指柔軟白皙,劃過自己的胸膛,輕輕揭開襯衫的扣子。

然後他翻過身,跪在魏笑語前,膝蓋惡意得輕輕摩挲他兩腿間正在複蘇的器官。

魏笑語看著他,盡管是顧小夕在引誘他,顧小夕依然是一臉懶散的表情,但是又從眼角眉梢流露出一種誘人的媚態。

他的手指不安分地在魏笑語身上移動,挑起一叢叢的火焰,他習慣於所有的挑逗手段。

他的吻移到魏笑語的耳垂上,牙齒惡意地咬了咬,男人的身體忠誠地給予反應。

顧小夕的聲音是一種令人心動的嫵媚:“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不要我,就你不行。”

帶著霸道的宣言和撒嬌般的口氣,魏笑語覺得自己仿佛在一個旖旎的世界中迷失了,隻有那雙帶著嫵媚的漆黑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寫完之後才感慨了一聲——原來小夕也會開玩笑啊囧

話說~聖誕節到了鳥~聖誕節當然要喝蛋酒~本來還想寫個番外的說,但是時間不夠~所以,瓦把配方寫下來~

蛋酒是17世紀從歐洲傳入北美洲的。因為蛋酒主要是由牛奶,雞蛋和酒混合製成的,所以它名字的由來還有一段典故。北美殖民地期間,人們用朗姆酒混合雞蛋和牛奶來製作蛋酒。那個時候,朗姆酒也被稱為grog,而製成的蛋酒也就被叫做“egg-and-grog”,當時乘放蛋酒的是一種叫做noggin的木質馬克杯,時間久了,人們就將這種帶有朗姆酒的蛋酒稱為“eggnog”了。自十九世紀起,蛋酒開始在北美洲流行起來,一直到今天,已經成為聖誕節人們必備的節日飲品了。

原料

4個雞蛋;

1/2 杯白糖;(分成兩等份)

1/2 杯白朗姆酒;

1 1/2 杯牛奶;

1 1/2 杯威士忌;

1 杯重奶油;

適量肉蔻粉;

做法

1.將雞蛋的蛋黃與蛋清分開;

2.將蛋黃與1/4杯白糖攪拌,直到顏色變成淺黃色;

3.將蛋清與餘下的1/4杯白糖攪拌;

4.將攪拌好的蛋黃慢慢倒入裝蛋清的容器中,攪拌至均勻;

5.將白朗姆酒慢慢倒入裝蛋清的容器中,攪拌至均勻;

6.將牛奶慢慢倒入裝蛋清的容器中,攪拌至均勻;

7.將威士忌慢慢倒入裝蛋清的容器中,攪拌至均勻;

8.將重奶油倒入裝蛋清的容器中,攪拌至均勻;

9.加入肉蔻粉;

10.放入冰箱冷藏大約2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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