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事態變化
她要讓楚胤後悔,後悔沒有選自己,而丟了江山,所以才要與三皇子合作。
“太子妃,三皇子在老地方等您。”韓向雁的貼身侍婢在她的耳邊說道。
韓向雁立馬甩了她一個耳光,狠厲道:“混帳東西,白天還沒有讓別人聽夠麽?怎還能繼續在那個地方碰麵!”
她的貼身侍婢趴在地上叫苦連跌,這是三皇子要在那裏的,和自己有什麽關係,太子妃不講理起來,真是太可怕了。
韓向雁最後與三皇子約在了一座廢棄的宮殿裏邊見麵,那宮殿並不算破舊,卻因為傳出鬧鬼的消息,封閉了許久。
夜晚的這個地方陰森而可怕,隻是韓向雁還是覺得,這個地方才是最安全的,所以硬著頭皮就來了。
韓向雁提著一個紅燈籠在宮殿中走動,月光下的影子顯得格外慘淡,她覺得周身都是涼颼颼的風,這地方靜的也隻聽得見自己的腳步聲。
她使勁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忽然,她感覺到身後有腳步聲,趕緊回頭,卻看不見人影,皺了皺眉,繼續往前走,心中的忐忑如同手中的燈籠,燭火閃爍。
奈何下一刻,忽然間她手中的燈籠都滅了,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她害怕的瑟瑟發抖,卻不敢叫出聲來,可是她並沒有感覺到周身有風吹過的痕跡,燭火怎麽會滅?
她驚恐的坐在地上,小聲的啜泣。
忽然有人從身後抱住了她,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裏,濕潤的唇瓣,吻上了她的敏感地帶,耳垂。
韓向雁下意識的驚聲尖叫,卻被一隻寬厚的手掌捂住了嘴,慢慢的,她像是意識到了身後來的人是誰,舒了一口氣,漸漸放鬆下來。
“這樣好玩麽?你要嚇死我才甘心!”韓向雁怒極,手握成了拳頭,狠狠的砸向身後那人的胸口。
“嚇死你,誰來做我的皇後?”一道戲謔的聲音,玩世不恭。不是三皇子又是誰?
韓向雁的神情稍緩,兩個人又是一陣綿長又熱情的吻之後,韓向雁才說起了正事:“我和你的事,謝夙卿已經知道了,再不久楚胤也會知道,你打算怎麽做?”
三皇子思量了一番,道:“沈原被看的牢牢的,聖旨不會在楚胤的手中,我們行動吧,先發製人。”
“不想拿到拿真正的聖旨了?”韓向雁還有些憂慮,三皇子說了,倘若他做上皇帝,自己就是皇後。所以這件事情,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等不及了,我早就等著不耐煩了!要不是母後還有所顧慮,我會立馬叫楚胤滾蛋!”三皇的眼神狠辣,像是個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的人。
“那麽,我等你!”
另一邊,謝夙卿的房間裏。
“想必他也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了他和韓向雁的事情,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所行動,他不是個會耐得住了人。”謝夙卿悠然的聲音伴著燭火,在寂靜的空間裏遊蕩。
“最多三日。我等著。”楚胤的嘴角化出一道似有若無的笑容,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三日後,普天都是紅色,城門樓上掛滿了紅色的綢緞,萬匹寶馬的馬頭之上團簇的都是紅花。
禦林軍身穿鎧甲,手拿盾牌,站在玉階的兩側,綿延數裏,明黃色的帆帷也插在了玉階的兩側的龍頭雕像之上。
三皇子一身明黃色的龍袍,黑色由玉帶束起,皇冠加之。
一臉的春風得意,從玉階處一步步朝著金鑾殿走去。
長孫皇後更是穿著正紅色鳳袍,春風得意,站在三皇子的右側,同在一個帆帷之下。
她的神情倒沒有多麽的欣喜,或許心裏還是有許多顧忌的,她沒想到三皇子會這麽忍耐不住,要提前登基。
正在三皇子走玉階的時候,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的看見楚胤出現在了大殿之上。
長孫皇後看著楚胤運籌帷幄的模樣,頓時心中有些慌亂,滿頭的朱釵首飾叮當作響。
楚胤卻不看長孫皇後,隻是用沉穩的聲音對眾位大臣說,“今日新帝登基,理應是普天同慶的,隻是本宮近日發現了一些事情,不拿出來與眾位大臣分享,倒有些過意不去了。”
大臣們紛紛咬起了耳朵,沒想到這登基一事拖了這麽久,還是沒法順利進行,三皇子和太子,沒有一個是能夠讓人省心的。
楚胤的目光掃了在場的人一遍,威嚴的模樣,讓眾人紛紛住了嘴,他才繼續說道:“先帝並未讓三皇子登基,如今被宣讀的聖旨,不過是長孫皇後偽造的而已。”
諸位大臣看著近些日子以來做盡荒唐之事的楚胤頓時有些不信,目光之中出現一抹鄙棄。
卻也有些人開始興致勃勃,這真是件駭人聽聞的事情,傳位聖旨也能造假?那麽內閣的那關怎麽過去的?
按照西楚大例,傳位聖旨是要經內閣鑒定的。
“來人,將廢太子壓入大牢。”三皇子沒有等到楚胤說完話,便直接吼了出來,卻見周圍的侍衛紋絲不動,他轉身朝著那些侍衛大喊,“你們都死了嗎?給朕把他拿下。”說話之間,眼睛竟然有些發紅。
楚胤看著他有些發狂的樣子,頓時笑了笑,“三殿下為何不肯聽本宮將話說完?是不是先皇的死也和長孫皇後有關?”
三皇子聽到楚胤的話,頓時冷靜了下來,“朕從未害過父皇,是父皇每日太過操勞,才會勞累致死,這些說到底還是應該怪楚胤你,如果你多幫助父皇分擔一些,如今父皇也不會早早離開人世!”三皇子一番話說的是理直氣壯。
“是嗎?如此那麽我手中的這支狼毫又應該如何解釋?”楚胤拿起長孫大人送給先帝的狼毫放在了太監的手中。
長孫大人暗自冷哼,這支狼毫確實是丟了,今日楚胤出現在這裏的時候,他就有所提防,提防著楚胤會拿這支狼毫筆來做文章,隻不過,還不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他楚胤就隻有這些能耐麽?
下一刻,“嗖”一隻袖箭直接就穿在了這個小太監的心髒之處,隻不過小太監隻是踉蹌著退後了腳步卻沒有任何事情。
楚胤早就知曉今日長孫大人看見這小太監的時候必然會殺人滅口,是以他在就已經讓這個小太監穿上了貼身的護甲。
如此一來袖箭卻落在了地上,楚胤拾起袖箭,拿給諸位大臣觀看。
小小的袖箭之上,竟然刻著一隻白鶴。
“這袖箭理應是六王爺的啊。可今日皇帝登基大典,六王爺並未來參見啊。”為首的大臣誠懇地說道。
楚胤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錯,這確然是六王爺的袖箭。隻是諸位想想如果真的是六王爺他怎麽會如此這般暴露自己呢?所以這不過是一種嫁禍。”
楚胤聲音沉穩冷靜,天生的貴氣和威壓讓眾人一愣。
“長孫大人,這狼毫是你送給先帝的吧?”楚胤挑眉看著長孫大人有些意外而變得蒼白的臉色。但是隨即卻笑了笑。這狼毫是他送的不假,隻不過,這又能代表什麽呢?隻要自己不承認便好了。況且東策營的軍隊馬上就到了,於是便開口答道,“確是我送的。”
此言一出,不過片刻,未等楚胤說話群臣便低聲議論,這狼毫和先皇的死會有何關係?誰人都知道先帝極喜歡這些極文藝的物件,長孫大人投其所好並無不妥之處。
正在討論之際,卻聽見一位女子的聲音,“這狼毫卻不錯的物件,但卻也是催命的物件。”
聲音清脆中夾雜著堅定,讓人不得不側目。
卻原來是謝夙卿攙扶著太後來了。謝夙卿隻是楚胤的一個側妃,並不能出現在這大殿之上,但有了太後的支持就不一樣了,這時候她也是迫不得已,才要麻煩到太後。
長孫大人這時臉上有些焦急,隻是當太後走到了楚胤跟前的時候,卻有一個侍衛伏在長孫大人的耳邊說了幾句話,而後長孫大人臉上的焦急退去,滿臉的笑容讓人覺得剛剛的焦急不過是一場幻影。
楚胤有些皺眉,此時一個侍衛卻上前,“長孫大人東策軍已經進入城中,西策軍卻還有二十裏的路程。”
難怪這長孫大人臉上掛著笑容,卻原來是因為東策軍搶先一步到達了。
楚胤不由得有些擔心,此時謝夙卿卻給他一個堅定的眼神,頓時楚胤就繼續自己剛剛的話,“狼毫之中的西域蠱毒想必長孫大人也是費盡了心力吧?”
楚胤的話音剛落,群臣就開始議論,麵上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三皇子許是也聽見了東策軍先到城內的消息,他想,隻要再堅持一陣,就能夠成功的坐上麵前那張寶座了。
“你在說什麽?我什麽也不知道!”三皇子有恃無恐的說道。
“那麽這些東西呢,你又怎麽解釋?”楚胤從袖口中掏出一大把的信箋,還有文書,分發給眾位大臣。
長孫大人此時是真的傻了,在看到這些東西的那一刻,他忽然覺得自己是被擺了一道,之前那支狼毫筆分明不是重點,此時的東西才是最致命的傷害。
群臣看著手中的東西,一件一件的如同一個個耳光甩在他們的臉上,長孫大人與西域使臣的交易,一筆一筆的記錄在上麵,還有賣國求榮的文書,拿著國庫的錢,去幹著有損道義的事情,為了向北蒙國借兵,簽訂了不平等的屈辱條約。
重點還在後麵,大臣們不過都是長孫大人手中的棋子,隨時準備好被拋棄,三皇子一黨的人員都在這本名冊上,而長孫大人究竟要怎樣對待這些人,也都記錄在了上麵,一個個都逃不開被利用過後,過河拆橋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