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這個翟先生,從沒有聽過,可是從周圍的氣氛中她也感覺到他不絕非一般的身份,他到底是誰?

黑色如錦的風衣,修出他過分頎長的身子,勾勒出一條條幾乎完美的流線,就是看不到這一張麵具後的臉,誰也相信他如古希臘天神一樣俊美。

“林小姐,請你跳一支舞。”

低沉幹淨的嗓音,不帶一絲的拖遝,和他的人一樣幹爽!

一雙過分幹淨的長手伸過去,握住她,在顧念生噴火的眼神裏帶著他一步步,步入那舞池。

既然走入了這個世界,就要融進去!

林曉因的心頭劃過這個念頭,看向了銀色麵具。

“你是誰?”

“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他簡單的說了一句,語氣冷漠,不想再說話。

霎時,頓挫感非常強烈的斷奏式樂聲響起來了!

他居然要和自己跳探戈,這是林曉因沒有想到的,竟然還是舞姿挺拔、舞步豪放健美的阿根廷探戈!

畢竟這是情人間秘密的舞蹈!

“林小姐,不敢跳了麽?”

翟先生冷冷的聲音傳來,就好似一切在他掌控中一般,包括她的情緒。

林曉因淺淺一笑,“有什麽不敢!”

這種能刺激顧念生的事,何樂而不為呢?再親密也不過是個舞蹈!

“開始吧!”

翟先生一句話落下,將她摟緊,兩個人擺出了所謂的探戈定位,雙方靠得太緊,顧念生隻覺得眼睛裏像紮了一根尖刺,生痛、生痛!!

封成天得意的眼神朝著顧念生飄過來,好像是說,我叫你狂!叫你得瑟!有人比你更狂、更得瑟!!

突然音樂節奏明顯的加快,一個獨特的切分音響起,本來華麗高雅的舞步,驟然熱烈狂放起來,瞬時變化無窮,交叉步、踢腿、跳躍、旋轉得令人眼花繚亂!

那樂聲更是時而激越奔放,時而如泣如訴,或嫉世憤俗,或感時傷懷。

舞者深入其中,前進時,橫行移動;後退時,橫向向前斜移,隨音樂節拍的變化而時快時慢,瞬間停頓,瞬間又像那火山噴發,欲進還退、快慢錯落。

整個舞池瞬間火熱起來,一道道追逐的目光隻看見急遽的線條,不停變換的動作。

顧念生的呼吸沉浮,他還沒有和因兒貼的這麽緊過!

這個男人,他一定要殺了!

他的手不由得緊緊握住,放在腰間的佩槍上,因為隱忍而青筋爆出。

好似有一種天生的默契一般,他和她以嫻熟的配合跳出一係列令人眼花繚亂的舞步,互相纏繞的肢體充分展示探戈的精髓,互相深情凝視,但又時不時快速擰身轉頭、左顧右盼。

顧念生更是醋意大發,不行!

他一定要將因兒早日變成自己的女人,迫不及待的要,渾身都要僵硬了一般!

他後悔!

很後悔!

後悔今天帶著因兒來了這個地方,招來一群狼,原本屬於他的,現在時刻都有人惦記著,他很不爽,他很憤怒,他想殺人!

林曉因感受到對方眼中驟然火山岩一樣噴薄的情感,心不由得狂跳!

這種感覺……

這種感覺……

她還來不及思考,他已經帶著她掀起又一波舞浪,白色的紗裙飄起,就像雪白的浪花,這一刻,就像永恒的經典,停在那裏,頓在那裏,不前進!

他們已經舞出了探戈的靈魂所在,心甘情願投入其中,強烈的目光的交錯,身體的摩擦接觸!

誰都能聽見對方紊亂的呼吸,音樂停了,他們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動作,滯住了一般,深沉的凝望。

“跳的很好!”

過了許久,翟先生才移開目光,戀戀不舍的放開了她。

林曉因還在想著那一刻他眼中驟然噴發的情感,她心頭突然地狂跳,那種感覺,那種感覺,好像她和墨城在一起的感覺,她立馬回頭,已經不見了他的身影,他是墨城嗎?

是嗎?

一聲聲叩問在心頭,得不到回複,除了墨城,還沒有人帶給過她這樣的感覺。

哦不!

他一定是墨城,怎麽會變成了翟先生!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證實!

林曉因努力地平息著自己的氣息,走到了顧念生的旁邊。

“因兒!”

顧念生眼光複雜的看著林曉因,為什麽要接受?那句話卡在喉嚨裏終是被咽了回去。

“我愛你!”

他無比的認真的看著她,幸虧看到她一臉的平靜,要不他真的感覺自己要瘋了!

他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俯身在她的耳邊說,“今晚,我要你!”

他口氣中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要我?

哼!

林曉因嘴角輕輕的勾起,隻怕沒那麽容易!

“念生,你去一趟洗手間。”

顧念生一招手,叫過來兩個侍者,“帶她去洗手間。”

兩個侍者恭敬的彎腰,紳士款款的領著她穿過一條條長長的美麗回廊,四麵的牆上掛著精美的壁畫,看得她眼前一陣昏花。

一進洗手間,巨幕一般的鏡麵映出通身,今天的她,果然十分的美麗,隻是心頭總是忘不掉剛才的那一幕,她掬起一捧水撲在臉麵上,冰冷著她的悸動,隻是心依然狂跳不已。

翟先生!

她唇邊喃喃的溢出這三個字。

他是墨城嗎?

是嗎?

這時門吱呀一聲響了,那個和她打過招呼的洋人!

看著他迅速的關上了門,她的心驀地一緊,立馬回頭,大聲的叱責。

“Please out!Here is the female toilets!”

西洋鬼子不但沒有被林曉因的聲音嚇住,反而欺身過來,朝著她一直逼近。

“You are so fascinating!I want to

you!”

那個西洋鬼子一手撐在光潔的鏡麵上,眼中閃著肆虐的邪光,將她逼到了鏡壁上,伸手就要撩起她的裙擺。